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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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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赶到咖啡店时栀子已经叫了杯卡布奇诺悠然品着。举手投足间难隐名门风范。见我走去微微低头弯腰,俨然是大家闺秀典范。叫了杯咖啡,我看着她,山本小姐,你好。她微笑着纠正,请叫我栀子,你是藤真的好朋友请不要客气。我看着她还是不太明白她的用意,不应该发现我的隐情啊。
水户君是真的好朋友吧……
我的呼吸一滞。
我知道你一直很关心他,愿意帮助他……
心跳加速,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我近似痴呆地看着她,眼神越来越阴沉。
我不知道这样拜托你合不合适……
她想说什么?我寻思现在藤真一颗心都在她身上她没必要做这种事,我不会抢,也没必要和她抢。可是,呼吸紊乱起来,脸上的汗滴大颗落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请您务必设法让健司收下这五百万!
啊?我长吐一口气,呆呆地看着递过来的支票,搞不清她到底要玩什么。收买我?接下来的戏码是痛哭流涕求我放过她的爱人吗?真是有够无聊的!
栀子温和一笑,说,健司一直不肯收我的钱,唉,他想自己努力照顾那些小孩子,我很理解。但是,那样的房子真的不适合孩子们再住下去了,请您帮忙让健司收下这笔钱,买所房子。好吗?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本来就典雅的气质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清丽。我心理上所有的防线轰然倒塌,突然觉得很累,这么优秀而又善良的女人,藤真健司真是好眼光。我起身往外走,我说,放心好了。
找到藤真,把支票扔给他。说,我借你的,去买楼娶你的公主回家好了。他惊疑地看着我,你哪有这么多钱?就这样给我了?不怕我赖啊?我看着他吃惊的样子好想笑,我说,藤真你记忆力没问题吧?好歹我也是龙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点小钱还是拿得出来的。藤真笑着自嘲,我怎么忘了你是个二世祖来的。看来这笔钱是不要白不要罗。我笑,手搭在他肩头,藤真老师,发了财请你的穷学生喝一杯怎么样?
他紧抿着嘴,嘴角极力忍住向上翘起,眼里全是笑意,好,就让我请穷学生喝一杯好了。
哇,你还真准备打发我一杯就算了么?有这么吝啬的老师吗?
闭嘴,有给你喝就够给你面子了。
我们一路笑闹着进了酒吧。喝酒的时候我也有些迷茫,说到底这次吵得这么凶我们都该借此摆脱对方才对,如此亲密的再次聚在一起,多少有些尴尬可男人斗气使性总是过后即忘,难道真要学小女子斤斤计较老死不相往来?
藤真做事一向高效,很快就在城郊买好了房子,叫我和樱木一起去看过,很宽敞的五层小楼,虽然装修很粗糙但是设计还不错,做个小型孤儿院是绰绰有余了。藤真拿出一叠资料,得意地说,这个楼我和枫早就看中了,终于可以买下来了。樱木眼睛一亮拉着藤真的手问,那他会不会回来看看?
藤真白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三个字,不知道!樱木怪叫,候补的你耍我!我四处看看,笑着说,藤真,这里的布置可要不少心思呢!
他含笑点头。前些天全副精力处理公司的事,把处置权交给栀子,专心布置这里。而且早就打好算盘要剥削翔阳人的廉价劳动力。樱木郑重地告诉他:湘北的热血男儿随时可以过来帮忙。藤真笑了笑摆手说,那还是算了,就算不用付工钱我也付不起饭钱。我点头,就樱木一个顶五个的食量已经够惊人的了,不过湘北给人家翔阳队长留下的印象居然只剩食量大?真是失败。我想着想着就笑了。
藤真侧目看着我,一副不知道我为什么心情这么好的样子。我说,你的总监工作快玩了吧,我可松口气了。说实话着藤真总监不过是个幌子,掌着尚方宝剑是栀子才对。
崛田的事,你觉得会怎样?我问。
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你还是要小心一点。藤真说着扭头看看窗外,那里有一片草地没有修整过很杂乱的纠缠在一起,他的眼神带着些警告的意味,我过他的档案……很深沉的家伙。
我一直认为藤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执拗了,流川也是。我承认这个世界很肮脏很不堪但是毕竟恶魔不会到处跑,充其量也就是满地毒蛇而已。现在崛田这条毒蛇已经被我勒住七寸要害动弹不得了,为什么还要对一条不构成威胁的死蛇浪费精力呢。不要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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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后栀子才全心全力处理我这家分公司的事,在她娴淑温婉的形象后面精明强干决不输男子。她眼神一扫办公司的所有小职员,说,水户经理请你务必对你公司的财务问题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沉着脸向他陈述我的理由告诉她这些烂摊子是我前任留下的,账目是他做了手脚的,告诉她我手里有那人的罪证。
她只是微微一笑认真的说,我已经认真看过水户先生的资料,我们发现那些都是三年前的记录。而三年前我们已经盘点过了。
我的脑袋轰地炸开了,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是说崛田其实也防着我在让我做替罪羊的同时早就堵好了所有的路,雅子?是他早就布好的棋吧,我居然这么轻易地相信了。水户洋平啊,你怎么可以对人掉以轻心呢?蛇看上去再小巧毒牙里也还是藏着杀人的毒液。
栀子拍拍我的肩,眼神中什么都了然。谁都知道我无辜可惜我居然没有办法。她对我说,很抱歉我能做到的便是不起诉你,但是你必须离开公司。
微笑着向她点头致谢,她的确是帮了我,在所有证据都对我不利的情况下居然只是请我离开。看来多少开了藤真点面子。不过话说回来 ,龙集团的第一法定继承人居然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里透过账目中饱私囊?事实居然还是被栽赃。这要传出去估计父亲会被我的无能给气死。拍拍头,叹着气我嘟囔着,真是伤脑筋哪。
栀子看着我的眼神充满疑惑,看样子她是没见过我这样的失业者。走的居然这么潇洒。我把西装搭在肩头侧身回头,伸出两个手指在额角一点,冲手下打个招呼,大家以后还是要加油噢!几位女同事居然眼泪汪汪地朝我猛点头。
出了公司的门我便暴走。跳进车里呼啸而去。现在要找的不是崛田而是该死的雅子,这女人在修长假。
雅子的单元在一个很不起眼平房区,大概也是最不起眼的角落。我停车时发现居然停着的跑车很眼熟。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女声叫道:“请不要再逼我了,我也是迫不得已,请原谅我吧!”再看车子一眼便明白了。藤真这家伙居然捷足先登了。
不可否认我是个善良的人。我说的善良一点讽刺或是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只不过是相对而言的。相对藤真的冷静到冷酷来说我是善良的,在不触犯我的底线的前提下我不会把人逼到绝处。我走进院子是看到藤真绿眸闪着寒光对那个女士说,听着小姐,我不想伤害您,但是您让我为难了,知道吗?你不该这样对我的朋友。现在只要您把真实资料给我,我保证把握掌握的资料全部毁掉。
雅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一脸愁苦,若是我绝对不会铁石心肠再说什么。但是藤真接着说,您真的以为崛田先生会对您负责吗?您该很清楚他的为人。为您个人着想我觉得你应该拿掉孩子,然后我可以帮助您出国。再说,也不希望孩子有个身家不光彩的母亲吧?或许他还得在监狱出生,真是可怜……其实,你只要把原来属于我朋友的东西还给他,我帮您抹去以前的所有不良记录,不是很好吗?
我心抖了一下,这个家伙在干什么?一个生命,他要这个女人扼杀掉自己的孩子!我不明白藤真,不明白他怎么能做到这么冷酷。
雅子也是浑身颤抖,她嘴唇发青低声说,如果藤真先生对崛田做的事不是很了解吗?又何必来逼迫我呢?
的确。看来我想如果是我可能真的会放过她。
藤真轻声说,您伤害了我的朋友,这很不好。他不该受到这样的伤害。
沉默。
我扣扣门意思一下走进去。藤真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我沉静得看着他,藤真,我有话跟你说。
藤真明显看到了我眼中的怒火也不太在意。仍旧对雅子说,您看,我的朋友应该刚刚被赶出来,看来他也是有话对你说的。不过我认为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牵扯到你的其他家人,只要你放弃崛田我的朋友可以保证你得到的更多。
我长叹一口气,他这明显更是威胁了。雅子眼中的恐惧一闪而过,看着藤真微微发抖。终于咬牙点头走进屋内拿出一个破旧的笔记本。递给藤真,嗫嚅着说什么希望藤真先生高抬贵手之类的话。藤真满意地点头,扬眉说,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又看着我挑着眉示意我跟他到外面去说。
我看着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公文袋,恨恨地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雅子调查的。藤真由着我翻看文件不冷不热地说,一开始就在查了。你以为都像你那么单纯。
居然说我“单纯”!我看着他,冷哼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藤真健司喜欢上了威逼利诱。刚才那一幕明显是在对人施压,以前听说雅子做帐不干净一直没让人查出什么来。也真亏了他能握住那女人那么多把柄。
藤真轻轻巧巧地钻进车里,悠悠然然看着我笑着说,那个利诱么自然有你付帐。威逼倒未必,我手里也没有她什么证据,唬她罢了。
我瞪着眼看着他,这么重要的证据居然就这么让他唬过来了?我一脸不可置信。
藤真笑了笑,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其实每个人都有想保护的人。这个女人对爱人和家人的保护欲就很强呢。
我点点头这个人又何尝不是呢?朋友、流川、孤儿院……他何尝不是竭力想要将这些置于他的双翼之下?
可是藤真,我看着他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雅子没有理由承受这么大的压力,罪魁祸首是崛田不是吗?
藤真冷哼,你以为崛田不是有家族的人撑腰敢这么大胆?他拿走钱的条件就是推出家族企业继承权的竞争。这不过是富人们遮羞的法子保持好团结一心局势安定的面子,置于实情如何……哼,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行了。
藤真,我真是越来越不懂藤真了。如此一场乱局你又何苦来凑热闹?你这监察身份何等尴尬?到头来这个家族企业有人得势又怎么容的下你?我抓着头发,无奈地看着这人。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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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崛田的事让栀子压了下去。栀子看着我的样子有些尴尬。我想一方面她需要再找个替死鬼或者干脆造本假账。另一方面这无异于昭告天下她原是存了构陷我的心。有些事隔层窗户纸谁都好说面子里子做得全全的。而一旦戳穿了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更何况我和她之间夹着个藤真健司,算起来我和她也是半个朋友。估计她怎么着也得给藤真个面子,彻底清算那天她还是客气得到了歉然后“诚恳”地请我留下来,被我真诚的谢绝了。大家都要有个台阶下,做人不能不留余地。栀子很承我的情说
那些天藤真一直忙着孤儿院的事,刚好是假期,翔阳那一帮人一听队长召唤都跑来过来。打扫、粉刷、搬运家具、布置房间……每一件都作得细致入微。我赶去帮忙时看到一群人排着队演习似的干着活,突然对湘北人的秩序产生了强烈的自卑感。也有此意识到藤真真真是个做人头儿的料。
在一切差不多的时候,樱木一伙在算着什么时候方便帮着孩子们搬进新家的时候,藤真喜不自禁地告诉每个人:流川马上要回来了!
樱木当时吃面的筷子都从手里掉了,白痴似地张大嘴半天才激动地嗷嗷叫,哦,哦,狐狸要回来了。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摇着藤真的肩膀问,他几时的飞机?为什么不告诉我?
藤真满眼满脸都是笑意,快了。我们等他回来再让孩子们住进新家。
小鬼们高兴地满场跑,我却留意到樱木的神色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