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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98 ...

  •   明天下午就是豪车拍卖会了,乐有薇把记事簿上已落实的工作一件件划掉,在小饭馆消磨到下午两点,踱去少年宫。

      小学员们都想拿到本月的优胜证书,全力认真书写。乐有薇不请而来,李冬明很意外,喊上一名男老师:“单老师对古玩也很有兴趣,一起聊聊吧。”

      少年宫是老楼,院子很大,三人在凉亭里闲谈,单老师对古玩一点都不感兴趣,但知道李冬明是在避嫌。

      一个两袖清风的退休官员,被打扮得朴素,但还是很漂亮的年轻女人找过来,能不注意点嘛。单老师自认是李冬明的知心人,无论乐有薇说什么,他都接上几句,被旁人瞧见,只当乐有薇是他的学生。

      乐有薇送出给李诗云的礼物,是几只手工发箍,花色都很好看,是她当小女孩时会喜欢的小玩意。正待告辞,李冬明说他今天得给孩子们评赏,颁发奖状:“崔老师请了病假,你帮着打打下手吧。”

      乐有薇却之不恭,随他去辅导员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一名男性工作人员,跟两人打个招呼,就知趣地背转身,专心看书。

      乐有薇帮李冬明选出软笔和硬笔书法若干幅,李冬明看她一眼:“站着多累,坐吧。”

      乐有薇坐下,李冬明从鼓励奖写起,写到三等奖,他的胳膊和腿就贴过来了。乐有薇穿了大学时的中袖棉布裙,裙摆长到小腿肚,坐下来几乎遮到脚踝,李冬明用膝盖蹭着她的裙子,一点一点地撩开。

      乐有薇强忍着,19岁立志成为拍卖师,她有自觉地训练自己,在场面上走动,首要任务是暖场,最不能把氛围搞僵。她手上做着事,脑子里琢磨着借口,越想越觉得恶心,不仅是恶心李冬明,也恶心自己,纵然这个人以后可能“用得着”,为此看不上自己,有何必要?

      李冬明的动作更直接了些,正当乐有薇决意不忍时,秦杉突然跑进门。办公桌是四角立柱,桌面底下无遮无掩,他一眼看到两人并排而坐,乐有薇的裙子被撩到膝盖上,李冬明的裤管亲密地蹭着她的腿,面上却一派祥和,他写字,盖章,她把证书放在旁边晾一晾。

      乐有薇来不及想秦杉怎么提前一天来云州了,如释重负地站起身,秦杉冲过来,拽着她的手就走。乐有薇抓过搁在桌上的包,回避了李冬明的眼神。

      看书的工作人员没说话,身后的李冬明也没说话。乐有薇被秦杉拽到门外,她想挣脱他,他不放手,两人较着劲,一路走到院子里。

      走出少年宫,顺着老街走了几百米,乐有薇开口了:“小杉。”

      秦杉脚步停住,看着前方,没回头。乐有薇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不用看,肯定黑着脸。她语气平静:“你看到我另一面了,还无条件理解我吗?”

      秦杉紧紧攥着她的手,手心全是汗也不放开,他必须抓点东西,不然他会冲回那屋子,去踹那老贼。他刚才没踹,是清楚那是乐有薇认为用得着的人,她小心周旋不发作,他只能忍。

      秦杉盯住街面,慢慢说:“16岁的时候,有个老师也是他那样。”

      课间时分,那位女教师揽着秦杉的肩,检查他的习题簿,脸贴得很近。秦杉很反感,但没有反抗动作。

      站起来离开,是很简单的事,但当时不曾,还想过,是不是多心了,会不会太敏感了,那教师平素开朗热情,那可能是她表达友爱的方式。

      乐有薇不由问:“后来呢?”

      秦杉说:“那不是误会,她是在猥亵,我没迎合她,她找了别人。”

      第二年,女教师和班里两名男生发生了性.关系,被家长指控入狱,被判处17年监.禁。

      秦杉这才想到还抓着乐有薇的手,赶忙放开。是占据资源的人,把他们的资源握成了刀,他说:“羔羊是无辜的,小薇,我还是无条件理解你。”

      乐有薇心里暖意流动,但脸上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不无辜,去之前,我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好人家养出来的孩子,那些晦暗和龌龊,他眼里放不下,也不能真正体会吧。秦杉为乐有薇找了借口,但乐有薇不想让他委屈求全,何况委屈也求不到全。她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让秦杉知道她是什么货色:“我读高中就这样,我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初三年级,外婆身体很差了,家里亲戚都让乐有薇读技校或职高,早点出去工作。人长得漂亮,出路多,不一定要靠读书。乐有薇没听,以全市第6名的成绩考入重点高中。

      迎新大会上,乐有薇代表新生发言,刚下来就被班主任喊到外面,教师节快到了,教育系统的领导要来学校视察,班主任特邀她和几名优秀学生向领导们介绍校园风貌。

      乐有薇背熟资料,口齿伶俐接待了领导一行。师长们都说,担任讲解的小功臣很辛苦,优秀学生们便也坐进了包厢。

      筵席散后,教育局局长对校长说:“是尖子生,要惜才啊,让她专注学业。”

      高中三年,乐有薇学杂费全免,她不用再去亲戚家坐冷板凳,也不用再让郑家父母半夜还在琢磨,对哪些红白喜事装傻,省下份子钱给她付学费。而摆脱困局,不过是筵席上敬的那一杯杯可乐,那肌肤之间的轻触微温。

      含羞带怯,掌中起舞,期待恩宠的角色,乐有薇无师自通,掌握了演法,在后来的人生里,她演过一次又一次。

      大学一年级,乐有薇在画廊打工,被很多人追求。有的人有家室,有的人有几个女朋友,也有中年离异者,不难看,找她买过几幅画,约出去喝茶。

      一壶茶还没喝完,男人就坐过来了,他的工厂做数控车床,服务于机械、石化和高速磁悬浮列车等产业,还有两个洗煤厂,身家还行。他说去年生过一场大病,对人生有了新感悟,生意交给合伙人负责,他想去澳洲休整几年,多陪陪父母家人。

      男人的前妻和儿子移民加拿大定居,男人嫌那里冷,认为澳洲好,阳光海岸,气候适宜。他给乐有薇看他刚买的庄园别墅,在墨尔本,他说他喜欢孩子,想要儿女成群:“你给我生几个。”

      凭借一身皮肉就免去赚钱的辛劳,从此财务自由,享受生活,一世无忧,这样的捷径或许有,但一生漫长,变数何其之大。20岁就贪图安逸的人,是养不出筋骨的,也不可能有韧性。漫漫人生注定会有挑战的时刻,到时必然毫无招架之力。

      俯首贴耳,做小伏低,等待被施舍,这日子小时候经历过,成年后不想还这么过。乐有薇说:“不好意思,我想读书。”

      男人说:“这个简单,生两个孩子就去欧美留学,顺便调养身体。”

      他想要年轻健康美貌的女人改良下一代基因,你呢,真能忍受从20岁开始,就给没感情的男人当生育机器?如果你忍受不下去,孩子留下,再两手空空离开?如果不想两手空空,你能获得多少?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脑子里一把算盘,你凭什么以为自己玩得过他?

      姿色是乐有薇十八般武器之一,她不相信只凭着它就能一劳永逸,冷冷离去:“滕总,我想当猎人。”

      不论是男人女人,乐有薇有预谋地去接近他们,只为赚上几锭金子走人。把自己打包卖了,是迎向危险的未知,你不可能只从一个人身上就能得到所有东西。

      被权贵揩点油,是主动抛出去的诱饵,乐有薇当成无关痛痒的小麻烦,还极力告诉自己,人活着,都会受到程度不一的屈辱,她不比任何人金贵。午后的街头,她笑了一下:“想从别人那里要点东西,但不给点什么怎么行,小杉,我承认,是在交换便利。”

      大自然也有动物擅长伪装成诱饵反造杀机,生存本能罢了。秦杉想到陈妍丽,在江家林拍广告片时,常伟亮摸她几把,她只敢在背地里流露出嫌色。秦杉气愤,陈妍丽还拉住他说:“算了,钱难赚屎难吃,不都这样吗?”

      秦杉问:“常伟亮也对你怎么样了吗?”

      乐有薇摇头:“他想从我这里得到资源,自然会收敛。那些自认为能带给我利益的人,才作威作福,但我没教他们做人,因为有所求。”

      这条街不长,两人来回地走。阳光从树叶的罅隙里洒落,街边小店门口种了蔷薇,乐有薇注视着它,爸爸为她取名为薇,是他当兵时路过一户人家,蔷薇开成花墙,从二楼阳台纷披而下,如瀑布一般,带给他永生难忘的记忆。

      爸爸妈妈约定,如果生的是女儿,就取名为薇。初中时,班里有男生嘲笑说这名字是寄生虫:“蔷者,从墙,薇者,细小的草木,蔷薇意即依附而生。”

      乐有薇不在意,但郑好气不过,跟那男生大吵了一架。男生没能和乐有薇考入同一所高中,拿成绩单那天,他向乐有薇表白被拒。

      男生问:“是记恨我挖苦你的名字吗?”

      乐有薇说:“没有,但我只喜欢明明白白对我好的人,不喜欢你这种贬低我的,别以为我能把贬低当喜欢。”

      “薇者,细小的草木”,却能弥漫成爸爸心目中最盛大的春天。成年后,乐有薇经常被社会地位比她高的人占便宜,言语到举止都有,极偶然的时刻,她会想起那男生说,蔷者,从墙。

      别人都说乐有薇依附男人,但在她的认知里,是在操纵他们,男女在她这里都一样,都是供她攀援的工具罢了。

      当蔷薇盛放,蔷薇是引人注目的强者,它们倚仗的是墙是竹篱,都不重要,都沦为背景。

      乐有薇很坦白:“他们都是墙,我开我的花。小杉,我的道德观就是这么混乱,不想对你粉饰什么。”

      秦杉静了静,一脸难过:“可能是我太幼稚了,你认为我理解不了。”

      乐有薇一愣:“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啊。”

      秦杉说:“现在学习东西的渠道这么多,我平时也会观察人情世故。”

      本以为秦杉会质问,会失望,乐有薇心中起了波澜:“你能理解?”

      秦杉刚读大学那年,有个师兄的设计被导师夺走,师兄起诉对方,在学院闹开了。同学都支持师兄,但这件事以师兄向导师赔礼道歉,承认自己是污蔑告终,尽管人们都知道真相是什么。

      秦杉对外公外婆说起,外公说上世纪六十年代,和父母一起被人按着头下跪,不跪就被皮带抽打得皮开肉绽,他默念着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从此面对天大的仇人都能喜形于色。

      乐有薇沉默良久:“有次在陕西博物馆看到跪射俑,就想过,有时候,你得弯腰低头甚至跪下,才能发力,射出那一箭。”

      前几年,秦杉同一专业学业最优秀的师姐,和学院里一位退了休的老教授结了婚。老教授拄着拐杖都走不稳路,同学却见怪不怪,都说很多男建筑师的二婚三婚对象都是自己的女学生,而且再婚占比很高。

      秦杉为师姐惋惜,外公说:“要学习理解人的局限性。”

      秦杉故意问:“包括我父亲吗?”

      外公吹胡子瞪眼,背转手,走开了。秦杉是读中学时,才意识到母亲初去美国受了多少委屈,上班大楼车位不够,她被上司要求,每天早上去给他占车位。工作时间是上午9点开始,母亲清晨6点半就得出发,秦杉说:“所以我去学校总是最早的一个,总跟门卫玩。”

      那时他才7岁,且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乐有薇鼻子有点酸。秦杉母亲的同事大多是白人,种族歧视有时免不了,他说:“如果不是因为要养我,以她的性格,有的事就不忍了。”

      后来外公告诉秦杉,不光是为了生活,母亲需要依靠一个平台做出成绩,才能打开局面。她在那家公司待了一年多,拿到了专利,去了她后来工作的地方。

      秦杉打开手机,给乐有薇看母亲的成果,她主导的一款临空飞行器用于海洋监测及预报保障,另一款四旋翼飞行器至今在森林防火中应用广泛,还有一种可抛放式微型导弹诱饵,可探测防空雷达或来袭导弹的信息,用来保护战机。

      如果命运能多给母亲一些时间,她就能创造更多价值。母亲去世之时,正在研制一种防空武器,外公找到她留下的资料,带队往下推进,前年才得以完成,依照女儿生前心愿,提供给祖国。

      该项远程防空导弹系统,是母亲在国内任教的那所大学就在研究的,它能同时拦截多个目标,有效压制敌军的空中力量,不让对方轻易进入中国领空。

      阮冬青是勇士,若非天不假年,原可永不停息地摘取成就。秦杉说起她,双眼亮得像漫天的星,照亮了乐有薇整个人,她心底的一方小小天地也变得柔软了,摇晃着秦杉的胳膊:“小杉别生我气了,我带你去吃红糖冰粉吧。”

      秦杉迷惑道:“是你受委屈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乐有薇呆住了:“……那你还半天不理我。”

      秦杉说:“很难过,不知道说什么。”

      被人看到那么龌龊的自己,却被温柔对待,乐有薇全身心都很暖,撒娇道:“不委屈,不准再为我找借口。”

      乐有薇的头发长得快,快接近小女孩的童花头了,真像个妹妹,秦杉摸摸她的头:“我不是在为你找借口。我知道小薇是在积蓄力量,但是会心疼。”

      乐有薇心里有些东西在跳舞,像回到了在路晚霞那座城堡游玩的日子,黄昏日暮,对着大湖,观日影斜飞,看彩云升起。她不再去想对李冬明找补了,她不可能既想敲到好处,还能毫发不损,若有下次,将越演越烈。

      秦杉把桌子底下的猥琐挑到明面了,李冬明不便再找乐有薇了,乐有薇神清气爽。她已逐渐强大,对方瑶掀了桌,也还留在公司,还得到本次最好的一场拍卖会,李冬明得罪了就得罪了吧,他应该捏不死她。

      然而,秦杉竟然真能做到无条件理解某个人,乐有薇取笑他:“小杉明明是很讲原则的人,应该生我的气。”

      秦杉摇头:“原则是用来律己,不是用来约束别人。”

      大学时候,导师团队负责跑外事的人员,得跟政客商人厮混,也得做些不那么让自己喜欢的事。他们有时会紧张得瑟瑟发抖,手段也未必光明,姿态也不能时刻优雅,秦杉都见到过,但他和他们性格处境都不同,他不能随意评断他们。

      乐有薇带秦杉去了中午吃饭那家小馆,要了两碗红糖冰粉。秦杉对邻桌点的桃胶炖牛奶好奇,也点了一碗,边吃边嘀咕:“我还不食人间烟火?我特别喜欢。”

      乐有薇问他为何提前一天来了,原来,秦杉找郭立川弄了一兜惜夏6号小白瓜,他记得乐有薇拍卖会当天会禁食,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出发,想吃完午饭再找她,让她吃到最新鲜的。

      得知秦杉摸来少年宫的原因,乐有薇愤怒了:“让你看到我的丑恶面目,方瑶就能让自己变得不丑恶吗?!”

      秦杉的小面包车停在路边,他从塑料袋里摸出一只小白瓜,用刨子削了皮,留个小尾巴,递给乐有薇:“村里人说这样吃得彻底,不浪费。”

      乐有薇咬一口,秦杉满眼期待:“好不好吃?”

      小白瓜清香甘甜,靠近瓜瓤处很绵软,尤其好吃,乐有薇吃得哧溜哧溜:“晚上让郑好也吃,还想让我老爸老妈都吃到。我寄几个回家吧。”

      秦杉说:“地址发给我,我让小五再买点。”

      要不是刚才吃了甜品,肚子太饱,乐有薇还想再吃一个。秦杉从后座拿出一只纸盒,里面装有一副笔架,是用他那堆紫檀残件当中几件拼凑做出的。

      大东师傅说乐有薇给他看过样式,秦杉离开江家林去见江爷爷之前,选了这种,让大东师傅做了出来。

      严老太托秦杉转交的《瑞鹤图》,他也带来了,还有巧克力香槟,这回买到一箱,整个团队都够喝了。秦杉给乐有薇看一件件礼物,满头大汗欢欢喜喜,乐有薇轻声喊他:“小杉。”

      秦杉把礼物都放回原位,应道:“哎。”

      乐有薇继续喊:“秦喵喵。”

      秦杉抬头:“啊?哎。”

      乐有薇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是想喊喊他。话都说开了,秦杉知道她所有的恶劣、所有的心眼了,她再不用伪装了。

      秦杉却以为她还在惭愧,指给她看路边上百年的梧桐树:“一棵树想成材,得在泥土里深埋,泥土里还有虫子爬过根须。”

      乐有薇心情好极了,把郑家地址发到秦杉手机上。秦杉把地址转给助手小五,让他买点小白瓜寄去,然后点开舒意刚发的信息:“你还没到云州吗?”

      乐有薇瞥见,噫了一声:“她和你还有联系?”

      秦杉给她看舒意的朋友圈,她养了两条大狗,朋友圈除了狗的照片,就是狗的视频,他笑道:“它们很可爱,我点赞,她有时会和我聊几句。”

      狗随主人,两条大狗很是漂亮神气。乐有薇把手机还给秦杉,紧了紧眼神:“你对她说过,你有很喜欢的女人。”

      舒意有天突然问:“你们没在一起,那就是她另有所爱了?噢,可怜的人。”

      可怜的人那么多,秦杉觉得自己过得很幸福,回答道:“不可怜啊。”

      下午3点半不到,秦杉问:“你接下来做什么?”

      乐有薇说:“去绯云湖广场试音效,完事了得请工作组吃晚饭。”

      秦杉点头:“那我去找舒小姐。前天就说好了,来云州就找她。”

      乐有薇掐着单肩包的带子,说:“明天上午我还得彩排,你跟舒小姐把明天的午餐也约了吧,反正无人机种类多,你俩能从天上聊到海上。”

      秦杉说:“想跟她聊业务。她说认识几个收藏家,我想也许能介绍给你。”

      乐有薇哼一声:“我自己能谈业务,不用你帮我。”

      秦杉困惑:“不是你鼓励我锻炼吗?”

      乐有薇瞪他:“你团队那些人,你都锻炼好了吗,跟他们说话一次能说一长串吗?”

      秦杉承认:“不能。”

      乐有薇眉一扬:“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先从本职工作锻炼起,懂吗你?”

      秦杉乖乖道:“懂了。”

      乐有薇笑笑:“好了,我去广场了,你去和舒小姐聊无人机。”

      秦杉摇头:“我回酒店工作,明天再忙一上午,下午去看拍卖会。”

      乐有薇笑眼弯起,说:“湖边风景好,你吃完晚饭,要不要去找我?”

      秦杉说:“要。”

      乐有薇满意地去绯云湖广场,秦杉也满意地走了,不用等到明天,今晚就能再见到小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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