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5、第55章 ...

  •   魔界,当年蚩桁战败后,带着魔族逃回幽冥河以北,魔族也因此士气大馁,而他也因那一战受伤极重,待他回到魔界,安排好魔族之事,便带着魔巫来到上古魔帝殒身之地,瞥了眼魔气涌动的四周,冷声道:“此次本座受伤极重,没有几万年怕是不能恢复巅峰时期的修为,遂本君将魔界的事暂交与你打理,若有私通天界之人,直接就地灭杀,另外除非关乎魔界生死大事,谁都不许来此打扰本座。”

      魔巫双膝席地,恭敬道:“谨遵魔尊旨意。”

      蚩桁手指不住的掐着法术,半响后整个地宫发出震动的声响,一副由东海悬木打造的石棺出现在二人眼前,蚩桁腾空而起,躺在石棺里,淡淡道:“若有事,本座自会联系你。”

      “是,魔尊。”

      自此以后,神魔两界一直相安无事,这日,魔巫正在魔殿处理政务,耳边突然想起魔尊的声音,只见他蹭的站起来,身影一闪,消失在魔殿,魔殿众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里迷惘不解。

      魔巫来到石棺面前,双膝跪地,躬身道:“拜见魔尊。”

      蚩桁的声音从石棺里传出:“本座沉睡了多少年?”

      “禀魔尊,自神魔大战后,您已沉睡十万年。”

      蚩桁静默一会儿,阴翳道:“如今神魔两界是何情景?”

      “当年我族战败后,神族并未乘胜追击,而是同我们一样休养生息。”

      “这十万年来辛苦你了!”

      “属下愧不敢当。”

      蚩桁笑了声:“你我之间无需客套,十万年来本座一直在此养伤,魔界的事幸而有你帮忙打理,你之功劳本座已记在心里,待本座出去时,自是不会亏待你。”

      魔巫激动道:“谢魔尊。”

      “可有关于帝锦麟的动向?”

      魔巫神色微顿,低声道:“自那场大战后,锦麟上神一直待在合虚山上,不曾露面。”

      “上古凶兽那边呢?”

      “依旧被镇压在虚无山下。”

      蚩桁大笑一声:“很好!”那群头脑简单的蠢货活该落得如此下场,真以为神魔大战,它们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一群自掘坟墓的蠢货。

      “魔尊,是否要将您出关的消息告知整个魔界。”

      蚩桁沉思片刻,缓缓道:“此事本君自有打算,切莫告诉他人。”

      “是,魔尊。”

      “你立刻派人打听锦麟的消息,即便微末小事,也不许放过。”

      魔巫躬身点头,踌躇道:“魔君,上古凶兽那边可要派人过去?”

      蚩桁顿了顿:“容本座斟酌斟酌。”

      “是。”

      魔巫走后,蚩桁躺在石棺里,发出癫狂的笑声:“锦麟,本座回来了,这次本君要与你斗个生死不休。”

      这日夜里,宴龙出现在院子里,锦麟披着衣裳出来,淡淡道:“何事?”

      宴龙瞥了眼他,眼里闪过一丝揶揄:“兄长,没想到我走之后,你与白玉进展如此之快,拜堂成亲不说,这洞房都入了。”

      “你是来恭喜的?”

      宴龙含笑点头:“自然,”似想到什么,又道:“兄长,小弟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还妄兄长解惑。”

      锦麟瞥了他一眼,其意不言而喻。

      宴龙咳了咳,讪讪道:“就白玉那颗榆木脑袋,您是如何让她缴械投降,俯首称臣的?”

      “自是本君的诚意打动了她。”

      宴龙翻了个白眼:“兄长,小弟为了你二人之事可谓尽心尽力,您怎可这般搪塞我?”

      “你还好意思说?”锦麟黑着脸,冷声道:“你出的馊主意不仅没帮本君的忙,反而将本君置于尴尬之地,本君没找你麻烦,你就偷着乐吧!”

      宴龙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

      “废话少说,到底因何而来。”

      “兄长,蚩桁醒了……”

      锦麟神色一怔,低叹道:“看来他还是不死心。”

      “兄长,以蚩桁睚眦必报的性子,你和白玉还是回合虚山吧。”

      锦麟不答,反问:“上古凶兽那边呢?”

      宴龙敛容,神色郑重道:“兄长,虚无山的封印好似松动不少。”

      闻言,锦麟掐指推算,随后眸光微冷:“看样子,本君得走一趟虚无山了。”

      “兄长……”

      “你留在此处,本君去去就回。”

      宴龙忙道:“兄长,此事你还是别插手了。”

      锦麟脚步一顿,转头看他:“为何这般说?”

      宴龙低下头,轻声道:“难道十万年前的事你还想在经历一次?”

      锦麟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道:“魔界的事本君可以不管,可上古凶兽却是非管不可。”

      “兄长,此事你一旦插手,便又会身不由己。”

      “你道上古凶兽的封印为何削弱,那是因为白泽散落的元神在逐渐凝合。”

      宴龙惊呼一声:“什么!白泽要回来了!”

      “如今蚩桁苏醒,想必不久后又是一场浩劫,”锦麟揉了揉额头,低声道:“这次即便本君出手,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兄长,那你还是不要去虚无山了,万一碰上蚩桁可如何是好?”

      “眼下他刚醒,尚摸不清本君的事,遂不敢与本君硬碰硬。”

      宴龙只觉心惊肉颤,慌张道:“兄长,那我陪你去。”

      锦麟摇头:“白玉一人在此,本君不甚放心,你留在此保护她。”

      “兄长……”

      “不必多言,”锦麟抬头望天,又道:“再过两个时辰便亮天了,本君速去速回,否则白玉醒了寻不到本君又该闹了。”

      宴龙满腹的话一下子噎了回去。

      虚无山脚下,锦麟立在封印处许久,方手一挥来到饕餮面前,淡淡道:“看来你们还不死心?”

      饕餮冷笑:“易地而处,你能死心吗?”

      “这般有恃无恐,是因为你手里握有白泽的元神?”

      “不然呢?”饕餮趴在一旁,淡声道:“若非如此,你会这般云淡风轻与我们说话。”

      锦麟眯了眯眼,信步漫游至他面前:“上次本君没有将你们斩杀于此,确是因为白泽的元神,可你怎知本君这回不会痛下杀手?”

      话落,饕餮神色戒备的后腿,厉声道:“锦麟,你要做什么?”

      “你利用白玉的元神威胁本君,却不知本君可在你们修为大减时将你等斩杀于此,届时本君取回白泽的元神易如反掌。”

      “你……你……你怎敢!”

      这时,饕餮身后冒出许多凶兽,一个个面色狰狞,竖起汗毛,不住的向锦麟嘶吼:“你敢!”

      “帝锦麟,真以为我们打不过你吗?”

      “当年盘古都没有打杀我们,你竟想杀我等。”

      “本君为何不敢?父神心慈,念你等虽是凶兽,却也是一条条生命,遂不忍造下杀戮,可本君并非心慈手软之人,当年你们逼的白玉身消道陨,这笔账本君可未尝忘却过……”

      “锦麟,你若杀了我等,就不怕惹来天界众怒?”

      “本君为天界除害,任谁敢多言?”

      “你……”众凶兽看出他眼底的杀意,兽腿忍不住颤了颤。

      “明明是你们挑衅本君在前,怎到了最后反成了本君恃强凌弱。”

      就在这时,饕餮大喝一声:“蚩桁,你还躲在那里看什么热闹?”

      话落,锦麟眉眼微挑,淡笑道:“怪道你们这般有恃无恐,原是请来魔君坐镇。”

      蚩桁身影渐渐显露出来,轻笑道:“十万年不见,君风采依旧啊……”

      “魔君风采亦不减当年。”

      “想来锦麟上神早已知晓本座来此,”蚩桁心中微惊,不动声色道:“你不会故意来此,只为见本座一面吧!”

      锦麟淡笑:“白泽仙逝后,虚无山的封印乃本君法力所封,如今它所有松动,本君自要亲自查看一番,只是没想到见到魔君,当真是意外之喜。”

      “不知锦麟上神这喜是‘惊喜’还是‘惊吓’?”

      “二者皆有。”

      蚩桁拍了拍手,含笑道:“那你可知今日之行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

      “魔君,十万年前那一战你忘了吗?”锦麟指了指他的胸口:“十万年不见,魔君虽然修为有所精进,可本君亦不曾缀下,然魔君刚苏醒不久,修为想来不及巅峰之三,不如趁此机会,咱们比划一番,也算本君恭贺魔君苏醒之礼。”

      闻言,蚩桁铁青着脸,冷声道:“天界之人果然无耻至极。”

      “魔君这话是何意?”

      蚩桁胸口起伏不定,终退后一步,闪至一边。

      锦麟笑而不语,眸光看向饕餮:“想好了吗?”

      见此,饕餮心下一沉,收起满身的毛刺:“锦麟上神,您当真要一意孤行,斩尽杀绝吗?”“

      锦麟指了指蚩桁:“这要看你们如何选了?”

      “你……”

      “十万年前,白泽只是将你等凶兽禁足于此,十万年后,本君不仅将你等镇压还将你等镇压在虚无山之下,遂如果你们依旧不死心,想要同魔族同流合污,意图攻上天界,那本君这次可不会手下留情,”锦麟神色淡漠的瞥了凶兽一眼,杀意渐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本君可不想最后被人反咬一口。”

      “我等乃上古凶兽,可不是你随便两句话就能恫吓住的。”

      锦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此言甚是有理,”顿了顿,看向发声之人:“所以你等的决定是什么?”

      蚩桁立在一旁,双手环抱,冷声道:“本君也想知晓你们的决定。”

      饕餮神色犹豫不定,既怕惹怒锦麟动了杀心,当年这尊杀神凭一人之力,将它与蚩桁打败,蚩桁不敌之下,趁机逃跑,而它则被锦麟镇压在虚无山下,事后他那阴翳冷漠的神色一直让他胆战心惊,每每与其争锋相对时,心底总会露出一丝畏惧之色。

      “大哥,你到底怎么想的?”

      “大哥,天族不可信,可魔族更不可信。”

      “大哥,要不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虚无山下吧!”

      “大哥,咱们上古凶兽与天齐寿,他二人定熬不过我等的寿命,只要把他们熬死,他日咱们定能走出虚无山,又何必逞一时之气。”

      “万一锦麟将封印之法交给他人,到时我等该如何是好?”

      饕餮心神一动,呵斥道:“都给我闭嘴!”

      其余凶兽对视一眼,纷纷闭上嘴。

      饕餮看向蚩桁,犹豫片刻:“多谢魔君厚爱,我等凶兽不想参与你与天界的纷争。”

      竟然弃他而选锦麟!

      他出关后的第一站竟然又败了!

      蚩桁怒急而笑:“好!好!记住你们今日的选择。”话落,毫不犹豫的离开。

      “锦麟上神,这结果你满意了吗?”

      锦麟淡淡道:“今日你种下善因,他日或许会收获一份善果。”

      饕餮哪儿听得进去这些,冷冷道:“你走吧!你们神魔两界的事我等凶兽绝不插手。”

      “甚好!”

      就在锦麟身影即将消失之前,饕餮忍不住问:“白泽的元神你不要了吗?”

      “它自有它的去处。”

      饕餮神色迷惑,喃喃道:“这帮子上神竟会说些故弄玄虚的话。”

      锦麟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又来到虚无山的封印处,双手掐着术法重新加固封印:“魔君故意在此等候本君,是想与本君比试一番吗?”

      “早晚会有一战,锦麟上神又何必如此心急?”蚩桁含笑走来,看了眼封印,侃侃道:“十万年过去你还是这般操心天界之事,难道忘了当年白泽因何而死?”

      “当年那一战,白泽身消道陨,魔君落荒而逃,一幕幕始终刻印在本君的脑海,不曾忘怀片刻。”

      “你……”

      “锦麟,本君既然回来了,这次绝不会步十万年前的前尘,遂你们天界做好准备,不久的将来,本君会带着魔界众将踏破你们天界每一寸土地。”

      “本君在天界恭候魔君的大驾。”

      蚩桁大笑一声,消失不见了。

      锦麟垂下眼眸,收敛嘴角的笑意,看了眼虚无山方转身离开。

      他二人离开不久后,饕餮趴在地上,半眯着眼问:“他们走了吗?”

      “大哥,走了!”

      饕餮冷哼一声,闭眼假寐。

      自打兄长离开,宴龙便一直镇守在院门口,直到他身影显现,方长长舒了一口气,喜道:“兄长,你回来了?”

      锦麟肃着脸进屋,睨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白玉可曾醒过?”

      “兄长,眼下什么光景,你还有心思惦记着她?”

      “她是我娘子,本君不惦记她惦记谁?”

      宴龙无语:……

      “虚无山暂时不会出事,”锦麟顿了顿,神色凝重道:“本君见到蚩桁了。”

      什么?

      宴龙脸色骤变:“他真的出关了?”

      锦麟颔首:“又要变天了。”

      “兄长,他……他可曾看出你的修为不同以往?”

      “尚未,”锦麟望了眼即将微亮的天空,低叹一声:“此事瞒不住,他早晚都会知晓。”

      “这可如何是好?”当年若非白泽自爆重伤他,他也不见得被兄长击败,战败后又落荒而逃。

      “眼下多事之秋,一会儿你便回到天界,将魔界之事禀告给天帝。”

      “兄长还要滞留于此吗?”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担心。”

      宴龙颔首,叮嘱了两句才不舍得离开。

      就在这时,蚩桁出现在东荒山的山脚下,眉眼微挑:“锦麟当真在此?”

      魔巫躬身道:“据说锦麟上神带着一名女子隐居于此,属下顺着踪迹寻到此处,便再无踪迹可寻。”

      蚩桁冷笑:“锦麟极擅幻术,此地怕是被他施了幻术,所以你等寻不到他的踪迹。”

      “魔君,可要我等继续探寻……”

      蚩桁挥手打断他:“不必!”即便寻到锦麟的踪迹,以他的修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离开,这样反倒打草惊蛇。

      “魔君,那眼下我等……”

      “回魔界!”十万年没回魔界,如今是时候重振魔界当年的辉煌。

      “是,魔君。”二人身影消失那瞬间,锦麟凭空出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翌日,白玉揉了揉眼睛,迷瞪瞪问:“君上,怎么醒来这么早?”

      锦麟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道:“口渴吗?”

      白玉‘嗯’了一声,顺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茶,又趴在他怀里又睡了过去。

      锦麟一夜未睡,就这样拥着她到天亮……

      白玉起床后,勾起他的下巴,细细端详:“君上,你紧皱眉头,可是昨晚没睡好?”

      “本君只是想起一些烦心事。”

      白玉心思一转,揶揄道:“君上,咱们日夜在一起,你的烦心事不会与我有关吧?”

      锦麟反问:“若有一日,你发现本君欺骗了你,你会如何做?”

      “欺骗我?是为我好而骗我,还是存心骗我?”

      “两者有何不同?”

      白玉想了想:“若是为我好而欺骗我,以我的菩萨心肠,或许会原谅你,但若是存心欺骗,以我睚眦必报的性子,怕是会搅得你天翻地覆后,拍屁股走人。”

      “若我存心骗你,以你睚眦必报的性子,为何不骗回来?”

      “那我不是更亏,”白玉撇了撇嘴,恨恨道:“君上智谋无双,就我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骗得过你,别被您坑了还得替您埋坑。”

      锦麟嘴角抽搐:“本君在你心里如此厉害。”

      “君上再厉害也没用,还不是被我这只禽兽拿下来了,”白玉啧啧两声:“所以说修为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天独厚,独一无二的我。”

      锦麟:……该褒奖她颇有些自知之明吗?

      白玉随即怒目而视:“君上,你脸上这无语的神色是何意思?”

      “本君觉得你此言甚是有理,”见她炸毛,锦麟忙安抚:“本君再厉害也难逃你的掌心,所以说一物降一物,你就是本君命里的克星。”

      白玉翻了个白眼,拥着他问:“君上,到底何事让你这般心事重重?”

      “本君害怕有朝一日会失去你。”

      闻言,白玉嘴角忍不住上翘,得意道:“我可是这天地间独一无二的麋鹿,所以君上一定要珍之爱之。”

      锦麟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呢喃道:“本君床上任你摆弄,床下任你支使,你还想让本君如何?”

      白玉脸色涨红,轻轻锤了捶他:“君上,不许胡说!”

      锦麟倾身吻了吻她,想到那些糟心的事,眉眼间带着一丝烦躁,可与她说话时语气却甚是柔和:“此间事了,本君打算带你去别的地方居住,可好?”

      “咱们要离开这?”此处虽有些无聊,但要离开竟有些不舍。

      “若你不想,咱们就一直待在此处。”

      “这是咱们成亲的地方,咱们的家,我当然舍不得离开,”白玉话音一顿,又道:“可我知晓君上正在为某事所困,似我这般通情达理的人,自是不会拖君上的后腿,待你处理完所有的事,咱们再回来就是。”

      锦麟含笑点头:“娘子这般好,本君如何都不会放手。”

      白玉冷哼,撇了撇嘴:“我若不好,你怎会娶?”

      “本君若不好,娘子又怎会嫁,”锦麟拥着她,柔声道:“可见世间万物,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余下的日子,白玉许是心神不宁,亦步亦趋的跟在锦麟身后,弄得他哭笑不得:“娘子,若不想离开,咱们便不走。”

      白玉噘嘴,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恶狠狠问:“出去后,你会不会沾花野草,瞧上别的女子?”

      锦麟愣住:“此话不是该本君对你说吗?”

      “话本上可说了,这世间多是痴情女薄情郎,所以君上可莫要做薄情郎,不然我……”

      “娘子会如何处置本君?”

      白玉冷哼:“君既无情我便休。”

      “娘子,绝不会有那么一日。”

      “谅你也不敢。”

      “人生如弈棋,落子亦不悔,而人生又不是弈棋,不可能再来一局,亦不能悔棋,有些人擦肩了,就是命中注定,有些人错过了,就是生生世世,有些人失去了,则是永远消失在你的视线中……”锦麟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柔声道:“还好上天眷怜,让你我相遇、相知、相爱……”

      就在二人彼此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白玉冷不丁问:“君上,你是神,我是妖,若你我有了娃娃会是什么东西?”

      锦麟身子一僵,脸色微黑,恼怒道:“你给本君闭嘴!”

      听听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君上,咱们夜夜笙歌,有娃娃不是早晚的事。”

      锦麟恼怒:“日后不许再看话本!”这都学了什么虎狼之词。

      此话一出,白玉神色极其幽怨:“还是说君上不想让我这只兽生娃娃。”

      锦麟铁青着脸:“你是兽,那跟你成亲的本君又是什么?”

      白玉神色纠结,终是开口:“禽兽!”

      锦麟僵着脸,竟无话可说。

      “君上,你还没说要不要我给你生娃娃?”

      锦麟见她脸色涨红,淡淡道:“一个你已让本君头疼不已,再来一个小的,家里的房子怕是早晚都得塌。”

      白玉斜了他一眼:“君上,话本上可说了,娃娃是用来疼的,相公是用来磨的。”

      锦麟:……这只本末倒置的妖兽!

      “君上,您还没有回答我呢?”

      “只要是你生的,本君都爱。”

      白玉心满意足,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

      三日后,锦麟牵着她的手:“走吧?”

      院门口,白玉神色不安,再次问:“咱们还会回来,对吗?”

      “待事情结束,我们还会回来。”

      白玉恋恋不舍的随着君上离开,这时山神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摸着下巴喃喃道:“上神带着白玉离开,我要不要告诉九歌呢?”

      谁料话音刚落,九歌出现在他面前,阴翳着脸:“果然是你,伙同锦麟算计我。”

      山神心虚,讪讪道:“九歌,我只是小仙,上神的话我怎敢不听?”

      “所以你就看着我日日买醉,却不肯告诉我实情。”

      “九歌,咱算计不过上神,就不要触人家霉头了。”

      “若非你与锦麟沆瀣一气,他们又怎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成亲。”若他早发现一日,白玉又怎会被锦麟那厮骗婚。

      “九歌,世上女子千千万,你又何必执着一个白玉。”

      九歌神情悲愤,怒吼道:“你懂什么?”

      山神摸了摸鼻子,感慨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教人招架不住。”

      “滚!”

      因魔界蠢蠢欲动,锦麟不在迟疑直接带着白玉腾云驾雾离开,谁料半路到底还是遇到等候多时的蚩桁:“锦麟上神,咱们还真是有缘,走到哪都能遇到。”

      锦麟将白玉拽到身后,冷冷道:“你还不死心?”

      蚩桁挑眉:“当年神魔大战,若非白泽,本座又怎会输?”

      “所以?”

      蚩桁抬头仰望天际:“三界的主人也是时候换一换了?”

      “痴心妄想!”

      话落,蚩桁故作沉思,颔首道:“天界有你镇守,确实让本座很是头疼,所以才会来此招安于你。”

      锦麟勾起嘴角,冷笑不止,手一伸轩辕剑已握在手心:“废话少说,打吧!”

      “锦麟,你这脾气还是这般暴躁,”蚩桁眸光透过他看向白玉,玩味道:“何人让你这般遮遮掩掩?不知可否让本座一睹真容……”

      原来他就是魔界的魔君。

      看着人模人样,可说出来的话让人心中发寒。

      白玉拽了拽君上的衣袖,小声道:“君上,咱们还是跑吧?”

      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若君上一人在此,以他的修为或许很容易打败魔君,可带着她难免束手束脚,遂敌强我弱的境地下,逃为上策。

      锦麟侧头,低声道:“千万不要让他看到你的模样。”

      白玉皱眉:“为何?”

      “待会儿本君与他打起来,你要速速离开。”

      闻言,白玉眼眶微红,负气的说道:“我不走!”

      “你走后本君才没有后顾之忧,”锦麟握住她的手,安抚道:“莫担心,本君收拾完他就去找你。”

      白玉心有些慌:“君上……”

      “去!”话落,锦麟松开她的桎梏,指尖一点白玉瞬间被海棠花瓣包围住向远方飘去。

      蚩桁负手而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摸着下巴玩味道:“这般遮遮掩掩,莫非本君认识?”

      锦麟神色微敛,提剑而上,奈何蚩桁左闪右闪就是不出手,他沉着脸,冷冷道:“你……”刚开口,脸色骤变,猛地转头看去:“白玉……”

      “锦麟,现在才发现本君的打算,迟了……”

      “怪不得你顾左右而言他,原来你的目标一直是她!”

      蚩桁挑眉:“蛇打七寸,之前本座心底还有些犹豫,可见你这般如临大敌,足以说明那个女子是你心爱之人,更是你的软肋,”眉眼一挑,淡声道:“魔巫,愣着作甚,生擒住她。”

      “是,魔君。”

      被海棠花瓣包围着的白玉思绪沉浸在君上使法术让她离开那一幕,待她缓过神,神色气愤道:“君上,你怎忍心让我独自离开?”

      “蚩桁,尔敢?”

      蚩桁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魔巫打了个法术,运用全身修为将将让海棠花束停下,又唤出通体黝黑的暗影魔豹,吩咐道:“把它撞碎。”

      暗影魔豹得令,弓起身子冲向海棠花束,‘嘣’的一声直撞得它头昏目眩,揉了揉额头,喘着粗气道:“好硬的仙障!”

      “魔君有令,必须生擒里面之人。”

      “是。”暗影魔豹晃了晃头,对着海棠花束接二连三的撞击。

      锦麟身形一动,蚩桁挡在他面前,淡淡道:“你的对手是本座!”

      锦麟沉下脸,冷声道:“当真以为本君奈何不了你吗?”

      蚩桁摇头:“你的实力旁人不知,本君又岂会不知,正因知晓本君才不想现在跟你交锋,只要抓住你的软肋,你定会乖乖就范。”

      锦麟瞥了白玉一眼,冷冷道:“既如此,本君先解决了你,这样便能一劳永逸,永除后患了。”

      “好大的口气!”

      锦麟提着轩辕剑挥去,招招致命,蚩桁收起脸上的笑意,唤出开天斧与其对抗,仙器与仙器的碰撞使得周围地动山摇,蚩桁一边反攻一边淡笑:“锦麟,你我到底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锦麟眉眼不动,掐了个法术,轩辕剑化作漫天剑雨向蚩桁冲去,蚩桁周身竖起一道魔障,抬起开天斧就是一顿乱捶,郎声道:“若非当年本君负伤,你如何能打的过本君,时隔多年,你我痛痛快快打一场吧。”

      “废话真多!”

      东荒山下,九歌脸色一变:“不好!白玉出事了!”

      山神愣住:“怎么可能?”上神在旁,谁敢欺负她。

      话落,东荒山又一次地动山摇。

      山神一脸不可置信,白玉真的出事了。

      二人身形一闪,寻着动静而去。

      锦麟与蚩桁打的难舍难分,半响后,暗影魔豹终是将海棠花束撞散,可它的身形却渐渐变得透明,见状,魔巫施法定住他的魂魄,轻声道:“待回到魔宫,我会尽快恢复你的身形。”

      暗影魔豹点头,身影消失不见。

      白玉犹记君上的交代,拿起袖子捂着脸,只漏出一双明亮清澈的双眸,满脸戒备之色:“你要作甚?”

      魔巫淡淡道:“姑娘,魔君想请你去魔界做客。”

      “不去!”

      “姑娘,你修炼不过千年,以你如今的修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魔巫顿了顿,又道:“如今锦麟上神被我家君上牵制,无暇顾及你,若您乖乖跟我走,自然什么事都没有,可若您试图挣扎,那我只能得罪了。”

      所谓输人不输阵。

      白玉梗着脖子:“你又没试过,怎知我打不过你。”

      魔巫像听到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姑娘,还望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话落,伸手就要抓她,可看到她的眼睛,不自觉脱口而出:“你……你的眼睛好像一个死去的人……”

      白玉没好气道:“你才像死人呢?”

      魔巫神色一怔,不可置信的退后几步:“这口气,你……莫非你真是……”

      白玉歪着头,神色不解的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魔巫惊吓不止,手指一并对她使了个定身术,神色戒备的行至她面前,一把扯下她的胳膊,随后迅速后退,惊慌出声:“白泽!是你!真是你!你……你……你不是身归混沌了吗?怎会死而复生?”

      白玉怒了:“老娘才不是什么白泽呢,老娘名唤白玉,记住了!”

      魔巫脸色惨白,看向斗的正欢的一神一魔,慌张道:“魔君,魔君,她……白泽……白泽她活了?”

      此话一出,二人眸光刷的看向露出真容的白玉,蚩桁呲牙,怒目道:“是你!”

      锦麟趁机闪到白玉身侧,随后袖子一挥,白玉恢复自由,紧紧拽住他的袖子,委屈道:“君上……”

      锦麟抬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娘子莫怕,适才形势逼人,为夫为了你的安危,只能让你先行离开。”

      “君上,答应我,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轻易推开我。”

      锦麟颔首:“再也不会了。”

      蚩桁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玉:“怎么可能?你怎可能还活着?”

      锦麟阴翳着脸挡住他的视线:“滚!”袖子一挥,只听啪的一声,魔巫身形破碎,消散在空中。

      蚩桁脸色变幻莫测,皱眉道:“你不是白泽?”

      白泽?

      白泽是谁?

      白玉躲在君上身后,脆声道:“我是白玉。”

      蚩桁恍然,指着锦麟大笑:“没想到三界赫赫有名的锦麟上神竟是个情种!”怪不得他这般藏着掖着。

      “蚩桁,不要试图惹怒本君。”

      “你是怎么做到的,当年本君亲眼见她神魂俱灭……”话音一顿,蚩桁似想到什么:“是了,只有你有这般能耐,重聚她散落的元神,只是这般,你的修为……”

      锦麟冷着脸:“那又如何?”

      蚩桁再次失笑:“锦麟啊,锦麟啊……当年白泽死皮赖脸的爱上你,偏你无欲无情,无动于衷,如今为了她竟不惜做到这一步。”

      锦麟冷哼:“所以你大可试试,若敢伤她分毫,本君踏平你魔界。”

      “锦麟,如今你修为大跌,还敢同本座逞口舌之快。”

      锦麟抬手,轩辕剑指向他胸口:“要试试吗?”

      蚩桁冷笑:“若你修为未损,本君或许会斟酌一番,可如今你的修为已不及当年,”抬手指向白玉,淡淡道:“这样的你,如何能挡住本君?”

      “你大可一试?”

      闻言,蚩桁神色微敛:“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未料你为了她竟不惜耗费百万年的修为,只为让她。”

      “再说一句,我便杀了他。”轩辕剑剑尖一指,死去的魔巫身形又现,剑尖指向魔巫的喉咙。

      蚩桁嗤笑:“你不敢?”

      锦麟一点也没废话,剑尖捅破魔巫的喉咙,见此,魔君脸色一沉。

      白玉眨了眨眼,他二人在打什么哑谜,感觉是在说她,偏她似懂非懂。

      “锦麟,今日本座放你一马,你可以走,但白泽必须留下。”

      “做梦!”

      “当年神魔一战,若非她,本座怎会败,又怎会被你天族嗤笑,如今她回来了,本君绝不会让她活着。”

      锦麟冷哼一声,眸光看向一处:“九歌,你还要看热闹到何时?”

      话音刚落,一身红衣的九歌和身着白色锦袍的山神出现在众人面前,山神摸了摸鼻子,对锦麟躬身揖礼。

      锦麟挥手:“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此时的山神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果然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才看热闹,唉!这趟浑水他是非镗不可了。

      自打九歌出现,他眼中除了白玉便再无其他人,径直走到她面前,柔声道:“你可安好?”

      白玉愣愣点头,为何他看着这般眼熟?

      九歌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有我在,谁都不能伤你。”

      此话一出,白玉心脏抽痛,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到底是谁?”

      锦麟拍拍她的手:“娘子,不可无礼。”

      白玉愣愣的松开手,迷惑道:“君上,为何他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相的感觉。”

      九歌张了张嘴,若非锦麟眸光逼人,他险些要与她相认。

      谁料,锦麟垂下头,口气幽怨道:“娘子,痴情女与薄情郎的故事,你莫不是忘了?”

      白玉面色一讪,挠了挠头:“君上,大战在即,您还有心思开玩笑。”

      话落,九歌怒目而视:……亏你还是上神,真不要脸!

      “你们可有将本座放在眼里?”

      九歌余怒未消,满脸怒容的看向蚩桁:“放在眼里如何,不放在眼里又如何?”

      蚩桁阴着脸,冷声道:“无知小儿,不知死活。”

      九歌冷笑:“你是魔君又如何,我也不是任你揉捏之人,”嗤笑一声,继续道:“只要你不打白玉的主意,你与锦麟谁生谁死都与我无关。”

      “区区一只九尾狐也敢同本座张牙舞爪,信不信本座掰断你的爪子。”

      九歌挑眉:“魔君这是要与我动手吗?”

      蚩桁嗤笑:“若你弃暗投明,本君自会饶你一命。”

      “就你!也配让我鞍前马后。”

      话落,蚩桁铁青着脸:“既你找死,本座便亲手送你上路。”

      九歌冷哼一声,手心现出三煨真火,围绕在蚩桁周围,趁其不备,抓住白玉的胳膊落荒而逃,大声道:“锦麟,蚩桁就留给你对付,”眸光瞥见山神,又道:“你既来此,总不能坐山观虎斗,身为仙界之人,该出手时就出手。”

      锦麟无语,他竟当着本君的面拐走我媳妇!

      山神暗骂,这货果然睚眦必报。

      蚩桁虽身陷真火中,却并未真的困住他,一息后他挥动开天斧,周围的火焰瞬间熄灭,待他眸光瞥向四周,咬牙问:“那只该死的九尾狐呢?”

      山神摊手:“魔君,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闻言,蚩桁暴怒,怒吼道:“今日之耻,他日本座定连本带利的寻回。”

      锦麟淡淡道:“事已至此,还打吗?”

      蚩桁脸色阴晴不定,半响后,恨恨道:“好!好!好个调虎离山之计!此局本座输了!”看向魔巫,冷冷道:“咱们走!”

      “是,魔君。”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