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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解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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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煦黑着一张脸,肖瑶知道她又麻烦了,虽然不知道怎么怎么中的毒,可是,她知道她中毒了,而且是很麻烦的毒,所以白煦的脸色才这么难看。她明明是亲眼看着那些菜送来的,就连碗筷都是当着他们的面送上来的,可是偏偏是这样,她也还是中毒了。老天,要是这一次能幸免于难,她一定要找白煦讨要几根银针放在身边,以后凡是入口的东西,都要验过才能吃。
“那个,阿煦,这个毒是不是很难解?还是•••”没得解啊?肖瑶小心翼翼的问,他的脸色那么难看,难道是这个毒没得解,或者是要什么机器稀有的材料,而他现在没有?肖瑶一面想,一面就悲从心中来,她才到这该死的古代多久啊,先是疫病,后是山贼,这会居然中毒,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不是,只是•••”白煦摇头,欲言又止,这毒解起来甚为麻烦,而且过程相当的痛苦,他担心她会吃不消,到时候只怕毒还没有解,她就先咬舌了。而且,这解毒的过程中,须得用银针扎她的几大穴道,然后再用药浴,就无可避免的要有肌肤之亲。
“只是什么呀?你倒是快说啊,真是急死我了。”肖瑶对白煦的欲言又止,实感痛苦,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给她扮深沉,真是气死人了。
白煦见状,只好将解毒的过程说给她听,然后就默不作声,等着看她的反应。肖瑶听完以后,看了白煦半晌,叹了一口气,这人啊,就是不想跟她扯上任何关系吧,要用药浴,要扎穴道,都是要脱了衣服的,按照古礼,他就真是必须要娶她的,跑都没的跑了,所以,他才这么迟疑吧。
“你快给我治吧。你都是我的人了,害怕看我的身子?”肖瑶明知道这人的忌讳,也还是不怕死的说,她就那么差么,都相处了这么久了,他还是一点也没有动心呢,真是有些打击她了。
“你——”白煦气急了,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说这些?当真是不怕死么?“休要胡言!”白煦恼极了,一甩衣袖,在桌边坐下,忿忿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一口就灌了下去。
肖瑶见状,苦笑,果然啊,哎,“你就给我治吧,放心,我不会借此机会赖上你的,也不会强要你负责的。反正是我自找苦吃,是我自己活该。”谁叫她要喜欢上这么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古人。
白煦见她这副样子,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她刚才那样子,是,是放弃了么?放弃继续追逐他了?在他这么多次的拒绝之后?她也终于要放弃了?他应该感到开心的,感到松口气的。可是,为什么看她那个样子,他心里却是有些闷闷的?莫非?那个念头还没与到脑海中,就被他给甩开了。
“怎么,看你的样子,难道希望我压着你一定要你负责,你才高兴?”肖瑶见白煦错愕的神情,挑眉道。
白煦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翻个白眼,牛就是牛,牵到哪里都还是一头牛。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出去准备治疗的用具。
肖瑶从来没有想过,所谓的药浴,居然是这样的,被人像料理一样放在木桶,现火加工的滋味,销魂的紧呐,包管你试一次绝对不想试第二次。她就觉得自己是那被料理的青蛙一样。快要被煮熟了,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动弹了。除了脖子和脑袋,全部被卡在一个只留了圆洞的桶里,上面像是官府押解犯人的枷锁,下面则是酸痛无力,坐也坐不稳,站也站不起。
不知是不是真的被她给惹恼了,白煦美其名曰药浴的火候要不温不火,差一分都不行,亲自坐镇添柴烧火,让肖瑶觉得自己一定是穿越史上第一个被人煮熟的女主,带着痛苦的眼神无时无刻的盯着那个不断往火里添柴的人。
平生最怕蒸桑拿的肖瑶,遇到那样的湿热,就会有种窒息的感觉。昏头昏脑的半跪在浴桶里。直到胃里上升起一股恶心,她哇的一口吐出来,吐出的一片浓黑的水雾,带着难闻的臭味。直到这时,白煦方才将她从那几乎快要去掉她小命的木桶里抱出,放到床上,为她施针。
当白煦告诉她,这样的治疗还要维持七天,直到她再也吐不出任何黑色的秽物,并且在他施针的时候,能感觉到剧烈的疼痛的时候,这毒才算是解了。肖瑶毫不犹豫的两眼一翻白,华丽丽的昏了过去。
一连七天的治疗,肖瑶只觉得,为什么老天不给她一记雷,直接劈死她算了,每次蒸药浴到一半,她都会往外狂吐,吐出的秽物,又黑又臭,就连她自己都好几次被熏得晕了过去。而因着毒素的减少,白煦每次的施针就开始变得无比痛苦,据他所说,施针是为了将她身体里的毒素都聚集在一起,这样,再配合上药浴,方才能将毒彻底的排除,可正是因着毒素一天天的减少,所以,她会在施针的时候,一天痛过一天,那滋味简直就是销魂到了极点,还要过去一点。
直到最后一次,肖瑶痛得在床上直哼哼,手脚都被白煦用布条绑好,嘴里也塞着一块棉布,在疼痛中,肖瑶一次又一次的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就这么不断的折腾,到最后,她连叫痛的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上下也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白煦用干净的布巾为肖瑶将身上的汗珠擦干,整个过程中,能不注视她不着衣物的身子,就尽量不注视。偶尔手触到她的肌肤,也会像触电一般的收回。他觉得,这不仅仅是在为她疗伤,也是在考验自己的定性。好在,这样的日子总算是要过去了。
而肖瑶则是在遗憾,自己在蒸浴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一次将秽物吐到白煦的身上呢。他那么卖力的把她活水煮青蛙呀,她总想着要报复一下他的。
待到肖瑶好起来,都已经是十来天以后了。这个十多天,可算是肖瑶这辈子最痛苦的十天了,比小时候摔断腿,比她刚刚吃了冰,大姨妈就来访还要痛,比,哎,总之,这一遭算是她有生以来最最痛苦的一次了。
解毒的那七天,简直就是要了她半条命。解毒后的几天,则是在最大限度的虐待她的味觉以及她的胃。各种各样的粥每天按三餐外带夜宵的往她嘴里送,她肖瑶是什么人,肉食动物啊,无肉不欢的呀,叫她天天喝粥就算了,居然连一点油星子都没有看到。更不要提她心爱的肉肉了。
每天看着那不知道添了什么料的,颜色各异的粥,她就只想哭,可是每当听说这是白煦亲手为她熬的粥,她就伴着眼泪将其咽下去。至于那粥的味道,就算是可怜她吧,不要再让她想起了。全是药草熬的粥,那味道真是不提也罢。
所以,当桌子上面的那一盘青椒炒肉摆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感动得眼泪哗哗直落啊。她的肉肉啊,她终于又见到肉肉啦。肖瑶不顾形象的大口吃着那炒得鲜嫩的肉片,愣是吃了三大碗饭,才饱足的拍拍自己已经撑得像个西瓜一样的肚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居然还真的治好她了?呵呵,果然不愧是我唐果看上的人。”带着几分娇气的嗓音凭空响起。客栈门口,仍旧是一袭红衣的糖果,笑着走进来。
白煦和肖瑶听到这声音都直直的看向门口,肖瑶更是气得恨不能马上就冲过去胖揍那女子一顿,要不是她,她怎么会受这么一遭痛苦,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觊觎她的白煦?
一旁的白煦拉住肖瑶,在心底叹气,这样沉不住气,居然还想在江湖上行走?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再看向朝着他们走来的糖果,眉头又一次皱起来,不知道这位唐门的大小姐又有什么花样,唐门的毒,是防不慎防的,自己医术尚可,勉强能自保,可是,再瞅瞅身边这个女子,肖瑶就很难说了,尤其是她那冲动的性格,他觉得他又开始头疼了。
“我们好像没有请你坐下吧?“肖瑶挑眉看着唐果堂而皇之的坐下,心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唐果斜睨着她,嫣然一笑,道:“我就是坐下了,你又待如何?”说罢,便不理会肖瑶横眉怒目的瞪她,自发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看向白煦,道:“白煦,你居然真能解我下的毒,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你可有婚配?”
“有!”“没有!”
两个不和谐的声音同时响起,有字自然是出自肖瑶之口,开玩笑,她肖瑶定下的男人,岂容别的女子来觊觎。
没有二字自是从白煦口中而出,虽然他并不想搭理唐果,可是也知道肖瑶的必定要将自己与她的关系搅浑了,只好立刻搭话,果真刚刚开口,就听到肖瑶浑说。
唐果真真是将肖瑶漠视得彻底,只是笑看白煦:“没有婚配就最好,省了我的事情,你到我家去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