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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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若午饭也是在房间里吃的，刘姐把饭菜一一摆放在茶几上，江沉若闻到了玉米排骨汤的味道。
房间里开了空调，江沉若就没穿外套，一头长发被她随意地扎在了脑后，暴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上还有着清晰可见的草莓印。
刘姐不小心扫了一眼，被这明显的痕迹惊了一下，忽然想起了许小姐那沙哑的嗓音。
她假装没有看见，放下饭菜正准备退出房间，江沉若忽然叫住了她，“中午的菜色也是许妩京定的吗？”
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刘姐讪讪地笑了一下，“这个我也不清楚呢，中午的菜是小方做的。”
江沉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没有怀疑。
刘姐如释重负，赶紧离开了江沉若的房间。
也不知道江小姐有没有看出来她在说谎。
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偏偏就在刚才，她准备给江小姐送饭的时候，许小姐忽然交代她，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江小姐。
刘姐当时狠狠吃了一惊，然后又有些不安地告诉许妩京，江沉若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许妩京问她，“江沉若当时是什么反应？”
刘姐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主要是她也不敢一直盯着江小姐看啊。
许妩京于是没再说什么了。
任谁都看的出来，她们之间闹了矛盾。
刘姐不敢多问，虽然她觉得瞒着江沉若不太好，但毕竟许妩京才是她的老板，她只能听许妩京的话。
这一天江沉若都没怎么离开房间，缓了一天过后，她的双腿反而更加酸痛，就连走路的时候都在打颤。
不过江沉若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她给读书时认识的老师打了通电话，对方非常支持她去十一中任教。
江沉若打算跟许妩京谈一谈这件事，但她并不知道许妩京什么时候回来，昨晚光顾着难过，忘了问许妩京要联系方式了。
江沉若于是又联系了何梁序，问他知不知道许妩京什么时候下班。
何梁序收到她的消息时，颇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许总今天根本就没来公司啊！
不过何梁序也不是傻子，他猜到了这里面肯定有隐情，许总是忘了，还故意没跟江小姐说她今天不上班？
在回复江沉若之前，何梁序特意请示了一下许妩京。
许妩京：【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何梁序懂了。
江沉若收到他的回复后，思绪顿时有些飘远了。
许妩京没去上班，那她去了哪里？
很快，江沉若就知道了。
房间门被敲响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刘姐，谁知进来的人居然是许妩京。
江沉若愣了愣，“你在家？”
她没有听见汽车声，唯一的解释就是许妩京根本不是从外面回来的。
许妩京倚在门边，表情冷淡地看着她，“不然呢？”
江沉若可真沉得住气，她都在家呆了一天了，但凡江沉若有一丝关心她，随口问上一句，就能知道她根本就没走。
可江沉若偏偏一整天都没有问过她的行踪，直到刚才，她才给何助理发了个消息。
许妩京都快气死了，明知道江沉若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去留，她却还是没出息地生出了一丝微弱的期待，在书房里呆了大半天，就等着江沉若来找她。
许妩京不会承认，那个一看到何梁序发过来的消息，就屁颠屁颠地跑来找江沉若的人是自己。
失望和羞耻让她的脸色更加冷沉，眼里挤不出一丝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盯着江沉若时，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
江沉若猜不透许妩京的想法。
重逢之后的许妩京喜怒无常，又时常冷着一张脸，让江沉若觉得自己就连站在她面前，都是一种错误。
许妩京大概很不想看见她吧，否则她也不会躲着她，不肯见她了。
江沉若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企图裹紧自己的身体，但寒意还是从心底蔓延开来。
“你吃晚饭了吗？”江沉若轻声道。
许妩京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江沉若往前走了几步，离许妩京更近了一些，她将许妩京脸上的不悦看得更加明显，心里跟着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酸楚和疼痛。
“我想跟你聊一聊，可以吗？”
重逢到现在，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两人却连一次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一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们之间的谈话总是充满讽刺，像尖锐的刺，狠狠扎在两人的心头，让人痛不欲生。
到底是相爱过的初恋情人，彼此都很清楚该怎样才能让对方更加痛苦。
江沉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试探和期待，她知道许妩京吃软不吃硬，想要让许妩京答应她的要求，就永远不能跟许妩京对着干。
许妩京神色不明地注视着她的双眼，“你想跟我说什么？”
江沉若在心里缓缓舒了口气，许妩京没有直接拒绝她，就说明还有戏。
“你先进来，咱们坐着慢慢说。”
江沉若说着，转身往沙发的方向走了两步，接着又扭头看向许妩京，示意她跟上来。
许妩京冷哼了一声，到底没有拒绝。
她进来的时候，随手将门给关上了。
江沉若率先在沙发上坐下，接着许妩京坐在了她的左手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足够江沉若看清许妩京脸上的表情。
两人都没有出声，窗外忽然传来两声虫鸣，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屋内的气氛难得安静平和，并不显得紧张沉闷。
江沉若双腿闭拢，坐得端端正正的，纤瘦的腰背挺得笔直，一副郑重认真的模样。
反观许妩京，她双腿交叠，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扶手上，眼睫微垂，不知道在看哪里。
安静了片刻之后，还是江沉若率先开口道，“我打算去应聘十一中的音乐老师。”
许妩京闻言，倏地抬眸看向江沉若，眼里写满了探究和打量，不知道令她感到惊讶的究竟是十一中，还是音乐老师，亦或者二者皆有。
江沉若任由她打量，语气依旧镇定自若，“你觉得可以吗？”
许妩京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速度越来越快，“江家还没破产呢。”
其实她更想说，我还没破产呢，养一个你绰绰有余。
不过这话，许妩京只敢在心里说说，在江沉若面前，她无法吐露半个字。
江沉若解释道，“我知道江家还没破产，这些年我也存了些钱，不至于养不活我自己。”
“我想要这份工作，只是因为我喜欢。”
许妩京盯着江沉若看了很久，久到江沉若以为她肯定又要嘲讽自己没事找事的时候，许妩京却忽然移开了视线，语调轻飘飘的，“随便你。”
江沉若先是一愣，随后立马扬起了笑容，一双桃花眼里闪烁着动人的光芒，衬得眼角下的那颗黑痣都越发鲜活明艳起来。
“谢谢你对我的支持。”
许妩京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江沉若居然还会对她笑，难不成这是提前支付的甜枣？
许妩京警惕着江沉若暗藏的大招，被她防备着的女人却笑得更加羞涩温柔，还以一种商量的语气说道，“虽然我们现在暂时分房睡，但妻妻生活应该还是要有的吧？”
许妩京越发猜不准江沉若的心思了，她还想跟自己有更多的亲密时刻？
光见甜枣不见闷棍，许妩京心里着实有些不安，她只能想到一点，江沉若是为了江家，才这样小心翼翼地讨好她的。
只要把江沉若的行为跟利益挂上钩，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许妩京习惯性地讽刺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江沉若沉默了下来，她的脸上尤带着薄红，欲语还休地瞥了许妩京一眼后，才极轻地点了点头，“嗯。”
许妩京说的也没错，她是挺期待的。
许妩京愣住了，万万没想到江沉若竟然这么豁的出去，弄得许妩京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我心情吧。”许妩京含糊地回应了一句，随后便赶紧站起身来，想要找个没有江沉若的地方，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被江沉若撩到面红耳赤。
真是太不争气了！
许妩京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背影里透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江沉若还没说完呢，这人就打算离开了，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许妩京的手腕，“等等！”
许妩京没有回头，江沉若只能看见她的小半张侧脸，她依稀瞥见许妩京的唇角抿得很近，似乎心情不佳。
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回答太不矜持了？
所以许妩京才不高兴。
江沉若犹豫了，她好声好气地说道：“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呢。”
许妩京勉强压下紊乱的心跳，“我会让何助理推给你的。”
江沉若再没有理由留下她了，只能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等许妩京的身影马上就要消失在门口时，她才又问了一句：“今晚……要做吗？”
许妩京停下了脚步，想回起江沉若今天烧得双颊通红，浑身酸痛无力的样子，忍不住气恼地咬紧了牙关。
江沉若就那么急吗？
为了江家，她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要了？
许妩京冷冷地丢下一句“没心情”后，便匆忙离开了。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又要跟江沉若吵起来。
之前也就算了，今天江沉若还病着，许妩京不想跟她起争执。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随后是隔壁房间的门被人砰地一声甩上的声音，江沉若这才卸力般地后退几步，将自己摔进了沙发里。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来自何梁序的新消息，他把许妩京的微信推了过来。
江沉若申请过后，那边很快同意了。
她摩挲着手机屏幕，盯着许妩京的头像看了一会儿，随后把许妩京的备注改成了“小狗”。
很久以前，她就是这么称呼许妩京的。
改好备注，江沉若才有空去回想刚才的谈话内容。
她倒不是真的想再做些什么，只是担心许妩京昨晚没有尽兴，怕自己没能满足她。
假如许妩京真的想要，江沉若也是愿意的。
不过听见许妩京拒绝后，她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心想，还能再给自己酸软的腿放一天假。
江沉若没想过许妩京的拒绝是因为心疼她，她只是觉得，大概是自己昨晚表现的还不够好。
至少……没有许妩京之前的床伴好。
江沉若虽然难过，但也不怪许妩京，只要两人在一起后，许妩京不再跟其他人联系，就足够了。
今天的谈话给了江沉若一定的信心，她发现许妩京虽然讨厌她，但也没到那种完全不能交流的地步。
而且许妩京并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除了说话难听一些，许妩京根本没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江沉若猜想，或许她可以适当地表现出自己对许妩京的关心，只要把握好合适的度，许妩京大概不会拒绝她。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江沉若就起来了。
刘姐跟方姐还在厨房里准备早餐，江沉若主动提出要来帮忙。
“我想给小……小妩做一顿早饭。”
好险，差点就说成小狗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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