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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试错 ...

  •   闻仙台聚首两千人,中台落座的是三大法宗:乐引大法宗月偏明,宸水垒垒主秦芜,梦边城门师崔梦前,其他下阶法宗个派坐在中台两侧,各法宗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严肃的气氛笼罩着整个闻仙台,众人都注视着台下被梏魂引束缚的廉纤雨,她已浑身是血,眼神涣散,另外半张脸也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还是凶狠的看着中台上方。
      苏幽随意的坐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法宗后面,目光懒洋洋的在台上和台下来回逡巡,又觉得拇指的温度像要比平时高些,可能是错觉吧。
      中台上的易乞抚了抚迟昀,目光在宗门之间流转。顾怀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吧?”易乞未待回答,姜亦幻也凑上来:“大师兄,你说黯宗和鬼宗会来吗?”
      顾怀摇摇头:“黯宗早就与廉纤雨撇清了关系,现在大小事务都由朱晚才把控,鬼宗本来就看不上黯宗,定是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姜亦幻看向台下:“修鬼道的看不上修幽冥道的,真是稀奇。”
      顾怀也看下台下道:“修鬼道的都是作恶多端,残害无辜并以之为乐,凶狠异常,自然是看不上因执念而起的怨灵了。”
      “那修刹罗道的呢?孤檠呢?岂不是还看不上鬼宗?”
      顾怀抿抿嘴:“入刹罗道的自然不可比拟,屠百城,杀万人,形同修罗。当初为了收拾一个鬼道士就已经让各法宗元气大伤,师祖与其同归于尽,现在只有个孤檠还令人担忧,多亏他低调出世,否则还不知道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想起当年鬼道士之事,至今还令人心悸万分,虽说那时顾怀还小,甚至还未进入乐引,可那场大战,却是实实在在惊动天地。世人皆知,空同仙尊为了阻止那场浩劫,保护无辜百姓,使用秘术同鬼道士一起隐没,换得太平山河,却落得个神形俱灭,这是最大的代价,也是沉痛的损失。
      若是孤檠拥有这样的实力,又像鬼道士一般为祸苍生,那下一个阻止他的,又会是谁?顾怀不敢想象,只觉惊怔。
      姜亦幻倒没想太多,接着问:“听说苏阑晕的实力不次于孤檠,可他不是蚀阴师吗?体内不存的是怨灵吗?怎么会那般厉害?”
      顾怀缓缓道:“积水成渊,聚沙成塔,怕是再没有一人能有他身上的怨灵多了吧。”
      姜亦幻惊道:“那是有多少?”
      顾怀摇头:“无人知晓。”
      姜亦幻怔住,缓了一会他又问道:“那蚀阴师吸食怨灵,幽冥道乃是执念所化,他们二者有什么联系吗?”
      顾怀徐徐道:“执念分三六九等,三等是一些琐事如同没得到心爱之物,错过一场风景,这样的执念在身死后根本不会化作怨灵,随着魂魄便可向往往生。而九等则是心怀仇恨,想要雪耻所化。一般来说执念能得六重便可成形,像黯宗门人的怨灵必然有九等深重方可,而蚀阴师吸食的是足够化成怨灵但还到不到修出人形状态的那一部分,但若是能将执念浅淡的引出体外化成怨灵,这样的蚀阴师实力便不可小觑,想要渡化也难上加难。”
      姜亦幻啧啧:“蚀阴师有那么厉害吗?难道还能比我们法宗厉害?”
      顾怀不语,姜亦幻又道:“大师兄,既然苏阑晕那么厉害,那他和孤檠谁会赢?”
      顾怀还未答话,易乞便不动声色的走过来挡在姜亦幻身侧,阻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师尊看我们了。”二人又恭谨的站在月偏明的身后岿然不动。
      秦芜与月偏明交换了眼神后,对着台下中气十足的说:“黯宗前宗主廉纤雨私制怨灵,妄图招魂,死不悔改,天道不容,今将她元神湮灭,魂飞魄散,不容于世。”
      “呸,可笑,那些人死后本来就会成怨灵,我只是帮帮他们,何来私制一说,我招魂也是个活死人,只图个自己的念想,天道怎么就容不下我了?难道我们就不配有情有义吗?”廉纤雨仰头一声声发问,声音也恢复了平常惯有的清脆,只是此刻的清脆又是那样的尖锐。
      “你招的你不知道是谁吗?是祸害苍生的鬼道士荪敛霏,他若苏醒你能控制得住吗?你的感情他能感知得到吗?他没有七情六欲众所周知,你还想以情感化他?痴心妄想。”一个下阶法宗的宗主回答她。
      “呵,秦子破对崔梦前的求而不得叫情深意切,我的就叫痴心妄想?你们法宗还真是盛产伪君子呢。”说着说着廉纤雨低低笑了起来。
      而闻仙台上鸦雀无声,有些小辈还含着八卦的心思偷偷看向秦芜和崔梦前,前者面露尴尬强装镇定,后者面色如常无甚在意。不禁暗暗感叹这谪仙般的女子难怪招人惦记。
      台上发出的一阵笑声与台下廉纤雨的笑形成了呼应,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气氛,苏幽拍手赞道:“哈哈哈哈,说得好,哈哈,这么多年你说的这句话我是最为认同,不错不错。”
      接着一股炸锅的声浪传来:“苏阑晕!”
      “苏阑晕怎么在这?”
      “他怎么来了……”然后给苏幽让出了一片清净,易乞终于看到他,噙着笑看他笑完。
      月偏明终于开口,声如洪钟:“苏阑晕,你是来捣乱的?”
      “不是不是,我就是闲的无聊想来看看,再说了你在这我怎么好乱来呢,我这人还是很守信的,你们继续,继续,别管我。”苏幽又坐回了他的独特坐姿,嚣张至极,潇洒至极,冲着看着他的易乞微微一笑,又看向台下,易乞仿佛被他这一笑灼了一下,心里有淙淙暖流缓缓流过心房,却还是被自己遏制,面色无常地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台下。
      月偏明不再理睬,对秦芜说:“秦垒主,继续吧。”
      秦芜这才继续开口:“施法。”
      几名法力深厚的老宗者围着廉纤雨,嘴中默念,指尖流淌蓝色火焰逐步兴奋,一声“去”火焰就落在了廉纤雨的身上,越烧越旺,她却一点也没反抗,安静的欣赏着自己的手化成骨头再化成灰烬,最终自己在火焰中消失殆尽,一直沉默在旁的崔梦前终于开口淡淡说了句:“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苏幽看着这相同的火焰,他知道消散廉纤雨用的是法宗级别的魄气,七分就能制成这样的火候,那易乞的钦凌鞭随心而动的焰火难道是……
      真是个狠人,这边苏幽还在暗自感叹,那边又一阵人头攒动:“高云松上好像站着一个人。”
      “谁啊,站在那儿。”
      “孤檠!”
      “他怎么还来了?”
      “他想干什么?”法宗正要进入备战状态,孤檠只是淡淡扫向廉纤雨消失的位置,随刻又化成一团黑雾撤离出众人的视线。
      众人见他离去,皆是不明所以,相互看看,却含着后怕,都齐刷刷的看向中台的主心骨。
      哈哈,今天赚大发了,有趣。苏幽嘴里哼着调,悠然自得的回家了,留下乱成一团的闻仙台。
      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易乞一袭白衣皓雪,带着三分笑意,在前方等着他,“你还真够快,”苏幽啧啧两句,“真是不打算放过我,不愧是老匹夫的徒弟呀,啥都没学到,烦人有一套。”易乞跟在他身侧含笑不语,只是听着他一路的埋怨,笑进了心里。
      “来聊聊你的迟昀吧。”苏幽见怎么揶揄他都不为所动,干脆换了个话题。
      “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少了一魄?”
      “是。”
      “有必要吗?你魂魄不稳,修炼之路怕是更难,其实钦凌鞭本也不弱,法家灵器也可以用很多东西来激发潜质,不一定非要用你自己的魄。”
      易乞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眸深邃,良久才发出声音:“有必要的......”
      “你是自虐吧?自己亲手将魂魄抽出,那不仅仅是疼就可以形容的。”
      “疼吗?以前我想守护一个人,却没有能力,丢下他一个人,如今我想用魂魄来救赎,用性命来守护,想到这里,我忽然就不疼了。”
      苏幽被他眼神里的光芒吸引,因他的誓言震惊,心也跟着微微发颤。他竟有些羡慕易乞想要守护的这个人,孤独了这许多年,曾几何时他的身后也跟着个粘人的小徒弟,只是此去经年,他还是变回了一个人,何必徒生妄念呢?最后注定一人罢了,徒留伤感而已。
      “哦,那这个人可真幸运,有像寒重这样的人守护。”苏幽不再看他,继续向前走。
      “只是…他把我忘了…”易乞站在原地留下这句话,极低极小的音源被风吹散,心头微苦。
      苏幽看身侧的人没了,转过身去还看到他一动不动立于原地,道:“寒重,走啊。”
      易乞听到他的话,兀自笑开:“嗯。”

      回到高坂镇,镇民络绎不绝的开始同苏幽打招呼:“大师。”
      “苏大师。”
      “大师回来了……”脚下却一个比一个快,于是乎,直到回到家这段路上也没个人影。
      易乞问道:“他们怎么了?”
      “前几天我修了一下我家门,他们有点崇拜我。”
      “……”
      “对了,你先回,我散散心去。”
      “你不是才在闻仙台散完心吗?又去哪?”
      “暂觅个,柔乡避,走了。”转眼就踏进了他常去的酒馆。
      易乞收下眼中柔光,老老实实的朝他家走去。甫一看到这扇门,终于知道个中缘由,微微拂额:他还真是一点没变,懒得彻底。手下便开始动作起来。
      试错
      月上枝头,暖风拂柳,苏幽哼着小曲,手上还抓了三瓶百棵酿,兴致勃勃地回家了,看到一扇崭新的古漆木门,楞了一下:这是我家吗?走错了?退回来几步又观察了半晌:被房东赶出来了?不对啊,我交完钱的。负气般的推开门,还未发作,就看见院子里多了一方白石茶几,两座石凳,易乞放下手中小食含笑看着他:“回来了。”
      苏幽点点头傻傻的走到茶几前,放下手中的东西:“给你带了点新出的酒……这都是你做的。”苏幽环视一周,哪里还有以前破破烂烂的风景,虽说不上清静幽雅,但同之前比实是换了一番天地了,堆在角落的破烂和一阵风吹就能飘扬的灰尘污垢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五株盛开的蓝花楹,点点汇河,落满枝头,既盎然而立又有娴静雅态,在苏幽心里滋生出一种真正的家而在不是落脚之地的错觉。
      “多谢幽哥。”易乞坐下打开百棵酿的塞子,酒的清冽之味弥散开来。
      苏幽这才回过神来坐下:“好说好说,多谢你的......门……不过你们法宗不能碰酒吧?”苏幽本来就是意思意思,没指望他能喝,但看现在这架势……
      “你想喝我便陪你喝,何况入宗前我也是喝的。”易乞递给他酒盏,自己留了一瓶。
      苏幽也不再忸怩,以前都是自己独饮,顶多就是逗逗自己那个消失了的小徒弟,还真没人陪他坐下来好好喝过一场,现在多了一个,不错。苏幽给他斟了一杯,道:“寒重兄啊,易乞君,看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式法深厚,老匹夫应该很重视你吧?”
      易乞看着他抬抬手中的百棵酿,低头浅浅一饮,醇馥幽郁在肺腑之间弥漫开来,连说话吐出来的气息也带着甘甜:“幽哥过奖了,师尊确实待我很好。”
      “那这样说来,你应该渡化过很多蚀阴师喽?”
      易乞淡淡的笑着,又喝了一口,不再回答。
      苏幽瘪瘪嘴:“你这样就不好了,好歹相识一场,你跟我说说呗?你一般怎么渡化,让我也学习学习?”
      “要是幽哥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告知一二。”
      “感兴趣,感兴趣。”说着苏幽救将耳朵凑上来。
      易乞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苏幽立马没了兴致:“不说算了,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当我傻呢?”
      “幽哥要是不信,我也没辙。”
      “哦~原来你跟着我就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渡化我呢?”
      易乞摇头:“并不。”
      “那是如何?”
      易乞看着他,有些隐约的笑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人陪伴是什么感觉。”
      苏幽在他的话中沉默了片刻,徐徐开口:“你这话,我曾经听过。”
      “那,他人呢?”
      “死了吧……”说完苏幽猛灌了一口。
      易乞眼眸中的光动了动,还是抿嘴不语,喝上了酒。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苏幽喝完了两瓶还不尽兴,只恨自己拿少了,这边的易乞早已面色微红,山公倒载,开始胡乱攀探坐在旁边的苏幽,嘴中说着不成调的话,断断续续的,苏幽也听不真切:“幽.......哥......”
      苏幽心中哀怨窦生:我还以为是个酒仙,没想到是个菜鸡,浪费我的好酒,这可是我花了我的老脸赊回来的,哎。心疼自己的老脸,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寒重,易寒重,醉了?”
      易乞忽然间猛的抓住他的手腕,被他这一拍好像清醒了一分,看着他的眼睛,幅度夸张的摇了摇头:“微醺。”说完又要往他身上倒去,苏幽微汗:尼玛,这也叫微醺。
      “寒重兄弟,回房休息好吧。”说着苏幽就抓着易乞的腰带向上一提,一个劲儿下来又坐回原位,苏幽道手还被呈抻了一下:“我靠,喝醉酒的这么重。”
      苏幽扶在易乞背后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寒重啊,你给我一个力。”
      易乞倒是很听话的给他一个力,“腾”的一下站起来,苏幽一个没稳住,两人直接摔在地上,苏幽“哎吆”一声,大声道:“你倒是给我个提示啊。”
      说完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指着倒在地上看他笑的易乞:“我真是服了你了,要不是你是那老匹夫的弟子,我管你个屁。”
      费了好大功夫,苏幽终于把他连拖带抱好不容易弄进寝所正准备丢上床,腰间却被一臂禁锢,像是触到了苏幽的闸门,力道一泻就和易乞一块儿丢上了床,手肘碰到床沿正中麻经,一阵又一阵的酥麻让苏幽只想操蛋。
      这头易乞倒是安逸的躺在床上,瞳孔发出幽光死死的盯着蹙眉皱额的苏幽。苏幽被他这盯猎物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甩了甩那只手缓过麻劲,便一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另一手反手想解开腰间的桎梏,拉了半天都没拉开,苏幽骂道:妈的,喝了酒劲还这么大。
      正当他把易乞环在腰间的手掰出一道缝隙时,脖子被易乞剩下的一只手抚上,还未来得及撤开,突然手上加重力气,眼前一阵恍惚变换,触不及防中苏幽就撞上了易乞的唇瓣,没错,是撞,撞得唇上微微发热:我艹艹艹艹艹艹艹……
      苏幽立即抬头,稍稍分开:“我不是让你给我提示嘛。”
      手下的睫毛如羽翼般扑腾,频繁扇动的厉害,勾起苏幽手心一阵痒意。苏幽像触了电一般赶忙放手,又看见覆在手下的那双深眸露出,承着点点星光,片片星河,在夜里格外明亮。
      看着看着,苏幽感觉自己要溺死在这片温柔中了,蓦地回过神来使劲挣脱出来,尽量平复心情,故作镇定道:“那啥,今天你睡床我睡地上,别发酒疯滚下来。”说完苏幽赶紧转身准备铺床,易乞勾勾嘴角“扑通”一声很听话的滚下了床。苍天啊,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苏幽一连三次将易乞抬上床后终于认命了,不挣扎了,把他推在里边,自己睡在外面,奈何床睡不下两个人,于是乎就成了苏幽微微侧身而易乞一半压在他身上的场景。苏幽好无奈,好想哭......
      凑合着过了一夜,直到巳时易乞才悠悠转醒,看着身下压着还在熟睡的苏幽,晃了晃头,忽然想起昨晚迷迷糊糊莽撞的一吻,竟泛起些微的愉悦心情,不自觉的勾上嘴角。他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又替苏幽捏了被角,嘴角含着笑意洗漱完准备做早点,正在这时,门口传来熟悉的气息。
      未及敲门声响起,易乞已经打开了门微微颔首:“大师兄,二师兄。”
      顾怀点点头:“小师弟,我们可以进吗?”易乞慢了两个节拍,下一刻便作出请的姿势。
      姜亦幻踏进自顾自打量了一下院子嫌弃到:“你就住在这?也不知道师尊怎么会同意你跟着他的。”
      易乞回他:“这里挺好的。”
      姜亦幻正要反驳,被顾怀按下肩头阻止发言。顾怀道:“师尊自有用意,二师弟你就别管了。对了,小师弟,苏前辈呢?”
      “还未起,师兄是有什么事吗?”
      顾怀点头道:“嗯,师尊让我们即刻启程去黯宗和鬼宗拜访宗主,实则是去敲打他们。”
      “是因为孤檠?”
      “孤檠出现异动,各方势力必然会动歪心思,如若黯宗,鬼宗和孤檠联手会出大乱,师尊和其他法宗也正在商量对策,派我们先去看看情况,黯宗和鬼宗我们从未去过,师尊说可以找苏前辈襄助。”
      易乞浅浅蹙眉:“……那好,我去问问他。”
      顾怀点头:“我和洛梦在巷口那家客栈等消息,可以去那里寻我们,决定了好我们明日就出发。”
      易乞送走了两位师兄,回过身便看见苏幽懒洋洋的倚在砖墙上,他笑着走来两步,道:“你听到了。”
      “听到了,我家隔音效果不好。”
      “那你想去吗?”
      苏幽歪了脑袋:“你师尊让他俩来找我就知道我肯定会同意,这老匹夫还真是物尽其用。”
      “你若不想......”
      “不想怎样?去,这么好的机会见见老熟人,干嘛不去,反正也没什么事,正好去活动活动筋骨。”
      易乞点点头:“好,我去做饭。”
      易乞真的有当大厨的潜质,一些简单的食材在他的烹饪中也能变成甘旨肥浓。苏幽好辣,易乞的大菜全是红彤彤的,一餐一荤一素一汤是易乞的搭配。苏幽看的眼睛发直,迫不及待的动筷:“好手艺啊寒重兄,留在法宗可惜了。不如你当膳夫吧,我定来捧你的场。”
      易乞听着他的夸赞,笑而不语,却一直看着他。
      这样长时间的微笑与注视把苏幽看的心里发毛,总感觉他看出点什么,或者他记得什么,心里微微犯怵,赶紧开口把这份奇怪的心思打破:“寒重啊,你也喜欢吃辣?”
      “我可以试试。”易乞夹一块喝一口水,进食速度极慢,尝了几筷子,忽而无意间看着苏幽挑眉说道:“昨晚我喝醉了……”
      “嗯……还好还好......”我艹,来了来了,怎么答,要命啊,这事就不能过去吗?你能不能不提啊,我堂堂蚀阴师,仙鬼神魔都不怕,活了半百辈子了从来不敢有人轻薄我,第一次被人亲居然是个男的,我的脸啊,脸啊。内心风起云涌,面上波澜不惊,苏幽强装镇定的吃着菜。
      “我……做了什么吗?”易乞看着他,表情看上去真是懵懂无知,人畜无害,却不放过苏幽的任何一个变化。
      苏幽却感觉他的眼神有点什么,但人家喝成那样,着实没有证据,只好略微尴尬道:“你就一直往床下滚,其他也没做什么。”苏幽眼睛不自然的向旁边瓢,心里如同火山喷发:我怀疑你是故意的,你他妈就是故意的。
      “是吗?”易乞的身体越倾越近,脸在苏幽的视线中越来越大,“我怎么感觉幽哥神色不对呢?”
      苏幽一手用筷端抵住易乞倾过来的肩,把他向后推回座位:“咳咳,神色?我哪有什么神色,我是色神倒是真的,你给我好好吃饭。”
      易乞嘴角似乎在他这句话中歪了一下,勉强拉回原来的弧度,故意拖长声调道:“色神啊~”
      这顿饭前段时间苏幽吃的是津津有味,后半段是食不甘味,他感觉自己尴尬的要消化不良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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