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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付时弈想不通,他只是去上个班而已,他的小傻子竟然又置身危险之中。

      还好范进家的小乔提前回来了,路过小巷,不然他也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结果。

      那几个混子不是小乔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撂倒,已经被扭送警局。付时弈守在床前,蔡铭道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只等他醒来。

      客厅里,久别重逢的小两口正在卿卿我我,付时弈一个外人哪能打扰他们,吃了饭就回了卧室,把空间留给他俩。

      蔡铭道这睡了都大半个下午,还没醒,范进给他看过,拍了照片留证,只是些皮肉伤,没伤着骨头,过几天就消了。

      小扇子般的睫毛轻轻颤动,蔡铭道睡得并不踏实,以后去公司,把他带上吧,才安心。拨开蔡铭道被汗水濡湿的额头,付时弈把宽厚的大掌附上去,心想。

      范进问他为什么遣散了在医院跟着的保镖,其实是因为迁怒吧,人在眼皮子底下都没保护好,虽然那种情况,确实防不胜防。他可能得重新物色两个机灵点的保镖了。

      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的手机,担心他睡着乱滚会压坏屏幕,付时弈伸手去取,却遇到了阻碍,蔡铭道的手紧紧抓着挂绳,因为他的拉拽,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

      “乖,把手机给哥哥,不然压坏了你又得哭。”付时弈凑到蔡铭道耳边轻轻诱哄,手掌附在他的手上,想把他的小爪子拎开。

      “不要。”蔡铭道眉头皱的更紧,突然奋起,照着在手上作乱的家伙就是一口。

      刺痛从手背传来,付时弈拨开蔡铭道的头,把他身体转过来正对着自己,假装生气:“蔡铭道,你是小狗吗?”

      手背上两行深深的牙印,隐隐还渗出几粒小小的血珠,无一不在控诉蔡铭道的罪行。罪魁祸首眨巴眨巴眼睛,环顾四周,最终定格在那张熟悉的面容上。确定安全,蔡铭道呆呆叫了声:“哥哥。”

      “哥哥,他们想抢我东西,我不让,才不给他们,这是你送我的,我有好好保存哦。”蔡铭道把手机捧到付时弈面前,洋洋得意地邀功。他若是有尾巴,估计此刻已经像小茉莉一样摇成一朵菊花了。

      感动于蔡铭道的重视,付时弈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傻子哦,好了伤疤忘了疼。

      “铭道,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他们要抢就给他们,出门在外首先要保证你自身的安全,知道吗?”付时弈认真教诲。

      没有得道应有的夸奖,蔡铭道情绪低落,低声争辩:“可是,是哥哥送的啊。”

      “手机没了可以买,你今天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然而,长大也意味着直面烦恼,还是这般天真浪漫下去吧。

      不欲与他再做争辩,付时弈叹了口气,将他搂在怀里:“你能重视我送的东西,我很开心,睡了这么久,饿了没?”

      取过放在床头柜上的纸袋,KFC三个字母一下子照亮蔡铭道的眼睛,他蹭的从床上跳起来,拉扯到伤处,哎哟一声又跌了回去。

      “小心点。”付时弈弯眉一笑,试了下温度,已经凉了,但不妨味道依旧诱人,他提着袋子问:“要热一下吗?”

      “不要。”蔡铭道抢过纸袋撕开来,炸鸡的味道很快充盈小小的房间,他舔舔嘴唇,迫不及待大朵快颐。以前他就超级喜欢油炸食物,但娜娜说是垃圾食品,对小孩身体不好,不准妞妞多吃,连他,也被禁止,馋虫只能在肚子里打转。

      “我能在床上吃吗?”

      付时弈摇摇头:“会把床单弄脏。”

      “哦。”蔡铭道咬着鸡腿不情不愿的挪到床前的小板,他吃得极快,仿佛有人跟他抢,三下除五就解决了一根手枪鸡腿,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付时弈擦去他嘴边的渣:“你看你,吃得满地都是,你是小老鼠吗?”

      蔡铭捧着蛋挞,一脸惊奇:“哥哥。”

      “嗯?”付时弈被他叫的莫名其妙。

      “你刚刚还说,我是小狗。”蔡铭道笑的眉眼弯弯。

      记性不错,付时弈把手上的伤亮出来,血已经止住了,凝成一个个褐色血块。

      美味的蛋挞被无情丢弃,蔡铭道捧起付时弈的手,小声道歉:“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付时弈心说,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蔡铭道鼓着腮帮子,细细的气流在皮肤上,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挠的付时弈心上,有点痒。

      没注意到付时弈红了的耳根,蔡铭道解释:“呼呼就不痛了。”

      不着痕迹地抽回手,付时弈把蛋挞塞回他嘴里:“快点吃,都凉了。”

      吃饱喝足,蔡铭道躺在付时弈怀里,身下的胸膛微微震动,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天开始,你和我一起去上班。”

      上班?是什么?不过,可以跟在付时弈身边,他当然乐意的。蔡铭道打了个饱嗝,不紧不慢地点头,刚吃饱,他毫无睡意。付时弈抬手把灯熄了,放假以来,公司积了许多事情等他处理,今天忙了一天,回来看到蔡铭道在床上昏睡不醒,一颗心都是绷得紧紧的,如今看他胃口大好,吊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困意也涌了上来,他想睡了。

      “哥哥,讲故事吗?”黑暗里,蔡铭道的眼睛睁得溜圆。

      付时弈勉强打起精神应付他:“多大的人了,还要听故事。”

      “之前你都给我讲的。”

      自从俩人住一个房间,哄蔡铭道睡觉的重任就落在付时弈身上,他那点储备量根本不够,幼崽时期看过的故事早就忘的干干净净,为了应付蔡铭道,他还专门拖人买了一套安徒生童话,提前看了,再给蔡铭道讲。

      其实他讲的挺烂的,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偏偏蔡铭道听得津津有味,还会针对故事提出自己的见解。

      “哥哥今天累了,请假一天,可以吗?”

      “哦,好,哥哥睡吧。”软软的手盖上付时弈的眼睛,给他把外面的光线挡的严严实实,付时弈抓着他的手握在手里,这下蔡铭道终于老实了,借着小窗透出的光打量付时弈,下颌线条优雅,不难让人想起他白日里英气勃发的面容。

      灼灼目光逼人,反而让付时弈不大自在,愣是半天没睡着。

      悉悉邃邃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寂,汽车漏油的滴答声,缓慢的滴在地上,渐渐地,越发放肆,幽静的夜里,汇成一滩水,化作汹涌的暗潮。

      范进的家,隔音似乎不太好,付时弈抽抽嘴角,下意识去看身边的蔡铭道。

      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

      魔障一般缠绕耳边,平白让人浮想联翩,两人的视线在黑暗相撞,大眼瞪小眼,也不知是谁先不好意思,两人翻过身,背对背,谁也不敢看谁。

      蔡铭道啃着手指上细细啮了一圈,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躲开,他现在两颊发烧,怪不好意思呢。

      付时弈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都年近三十的人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呢?付时弈假模假样咳嗽两声,抬手在墙壁上敲了两下:“你们俩,有小朋友在呢,注意影响。”

      回答他的是一声巨响,在他们靠着的墙面狠狠一击,按范进不容打扰的性格,付时弈猜想一定是一只拖鞋,俩人干柴烈火猴急着办事呢,哪里管什么教不教坏小朋友?

      嗨,人两口子,为了他们,可是连卧室都贡献了啊。

      付时弈从背后环上来,凑到蔡铭道耳边,轻声道:“不要听。”

      温热的气流刮挠耳蜗,酥酥麻麻的痒意掇走了蔡铭道的心神,他伸手去挠,被身后的人捉着手堵在耳朵两边,付时弈的气息将他笼罩。

      世界静极了,那些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被隔绝在外,蔡铭道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而稳健,他挪了下身子,想帮付时弈堵住耳朵,正是这一动一静之间,他僵住了,屁股墩儿碰到的东西让他不敢乱动。

      如火,如铁。

      男人的荷尔蒙冲的他头脑发昏,他仿佛听到身后的人性感的轻喘,浓浓的夜色化身为一头蛰伏的兽,神秘而危险。

      蔡铭道揪紧手下的床单,不敢再有动作,两人各自僵持,却都没戳穿,他隐隐觉得,这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胸腔里的心子越发急促了,咚咚咚如同一面小鼓,蔡铭道张张口,借着嘴巴呼吸,宛如一条濒死的鱼。

      他的心,为何跳的这么快?

      难道这就是崔爷爷说的,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感觉吗?

      他喜欢上哥哥了吗?

      一脑子的问题环绕着他,找不到答案,蔡铭道陷入苦恼,忍不住挖抠面前的墙,他蜷缩着身子,像一只虾,还冒着热气。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热度终于退去了写,而外间,早已偃旗息鼓。

      “哥哥,你睡了吗。”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瞬就能低到尘埃里。

      “嗯。”付时弈模糊的回答让人听不出情绪。

      “哥哥,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班。”蔡铭道语速飞快。

      付时弈无声苦笑,在上班这件事上,蔡铭道何时这般善解人意过?肯定他的失礼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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