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蝶如梦》月饮霜华

2、第 2 章

　　“落儿，落儿！”推开小楼的门，桑前昆吃惊的盯着前方。是什么，那是什么，躺在床上的女子依然沉睡，不同往常的是，有一只斗大的蛾子停在她的腹上。“落儿”伴着一声惊呼，桑前昆来不及思考便拔出佩剑刺向那只蛾子，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只蛾子就在刀下停止了颤动，就，这样死了。“有什么，一定有什么的！”桑前昆看着在刀下毙死的蛾子失神的低语，“爹，怎么
　　了？”惊醒的落儿吃惊的看着父亲短刀上的蛾子，族中不是禁止杀死蛾子吗?为什么……“没
　　事！没事的。”回过神来的桑前昆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将蛾子用外衣裹起来，“今天的事谁都不
　　要说。”桑前昆低低叮嘱了一声，便走出去。

　　六月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看着眼前食欲不振的女儿，桑前昆默然的回想昨天大夫的话，这他惊悚不已，他女儿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前是血祭啊！难道是蛾子，不会有这么荒谬的事，一定不会。也许，只是女儿有心上人了，只是意外的巧合吧！“落儿，你也十七了，有没有意中人，爹爹给你做主。”桑前昆小心的打探着。“爹，你开什么玩笑，族中的那些男子我可看不上。先说好，你不许替我做主。”落儿疑惑地说着。父亲从不管这些的，发生了什么。

　　“是吗，是吗？”桑前昆失神的重复。怎么办，真的是蛾子，要不然……他狠狠的想，事到如今也没什么退路了，搏一搏吧！

　　大把的红花被加到了汤里，桑前昆静静的思考着所有的可能，大不了“传说”在重来一次，他看着女儿喝下了那碗汤，一天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也许是误诊吧！

　　但是，事实毕竟是事实，看着女儿日益鼓出的肚子，他只好告之以实情，“蛾子？血祭？”落儿重复着那两个词，“你让桑那替了我？”落儿不解，她不知道规则。但说蛾子为了报复而让她怀了妖怪，这，又怎么可能呢？可是如果是真那该怎么办，“四个月了，这妖怪打都打不掉，看来只有等生下来再说了。”桑前昆不甘地说。“打不掉？你试过？”落儿吃惊的看着桑前昆。要把它生下来，是妖怪啊！怎么办好？“对了，那只蛾子，你埋下的那只蛾子！让我看看。”落儿跳了起来。拉过桑前昆奔向后院，“那里，是那里。”桑前昆指着一个小土包喃喃。落儿却不管那么多，拿起铁锹便挖。

　　“啊……”落儿惊叫着跌坐在地上，“那是，那是桑那。”奔过来的桑前昆看着土中若隐若现的嫁衣低呼，“怎么会，四个月了，也不该会是这样的尸身。”

　　一如那天的红衣，一如往年的---体无完肤的 ，不同的只是那把插在胸口上的短刀和那一双不甘的、怨毒的眼睛。

　　“是桑那，是桑那的鬼魂。”落儿痴痴的笑了出来，所有的理智在一刹那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