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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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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灯光与大厦外昏暗的天色,形成割裂的对比。
谢长观靠着皮椅背,手臂健硕,胸膛厚实腰腹精窄,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散漫不羁的劲。
不过看了一眼消息,他就皱起了眉头。
【X:你在哪里?】
接二连三受到惊吓,江岫的眉尖不安的蹙着,面颊上都带了点儿薄红。
他的鼻尖发红,呼吸短促,眉心皱了起来,一双眼眼尾都湿着,红了一片。
他脑子里晕乎乎的,两条腿合拢,腿肉互相挤压,脚趾蜷缩起来,小腿肚都在发颤儿。
昏暗的光线让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在家里】
谢长观指骨节绷直,微微收紧。
他人高、手也长,手背青筋凸显,五指修长,瞧着极其有力。
似极力压抑着什么,维持着冷静的询间。
【X:发生了什么事?】
江岫抿住嘴唇,眼睫不稳地颤抖了几下。
雪白细长的一截脖子上,还带着剔透的汗珠,整个人身上都带着点儿温软的热气。
漆黑的发丝黏在双靥附近,一侧的耳垂尖红着,有一种异常蛊人的漂亮。
想到刚发生的事,他的鼻尖不由自主地微微冒汗,润红的唇都抿的有点儿白了。
仿佛陌生男人的手掌,还卡在他的嘴唇间,挤压着他的脸,两侧颊还残留着隐隐约约的刺痛。
【有坏人拉我进巷子里】
【绑我的手、捂住我的嘴,还……】
江岫白软的手掌紧握了一下,在屏幕上敲击的手指略一停顿,思绪有些迟钝,似在想怎么描述。
他纤长的黑睫低垂着,半遮住眼帘,唇瓣很红、很润。
就这样背靠着门,乖顺地蜷缩在门后,用委屈的眼神说出让人血脉贲张的话。
【还要舔我】
“——!!”
谢长观衬衣袖子随意的卷着,小臂直放在办公桌上,一双修长宽大的手,手背青筋掌骨微突。
最后四个字滑入眼帘,他双手猛地捏拳,全身的肌肉绷得比钢筋还紧。
谢长观喉咙发干,深吸了口气。
【X:你没事吧?】
江岫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额尖滑下的一滴汗水顺着漆黑睫毛掉落,他浅浅喘息几下,鼻腔里哼出一点儿绵长的尾音。
【没事】
【我用后脑用力砸了他的下巴,还狠狠咬了他一口】
【都咬出血了。】
所以他的脑袋现在有点晕乎。
不出意外,后脑勺应该是肿了。
谢长观紧握着的手缓缓松开。
男人的眼睫直长浓密,根根分明,焦褐的眸色在灯影下,晕开些墨色,宛似点漆,眼皮薄到能看到血丝。
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上,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些许笑意。
【X:干得漂亮】
【X:对坏人不能留情】
【X:报警了吗?】
江岫微微侧脸,用湿漉漉地眼睛,看向屏幕,长长的睫毛闪着一点儿细碎的光。
他的脑子还有点儿发晕,双唇分开,急促地喘息着。
他想说报警没用的。
但目前好像除了报警,也别无选择。
【还没】
【我马上报】
江岫翻到拨号功能,按下报警电话。
“等着。”对面的语气不是很好,啪地挂断连线。
江岫咬着唇,把唇瓣压出一点儿齿痕,似乎有些习以为常。
【报了】
【在警察来之前,哥哥,能不能一直陪着我?】
【还有一个坏人在外面】
谢长观焦褐的眼睛陡然变得深邃而锐利,犹如寒星般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X:骚扰你的不止一个?】
江岫低着头,脸侧的发丝也有些被汗润湿了。
【有两个】
【有一个走了,后一个不知道走没走】
他挣脱逃走的时候惊慌失措,六神无主,根本没敢回头看。
谢长观低垂着眼睫,双眼沉沉地注视着对话页面。
【X:反锁门】
【X:除了警察,谁敲门都不开】
【X:我陪着你一起等】
明明隔着屏幕,谢长观的话仍仿佛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穿透而出。
江岫忐忑慌乱的心,不由自主安稳下一些,混乱的思绪也清醒了点儿。
【谢谢哥哥】
【有哥哥在真好~】
谢长观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的长相带着一股冷拽的性感,很帅,帅的让人腿软。
【X:还要听笑话吗?】
【X:我打语音给你】
打语音?
他是用女号勾搭谢长观的,语音那他不是露馅了吗?!
至少等他弄个变声器什么的……再说吧。
江岫有点儿惊慌,手指下意识地绞在一起,急得鼻尖都微微发红了。
【不、不用啦】
【打语音可能会被坏人听到,哥哥陪我文字聊天就可以了】
也对。
谢长观眼帘微低,鼻梁高挺,嘴唇的颜色很猩红。
—
江岫蹲在门后,和谢长观聊着天转移注意力,等候约摸二十分钟,终于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警察。开门。”租房简陋的门板被敲的砰砰响。
江岫分开双腿,脚尖踩着地面。
他坐的有些久,两腿发着麻,突然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摇晃了两下。
江岫稍稍将门拉开条缝隙,黑乎乎的走廊里站着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帽子上的警徽在暗淡的光里闪烁着一点银白。
确实是警察。
“怎么不开灯?”胖的警察不耐烦的问道。
不等江岫回答,庞大的身躯直接从门缝里挤进去,走进租房中,按下灯的开关。
江岫被挤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外面宽大的外套没有脱,笼罩着在他身上,看起来很不合身。
整个人塞在里面,既显得空荡,又显得脆弱。
里面的衣服也是普通的卫衣,在巷子里挣扎间,弄得有些凌乱。
领口歪了一些,雪白的肌肤露出小片,锁骨凹陷,落下诱人的阴影。
与江岫离得近的胖警察,呼吸骤然微微停滞。
站在廊道里的瘦警察没注意到同事的不对劲,摊开案情记录册,问道:“是你报的警吗?”
江岫点点头。
沾着汗水的睫毛颤抖着,又红又润的唇瓣动了动,似想说明情况。
舌尖被烫着了一般,低低地嘶了一声,到嘴边的话忽然变调,唇舌分开,从唇舌间喘出慌乱的、短促的气息。
令人的视线不由控制地转移过去。
少年乖乖站在门口,领口下的皮肉白得有些晃眼。
瘦警察捂了一下鼻子,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身份证拿出来,我登个记。”
江岫转回房里,取出身份证。
瘦警察登记着身份证号码,记录到年月日之时,笔尖停顿了下来。
“未成年人身份证,还差几个月满18……你家大人呢?”
江岫的脸颊痛。
两侧的嘴角也痛。
舌尖发着抖,有点儿捋不直,说话含含糊糊的,跟含了什么东西一样。
“……不在。”
瘦警察有些疑惑,但这片区偏僻,人流量不大,留守儿童很常见。
瘦警察没有多问,继续往下走流程:“说一下事件经过。”
一道流程一道流程问询完毕,瘦警察问道:“有看清对方的脸吗?或者有没有人证?”
江岫摇摇头。
巷子里很暗,根本看不清人脸。
他本来怀疑是新邻居,但是对方蹭他耳垂的时候,他明显的被对方鬓发茬扎刺到。
对方不是长发。
至于人证……有是有,但人证也不是好人。
两警察的脸色明显的有些拉沉下去。胖警察又觑了一眼江岫的脸,抓过记录册合上。
语气显而易见的多出几分敷衍:“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查一下,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附近没有监控,我们上来的时候,查看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人,骚扰你的人应该是已经离开。你以后出行多注意一点。”
不痛不痒嘱咐几句,两人关闭卡夹在胸前的执法记录仪,转过身要离开居民楼。
“等等。”
江岫仰起头,一张雪白的、印着红指痕的脸上布着汗水,让人不自觉想要欺负。
他腿根颤抖着,走出房间,从喉间发出轻轻的声音,一双漆黑的眼睛,眼尾上挑,媚气横生:“我可以跟你们一起下去吗?我买的东西还遗落在巷子口。”
花了他不少钱的,要是不拿回来多可惜。
江岫心里还有余悸,不敢一个人下楼去拿,但如果跟着警察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至少有警察在,坏人不敢正面出来。
两人的眼神有些发直,彼此对视一眼,没有拒绝。
江岫默默跟在警察后面下楼,穿过漆黑的巷子,看到两个购物袋还放在巷子口。
——附近没有什么人,流浪汉也少,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珠宝,放个一两个小时,不会被拿走。
—
派出所离居民楼不远。
两警察开着警车,晃晃悠悠回到所里,所里的民警们正在聊天。
瘦警察把警情册交给前台坐值的人,卸下腰间的装备,一起加入到大阵营之中。
坐值的民警翻开记录册,准备将警情录进电脑里,却发现当事人仅有一个。
他扬高音量,疑惑的问道:“犯人的信息呢?”
胖警察心不在焉的回道:“哪有什么犯人,一没监控,二报案人又没看到脸。你就当成普通的纠纷处理,分类到其他类型的档案里,不用多管。”
犯人有两个,第一个没看到脸,但第二个不是有一些外貌特征吗?
民警在心里默默嘀咕着,但不好明说。
毕竟不是什么大案子,查起来不过是自找麻烦,能做做样子出警,已经不错了。
民警利索的输入报案人的身份信息,却发现该报案人还有一条报案记录。
时间在几个月前,报案理由是:遭到家教学生家长的骚扰。
处理结果是:不予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