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以月》君柳余钦

9、什麽都不敢做

　　转眼间三年，身在亭湖，远视一亭，娇细美人，近视一亭，冷眼相对，奈无沅面无表情，展开书信，眉尖微皱，手心冒汗，不满道：“还是没有查出来吗？”。

　　纪赫嘴角抽搐：“哈哈，别气嘛”，他从衣袖掏出纸条，漫不经心说：“这是新情报，或许...对你有用呢”，奈无沅刚伸手，他故意退步并缩手，下一秒扒在怀里，那人还不忘挑逗；“怎么？这么着急投入我的怀抱”。

　　这些举动暧昧，明显将奈无沅惹怒，奶气道：“才没有！玩够了没”，正打算争扎番，立马就被按头部，再次回到胸膛，而这一次，聆听心跳够清晰，令怀中美人面红满炽。

　　眼帘皆是他，气氛恰好，瞒心底，阴差阳错地深情告白“所以...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吗”

　　“纪赫你、在胡说些什么”耳底蒙红，推开的臂力不足以对抗，却不料“唔...”呼吸不由紧张，奈无沅试图反抗，但在他眼里仿佛无用功，频率反复，彼此吞咽，深陷其中，迷失自我。

　　这次他渴望放纵自己，但师尊传音却把他拉回了现实。
　　“无沅你不想找回娘吗”。

　　“那就离纪赫远点，他可是你的仇家的子孙啊！”，柰无沅内心是崩溃的，脸色苍白无力，顾不上真假，紧张咬痛对方，眼帘划过一丝恨意 。
　　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让我把爱意和恨意寄托在同一个人身上。

　　二话不说闪了他耳光，纪赫此时状态懵逼中，围在他身边打转：“生气了？” ，奈无沅面无表情，拿起剑刃指：“从今往后，一别两宽”手尖颤抖。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好自为之”。
　　“倘若我偏犯呢...倘若我只想要你？”。
　　纪赫一刻都不想等了，他越等，他的无沅似乎越是掌握不住，妄想逃离他的手中。

　　“行啊”这么爽快的答应,奈无沅快看不清这个人了，“只不过陪我共饮一杯”他的语气好像带些玩弄，那酒水是共鸣情水，纪赫盯着他咽吞，目的达成，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共鸣情水，修仙界禁品，药效维持每天白日，违心，服从，昏迷状态，方法＂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者以毒攻毒。
　　奈无沅醉醺醺趴桌子上，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心。
　　从那人遇到易钰起，心里的醋意越发生长，纪赫苦笑道：“我本不想用卑鄙的手段...可你总是不领情啊”。
　　“徒儿，为师早知道他不可信啊。”
　　......

　　纪母眼前一亮，实在是美得倾国倾城，目光打量奈无沅，露出欣慰的神情：“赫儿，这位姑娘是...”，纪赫打断道：“孩儿要娶她为妻，还望娘亲准许”。

　　纪母使眼色，嘴角溢出来的开心：“那你待问姑娘愿不愿意，倘若强留...”。
　　纪赫摆了摆手，眼神压不住的温情：“小姑娘家的不会说话”。
　　纪母惊讶道：“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结果唉”再看时多些怜悯。

　　他的生姿如同女人一般，扮女像，像被人控制一样，开口僵尺，又点头，按理来说哑巴丧失言语功能，但是聋哑人不同，没听过外界语言，声带正常会哼嗯、啊等。
　　“唉，只不过赫儿早已有婚约了”,纪母想到了什么，叹气摇头。
　　纪赫：“娘”拖长音。

　　纪母出于爱子之心，抵不过撒娇，就答应说：“好好好，只要赫儿喜欢，我立马退了这门亲事。”

　　“提亲？”师尊拿起铜容镜，目睹了种种事迹，面色难堪，这小子居然让无沅扮女像，就好像精心养的白菜被猪拱了一样，简直气的火冒三丈，差点心肌梗塞，转念一想。

　　“赫儿，瞧我这头脑，还忘问姑娘姓名。”

　　“他啊...姓奈，叫沁沁”
　　纪母一听就有兴趣，激动问： “是那个奈无沅子姊吗。”她并不感到奇怪，满眼皆是崇拜，十六突破金丹、为人冷漠。
　　“好小子！哈哈。”

　　奈无沅衣蓼蓝伴，双马尾过于滑稽，步摇一动不动，高冷范美人，糟糕透了，但好在颜值撑起了一片天地，男女各有各美。

　　夜晚纪赫恶趣味泛滥，玩弄于长发股掌之间“女相似乎也不错啊”。

　　奈无沅眼帘恢复清澈，在维持药效之前，那眼神混浊迷离，反而现在凶狠狠盯着他，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信啊”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
　　接着又胡言乱语。

　　“毕竟你可是要嫁给我，夫君没嫁成，小娘子却要守寡了，传出去可不好，孤独终老，你这样，虽然算作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打是亲，骂是爱，相爱相杀可是个正常的事情，现在杀了我，难免会传闲话，娘子莫要弑夫啊.......”

　　奈无沅压制情绪波动，冷眼相对，因为他对这个人真的很失望、很失望的那种...到了完全不想搭理他地步。
　　过了很久他才缓过神来。
　　“你为什么不上了我。”
　　“因为我娘催我娶未婚妻，相比这个我更想娶我心悦之人，在你慢慢接纳我之前，我不会对你用强的。”

　　纪赫实话实说，这共鸣情水虽好，但只能维持每日白天，如果夜晚发作，他甚至不敢去想，怕野兽般暴露，维持白日也足够了。

　　其他的不敢奢望什么。

　　他看得出来奈无沅很难受，不等奈无沅下逐客令，自己先退了，或许眼不见心不烦...现在不看见自己应该会好一点吧。

　　离开不久，顺着脸颊滑落，滴泪珠，坐在床榻上的他，只要他想走，就会一走了之。
　　可是为何选择留下，真是连自己也看不懂了。

　　冷风迎面而来，站在门口，仰望着月光，平定心情，装扮还没卸，只披了披风；那一边纪赫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太急不好啊，今晚注定有人难眠。

　　深夜，锦迎以魂魄的状态，查看奈无沅，命线消散，毫无温度的声音：怎么办呢...更棘手了。

　　他的三魂七魄，七魄指喜、怒、哀、惧、爱、恶善在，锦迎自嘲般，意味深长笑道：“上一世的你可是连心都没有的啊哈哈”。

　　只不过缺少一丝魂，三魂：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胎光、爽灵、幽精）。
　　传说再度轮回时，三魂聚集，可奈无沅缺失的是命魂，命魂是人体上的主魂，失去意识宛如提线木偶。

　　还不是他抽取自己半魂补来的。
　　“呵...不甘心。”
　　......
　　婚期如约而至，匆匆忙忙，纪府仆众不敢怠慢，美人朝镜中微笑，本就喜欢，加上共鸣情水，爱意无处可现。

　　婢女：“奈小姐真好看啊，怪不得纪公子被小姐迷的神魂颠倒的。”
　　另一个婢女梳青丝，附合道：“奴婢要是纪公子，宅中有这么一位娇妻，巴不得天天像个棉皮膏粘着。”

　　他笑了笑，心智迷乱，遵守纪赫的意愿，装个哑巴。
　　有那么一刻，少年觉得凤冠很沉。

　　红绣鞋跨过火炭，身姿腰细，上花轿，红盖头底下掩盖何处神情，十里红妆，花瓣撒街，伴唱皆喜。

　　为了实现十里红妆，拿了半生积血，在京城买了府宅，安置新娘，嫁妆是纪赫付的，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让师尊无话可说，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全是一人所作为。

　　纪赫接了奈无沅的手，一步步踏入红毯，他等了这一幕，等了很久了，幼时就很喜欢，将近多少年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天地为鉴，我纪赫此生唯一的妻，愿一生无悔，永结同心。”

　　此喜事，有人欢喜有人愁，纪赫有意向易钰发起请帖，易钰收到后，心情低落，以往的学生，前世的心上人都离去，抉择两难。

　　易钰睫毛眨动，仰头呼吸屏住，绞人族注定是要孤独的，第一个给他希望，转世爱上别人了，第二个给他温暖，早已不在世上。

　　“子睿，他是不是很恨我，连一丝魂魄都不愿见我吗”，说完这句话，他手指按了按太阳穴，让自己强装镇定。
　　郑蓉灵魂飘落，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先生我不恨你”，可惜对方听不到。

　　子睿双臂抱着剑，不耐烦：“大人，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他就在你的身边。”
　　“你又在骗我，对吧。”

　　子睿撇过头，懒得跟他解释，只不过是你看不见他罢了，生前意，死后明，这是对你的报复。
　　生生世世，相见不了。
　　......
　　纪赫沾了些酒气，掀盖头犹豫一下，彼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终究把盖头掀下，令人心动不已的脸庞。

　　胭脂修饰半面，水汪汪的神情，唇色层次染烬，额头花印，烛光缠绵周围。
　　紧张！好紧张！！艾玛我媳妇真美。
　　第一次娶妻，没什么经验。

　　新婚之夜，共饮交杯酒，可能是那天的缘故，无话可说，新郎官特写的尴尬,他架不住困意，倒头就睡。

　　奈无沅似乎有话要说，目光却停留在纪赫闭眼，低语：“不打算...对我做些什么吗。”

　　这人睡得很死，压根就没听见，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起身，奈无沅叹了口气，渐渐地放下凤冠，接着也跟躺下了。
　　这抢被子真难受!!!奈无沅脸色不太好，很想把他踹下去，忍忍就过去了。
　　好想拿针戳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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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纪赫！！那么大个美人躺你旁边，你是怎么睡得着的，你到底行不行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