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真假少爷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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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古典经济学？”宋章略微勾起了嘴角，相当自信地回答：“那是以‘均衡价格论’为中心的理论……”
他不仅学过，还被考过这些知识点，他出乎程彦意料地说了一大串关于新古典经济学的各种理论，顺便还谈了谈制度学派，眼看着都要讲到演化经济学了。
程彦看着宋章恢复精神的样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的确是故意的。
作为宋章的学弟，他当然知道宋章学过这个。只不过，虽然只是一个分散宋章注意力的方法，但是他还真没想到宋章竟然这么喜欢跟人聊这个？竟然还开始大谈特谈起来了？不过既然宋章想谈，程彦倒也不害怕，他正好也有一些关于经济学的正经问题，借此机会能够得到学长的教导，何乐而不为？
一整个下午，宋章和程彦都在讨论经济学。一个在外人听上去十分枯燥的话题，他们两个却像是见到了知音一般，聊得十分尽兴。
宋章和程彦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比如在吃晚饭的时候，宋章已经允许程彦叫他学长了。宋章对待程彦的态度也好了不少，缓和了很多。虽然依旧还是有些别扭，但是在晚饭之后，他还是拉下面子，让程彦扶着他再去上了个厕所。
紧接着，程彦开始替宋章去收拾各种他在医院里的私人用品，比如换洗的衣物等等，为明天的出院做准备。好不容易收拾完，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而程彦则几乎累瘫在沙发上了。虽然宋章的私人用品不多，但有一些东西要到其他部门去领，所以来回跑腿有点麻烦，再加上林助理陆陆续续带过来的一些东西，也确实花了一些时间才整理好。
明天林助理就不会再过来了，之前他已经交给程彦一把宋章家里的钥匙，自然也买办法帮着程彦搬宋章的东西。所以明天最大的问题，就是程彦要如何一边推着宋章，一边拉着宋章的东西从这里到宋章的家里。大概……他约到的那个热心司机能帮帮忙？
程彦闭上双眼，正打算假寐一下再看看宋章有没有别的需要，喝水上厕所之类的，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大半夜。而且……他还是被宋章翻来覆去的声音给吵醒的……
躺在病床上的宋章原本只是安静地看着程彦收拾完，在沙发上睡觉时，也准备睡觉了。这些天来，住院彻底把他的作息时间调整了过来，他不仅每天会按时睡觉，而且睡得还很早。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躺着就让他无比难受，可能是之前摔的那一脚，也可能是慢慢下调的止疼药终于没了效果。
他翻来覆去地寻找一个能让自己更舒服一点的睡姿，但不管往那边躺，似乎都有一种刺痛，还是一波一波地，从盆骨和大腿的地方往上蔓延。
宋章知道，有一部分，其实应该是属于幻痛的。医生已经明确跟他说过，他的脊椎受损，腿部以下都应该是没有任何知觉的。根据医院把他导尿管之类的东西拆掉之后的观察，他并没有失禁的问题，所以应该没有损伤到管理膀胱的部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另外一部分是真实的疼痛。车祸让他伤到了脊椎，盆骨，肋骨，都是一些很难自愈的地方。手术可以帮他固定好那些断裂的地方，却不能帮助他减轻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随着止疼药的逐步减少，他也开始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那种无时无刻不在侵扰他的疼痛。好在他向来能忍，那种钝痛，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今天下午为了逞强，摔了一跤。他那时候就已经觉得可能不太对劲，但白天的时候还算可以，现在到了晚上，疼痛开始加剧，他便再也无法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来缓解疼痛了。钝痛转为一种尖锐的疼痛，扎得他脑袋都疼了起来。
他不自觉地轻哼两声，再次换了个躺的方式，试图改善一下疼痛。
于是疼到程彦被宋章吵醒的时候，宋章已经开始疼得人有点迷糊了……
程彦只见宋章抓着床单的手背，有青筋凸起，枕头上也明显可以看到一块被汗水浸湿的地方，他原本因为修养而显得苍白的肌肤看上去也变成了不太健康的红色。程彦赶紧上前摸了摸宋章的额头，果然有点发烧。正想按下叫护士进来看看的紧急按钮，他的另外一只手就被宋章的手抓住了。
“小宴……”
宋章低沉的喃喃让程彦吓了一跳，之后才反应过来宋章说的应该是小宴而不是小彦。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宋章的怜悯。
想想宋章这么大一个总裁，车祸之后残疾了不说，好像还被带了一顶绿帽子，偏偏宋章和白宴看上去也不像是商业联姻，而是有真感情的，结果白家的那个小少爷也不过来看看宋章，实在是……有点过分啊。
“学长？”程彦试探地捏了捏宋章的手掌，想让他放开手，但没想到宋章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还又低喃了一句：“小宴……疼……”
一句“疼”，让程彦心尖颤抖了两下，可能还是反差太大了，想到刚刚那个还在跟林助理处理公司事务的霸总形象，他就忍不住觉得现在这个疼得受不了的宋章太可怜了。他做了一下最后的挣扎后，便自然地握住了宋章的手：“学长？你送一下手？我得给你把护士叫来。”
宋章迷茫中微微睁开了眼，但不知道是没看清还是依旧迷糊着，他并没有放开手，只是开始咬着唇，把头偏到了一边，像极了正在跟程彦闹别扭。
如果不是宋章握着程彦的手心，已经被冷汗弄得有些滑腻，程彦说不定还有心思再逗逗或者哄哄。可宋章这沉浸在剧痛之中的样子，让程彦也没有办法想其他的。程彦不得不用一种诡异而又扭曲的姿势，伸出另一只手，摁下了呼叫护士的按钮。
没等几分钟，推门进来的护士淡定地无视了他俩拉着的手，极具专业性地问：“怎么了？病人有什么突发症状吗？”
“学……宋先生他好像又发烧了，还有点疼？”程彦有些尴尬地用自己仅剩的手抓了抓头发。
护士看了看宋章的模样，再看了看宋章病床前的病例，最后做出判断：“宋先生可能有点反复，发烧的温度也不是很高，我问问能不能给他的止痛药增加点分量，如果能在一个小时内把温度降下来明天还是能出院的，不过哪怕降下来了还是建议再多留院观察几天。”
“不……”还没等程彦说什么，宋章似乎已经醒过来了，他尽力忍耐着疼痛以及现在因为疼痛引起的发烧：“给我退烧，止痛。能明天出院就还是明天出院。”
“好的宋先生。”护士没有多嘴劝人，她近乎冷漠地转身离开，去找当值医生开药。
“学长，要不然还是多留几天吧？也不着急回去啊？林助理不是已经帮你把电脑手机都拿过来了吗？”程彦反而因为担忧，努力地劝说起来。
宋章看着程彦，摇了摇头：“没关系，总要习惯的。”
程彦不由得也背着宋章叹了口气，也是，他出去拿东西的时候偷偷打听过，宋章这种车祸之后的身体，只能用时间来平复，修养得当都不一定能完全恢复呢。
在等着护士回来的时候，宋章在程彦的帮助下，喝完了一杯水，不过一不小心，宋章的唇碰到了程彦的手指，因为刚刚喝过水，所以嘴角还被打湿了。温润的触感只维持了一秒，却好像自带电流，击得程彦就是一个机灵，差点没把剩下的水给弄撒了。
对上宋章有些疑惑的双眸，程彦只能笑笑：“啊没事儿，就是没拿稳。”
很快，护士也带着值班的医生回到了病房里，给宋章吃下另外一种既可以抑制发烧，又可以止痛的药，让宋章接着躺下去休息了。
宋章之前吃的止疼药十分有效，现在的这个作用不如之前的那种，但不会成瘾。
程彦则开始抓着护士问护理相关的事情，比如之后如果再发烧的话，是不是还需要吃这个药，能吃多少等等。
病房里本该睡觉的宋章则在脑中问道：【系统，你看看他现在的爱意值到多少了？】
【宿主可真厉害！这才不到一天呐，他就从零变成三十五了！】系统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而且因为是宋章先提起来了，它总算是逮着说话的机会了，啪啪啪地一顿猛夸宋章的各种操作：【宿主当着大佬的面摔那一跤，让他爱意值上升了两点，上个厕所都能又上升三点，工作上升了八点，吃饭也上升了三点，聊学习居然也能上升一点，最绝的就是您疼的样子了，直接又飙升了三点，最后那个喝水！喝水您碰到他手指的时候，他飙升了十点呢！再加上初始的爱意值是五点，这就三十五了！】
最后系统还再次发出了一声感叹：【您真的太厉害了！】
【嗯，比我想象中的进展要快一点，我还以为他现在大概只有二十几点左右呢】宋章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些动作，似乎都是属于第一印象，于是他又加了一句：【不过可能接下来就要慢一些了，毕竟要开始朝夕相处了。】
【嗯！】系统知道宋章已经决定停下这些对话了，它乖巧地收了声，再次隐藏了起来。
宋章望向窗外那漆黑一片的夜色，慢慢勾起了嘴角。
慢慢来，不着急。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真假少爷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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