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女，但脚踏四条船》君岁禧

3、第 3 章

　　“……”杜恩泽。
　　从未有人如此侮辱过他。

　　苏筱并没有察觉人偶眼里的杀意，耐着性子诱哄“宝宝，乖，叫主人。”

　　沉默。

　　可能娃娃没有这个提前设定这个称呼？
　　苏筱想到这里没有再强求。

　　“好累，宝宝，陪主人睡觉吧。”今天周三不需要打工，她得早点睡觉。

　　她起身，将人偶的衣服擦干净，抱上床，盖上被子，很快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见女人不在，杜恩泽用尽全力动了动手腕，却发现绑得死紧，根本挣脱不开。
　　只得攥着拳继续忍耐。

　　苏筱回来时看见人偶闭着眼，乖乖躺在床上等她。
　　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悄然在心头升起。
　　她一个人过太久了，她也不嫌弃娃娃身上的衣服冰凉，她给自己换上轻薄的宽大T恤，开开心心地从后面搂住娃娃的脖颈。

　　“睡吧，宝宝。”

　　很快，苏筱就熟睡了过去。
　　被蒙住双眼的杜恩泽浑身肌肉绷得死紧，下颌线抿出凌厉的弧度。

　　这个女人搂着他的脖子，小腿也搭在他的腰间，像一条水蛇般在身后缠着他，温热潮湿的呼吸喷洒在他后颈皮肤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绵软压着他的脊背，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起伏又紧贴。

　　如跗骨之蛆。

　　恶心，恶心，太恶心了。

　　杜恩泽带着手套的手几乎蜷缩到僵硬。
　　他皱着眉，抿唇竭尽全力将自己挪开了她的触及范围。

　　他的动作让苏筱的被子被扯开，怀抱空落落，睡不踏实的她很快就醒了。

　　那种赤裸裸的的嫌恶与排斥，像一根浸了冰水的针，狠狠扎进苏筱心口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真不识好歹，”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压不住的戾气“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怒火上涌，她抬脚就狠狠踹在人偶腰侧。

　　“咚”的一声闷响，人偶沉重地滚落床下，砸在地板上。苏筱尤不解恨，一把掀开还半挂在腰间的薄被，跳下床，光着脚在杂乱的房间里快速翻找。

　　最后，她从角落的工具箱里扯出一圈废弃电线。

　　听着叮叮咚咚的声音，黑暗里，杜恩泽挣扎着说道“你现在住手，我可以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苏筱的动作顿了一瞬，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颤音的冷笑。
　　她跪坐下来，将那圈冰凉的硬质电线狠狠绕上人偶被反剪的手腕。

　　“当没发生过？”她一边用力拉紧电线，勒进苍白的皮肤，一边咬着牙说，“你现在是跪在地上，被我蒙着眼睛，像一条狗一样绑着，你拿什么‘当没发生过’？”

　　他被她拽得狼狈不堪，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杜恩泽！”

　　杜恩泽着三个字莫说在这个城市，就说在整个星际联邦里都是不可逾越的规则。
　　没有人不会惧怕，没有人不想巴结讨好。

　　“哦，真是好听的名字。”

　　苏筱阴郁的夸赞轻飘飘落下，指尖却已攥紧了他脑后的领带结，猛地向下一拽。

　　“呃……”

　　杜恩泽被拽得脑袋后仰，脆弱的喉结完全暴露在灯光下，被迫拉出了脆弱的弧度。

　　苏筱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他的膝窝之上。

　　“扑通”一声，他的被迫双膝跪地。头朝后仰，身体呈反弓状。

　　她拽住领带向后拉扯施力，黑色的领带深陷眼眶，将领带勒出一片湿痕，脆弱的肌肤被摩擦出一抹薄红。

　　在冷白的肌肤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异样的色调落在苏筱眼里简直就是让荷尔蒙飙升的奖赏。

　　苏筱不容反抗地压住他的脚踝，另一只手已将冰冷的电线绕上他的脚腕。

　　“住手。”杜恩泽的声音终于泄出一丝被强行压制的厉色“我说过……我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哈。”
　　苏筱短促地嗤笑一声，非但没有停，反而将手中细密坚韧的铜丝猛地抽到最紧。
　　“当作没发生过？”她俯身，贴近他蒙着领带的侧脸，“你现在跪在这里，被我绑着……这就是正在发生的‘一切’。”

　　“……”杜恩泽被迫扬起的喉结艰难地滚动，脊背被迫反弓，每一寸紧绷的肌肉都在西装下清晰浮现。

　　“你好像还没搞清楚，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一切都是我……谁说了算。”她完成了最后一个死结抽身站直，垂眼欣赏面前的人偶娃娃。

　　看着穿着笔挺西装的人偶双眼被覆，双手被反绑。
　　最禁欲的装扮，被赋予最屈辱的姿态。

　　苏筱胸膛微微起伏。一种尖锐的愉悦感顺着脊椎窜升。
　　这一刻，她就像是看到真正的杜恩泽，看到那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正屈辱地跪在自己的面前，她感觉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她很快想起他当初当她，像看狗一样的眼神，于是也试了试。
　　却总觉得学得并不好，于是泄愤地踢了一脚。

　　“叫主人！”

　　“主人？”杜恩泽身体晃了晃，他极轻地重复这个词，尾音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的讥诮“你认识我，因为某些事……我得罪过你？”他微微偏头，仿佛能透过布料“看”向她，语速平静地骇人。

　　像是被毒蛇盯上，苏筱的心口没来由地一颤。
　　不过很快，一股被看穿的不爽的逆反被激起。

　　明明已如败犬般跪缚在地，蒙眼绑手，可微抬的下颌角度，甚至连呼吸节奏，都依旧透着一股令人火大的浸入骨髓的居高临下。
　　就仿佛，跪在这里的不是他，被绑住的也不是他。
　　他仍端坐在云端之上，而她，才是戏台上可笑又卖力的小丑。

　　“看什么看！” 这股认知让她恼羞成怒，声音尖锐起来。

　　坐在床上的她猛地抬起莹白消瘦的脚，不爽地重重踩在人偶的脸上。

　　杜恩泽被踩得猝不及防地一偏头。
　　被缚住的手腕，因极致的愤怒与耻辱，微微颤抖着。

　　苏筱却不放过他，一只脚踩着他的脸施力，一只脚踩着他的肩膀重重地朝下压。
　　脚下传来西装布料下紧绷的肩胛骨硬度，以及脸颊骨骼在压力下的微弱变形。

　　“记住了，你只是我养的一条狗。”
　　她的脚踝施力，重重下压，人偶被西装裤包裹的双膝，一点一点屈辱地被迫向两侧分开。

　　“你……有想过后果吗？”
　　杜恩泽气到颈上青筋暴涨，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反抗，被束缚的身体却僵硬得根本不听他使唤。

　　“后果？”苏筱反问。

　　看着人偶这张和杜恩泽别无二致的的脸被她踩在脚下变形屈服，挺括的西装裤料在她的施力下逐渐绷紧，被迫弯折的腿部，露出被高筒袜包裹的脚踝，黑色的红底皮鞋因为抵抗被折出了分明的折痕。

　　最终，他双腿被迫分开，形成一个屈辱无法合拢的跪姿。

　　“后果就是，你学会乖乖听主人的话。”　一股亢奋从苏筱的脊椎直冲颅顶，她舔了舔唇角微微喘息地说道。

　　就像女王颁布了敕令。

　　杜恩泽沉默了，被缚的双手在身后攥到骨节泛白。
　　“你会后悔的。”半晌，他才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更缓，像毒蛇在身后爬行。

　　如果是杜恩泽本人说这句话，苏筱的确会心惊胆战，但一个玩偶而已，她丝毫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她就像享受了一道丰盛的大餐，身心愉悦。

　　“宝宝。”她俯身抱住人偶，用脸颊蹭着他的脖颈“你乖乖听话，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杜恩泽厌恶地偏头，却因为躯体的僵硬而幅度太小。

　　苏筱并没有察觉。
　　她从未拥有过宠物，此刻，他沉默的囚困姿态在她眼中化作了最驯服的依赖，一种奇异的饱胀的满足感充盈心口，滚烫而柔软。

　　“宝宝，宝宝……”她呢喃着，柔软细嫩肌肤在他的脖颈搓揉剐蹭。
　　她蹭着他，越蹭越开心。
　　像是第一次获得宝贝的小孩，她低头，奖赏般用最柔软的唇瓣吻了吻他冰冷的额角，然后是蒙眼的领带之上。

　　温热潮湿的呼吸喷洒了杜恩泽满面。
　　带来一股不可遏制的颤栗……

　　他试图偏头躲避，却被她更紧地搂住。
　　少女温热的呼吸和细腻皮肤却如跗骨之蛆紧贴而来。

　　那是一种诡异又尖锐的刺激，与他此刻承受的屈辱和厌恶激烈对冲。

　　躯体在极度的抗拒中越加绷紧如铁。

　　“你以后都要乖乖的哦。”
　　她终于拥有了完全属于她的东西了。

　　她手臂环得更紧，完全沉浸在拥有宠物的巨大新奇与快慰中。
　　她开心，兴奋，柔软的身躯毫无意识地紧贴着人偶，强制地将他的头摁进自己的怀抱里。

　　“宝宝……宝宝……”

　　为了呼吸，杜恩泽只能屈辱地被迫仰头，却不想女生小巧玲珑的柔软隔着薄薄的衣料堵住了他鼻唇。

　　杜恩泽的身体骤然僵死。

　　所有感官都被柔软的温度强行塞满，混合着她身上的幽香，蛮横地侵入他的鼻唇中。
　　不容拒绝。
　　逃无可逃。

　　恶心。
　　暴怒。
　　以及更深层的失控感……让杜恩泽猛地向后仰颈挣扎，额头青筋被挣得凸起，但手臂被反绑，双腿被缚，她环抱的力量又异常固执，让这挣扎显得微弱而可笑。

　　他压抑着呼吸，每一寸肌肉都在耻辱的火焰中灼烧颤栗，发抖。

　　总有一天……
　　他会把她找出来，将今日的屈辱十倍百倍千倍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