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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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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耀眼的光线从帘子的缝隙中钻进帐内,政皱眉扭了扭头,想摆脱那扰人的光线,眯着眼发现,自己躺在个陌生的帐内,自己的外衫早被脱下,赶忙慌乱的朝身上摸去。
呼,还好,恰逢临冬,内衫等厚物还在,正要爬起身,却发现被角被什么重物压着,她不解的顺眼看去,匈奴王俯身靠卧在自己的身侧,嘴角还带着残笑……
政顿感头大,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什么,如此一来,要被他发现……,那怕是连朋友也没的做了。
不对,此时,内忧外患,内忧暂且不提,这外患,以匈奴最为令人恼心,不如……,杀了他,一了百了,趁着自己还没沉沦,替子民,也是替自己了却一桩祸事,如此,岂不更好?
他就这样沉默不语的坐着,眼睛盯着那睡着的侧脸,天人交战中,面色阴晴不定,手慢慢的摸进怀中,防身匕首被带了出来,一块布条随着匕首,掉落在他的腿上。
‘咦'政随手捡起抖开一看,‘乌拉山化龙池'这是什么地方,没听过……
匈奴王挪了挪身子,政赶紧将布条胡乱塞回怀里,匕首也随手隐入袖中,好一会,却不见他动静,原来匈奴王只是换个垫着头的胳膊,又继续的睡上了……
'呵,你还真不怕我会杀了你,居然敢在寡人面前睡着,你可知道,寡人随时可以要你的命,因为……你是我大秦的祸根,不除不行。’
政苦笑着看向那阳光洒落的侧脸,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堵,他抬手朝自己的头上拍了几下,烦闷不已……
片刻,不见他有动静,政的匕首又滑出落在手中,刃尖慢慢的伸向那匈奴王跳动的颈部血管之间……
杀吧,杀了就一了百了,自己若是让他选择,他又何尝不会杀了自己?这就是政见,这就是寡人与你的命运……
......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同时,忽然一声不易察觉的娇哼,匈奴王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政快速的将匕首缩回鞘中,冷眼看着那人,心中想着'哼'原来你早醒了,只不过看我有何企图,果然够阴的……
而那才从美梦中被阳光扰醒的人儿,闭着眼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才习惯的叫了句话:"阿妹,天亮了,还不起身,太阳都晒到旗杆上啦。"随手又去拽榻上人的手。
"你……"政被抓住左手,满脸绯红。
"啊,你……本、本王昨夜,这……"手中的触感沁凉,细细的茧子让人舍不得放开,这就是他的手,与阿妹的细嫩小手完全不同,心中所知那不舍撒开的情绪,惊得一时语结。
自己怎会如此失态,在这里不小心睡着便是了,还抓住一个男子的手,还是他的手……
哎呀,且看那匈奴王的一张小脸,红完了白,白完了接着红,真是臊的五彩斑斓,很是精彩……
两人同时甩开对方的手,低首不语,好一会,政才撑着爬起身,走到榻旁,穿着搭在衣架上的外衫。
"殿下,那个,多谢。"胡乱的套着衣物,政头也没回的说道。
匈奴王将那只握过政手的手心缩回袍子内,捏紧拳心,在心中仔细的回味那令人挂心的微凉,脸上却换回了沉稳寡言的表情。
"你无需多谢,本王既然留着你,自有本王的用处,对本部攻入中原,那是大有益处,所以……”
他顿了顿,稍一闭眼,随机张开,沉声道:"不要感激本王。”
昧着良心甩出这句话,他却未发现,政的脸色已经变的极为难看,严格的说,是痛苦。
"哦?如此甚好,终归,我们、还会是敌人……呵……"政自嘲的笑语着。
……………………….
几日后,部里左右贤王的世子选妻,这次选出来的女子尽是几部顶尖的姑娘,打羊毛毡、制作奶酪酥油,那手艺各有个的好,让两位世子看的眼花缭乱……
政慵懒的侧卧在喂马的草垛上看热闹,鱼贯进出王帐的女人一个接一个,一个白衣女子印入眼中,好熟悉的背影,政坐起身,朝着那背影牢牢的看去。
"中原人,干嘛?把你看花眼了吧,告诉你,没你份,这都是哥哥们选的妃,诶,你瞪我干嘛,哼。”
绯儿从王帐钻出来,不知何时走到草垛旁,看政那一眨不眨的眼睛,有点酸味十足的说道。
政有点无奈,这丫头最近几天总是跟自己做对,看就说瞪,说话少了就说不搭理她,真是头疼,看着那嘟着的嘴,摇摇头。
功力还是若有似无的,他唯有从草垛上吃力的爬下来,拍了拍身上的草根。
“哈哈哈哈,我说小丫头,是不是想嫁人了啊?那你什么时候跟政去中原呢,政立刻给你当个小小小小王妃什么的,岂不是比你在这里看人家成亲来的更好嘛。”打趣的逗着那嘟着嘴的小姑娘。
闻言,绯儿的小脸嗖的又红了,捏着拳头就要打:"臭东西,你个笨呆瓜,谁要做你的王妃,谁稀罕去你中原,姐……"自知错话,最后一句硬生生的吞进肚里。
政并未多想最后那句话的含义,只是继续的逗着这个可爱的小妹妹。
......
看着不远处两个笑的有来有去的人,匈奴王眼里尽是羡慕。
如果……仅仅是如果,自己不是王,那该多好……
“哈哈哈哈--匈奴王殿下,小王来晚了。”
令人生厌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打断他的思绪,来人正是月氏王子,身后跟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
匈奴王扭着头,扫了几眼二人,举手做了个回礼道:“原来是王子,里面入座吧,本王稍后与你共饮几杯。里边请~”翻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不再与二人搭话。
"别急嘛,对了,给你介绍下,这位是中原来的商贾,狄敬霆,御兽山庄的现任庄主。"那讨厌的猪哥完全不在乎人家的脸色,一把拖过韩安给匈奴王介绍着。
韩安走前几步,有礼的拜见匈奴王,只是一眼,眼睛便把对方一动不动的看着了。
‘好俊朗清秀的男人呐,若是换成兔爷装,啧啧,真是……’
在当时,王公贵族皆有养着俊美娇柔的小厮、食客供自己玩弄、泄欲的风气,故此后来才有了龙阳君之说。
不曾想,这仪表堂堂的公子韩安,竟然也好着男风,看着匈奴王的俏脸,消瘦骨感的身材,已然心动的不能把持,此刻心中早在打着小九九。
瞅了几眼发愣的韩安,月氏王子不满的推了推他,吼道:“喂,你干什么,里面的女人不看,你盯着个大男人猛看什么劲,难道殿下是女人不成?”
一句话唤回韩安意识,也震到匈奴王,一个不舍的跟着月氏王子进帐内,一个心绪不安的负手站在帐外。
所有一切尽入政的眼中,‘哼'有些恼火的扔掉手中的草根,一把抓过绯儿,搂着一起进入后帐。
匈奴王看着她们,呶呶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回身紧紧的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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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荒原中,一声鸣笛脆响传出,不多时,某个山后,冲天飞出一头大雕,在半空盘旋寻了一会,缓缓滑落在一个年轻男子胳膊上。
男子满意的摸摸它的头,掏出雕脚上那竹筒内的布条,随手在腰包内掏出块肉脯,扔给它,雕儿满足的接住,蹭了蹭主人的臂弯,这才扑腾着翅膀跳到一旁吞咽起来。
男子浓眉紧缩,看着布条上的内容,许久后,有些自嘲的笑道:"大王啊大王,你叫我和蒙叔叔真真的,找的好苦啊,原来,你在这儿。”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出,他闭上眼,轻声自语道:“政,快回来吧,小磊正在找你,你知道吗……。”
一声绵长的雕鸣,漠北黄沙片刻抹去那山上的身影………………
…………………………………
帐内,欢歌热舞,莹声翠语,好不热闹……
筛选稍停,女子们都在歇息,座上几位也交头接耳的评价着,唯有匈奴王一杯一杯的饮下,眼睛还不时的瞟向帐后,韩安端坐在帐下,与月至王子介绍的朋友寒暄着,眼睛时不时的扫向那座上的男子,笑的也叫一个暧昧。
'噌'琴音响起,拉回众人的目光,一个白衣少女稳坐帐内正中,随着乐起,她也放开歌喉唱了起来。
那声音清纯通透,带着女子特有的磁性,谪仙般空灵的声音和那娇俏的绝色,在座所有男子都被那情感的唱腔带着如痴如醉的摇头晃脑。
政掀开后帐的帘子,循着声音走过来,好美的嗓子,好动人的曲调,她的声音有种无法言语的立体感,如此一个齐集娇、魅、艳、巧于一身的少女,举手投足都在捕获着男子们的心灵。
"莺声鎏转,媚影妙曼,好歌好曲,妙哉,实在是妙--。”
身为秦王,何等场面未曾见过,无视在座众人差异的眼光,飘然的走向一座古琴,掀起袍子斜着盘腿坐下,再视少女一眼,缓缓抬手,有着细茧的纤指抚着琴身,挥洒自如的拨弄起来……
少女聆听几调,浅浅的笑容浮现略施粉黛的脸颊之上,闪身就着这清雅的节奏舞动起来,墨色袍袖与墨兰色古琴相交辉映,玉指行云流水般的奏出仙乐,女子的衣袖翻飞若无,恍若蝶衣颤动。
那曲子时而高亢,时而清越,好像清风拂过心田,安抚了躁动的心,能让人不知不觉的平和,那舞蹈好似蝴蝶画中嬉戏,又仿似落叶在空中摇曳,真是万般风情饶眉梢,众人看着不自觉的捏紧手中酒杯,喉结滑动……
政斜望着那少女,曲子若像是流水,舞蹈便是山涧钟乳,配合的完美无瑕,他妖娆一笑,指间更是卖力,曲声百转千媚,少女心领神会随着变换的曲调转换着舞步,珠步曼舞,那脸上的微笑婉约甜美,看的政也是心神一荡……
他哈哈一笑,若有若无的笑意挂在脸上,发愣的乐师们这会儿已经回过神,看了看主子们,赶紧拿起吃饭的家伙跟着政的曲子伴奏起来。
政看着那群奏的一团热情的乐师,微笑摇头,推开琴桌,随手勾起席间酒壶,滑入少女身侧,跟随那脚步旋转起来,随着那少女的婀娜舞姿尽情舒展着,痛饮着。
少女看着那昂首边舞边饮酒的少年,酒水晶莹剔透,溢出的佳酿,他还不时伸出舌尖轻轻舔净,他自己却不知,这样的他,有着种幽幽的销魂媚气,藏也藏不住……
少女红唇一翘,迷醉的变成随着他的脚步,立刻换了另一种舞式。
......
墨染长袍,妖娆的少年垂发飘逸……
媚颜白衫,曼妙的少女好似谪仙……
二人若仙若灵,仿佛是水中的精灵从海中走来,一个婉若游龙,一个翩若舞蝶,两人忘情的舞动,清雅点缀着秀丽,双双妖媚的出奇……
'哇,天!恐怕不是男人哩!男人哪有这么标致的?活见鬼!’
'就是就是,一个老爷们,看那小白脸嫩的,女人也没那么白净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啧啧,这娘们真美啊,不知道二位世子谁能把她弄上床呢,这榻间还真不知道滋味儿如何啊,嘿嘿……’
羡慕的,嫉妒的,对那女子垂涎的,一时间众说纷纭……
匈奴王失神的怔望住那如痴如醉舞动着的少年……
俊美无双的容颜,出尘潇洒中还透着丝君王之姿,不时的露齿之笑,更是显得柔媚诱人……
他,迷醉了眼,也、迷醉了心。
………
“哼,嬴政,你除了卖弄,你还会什么,迟早……迟早本公子玩儿死你--”
看着自己看上的人,一直盯着要对付的人看,那盯着政的眼睛里,仿佛可以射出无数毒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