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武功盖世》提剑斩狼烟

11、饭局

　　珍馐坊

　　到了雅间，叶宝便命小厮热了汤婆子给虞辞年暖手，一见到美食，叶宝便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珍馐坊前些日子新出了一道菜，叫文思豆腐烧螃蟹，那个豆腐切的，你根本就看不出来原样。”
　　叶宝搓了搓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才又继续说道：“还有蟹肉黄金面和脆皮香煎鹿肉，只是闻闻味道就让人口水直流。”

　　“听你这么说，我都饿了。”
　　虞辞年笑着回应道：“叶少想吃什么尽管点，今日我请客。”

　　叶宝嘿嘿一笑道：“行，下次我再请你。”

　　“二位想吃什么？”
　　虞辞年扭头看向楼祈和虞辞月，语气平和的问道：“想吃什么尽管点，今个儿吃个尽兴。”

　　虞辞月沉着脸点了几道楼祈喜欢的菜，他一边翻着菜谱一边说道：“一会儿还有人来，我多点几个。”

　　“随便。”

　　虞辞月又连着点了十几个菜，都是珍馐坊最贵的，可就算把所有的菜都点了，也远不到五十两银子。

　　这也是珍馐坊能成为京城第一酒楼的独到之处，它不同于其它酒楼菜价昂贵，就连酒水也是自酿的清酒。
　　在其它酒楼都提高价格推出新菜的时候，只有珍馐坊依旧采取平价菜肴，甚至就连新菜也仅是稍微加价。
　　这样一来，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到珍馐坊用餐，再加上其菜肴味道鲜美花样又多，珍馐坊一举成为京城第一酒楼。

　　在四人等菜的时候，剩下的几位客人，也陆陆续续抵达了雅间。

　　众人先是朝着楼祈诚惶诚恐的行了礼，待对方免礼后才落座，毕竟按照时间，楼祈应该不会到的这么早。

　　但不等他们细想，便看到了抱着汤婆子满脸堆笑的虞辞年，对方似乎心情不错，竟然还朝着他们挥手打了声招呼。

　　“虞二少？”
　　永安侯世子何簌揉了揉眼睛，他看到虞辞年后先是一愣，随即面色一沉，目光凶狠的瞪了一眼旁边的虞辞月。

　　而虞辞月也是有些发懵，自己前段日子刚被何簌揍了一顿，两人如今互看不顺眼，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是本王请何世子过来的。”
　　楼祈的脸色此刻也不大好看，但他还是得开口解释：“世子，等用完膳，不如去王府下一局棋？”

　　“那是自然。”
　　知道楼祈怕是有事找自己，何簌便点头应了，他直接无视了虞辞月，笑着朝楼祈拱手说道：“能让王爷在珍馐坊宴请，是我等荣幸。”

　　此言一出，不仅是楼祈，就连叶宝也是面皮一僵。

　　何簌这些后来者不知道，可他们先到的四人都清楚，今日的饭局是虞辞年请客。
　　眼下何簌同其他公子，明显以为是楼祈宴请，而楼祈自然得顺势应下，毕竟他还要脸呢。

　　而虞辞月则是面色铁青，虽然珍馐坊一顿饭不值几个钱，可自己总觉得被虞辞年摆了一道，不仅如此，还在楼祈面前折了好感。

　　想及此，虞辞月便越发痛恨起虞辞年，等到众人开始享用美食，放开声音交谈时，虞辞月忽然笑问道：“二哥，你觉得这道文思豆腐怎么样？”

　　“不错。”
　　虞辞年搅拌着碗里的豆腐汤，语气平和的回答道：“珍馐坊的菜肴，每次都令人眼前一亮。”

　　“那就好。”
　　虞辞月似是有感而发，语气诚恳的建议道：“既然二哥觉得不错，日后若有机会，可以带淮王殿下前来尝尝鲜。”

　　伴随着虞辞月话落，周围交谈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就连只顾着用膳的叶宝也是颤颤巍巍的放下手中筷子，抬起头用惊恐的目光看向虞辞年。

　　在旁人看来，虞辞年对淮王应该是万分抵触的，毕竟接旨那日，对方吐血的事迹可是传的沸沸扬扬。
　　以虞辞年的性子，当场暴揍一顿虞辞月他们都不会感到意外，只是这样一来，虞辞年怕是会惹上麻烦。

　　毕竟圣旨已下，再加上宁王楼祈就坐在旁边，虞辞年一旦动手，那就是藐视天子的大罪。

　　虞辞年自然是察觉到了气氛突变，他抬起眼眸，目光扫过一脸恶意的虞辞月，并没有如对方意料中动怒。
　　甚至，虞辞年又替自己添了一碗豆腐汤，语调慢悠悠的说道：“我和淮王殿下并不算熟络，万一菜肴不合口味，那就不好了。”

　　虞辞年云淡风轻的模样，不仅令在座众人感到诧异，就连楼祈也是皱着眉看向他，面上表情古怪。

　　而就在这时，一名公子开口说道：“淮王殿下的喜好，想必宁王殿下略知一二，二少既然要嫁入淮王府，倒是可以请教一下宁王殿下。”

　　虞辞年看向说话的青年，发现对方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名叫钱明。
　　钱明是坚定的宁王党，再加上他本人和淮王楼宸有旧怨，眼下撞上了能挑拨是非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虞辞年突然有些好奇，楼祈这个伪君子究竟会怎么评价淮王，便也就顺势说道：“是吗？那还请宁王殿下指点一二，免得我日后冲撞了淮王殿下。”

　　众人将目光转向楼祈，对方神情淡淡，看不出喜乐。

　　半晌过后，楼祈才悠悠说道：“本王那皇弟，脾气向来不大好。”

　　楼祈不负众望的说起了淮王的坏话，他用一种隐忍中透露着怜惜的目光，看向虞辞年说道：“幼时就数他不合群，好不容易脾性好些了，结果又遇到那种事，如今淮王府几年不曾待客，想必他心里头也不大好受。”

　　“淮王此举，也能理解。”
　　钱明故作惋惜道：“毕竟身子不爽利的人，性情难免会比较压抑，好在现在有了二少，淮王也不会一个人闷着了。”

　　钱明此言明显逾越了，楼宸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王爷，哪怕他跌落进尘埃里，除了当今圣上，旁人也不能随意评判。

　　可同为王爷的楼祈却没有呵斥钱明，甚至还点点头迎合道：“淮王我也是许久不曾见过了，本王母妃心善，起初担心他在府中没个贴心人照应，还送了两名手脚伶俐年轻貌美的侍女过去，结果……唉。”

　　“结果怎么了？”
　　钱明充满好奇的问道：“淮王把那两名侍女打发走了？”

　　“若只是打发走了，那还算好的。”
　　楼祈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可奈何：“不到半月时间，便有人发现那两名侍女的尸体出现在郊外的林子里，被野狼啃的不成人形。”

　　席间不知有谁倒抽了一口凉气，众人皆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虞辞年，而虞辞月则是感觉舒心不少，先前的愤懑一扫而空。

　　而作为视线的焦点，虞辞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喝着豆腐汤，他仅是摇摇头感叹道：“可惜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了，能让贵妃舍得送出去，想必是有过人的本领。”

　　楼祈面皮一僵，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虞辞年，随即垂下眼眸说道：“确实是有些本事，那两名侍女精通药理，母妃本是想让她们为淮王调理身子。”

　　虞辞年闻言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知晓贵妃动机不纯，那两名侍女自然也不是良善之辈。

　　接下里的时间里，几乎没有人再说话，大家都各吃各的，心中各怀鬼胎。

　　等到用完膳，已是申时之后了。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行回府了。”
　　虞辞年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站起身说道：“诸位，告辞。”

　　“唉，二少，我送你回去。”
　　叶宝也放下筷子，站起身跟了上去，他这顿饭难得吃的没滋没味，味如嚼蜡。
　　他总觉得其他人盯着虞辞年的目光太过恶意，其中的打量和揣摩，令人浑身不舒服。

　　虞辞年命酒楼的小厮套了辆马车，便和叶宝钻了进去，他们两人各揣一个汤婆子，不约而同的喟叹出声。

　　“二少，我向来只顾吃喝玩乐，有些事是不愿掺合的。”
　　叶宝抬头看了一眼虞辞年平静的面容，才又继续说道：“我不信你没感觉出来，那些人都想看你笑话。”

　　“嗯，都等着我嫁入淮王府受罪呢。”
　　虞辞年点点头回应道：“今日宴请的公子里，有一半的人不是和我有怨就是和淮王有仇，自是迫不及待的等着看笑话。”

　　“我其实很不喜欢这种人，觉得别人惨了自己就舒服，也不知道打哪来的优越感。”
　　叶宝叹了一口气嘟囔道：“宁王也真是，也不管管钱明那家伙，我都听不下去了。”

　　“眼下各个皇子都羽翼丰满，臣子们忙着讨好站队，自是要争着献殷勤。”
　　虞辞年笑道：“我进了淮王府，说不定还能落个清闲。”

　　“你能这么想，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叶宝摇摇头，掀开车帘看着不远处的镇国公府，颔首轻叹道：“日后如有美食好酒，我再来找你。”

　　虞辞年说了声‘好’，随即起身走下马车，和叶宝道了别。

　　待回到住处，虞辞年忆起方才饭局上的种种，觉得自己若不闹出一番作为，岂不白白辜负了那一群人的期待。
　　况且，圣上怕是也盯着镇国公府，眼下镇国公就要班师回朝，他必须得让圣上放松警惕。

　　想及此，虞辞年便寻来笔墨，写下几个字后唤来蓝音，让她将信和玉骨扇一同送到淮王府。

　　“原来这东西是送给淮王的？”
　　蓝音抱着木盒笑道：“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淮王收下礼，自是不好再迁怒于公子。”

　　“我倒是希望他生气。”
　　虞辞年闭着眼睛坐在窗边，看似在闭目养神，思绪却飘到了上一辈子。

　　“很久都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算了，希望他能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