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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贺中鹤盯着雁升看了几秒,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难堪啊失望啊愤怒啊之类的情绪。

      看来表情管理非常好。

      高二分班前贺中鹤无意间让一个同学知道了自己性向,那个人之后就一直在班里排挤贺中鹤,说什么变态艾滋的。贺中鹤跟他吵了一次,讲道理那人不服,该怎么犯贱还怎么犯,后来贺中鹤直接给他约教学楼后收拾了一顿,老实了。

      雁升没再说话,贺中鹤也就跟他慢慢往前走着。

      虽然表情看不出什么,但贺中鹤敏|感地觉出来他有点儿蔫蔫的。

      给人弄怪难堪的,不逗了。

      贺中鹤看了他一眼:“其实……”

      “没吓着你吧。”雁升突然说。

      “什么?”贺中鹤愣了愣,没听懂,“你吓我了吗?”

      “刚才在那人面前说的话,还……搂了你。”雁升不看他,一直目视前方,“不好意思。”

      敢情我们冷酷学霸正纡尊降贵跟他道歉呢。

      贺中鹤心里软了软。

      “没事儿,没那么严重。”贺中鹤用力拍了拍他的肩,“以后还是好朋友好兄弟好同桌。”

      其实贺中鹤最后还是没跟他说自己性向也是怕尴尬,两人关系越来越好了,贺中鹤也愿意身边多个走得近的朋友。他对雁升没什么想法,单纯觉得他长得好看,多看两眼挺好,别的没想过。

      鸟啊噗之前的视频贺中鹤利用晚上睡前时间都看了个遍,一下子没新的看了,有点儿抓心挠肝,他没忍住也加入催更大军,在他评论区催视频。

      评论发出去,贺中鹤看见自己的ID从屏幕上弹出来,一串数字儿。

      这多不符合他个性不羁的气质啊。

      贺中鹤立马改了ID,新鹤中鹤牌高鹤片。

      说来也巧,改完ID后鸟啊噗立刻发视频预告了,连带一个硬广。

      贺中鹤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刚才从商场那边回来,雁升自己回了趟学校说要去宿舍拿东西,贺中鹤本来想跟着去帮忙的,雁升没让。

      这是心里有点儿小别扭了。

      贺中鹤觉得自己挺坏心眼儿的,雁升坦白了,他却瞒着。

      不知道有没有现在发个消息解释一下的必要。

      把手机掏出来摁亮,又犹豫了。

      坦白了说不准比现在尴尬,这东西一个巴掌拍不响,有个假直的,另一个弯的一般就不会再寻思。

      话又说回来了,人雁升凭什么非要寻思他啊。

      而且这都十一点了,这么晚打扰人家不太好,半夜不发消息是保持安全距离的方法之一。

      贺中鹤又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

      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寻思雁升一晚上了。

      胡胡腹水差不多抽净了,药一直吃着,打了一次疫苗驱了几次虫,看起来已经是个油光水滑的美貌猫咪了。

      因为上次雁升的勇敢尝试,飞狗也算刑满释放,不用再常住阳台铁窗泪。

      贺中鹤拿粘毛器在沙发上一下下刮着,夏天再不彻底过去,家里就要被猫毛狗毛淹没了。

      这几天他能不在家待着就泡在补习班复习,辉坛一中有个规矩,放假期间依然要回学校月考,停课不停学。

      跟上次一样,贺中鹤让飞狗帮他选。右手是10名后就先找老妈谈谈,左手是10名内就不跟老妈提考学的事,自己闷头学,到报志愿的时候再说。

      这狗挺执着的,又选了左手。

      贺中鹤换了猫来。

      猫也躺到他左手边蹭。

      考试这天贺中鹤起了个大早,先走家属院小门去学校操场慢跑了一圈,又站在单杠旁边拉伸边做呼吸训练。

      “假期好好学习了没啊?”老郑骑着他的小破自行车蹬过来。

      “引锥刺股!”贺中鹤喊,“等着看我把雁升干掉吧!”

      老郑在跑道上骑出大老远了,听到这句惊奇地扭过头,差点儿没把住车把摔出去。

      贺中鹤扶着单杠大笑起来,清晨的空气微凉,感受不到一丝暑气,心情特别畅快。

      考号是用学号打乱随机排的,一个考场三十来个人,个个都一副昏头涨脑没睡醒的样子,假期综合症。

      答题卡都发下来了,贺中鹤后位的考生还没来,他专心做着自己的题。

      右边走廊有人风风火火地走过来,腿狠狠蹭了一下贺中鹤的胳膊肘,笔都甩出去了。

      贺中鹤火蹭一下子就窜上来了,他妈走路腿别撇那么开会死啊,撞了人道个歉会死啊!

      他抬头往后看,后位坐下了一个光头男生,长得不咋地,眼儿小得跟绿豆似的,比石宇杰眼还小。

      是赵臣。

      之前群殴钻空子把石宇杰打进医院的那个赵臣。

      他仰着下巴,一脸挑衅地睨着贺中鹤。

      痞子之间也是有区别的,贺中鹤觉得他这种找了人家事儿不道歉还一副叼样的脸皮他学不来。

      而且这人的小绿豆眼儿里满是凶光,有种说不出的阴毒。

      这人在辉坛一中很出名,他是高一下学期转学来的,原因是在原学校捅了人。

      跟雁升不一样,他这个是实锤的,他自己承认。

      至于这样的劣迹少年为什么能来辉坛一中就是个迷了,有人说他在社会上认了个大哥,那个大哥跟校长是近亲。

      但贺中鹤完全不怵他:“有病?”

      谁还不是个打遍辉坛一中无敌手的小混混了!

      “找事儿?”赵臣把他狠呆呆的绿豆眼眯成芝麻眼,拿起桌上的笔往地上一摔。

      这动静引得考场里所有学生都朝他们这边看。

      一个考场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他俩,那个蓝头发拽b仔和那个混社会的。

      不想考试来劲了,有戏看;想好好考试的很烦躁,要打出去打别影响别人考试。

      离谱的是贺中鹤属于后者,这次他是想挤进前十的。

      “别他妈犯贱。”贺中鹤站起来。

      刚发完试卷,监考老师不在考场里,都去教务处送多余的卷子了。

      赵臣果然出手不凡,直接单手把桌子掀到一边儿去了。桌子在空中还翻了两个滚,砸到前排一个女生脚边,吓得她一声惊叫。

      先动手的吃亏。贺中鹤在脑子默念了一遍上次跟雁升在教室里打架悟出的道理。

      赵臣果然沉不住气,一拳抡过来,半点儿余力没留。

      贺中鹤躲了一下,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记肘击,然后又借力屈膝往他上|腹|顶过去,赵臣干呕了一下,随后直接伸手往贺中鹤脖子上掐,一边掐一边撕住他的头发,把他按到桌子上。

      太损了这打法。

      又狠毒又没水平。

      要不是赵臣没有头发,贺中鹤肯定撕着他的头发直接把他摁地上。

      “干什么这是!”门口响起老郑的声音,和另一个女老师的惊呼。

      这时候听到老郑的声音有点亲切。

      赵臣手上的劲稍微松了松,贺中鹤立马弹起来往他鼻子上挥了一拳,瞬间鼻血流得跟水龙头坏了似的。

      绿豆眼红了,凶神恶煞地又要去撕贺中鹤头发。

      “都给我消停了!”老郑快步走过来,费老劲才把他俩扯开。

      赵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使劲抹了把鼻子,血流得更快了。

      “再使劲点儿,直接喷出来。”贺中鹤勾了下嘴角。

      “你闭嘴!”老郑冲他吼了一嗓子,唾沫差点飞他脸上。

      “教务处。”老郑搡着他俩,“我还治不了你们了!”

      “不去。”贺中鹤甩开他,“我要考试。”

      旁边看戏的一帮子考生嗤嗤地笑起来。

      “你考个屁!”老郑指着他,又看了看赵臣,这小子他知道,其实心里有数这出自己学生可能是被动的,“谁先动的手?”

      没人说话,贺中鹤在心里窃笑。

      老郑指了一下赵臣,环顾考场,没人敢点头。

      老郑又指了一下贺中鹤,有几个摇了摇头。

      老郑沉默了几秒,支使贺中鹤:“去把桌子搬回来。”

      “又不是我掀的。”

      老郑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自己把桌子拾了回来搁回原处,又拖着贺中鹤桌子往前走,“外边考去。”

      其实这是傲娇小老头老郑在给他台阶下了,贺中鹤不想破坏这次筹备良久的考试,顺着就下去了:“我搬。”

      看着蓝毛搬着小桌晃晃悠悠出去了,众人又去看光头。

      光头正凶神恶煞地盯着蓝毛消失的门口,擦了一胳膊鼻血,看着怪瘆人的。

      “去不去医务室?”老郑回来问了一句。

      赵臣没理他,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老郑也就没再管,这样的大刺儿头也管不住,还招麻烦。

      贺中鹤欣欣然自己坐在空旷的走廊里考试,还挺爽,没有那种坐前边一直往后倚的,也没有坐后边把脚踩人家凳子上抖腿的。

      “少惹这种的。”老郑临走前警告他。

      “嗯。”贺中鹤抓了抓自己被赵臣薅乱的头发。

      现在账上又记了一笔,石宇杰那事儿还没找回来呢,光喷个鼻血怎么行。

      虽然有这么个小插曲,但贺中鹤晚上回到家时心情还算愉快,题做得都挺有把握的。

      这就是打架打惯了的邪好处,不影响考试心情。

      就是脖子被那傻|逼掐青了,两道指痕很明显,万一老妈看到估计直接就疯了。

      贺中鹤把校服领子拉到最上边遮住淤青,站在玄关换鞋:“家里怎么一股怪味儿啊,妈你又烤什么?”

      “饼干蛋挞舒芙蕾。”老妈手上戴着隔热手套,“香吗?”

      “你对香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贺中鹤走到烤箱跟前看了一眼,“这舒芙蕾比饼干还薄。”

      “那就压缩舒芙蕾。”老妈毫不在意,能烤熟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热乎呢,你去柜子里找两个带孔的塑料盒,给对门儿送去。”老妈拉开烤箱门。

      “……”贺中鹤看她盛了满满两大盒,“用黑暗料理把邻居难吃死算谋杀吗?”

      “不算,快去。”老妈把他往外推,一边推一边还要多说一句,“要是个女生可以多聊会儿。”

      “妈,早恋是不对的。”贺中鹤说完老妈就“砰”地关上了家门,给她设想出来的美好画面留了足够的空间。

      “操。”贺中鹤看了看手上这两盒奇怪的东西,吸了口气,敲响了对面的门。

      有时候预感这东西突然就会冒出来,而且很准。

      比如现在,贺中鹤心跳莫名有点儿快,总觉得开门的不会是个普通陌生人。

      “咔哒”一声,门开了。

      “哈……喽。”贺中鹤刚说完“喽”,整个人都愣住了。

      天底下会有很多巧事儿。

      但有时候未免太魔幻了。

      开门的不是老妈想象中的乖巧小姑娘,而是雁升。

      一大个儿头杵门口,跟想象中反差巨大,引起强烈懵|逼。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家居服,头发都捋到脑门儿后头了,下巴和发尖还在滴水。

      人在惊讶恍惚的时候总会想些乱七八糟的,比如这一瞬间贺中鹤觉得雁升挺……性|感。

      雁升倚在门边看着他,笑了:“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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