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以月》君柳余钦

7、反派补设

　　片段一

　　子睿戴着半式面具，眼神透露出一抹历锐，以白发带束起高马尾，绸巾围颈脖，一身黑衣配长剑。

　　他的目光打量郑蓉，少年好像感受到了，回头送了个天真烂漫的微笑，子睿：“......”继续跟随，一路上郑蓉都活泼好动，身旁的子睿就拿了许多玩意。
　　然而少年并没有放过他打算，呆萌地吞糖葫芦，停留步伐，被前方有所吸引。

　　郑蓉举握住棋谱，小心翼翼询问:“先生会喜欢这个吗”，子睿声色划过失落，句句离不开先生，耳朵快要听出茧了，明明自己才是待好他之人。
　　他俯下身子，抓住那嫩白的手，沈静一会道“会”子睿无奈侧笑。
　　“真的吗！”郑蓉似乎像捡到宝一样，对此爱不释手。
　　摊主笑嘻嘻说“哎呦，这位客官您真是慧眼，这可是修沅仙人所创的书籍，高价出售......” 郑蓉刚想说什么，却被子睿拉走了，随手扔金元，摊主乐开了花，心想：发财了，发财了。

　　片段二

　　子睿愤怒地一把扯过青年的领口，对方只是笑而不语，他强制抑住方才的懊火，压低声效：“你...害死了少爷。”
　　“呵哈哈～害死他的人一直不是你吗？是你执迷不悟给他下蛊，那蛊毒性本弱，在长期服侍下，后果可想而知了”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笑，仿佛早就料到子睿会找他一般。
　　“叶亦然！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子睿皱眉大喊，拔剑架在颈脖上，刚才的语言攻击宛如冰冷的瓦片，片片戳入骨髓，使得他出格的举动。

　　叶亦然讥笑道：“你杀了我啊，看你家少爷会恨我，还是恨你呢，哦对，他再也回不了”，对他而言，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子睿具有七情六欲呢。

　　子睿彻底崩溃边缘，郑蓉跟叶亦然是熟识，不敢轻举乱动，但他仍然记得那天夜深人静，浓烟伴随着风散去，杏林曾繁荣，燃烧枝叶，已枯尽，后悔莫及。

　　待他赶来时，易钰抱起了昏迷的郑蓉，踏出门槛，双眼对视：“......”，子睿却愣在原地。
　　他自嘲道：“最终还是来迟了哈哈”子睿生来具有丑陋的容貌，通常不以面视人，他自卑，所以能站在少爷身边，只有易钰，同时嫉妒中带些羡慕。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一件蠢事，错在不该给郑蓉，一时鬼迷心窍，贪恋少年的美好。

　　就在之前易钰低头垂帘，瞳孔扩散，脉搏停止了跳动，下肢皮肤大面积烧伤，早已无力回天，他暗自心痛，一滴泪滑落，凝聚成珍珠。
　　短暂的伤感后，恢复以往安宁，他突然质问:“你跟随蓉儿已久，难道不知他被下毒了吗？”。

　　子睿心直冒冷汗，从惊慌中反应过来，答道:“属下不知...”他无意识撒谎了。
　　“这就奇怪了，这几天你是惹了大户人家，不至于挑个小家伙下手吧，而且偏偏在我们办差事才失水，莫非福利有内鬼?”后背近处传入耳畔，叶亦然的步子很轻，基本不露外声，全程不带看子睿一眼。

　　易钰前几日，呈辞官表，也顺便揭发了几位贪官，皇帝很钟意易钰的办事效率，所以一直没批准归乡一事，前一年收了学生，令他甚是好奇，但没有过问。

　　那双狐狸眼审视着易钰，托着脸腮，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隔溥纱里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爱卿执意要走，朕也不好佛了此意，一旦要走，朕护不了你”。
　　......
　　当官期间的确得罪不少有权有势的，不过那时圣明仗着，无人敢动易钰，倘若真敢采取行动，定不饶他们。
　　易钰若有所思，他一向喜安宁，仆从更是寥寥无几，从郑榕的状况是一种慢性毒药，府中竟有何人长期陷害？

　　叶亦然连打哈欠，带些困意并断了易钰思绪，说道:“小蓉儿大抵是得失魂蛊，所谓失指七魄中只留下怒，魂指第三魂放大仇与爱，长期以往，神经失调，重者毒发身亡，轻者则头昏眼花，时常出现幻觉”，子睿缩孔，紧握拳头，青筋一根根暴起，他之前说的是“迷恋施蛊人，慢性毒药，大不了去治呗”。
　　要不是易钰在场，估计先来几拳。
　　易钰：“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叶亦然认真道：“我也曾得过。”

　　两人视线全打量在叶亦然身上，不约而至，被盯的毛骨悚然，他摆了摆手，恢复玩世不羁的状态讲：“玩笑而已，别那么较真啦～。”
　　子睿：“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叶亦然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自顾自玩弄珍珠于股掌之间，轻微灵力波动，同时子睿也很无语，叶家这位富家子弟，什么时候对小物件感兴趣了。

　　叶亦然那一抹邪笑，给俊俏的脸庞锦上添花，他生是江南人，本就肤白貌美，富家子弟被滋养的很好，好到吹弹可破，一袭黑衣，袖摆金纹云祥，腰际之间系玉佩。

　　左边零碎发遮住前额，另边斜刘海，只挡了一眉，双目浑浊，脸侧珊阑珠下金流丝，本因是低马尾，换成了低辫子，红绸绑发尾，精致的很。

　　对于子睿来说，叶亦然的发尾似蝎子般，符合毒蛇心肠的形象，所以贵族少爷有大把珍珠看都不看，非要执意拿易钰的那颗。
　　易钰顿时感到无话可说，这可是鲛人族的自己，流过的第一颗情感眼泪，面对白月光都没有哭过。

　　叶亦然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小蓉儿不是最近情绪暴躁，容易说些伤人的话嘛，对你不是爱搭不理的，说明这蛊使他本性出现了。”

　　易钰迟疑片刻：“他恨我？。”

　　叶亦然回答：“恩对，不过，小蓉儿披头散发，估计出现幻觉打翻油灯，才导致失水。”

　　叶亦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堪比算命先生还灵，平日懒惰，又嗜睡，不会偷泄天机，有必要的时候，他会睁开眼，对此，深信不疑。

　　氛围明显有些迷离，两人沉浸在伤感后，易钰被蒙在鼓里，强颜欢笑道：“是为师不好”，子睿想死的心都有了。

　　片段三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叶亦然跟子睿关系更加恶化，今日是郑蓉的头七，天都看不下去了，连下了七天的雨，易钰也溺了这些天的雨水，化人形，具有人的特征，正发高烧。

　　身穿素衣的两人，清新脱俗，好似活脱脱的仙人。
　　子睿不耐烦的说：“你怎么还有脸过来？”。
　　叶亦然扭了扭颈椎，面无表情地说：“我啊？将功补错”，以往的他自称爷，而现在再也不用了。

　　“呵...你又没得过，怎知他的痛苦，况且死者不能复生”。

　　叶亦然指自身的眼睛，眸子混浊，笑说：“我呀，已经是死人了。”

　　“学巫术吧，子睿。”

---

作者有话要说：　　关系就是这么复杂，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