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世子后我真香了（穿书）》湫咪

73、旧识一场

　　韩傓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韩某想知道。”

　　路霁沅点了点头，招手让韩傓过去：“那你到寡人这边来，”

　　待韩傓走过去后，太上皇让韩傓摊开掌心，在他手上画了三遍，而后将他的手合上，说道：“这便是珉儿最大的秘密。”

　　韩傓将这个字握在掌心，他看得清楚，也感受得清清楚楚，如果他不是个写手怕是见到这个字也不会相信这个秘密。

　　萧烨城盯着韩傓坐回了座位，他并不打算开口问。他觉得韩傓若是信他，自会将秘密同他说。

　　路霁沅被萧烨城翻了一盘，意犹未尽，见宫人已经将桌面骨牌排好，就顺势说道：“萧世子，刚刚那一盘是寡人大意了。如若这一圈下来，你还能赢，寡人同样愿意回答你们一个问题。”

　　韩傓看向萧烨城，只见他的胜负欲似乎也被激起，眸中闪烁着光芒，衬得那双眼睛灿若星辰。

　　路汀白也起了兴致，不再似刚刚那样靠着椅背，而是坐直了身体，双手交握搁在桌前，大拇指来来回回互相搓揉着。

　　此时，路霁沅突然对着武国女皇说道：“屹迢，你来替你哥哥一圈，寡人许久没同你一起打骨牌二楼。”

　　但见武国女皇有些迟疑，却还是走了下来，路汀白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女皇，可女皇看起来却很紧张，一点也不像个三十岁的皇帝。韩傓瞥了一眼，才发现有两道醋意极浓的视线从远端射过来，那是武国女皇的两位夫君。

　　他们既不如韩傓绝艳动人，又不如萧烨城英姿飒爽。武国女皇被他二人夹在中间，如坐针毡。

　　一张桌子只有韩傓最轻松，他手中握着一个巨大的谜团等待他回去琢磨，眼下这一圈已经不那么重要。

　　于是他便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路霁沅说起齐国的战事，不时还对往武国女皇那里瞟送几眼。

　　路霁沅听着韩傓在一旁絮絮叨叨，大约知道了齐国派他们二人来的用意，只是她现在一心都铺在了骨牌上，无暇顾及这些。

　　武国女皇也不对韩傓太多回应，毕竟自己两位夫君早就已经醋意翻天。

　　一圈下来，韩傓竟成了干扰牌局的嗡嗡，扰得前后两位女皇一盘都没和。萧烨城一连四把，又让在场各位感慨齐国来了个骨牌圣手。

　　“哈哈，萧世子好手气。”武国女皇说着将自己的椅子挪远了些，将自己与萧韩二人拉远了好一段距离。

　　路霁沅拍了拍自己的白鬓：“看来寡人又输了，这下还是韩使节问吗？”

　　萧烨城点了点头，太上皇的眼神流动，她看了看韩傓，又看了看萧烨城，嘴角弯似朔月。

　　韩傓没想到萧烨城竟这样厉害，还以为上一圈只是侥幸。一时半会没想到什么新的问题，冲着武国女皇愣了两息，竟然想到她的四妹路锡枫，于是韩傓问道：“太上皇，在下这回想知道一件关于安凤主的事情。”

　　“你且说。”

　　“敢问太上皇，安凤主与其夫君是旧识吗？”韩傓确实对此事有些好奇。

　　“你为何会问这个！”路霁沅嘴角突然放平，语气间透着丝丝不悦。

　　韩傓立马解释道：“不过是韩某一时好奇，太上皇不愿回答亦可。”

　　路霁沅看了一眼韩傓与萧烨城，又望了一眼孤身一人的路锡枫，徐徐说道：“西风与他的夫君是旧识。你们住在府上时，他可好啊？”

　　路锡枫听到自己的母上如此说，瞳孔震惊看着韩傓。

　　韩傓感觉到了路锡枫投过来的视线，心中比她还要慌张，这问题并不好回答。

　　于是韩傓故意拖长了尾音，只等路锡枫接话：“我二人住在府上时……大概是凤夫……”

　　“母上，跖笃身体不好，没他让二位贵客想见。”路锡枫连忙补道。

　　路霁沅点点头，吩咐宫人将牌局撤了。她已经输了两圈，不想再试。

　　登基大典结束后，韩傓和萧烨城就往齐国寄了一份信，准备开始回齐国的事情。

　　这几日，合城暴雨连连，韩傓和萧烨城依旧暂住在路汀白的府上。韩傓抽空跑去了百里跖笃住的客栈与他商量回齐国的事宜。

　　两人说着说着，韩傓就突然提起了那日在登基大典的事情。

　　韩傓已经习惯了对着百里跖笃这张平淡无奇的脸，他时常想百里跖笃会不会就这样一辈子变化着模样活下来，易容之术的诞生，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百里，那日登基大典，我问了太上皇一个与你有关的问题。”

　　“什么问题？”百里跖笃在桌案上写着书信，字迹清秀，似乎是寄给他师傅的。

　　韩傓无意窥探，只是站在另一处说道：“我问太上皇，你与安凤主以前是否认识。”

　　百里跖笃提笔顿了一下，语气似乎不悦：“这有什么好问的，我是东昌国的皇子，她是武国的皇女。我们怎么会认识！”

　　“真的吗？但据我所知，你并非养在宫中。而安凤主年幼时，也传闻体弱不能在宫中养着。你又师从葛晏，她会不会小时候被送出宫去拜过什么师傅，恰好与你是师兄妹？”

　　韩傓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百里跖笃又顿了笔，他似乎没想到韩傓居然知晓这些。

　　“不会，我师傅就我一个徒弟。”百里跖笃抬头瞥了一眼韩傓，说得斩钉截铁。

　　韩傓第一次觉得百里跖笃是那样的冷静，如果不是他已猜到大概的事实……

　　“是吗？那她怎么会在匣子里藏着你的荷包？”

　　“谁说那是我的荷包了？！”百里跖笃一笔写歪，愤愤地将纸揉捏了起来，重新拿了一张写了起来。

　　韩傓摇了摇头说道：“这还用问吗？龙纹黄缎，武国皇室可不用这样的东西。我今天在任使节的身上看到相似的款式。这明显就是你们东昌国的东西。你猜，太上皇怎么说？”

　　“我不想知道！”百里跖笃闭上眼睛，今日的韩傓为何如此聒噪。

　　“你是不想知道，还是已经知道？我看安凤主对你的喜欢可不是这一年半载的情愫。她不与你相认，应该有说不出的苦衷。你为何不去问问她？”

　　“管你什么事？！”

　　“你若是对她半分情意都没有，就去与安凤主说清楚。何必披着面孔逃走？正视自己的内心不好吗？”

　　百里跖笃转身盯着韩傓，反问道：“那你又为何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是因为觉得都是男子而感到不耻吗？”

　　突然间，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住，暴雨似乎要浸透到窗里来，“噼噼啪啪”的雨声似乎是对他二人的无声的质问。

　　韩傓与百里跖笃不欢而散，韩傓撑着伞却还是湿|漉|漉地回了府里。见萧烨城正站在廊下听雨。

　　萧烨城看见韩傓，冷峻的面孔有了颜色。

　　“至笙，你回来了。”

　　萧烨城的脸色有些蜡黄，这是中毒的后遗症。百里跖笃说，这少说要半年才能恢复如初。

　　韩傓听到萧烨城唤他，自己却像是个作弊被点了名的学生，突然愣住不敢向前走。

　　萧烨城微微弯起了嘴唇，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识趣地退让，反倒让韩傓觉得空唠唠的。

　　晚膳过后，韩傓忍不住敲响了萧烨城的房门。

　　“至笙。”萧烨城说着，将他请进来。

　　韩傓见他房间中放着温酒炉，眼皮跳了跳问道：“你不是不喝酒吗？”

　　“合城暴雨连天，湿气重，可以少喝两杯。”

　　韩傓面上一笑，对着他说道：“独酌多无趣？你想喝酒叫上我啊！来来来，多温几壶！”

　　韩傓目光在萧烨城的屋内扫视了一番，发现只有这一壶酒。立刻推门出去，到自己房中拿了四瓶。

　　要不是这酒壶口小又兼带着微微收口的曲线，他这双短粗的手指哪里能一下夹起那么多。

　　可当他双手夹托着酒壶跨过门槛时，还是险些要将酒壶从手上滑脱，韩傓只能挺起胸膛抵着酒瓶底，一不注意就顶歪了一壶，清澈的酒水顺着壶口倾泻出来，打湿了韩傓的衣领。

　　他急着吃酒，也顾不上这些，匆匆将将自己带来的酒放到温酒炉上面的铜盆里，三下两下解开腰带，将自己外衫脱了去，只余一件荼白的中衣。

　　韩傓将自己的衣袍铺整好，坐在萧烨城对面，托腮笑盈盈地望着。他自是不知自己此刻一双柳叶眼，映着屋内的烛光有多么得明艳动人。

　　铜盆里里头置着热水，应该温上片刻就能喝了。

　　萧烨城却垂眸不敢与他对视，微微侧头斜瞄着温酒炉中的炭火情况。

　　似乎是韩傓坐下来的那一阵风，让炭火有了新的空气，黑灰的炭木重新亮出火红色的光，灼烧着铜盆里的水。

　　左侧吹来微凉的夜雨春风，右边腾腾而起的是四散的酒香。

　　萧烨城的心犹如这一铜盆的清水，被韩傓眼中明媚的光温烫起来。

　　纵使他再转过头去，余光也尚能看见韩傓精巧的喉结，在黄澄澄的火光下浮动着好看的阴影。

　　他抬手取过自己先前就已经温好的那一壶，抬手就要给韩傓倒一杯。

　　韩傓将那只比他的手还小的玉筹拿下桌子，

　　“我不用杯子。”

　　韩傓淡淡开口，这声音夹杂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夜雨，分外动人。

　　萧烨城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把剩下的酒连同酒壶一齐递给了韩傓。

　　韩傓冲他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打趣道：“第一次觉得世子爷这么不要脸，大大咧咧将整壶酒都给了我。”

　　“我可以多喝，只是不保证醉了会做什么。”萧烨城说得是那样轻飘飘，然而这话就像齐天大圣的画地圈，让韩傓不敢多动半分。

　　韩傓拿起酒壶猛地喝了一口，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同你说，那日武皇太上在我手中划的秘密。”

　　萧烨城的手指动了动，似乎连带着他那颗心也动了动。

　　“这机会是你给的，你也理应知道。”韩傓又补了一句。

　　一阵夜风拂过，吹凉了萧烨城的指尖。

　　萧烨城静待着韩傓开口，他不明白为什么此刻要说了，韩傓又如此地犹豫。

　　“至笙，你若是有所顾虑。我可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