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家神兽爬墙了》君沧海

13、牵线搭桥

　　男子离开后，白玉看着周遭人影倬倬，唯她形影单只，无聊的挠了挠头，这时，一个头上别着赤金缠丝金步摇，身着湖绿色真丝绸缎的老鸨妖娆的走过来，手拿蒲扇掩笑：“姑娘，你看着眼生，不是我们搂里的姑娘吧？”眼神在她身上来回审视，越看神色越满意，眼角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白玉歪头看她：“你是东荒山的人？”

　　老鸨愣了，摇了摇头：“东荒山是何处？”

　　白玉不答，反问：“你若不是东荒山的人，怎会穿绿衣嬷嬷的衣裳？”

　　“绿衣嬷嬷又是谁？”

　　“她是我们东荒山的妖树，最喜欢穿湖绿色的衣裳，”白玉围着她走了一圈，啧啧道：“你们的衣裳竟如此相似……”

　　老鸨皱眉：“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

　　谁料，白玉猛地拍额，低喃道：“幸亏你不认识绿衣嬷嬷，不然……”不然定会通风报信让九歌知晓。

　　老鸨不甚在意，只见她含笑问：“姑娘，你是哪里人？怎会孤身来这烟花之地？”

　　白玉指向房梁上那三个字，脆声道：“你们这叫‘快活楼’，我来此就想知道它到底哪里让人快活。”

　　闻言，老鸨掩扇轻笑：“看姑娘的身形，怕还是个雏儿吧？”

　　“雏儿？何意？”

　　“姑娘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老鸨含笑，继续道：“老身所说的雏儿乃是未行云雨之欢的处子。”

　　“这与让人快活有何关系？”

　　老鸨再也忍不住笑的花枝招展，上前拉着她的手：“姑娘，听你这话就知你是个无忧无虑长大的千金小姐，家里仆人从不曾与你讲过有违闺阁之言。”

　　想及话本上的内容，白玉忍不住窃喜，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想她一妖兽竟被凡人误作千金小姐，可见她这容貌及衣着打扮，着实虎得人眼前一亮，不由咳了咳：“我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就是个……”法力低微的妖兽。

　　见状，老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催促道：“是什么？”若她当真只是平常女子，倒是可以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将她弄到楼里。

　　白玉破有些心虚，干巴巴道：“平常女子。”

　　老鸨眸光一闪：“姑娘可真会开玩笑。”

　　如此回答，倒让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白玉讪笑，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楼为何会让人快活？”

　　老鸨摇摇蒲扇，看着她笑而不语。

　　“你快说啊……”她越不说，白玉越想知道。

　　“姑娘当真想知道？”

　　白玉翻了个白眼：“不想知道，我早走了！”

　　老鸨拉着她走到二楼左侧最里面的一间厢房，指了指，耳语道：“姑娘可有听到什么？”

　　白玉侧耳轻声，学着里面的话：“嗯嗯……好人……啊啊……美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话，有甚可好快活的。

　　老鸨憋住笑，手指点了下舌头，对着门口的窗户纸轻轻一捅，坏笑道：“你且看看？”

　　白玉刚猫腰准备就着小洞看看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就听耳边传来一道呵斥声，吓得她立马站直身体，眸光瞥到那人铁青着脸，身上散发着震怒之气，再看周围的人静止不动，硬着头皮弱弱道：“君上……”

　　锦麟额头青筋毕露，咬牙道：“白玉，你好大的胆子！”

　　他在外久等不到白玉出来，唯有主动过来寻她，哪知不来还好，一来便看到她在贴墙角伺机偷窥，且屋内污秽之声绕梁余耳，大怒之下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污秽之地。

　　白玉不知哪又惹得君上如此暴怒，扣着手指，瑟瑟问：“君上，您不是先行一步吗？”

　　“你……本君的事何时轮到你置喙了，”锦麟袖子一甩，恨声道：“妖兽就是妖兽，果然改不了禽兽的本性，本君不在你身边，你竟做起鸡鸣狗盗之事？”

　　白玉忙挥手，义正言辞道：“君上，小妖是鹿妖，既不打鸣也不偷东西！”似想到什么，愤愤道：“怪不得这些年鸡犬升天如此多，想来他们都干了这么多缺德的事。”

　　此言一出，锦麟满腔的怒火竟生生噎了回去。

　　“傻愣着作甚，还不快过来？”

　　白玉见君上脸色微缓，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嘟囔道：“原来话本里所言也不一定都是真的，唉！”

　　“看你垂头丧气的这样子，很是失落啊……”

　　白玉噘嘴：“君上，青楼里根本没有让人快活的地方，小妖被骗了！”指了指房梁：“之所以‘快活’怕是因为这名字起的让人浮想联翩。”

　　锦麟斜了她一眼：“看过终于死心了？”

　　白玉捂着鼻子点头：“君上，这里的味道难闻的很，熏的小妖头疼……”

　　锦麟心下一舒，却不动声色的瞪她：“事已了，咱们速速离开。”

　　白玉讨好的笑笑，转眼间二人身影消失不见，青楼里定住的人继续开怀打闹，唯有老鸨神色诧异，四处张望，喃喃道：“刚在我身旁的姑娘呢？”

　　此时，夜幕降临，沿途只有神色匆匆的路人，锦麟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白玉咬了咬唇，欲言又止道：“君上，小妖还想去一个地方，待去过那个地方，咱们再回去，可好？”实则是怕此番回去，君上再不会让她出来。

　　锦麟脚步一顿，脸色微沉的看着她。

　　“君上，小妖这次去的地方可不是为了玩，而是有是相求。”那处享香火供奉，乃你们仙家之人喜欢去的地方。

　　锦麟眉眼微动：“何处？”

　　白玉提着的心缓缓落下，欢喜道：“君上，小妖想去月老庙。”

　　“无缘无故去月老庙作甚？”

　　白玉双手合十，对着天拜了拜：“君上，月老可是神仙，有他保佑，必能事事顺心。”

　　“本君是上神，他不过是上仙，论身份，本君比他尊贵，论修为，本君在他之上，如今你已有本君庇护，寻他作甚，”锦麟顿了顿，脸色颇为怪异：“还是说你想弃本君而选他？”

　　白玉忙摇头：“当然不是！”君上这棵大树即使腰围很粗，脾气很臭，她也要紧紧抱住。

　　“那是为何？”

　　白玉摸了摸鼻子，羞涩道：“君上，术业有专攻，这牵线搭桥一事，您当真比不过月老他老人家。”

　　锦麟：……牵线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