《［综漫］厄愿阿修罗》无翼鸟

12、第五章

　　冥界的交汇之处一如往常的瑰丽，深邃的黑暗、碎星一样的灵魂光点在晦暗之中漂浮。

　　“真人，你真的还要待在这里吗？”

　　金发的人形咒灵看向漏瑚，比起诅咒的灾祸他更像是一只无害的波斯猫，在不涉及虎杖悠仁的时候看上去高贵又优雅，他将从不离身的笔记本和水笔放进背包，并没有将目光分给前来的咒灵。

　　他的目光投向那条无边无际的河流，岸边的竹筏稳稳的停靠在那里。

　　“是，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他的左手边是一片枯木构筑的森林，右手是繁花簇拥的道路。正如那双异色的眼，他留在这里守护两边的道路。“我会守护他，直到这幅身躯消散为止。”

　　“为了那些虚伪的人类、那些虚假的存在，完全不值得！真人，你应该是真正的人类中最真实的那个——”火山头的咒灵极力说服着真人，试图将‘误入歧途’的伙伴拉到正确的道路上。“跟我们去地面吧！那才是我们应该在的地方！”

　　真人叹息似的吐出一口气来。

　　真人和其他咒灵的区别就在于此。

　　“我和你们是不同的我没有太远大的志向。我只要能在这里遥远的望着，看着我还在闪耀的星星，看着我的日轮每天升起——对我来说只要有悠仁。”那就足够心满意足了。

　　真人没有再看向漏瑚。

　　“啊......我对虎杖悠仁那家伙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倒不如说挺喜欢他身上自然的气息的，但是你不觉得你在这看大门很浪费吗？”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漏瑚有些干巴巴的说道。“对，我们去把那个五条悟杀掉吧？你不是相当讨厌那个家伙吗？我们里应外合......”

　　本来还有些反应的真人听到这里干脆利落的背过身去。

　　要是能鲨了五条悟他还至于在这里装鲨鱼吗？

　　漏瑚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手忙脚乱的试图安慰真人，却因为冥界的限制无法触及到冥河界限之后的真人。

　　五条悟杀不死，更不能死。

　　冥河的每一次流动都会带来些什么或者带走什么，恶人的灵魂会被送去枯木之间，纯洁的灵魂会被送往爱丽舍——也会定时将咒灵的残响带回人间。

　　他在这里看守了多久？他在这里等待了多久？

　　以兆为单位的恒久等待会将任何具有智慧的生物逼疯。

　　真人无数次的想要终结一切，想要将那个该死的迦勒底愚蠢的御主在出现之前就扼杀，但不行，也不可以。

　　他是砍伐那棵树最关键的一环。

　　那棵扎进阴脉的空想树和这个世界互相侵蚀，那棵螺旋的树狡猾的学会了规避伤害的方法——他变得既不会被咒术侵蚀，也不会被魔术影响。

　　于是带着五条家血脉的初代魔术师藤丸立香变成了必须的一角。

　　真人为了打发时间，为了和某个重要的人的约定，每当杀意涌动就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书写舒缓自己越来越狂躁的情绪。他变得越来越像人类，也越来越不像人类。

　　“你们真的觉得那棵树带来的是正确的世界吗？”真人道。

　　“你们依旧不能理解，没有人类存在的世界究竟会是怎样的世界，就好像那些来自异世界的人也不能明白没有咒力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世界。”

　　咒力是情绪的释放。

　　咒术师可以有效的控制咒力不会溢散化为己用，从而杜绝咒术师的情绪诞生咒灵的可能，而普通人看不见咒灵感受不到咒力，释放的情绪会成为诞生咒灵的羊水。

　　一旦所以的普通人消失，也就意味着咒灵们失去赖以生存的咒力来源，无论是何等情况下出现的咒灵都会平等的消亡。

　　而咒灵和咒力的消失对于人类而言也是类似的。

　　咒力的消失意味着情绪释放的直接途径的消失，越是难以释放情绪，压力就越容易积蓄——而那样的人类已经与咒灵无异，是杀死别人或是在杀死别人前杀死自己就会变成没有第三个答案的致命问题。

　　而如果只是咒灵消失，越来越多无处释放的咒力也同样会逆向污染人类，就结局而言根本毫无区别。

　　如果咒灵能够控制杀人冲动，原本这应该是人与咒灵可以共生的捷径。

　　但那对没有理智的咒灵而言太难了，诅咒原本就蕴含着杀人的冲动。

　　漏瑚刚想继续询问，却见原本还一脸忧郁的文系人形咒灵带着灿烂的笑容蹦了起来，接着是冥河席卷的巨浪将他冲回人间。

　　恍惚间只能听到真人依稀的欢呼声：“悠仁！悠仁叫我了！”

　　真是不争气的家伙！

　　由于太过容易满足而导致漏瑚爷爷气急败坏的真人小朋友，毫无形象的拽着自己的小背包在冥界的通道肆意奔跑起来。

　　“是吗，是吗[蛇]从那棵空想树下来了呀。如果是悠仁的要求的话！我会去做的，我会全力以赴——”异色的瞳孔闪闪发亮，堪称神采飞扬。“那个迦勒底的御主用来做诱饵还蛮好用的嘛！”

　　“哎——？和宿傩那家伙一起去？不要不要不要！我会死的哦？要不然我就杀了他！”真人顿时委屈了起来。“我讨厌他！呜......如果是悠仁想的话呜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