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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穷图匕见的会谈 ...

  •   在法斯利姆再三的信件“轰炸”后,原本想佯装没有收到信件并对此不予回复的弗雷德终究还是没能拗过这位王太子的执着,内心咒骂着将所有盖有王室火漆的信件全部烧成灰后,最终不情不愿的同意了会面。

      会面场地由王子辅佐官尤里负责安排,就定在王城外奥汀森伯爵名下的一处乡间庄园,弗雷德早就知晓自己处在兄长监视之中,因此特意乔装成为军队运输粮食的农民,藏身在马车的稻草之中悄悄离开军队,直到出了王城才从稻草之中钻出,骑上尤里提前在接头地点准备好的马匹,自隐秘的林间小路来到了会面的庄园。

      离开里格苏拉之前,奥利维亚和弗雷德仅仅见过两次,一次是丰收节的王宫晚宴,弗雷德在向贝拉克诺斯公爵问好时顺便问候了奥莉维亚;另一次是次日的节庆狩猎,奥莉维亚以未婚妻身份向第二名法斯利姆献花祝贺时也顺便祝贺了荣获第三名的弗雷德。

      两次照面都是一晃而过,两人对对方的印象其实都十分稀薄,因此当乔装成农民的弗雷德和乔装成行脚商人的奥莉维亚在庄园门口撞见时都没能认出对方,直到在仆人引导下再次在会客厅看到对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早在门口就已经见过了。

      “您好。”

      邀请者奥莉维亚摘下帽子和假胡子,笑着向弗雷德问好:“许久不见,您最近过得好吗?”

      弗雷德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马上将眼前这个棕皮肤、短寸头的假小子和三年前那个白皙娇俏的千金小姐联系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平日里熊一样孔武有力的严肃大个子,竟因过度震惊变得呆愣,磕磕巴巴的回应她:“您……您好……奥莉维亚……小姐?”

      “哈哈,吓到了吗?”

      难得见到冷面军官露出这种错愕的表情,奥莉维亚也没忍住笑出声,她随意扒拉了一下比弗雷德更短的头发,语气轻松的说:“也是,在你们看来我现在应该还在托克福多郡养病,或者已经秘密‘病故’了,而不是像这样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里。接下来我会好好向您解释邀请您会面的原因,所以先坐下喝杯茶如何?今天天气还挺冷的。”

      “啊……好……”

      弗雷德整理了一下微微发皱的衣服,掸落袖子上沾到的草渣,端端正正的在她对面坐下,双手接过奥莉维亚沏好的茶,礼貌道:“谢谢。”

      “您果然和艾格蒂斯说得一样呢。”奥莉维亚感慨:“我之前以貌取人,一直以为您是个严肃冷漠的铁面人,不过艾格蒂斯却总说您是个体贴且有责任心的好哥哥,我本来不相信,现在却忍不住为自己之前的偏见深感惭愧。”

      “艾格蒂斯?!”

      二次“惊喜”险些惊得弗雷德跌落手中茶杯,他迅速将捡回一命的高级茶具搁回桌上,紧张追问奥莉维亚:“您见到他了?”

      “是啊,我在伦巴尔的加里亚商会工作,他在伦巴尔为玛丽安戴尔教堂修复壁画,我们是因为一些教会的事情偶然遇见的。”

      见弗雷德蓝灰色的双眼中是难掩的担心,奥莉维亚难得好心宽慰他:“他现在很好,正跟着卡米耶·克罗瓦学绘画,卡米耶您应该认识吧,这位之前可是诺曼公爵赞助过的大画家。”

      “当然。”弗雷德点头,整个人都因过度饱和的信息变得迟钝,默默消化了好半天才接着说:“我只知道他去了伦巴尔,却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担心暴露他的行踪所以没敢和他通信,刚才听您说他过得不错,我也能安心一些了。”

      “现在就安心可能有些为时尚早。”

      奥莉维亚轻抿一口热茶,幽幽道:“虽然我很想顺着您的话说些祝福或者宽慰的话语,但很抱歉,我接下来要泼您一头冷水了。”

      弗雷德脸上的柔和之意迅速褪去,锋利的吊眼中满是警惕:“什么意思?”

      “如我刚才所说,我现在是巴里亚商会的一员,在伦巴尔为商会工作,上个月商会接到了一个特殊的订单,需要运送一批重要货物到里格苏拉,而我恰好正是护送商队的一员。”

      奥莉维亚轻轻搓了搓茶杯手柄,抬眸迎上弗雷德质疑的目光,意味深长道:“大概是运气不佳,我们竟然在半路上,遭遇了劫匪。”

      “劫匪?”弗雷德满脸狐疑:“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这和我好像并没有关系。”

      “不,和你有关系。”奥莉维亚自口袋里掏出那枚狼头徽章,修长手臂伸到弗雷德面前摊开手掌,一扫方才的轻松和气,凉凉道:“而且关系非常密切。”

      目光接触到徽章的一瞬间,弗雷德的身躯肉眼可见变得僵硬。

      “事实上,如果被劫的只是普通货物,看在‘诺曼’这个姓氏,我们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我们并不想得罪里格苏拉的大贵族。”

      下一秒,奥莉维亚话锋一转:“不过很可惜,这批货物,以及这批货物的主人,一点也不普通。”

      弗雷德面色铁青,结合这几天的信件,他不消细想也能猜到那批货物的内容以及那批货物的主人是谁,尽管早就猜到自家大哥刻意打压自己,却没想到对方能做到这么绝,打压算什么,人家现在直接恨不得他死。

      “考虑到这件事疑点重重,我和法斯利姆暂时都没有要将此公之于众的意思,请您过来一是为了向本人求证,二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处理方式。”奥莉维亚莞尔一笑:“毕竟不能让好人蒙受不白之冤,您说是不是?”

      “是吗?”弗雷德皮笑肉不笑:“我之前竟不知道,法斯利姆殿下原来如此体恤下属。”

      “现在知道也不晚。”奥莉维亚保持着惯有的商业微笑,拎起随身携带的提包,自里面拿出一大叠字迹不同的纸张搁到弗雷德面前,慢条斯理的说:“这些是被抓劫匪写下的供状,看一看吧。”

      弗雷德垂眸轻扫一眼,虽然并没有拿起来仔细看,但也敏锐捕捉到了“维尔斯·诺曼”这个名字,原本就铁青的脸终于彻底变成苍白。

      “看起来不怎么感兴趣啊。”奥莉维亚顺手拿起最上面那一张,拖长声音问:“需要我帮您读一下吗?”

      弗雷德立即回答:“谢谢,不必了。”

      “哈,逃避可解决不了问题啊,弗雷德少爷。”

      奥莉维亚将纸丢回去,嘴角虽然依旧挂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好似冰锥,句句直戳弗雷德心窝:“装模作样的寒暄到此为止,我现在不妨和您说句真心话,如果不是看在艾格蒂斯的面子,我们巴里亚完全可以将罪名同时扣给您和维尔斯,任由您被他反咬一口扣上劫持火器的帽子,然后作为他的替罪羊被投进监狱,在漫无尽头的刑期中绝望的等候死亡。今天约您出来,就是为了给您一个反抗的机会,选择已经摆在这里,是生,是死,都在您一念之间。”

      “奥莉维亚小姐。”

      弗雷德冷笑出声:“您大可不必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为了艾格蒂斯?如果真是为了他,您当初就不该留下那封信,让他知道那么危险的事,他原本可以在里格苏拉安稳度过一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逃去伦巴尔东躲西藏。”

      “安稳度过一生?”

      奥莉维亚嘴角满是讥嘲:“是指被当成诺曼家族的耻辱,一辈子关在那间小公馆里,背着不该背负的十字架苟且活着吗?弗雷德少爷,他不是你们诺曼家的附属品,他是个人,是个有灵魂有感情的大活人,您就没有想过,除了面包和屋顶,他也需要尊严吗?您是他的哥哥,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需要由我这个外人指出来吗?”

      弗雷德哑然。

      “有一点您说得不错,我呢,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善人。”

      奥莉维亚越说越来气,把搅拌茶水的铜勺用力丢回茶杯里,没好气的说:“一开始我也想对他避而远之,但因为他是维恩的朋友,所以总是会见到。越是见面,越是了解,我就越忍不住觉得这个孩子真的很可怜。明明是同龄人,我家那个傻弟弟被父母和几个姐姐宠爱得不知世间险恶,你家那个弟弟却畏首畏尾谨小慎微,时时刻刻都在看人眼色。那样漂亮懂事的孩子,却觉得自己是不详、是灾祸……”

      奥莉维亚抬眸,目光锋利如刀:“弗雷德少爷,您难道不觉得讽刺吗?”

      “不然呢?”

      弗雷德胸膛剧烈起伏,咬牙道:“一个同样踩着钢丝艰难前行的孩子,有什么力量去保护另一个孩子?”

      “可你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

      奥莉维亚迎上他怨恁的目光,沉声说:“已经可以靠双脚脚踏实地向前奔跑的人,为何还要把自己吊在钢丝上?已经有能力为自己和亲人编织盔甲的人,为何还要裸/露着弱点任人宰割?哦~骑士精神?荣耀?忠诚?哈,现实点如何?人一旦死了,除了一具腐烂的尸骨什么也不会剩下,你的荣耀、你的忠诚、你的牺牲,在你维护的那些人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奥莉维亚小姐!”

      弗雷德拍案而起,愤怒低吼:“你算什么?凭什么对别人指手画脚!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以为我想管吗?”

      被他这么一通吼,奥莉维亚的耐心也彻底告罄,她咂了下嘴,不耐道:“你又算什么?一个诺曼家窝囊的次子,没有人关心你是死是活。不如说我发自内心希望能借此机会同时除掉你和你那位废物大哥,将艾格蒂斯扶上继承人的位子,反正这爵位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即将喷发的情绪,后靠在椅背上,揉捏着眼角疲惫的说:“可我了解艾格蒂斯,他心向自由,厌恶贵族之间无休止的争斗,最重要的是,他深深爱戴着你这位唯一信赖的哥哥。如果我这次选择旁观,任由你被维尔斯害死,就等于眼睁睁看他失去最爱的亲人,我于心不忍。”

      “我……”

      弗雷德双拳紧攥,咬牙道:“我不能为了一个家人,背叛其他家人。”

      “背叛?”奥莉维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好笑的说:“我最后一次拜托你搞清楚,弗雷德少爷,维尔斯这叫罪有应得,你添不添这一把火,他最后都得被烧成灰,区别只是多不多你这个陪葬品而已。”

      “可……”

      在奥莉维亚连续不断的言语攻击下,弗雷德的表情终于出现松动,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掩面沉思许久,才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反抗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

      “所以我才说要联手啊。”奥莉维亚伸出三支手指:“你,我,还有她。”

      “他?”弗雷德抬起头:“法斯利姆殿下吗?”

      “不。”奥莉维亚得意一笑,回头朝着虚掩的房门说:“出来吧。”

      约莫过了半分钟,虚掩的门自内推开,乔装成女仆的玛蒂尔达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沉默着在奥莉维亚身旁站定。

      弗雷德虽然听说过关于玛蒂尔达的事迹,却并未和她正式打过照面,因此没能认出她,只是盯着她警惕的问:“这位是?”

      “我叫玛蒂尔达。”玛蒂尔达冷眼看他:“玛蒂尔达·迪亚兹。”

      听到“迪亚兹”三个字,弗雷德眸中的警惕眨眼间变为愕然。

      “这位玛蒂尔达小姐正是当初为维尔斯顶罪冤死的迪亚兹男爵的独生女儿。”

      奥莉维亚挑了挑下巴示意玛蒂尔达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继续向弗雷德阐述自己的计划:“为了向维尔斯复仇,她自半年前开始频繁活动于社交界,凭借着瓦里叶家族的提携迅速自男爵升阶为子爵,但同时也引起了维尔斯的注意,那家伙害死父亲还不够,现在也对女儿动了杀心。为了保证她的安全,罗杰引荐她成为了我外甥加尔的家庭教师,她现在就住在普鲁斯特家的庄园里。我考虑了一下,在除掉维尔斯这一点上她和我利害一致,且她手中握有不少维尔斯的罪证,所以把她也算了进来。”

      “普鲁斯特?”弗雷德剑眉紧锁:“你的意思是普鲁斯特也要参合进来么?如果是这样,恕我拒绝。”

      “怎么可能,罗杰·普鲁斯特那种比蛇还狡猾精明的家伙才不会这么好心。”

      奥莉维亚轻嗤一声:“你倒也不必如此抵触普鲁斯特,军队改革势在必行,就算法斯利姆不提拔普鲁斯特,也会有其他家族顶替上来。阿萨坦图已经强大到远超你想象,对外领土扩张是迟早的事情,继续墨守成规沿用传统的军队制度,只会让你们诺曼家的士兵一批接一批沦为火炮下的无辜焦尸。看着吧,火器部队只是一个开始,各种各样的热武器接下来会陆续被引进军队,如果你和你的部队不顺应时代,那么我敢预言,当战争来临时,你们会率先被推上战场。想想看,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名正言顺的、除掉政敌的方法吗?”

      “说得轻巧。”弗雷德冷哼:“威瑟坦贝尔可不是法斯利姆殿下一人说了算。”

      “但维尔斯一定会同意。”

      一直沉默的玛蒂尔达突然出声:“毕竟在爵位继承权这件事上,你也是他的政敌。”

      弗雷德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您可真是个既矛盾又虚伪的人。”

      玛蒂尔达投向弗雷德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一丝轻蔑,用近乎讥嘲的语气说:“嘴上死咬家族、名誉、忠诚,行动上却又试图通过追求爱谢尔得到瓦里叶家的庇护,想要利用政治婚姻在兄长的手下寻求自保。弗雷德少爷,您以为爱谢尔看不穿您的小心思么?之所以迟迟没有回应,正是因为对您感到不齿。所以与其继续将自己装点成一个正直骑士,您现在不如直接承认自己不敢,至少还能显得真诚一些。”

      没想到昨天在自己面前还小心翼翼的玛蒂尔达在面对弗雷德的时候竟能如此强硬,奥莉维亚惊讶之余也多了分赞赏,没忍住默默在心中为玛蒂尔达点了个赞。

      “说实话,我对你们诺曼家的人没有半分好感,维尔斯是该死的恶魔,但你们这些放任他四处作恶的家人,难道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玛蒂尔达冷笑出声:“同流合污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把骑士精神、家族荣誉挂在嘴边,诺曼这个百年姓氏的荣耀早已被你们的虚伪和劣行毁到千疮百孔了。”

      奥莉维亚面上无波,心中继续疯狂鼓掌。

      犹如被利刃直捅心窝,弗雷德无法直视玛蒂尔达谴责的目光,下意识偏头避开,低声反驳:“您这是迁怒。”

      “不。”

      仇恨的泪滴自玛蒂尔达眼角滑落,她咬牙切齿好似诅咒一般:“我这是愤怒。愤怒于维尔斯的邪恶,愤怒于诺曼公爵的包庇,亦愤怒于你的软弱,我恨不能地狱之门打开在你们面前,任无数冤魂将你们拖入地狱炎焰,让你们在没有尽头的焚烧与悲鸣中体验彻骨的、绝望的滋味!”

      银灰色眼瞳中闪着癫狂,颤抖的嘴角浮起近乎扭曲的狞笑:“像我一样。”

      奥莉维亚听得脊背发凉,她抬眸看向弗雷德,亲眼目睹这个男人虚势的外壳在现实的捶打下片片碎裂,自欺欺人的信念在道德的拷问中渐渐垮塌,看似坚不可摧的龙心褪去鳞片,躲藏其中的脆弱内核终于裸/露出来。

      是时候,投下蜘蛛丝了。

      “下定决心吧,弗雷德卿。”

      奥莉维亚自口袋中拿出法斯利姆私下为亲信军官们定制的黄金勋章,轻轻搁在那颗收缴回来的狼头徽章旁边,黄金勋章上扬蹄嘶鸣的独角兽图腾气势汹汹,好似要将狼首狠狠踏在脚下。

      “为了诺曼的未来,也为了你自己,成为新的公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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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

      清脆的脚步声自阶梯传来,一直默默回避在二楼的尤里探头将客厅仔细打量一遍,确定只剩下奥莉维亚一个人,这才松下一口气,步伐轻快的走下楼梯,拉过椅子在奥莉维亚对面坐下,好奇且紧张的问:“怎么样?成功了吗?”

      奥莉维亚朝着桌子努了下嘴:“喏。”

      洁白桌面上,此刻只剩下一颗狼头徽章。

      “哈——”

      尤里长长呼出一口气,搓着手谢天谢地道:“感谢神明,终于可以交差了~”

      “谢什么神明,你应该谢我。”奥莉维亚白他一眼,没好气的抱怨说:“归根究底这应该属于你的工作范畴吧?真不知道我们谁才是辅佐官。”

      “辅佐官也不是万能的啊。”尤里双手捧心,无比委屈的说:“也不想想,您在伦巴尔自由自在的这三年里,我是怎样任劳任怨的处理着法斯利姆殿下强加的工作,怎样为他的种种任性行为收尾,今天又是怎样忍受着对弗雷德的厌恶,安排了今天这场会面……”

      “打住。”

      奥莉维亚抬手,额角青筋直跳:“想抱怨的话现在就滚。”

      “嘁,冷血。”

      尤里瘪嘴,酸溜溜的说:“真好啊,被宠爱的人想怎么做都行,苦命的人连抱怨一句都不可以。”

      “这话你别跟我说。”奥莉维亚冷笑:“和法斯利姆说如何?”

      “啊~真不愧是夫妇啊~”尤里拖长声音,阴阳怪气的说:“连威胁人的语气都如出一辙呢~”

      “呵,无聊。”

      懒得继续听他散发怨念,奥莉维亚起身道:“走了。”

      “啊!等等!”

      刚才还一脸欠揍的尤里立刻正色,叫住准备离开的奥莉维亚:“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奥莉维亚不耐烦:“说。”

      “你和殿下的婚礼可能要提前了。”尤里举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应该还有一个月……咳咳咳!”

      剩下的话还没出口,他胸前的领结便被一双手勒得死紧,奥莉维亚好似一头被黑雾笼罩的猛兽,用失焦的大眼睛盯着他,幽幽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尤里瞬间汗流如注,欲哭无泪道:“抱……抱歉……”

      果然,还是辞掉辅佐官这个工作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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