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世子后我真香了（穿书）》湫咪

71、武皇登基

　　启程时，韩傓明显看到路锡枫脸上又添了一份愁容。

　　浓雨更深木兰，一行人行至合城遇见了三皇女，路锡枫的脸上更加不好了。

　　武国的三皇女三日前便住进了自家哥哥的府邸中，如今二皇女即将登基已经入宫准备，只待四皇妹到府上就算是一家人集结完毕了。

　　三皇女偏爱幼妹，听到路锡枫今日来合城，早早等在府门外。

　　见到四皇女的两辆马车，也不见怪。一见路锡枫下了车便说道：“四妹，就属你最慢了！明明我的封地比你来合城远了两倍，反而你最后一个到！怎么，你又与那厮闹变扭了？”

　　“哎。”路锡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三皇女抱住路锡枫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没事没事，人来了不就好了。大哥还担心说他不来，平白又让你难堪了。”

　　路锡枫站在原地又叹了一口气，比之前更深更重，似乎有说不出委屈与无奈。三皇女刚还想宽慰两句，便看见后头的轿子里下来两位男子。

　　一位英神俊朗，一位艳压四方。

　　三皇女见那位英俊的男子先下了马车，持着节杖伸出手掌，扶着另一位男子下了车，忍不住眼皮跳了跳，心中知晓自己刚刚两三句话又撮中了四妹的伤心处，连忙将话题转至别处：“东昌国今年来两波使节吗？倒是新鲜，从没见过！四妹快给我介绍介绍！”

　　路锡枫扯出一个尴尬地笑，带着三皇女走了过去，郑重地说道：“这二位是齐国来的两位使臣，齐国的萧世子和韩大人。”

　　萧烨城和韩傓拱手行礼，步调一致仿若一人。

　　“萧世子，韩大人。这位是我武国的元凤主——路杉桐。”

　　“幸会。”

　　“幸会幸会，凤栖梧桐，一品白杉，元凤主人如其名，当真是净雅卓然。”韩傓早就从百里跖笃那里了解过武国三凤一凰的姓名，见到真人总要想着法子夸赞一番。好听的话，谁不爱听。

　　果然，路杉桐很是受用，她连忙喜道：“韩大人谬赞啊！快快请进！”

　　入内堂便见到了此处府邸的主人——大皇子路汀白，他一袭白衣正坐在大堂内与三皇夫说着话。见到韩傓与萧烨城二人连忙请他们上座。

　　“大哥，天宇。这是齐国来的使节，与四妹一同来的。萧世子与韩大人。”

　　韩傓与堂内的几位略微认识了一下，发现武国的这几位皇嗣十分亲切，其乐融融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寻常百姓。不免对武国即将登基的二皇女和退位的女皇路霁沅也多了几分好感。

　　*

　　百里跖笃一众人等到了下午才赶到合城，二十来人包了一家客栈休息。等待第二日女皇的接见。

　　女皇年近六十，已是白发苍苍。见到二人反倒对韩傓更感兴趣。

　　“哦哦，你叫韩傓，韩孜是你何人啊？”女皇的声音沉稳有力，更多得是即将退位的欣然和慈祥。

　　“回女皇陛下，韩孜是我曾祖父。”韩傓说话间细细观察着女皇和即将登基的新一代女皇。觉得二人看起来十分和谐，本来来武国前脑海里幻想的腥风血雨的皇位之争，全然不存在。

　　老女皇的手交握着，似乎在回忆过去：“哦哦，那他现在还在大齐为官吗？”

　　“曾祖父已经故去。不知陛下是如何认识微臣的祖父？”

　　“啊——”女皇怅然若失，感慨道：“是了是了，于珉都走了。她的尊师又怎会在呢！”

　　韩傓心中一惊，他只知道自己的祖爷爷韩孜做过老皇帝于冥夷的皇五子——于易的太傅，没想过他居然也是先帝的尊师。

　　韩傓再抬起头时，望向女皇的眼神多了一层希冀。他果然想的没错，探究先皇的事情要从武国女皇下手。只是不知如何才能讨这位女皇陛下的欢心。

　　*

　　古人都说登基大典是皇权和身份的象征，期间又包含着百姓和官员对新皇帝的欢迎和期待。但在韩傓看来，这其实是对新皇帝的第一次审视。往往越是隆重的登基典礼，花费越高，国库大额支出导致亏空不仅无法让百姓感受到皇恩浩荡，反而会给人奢靡无度的印象。而典礼从简的皇帝，他们在执政时也会更加倾向于减轻百姓的税赋，更容易开创繁荣安定的盛世。

　　现任女皇的登基大殿，倒让韩傓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因为它办得既隆重，又得民心。

　　登基的第一道礼，便是由皇家侍卫鸣鞭。

　　武国皇鞭用黄丝编织而成，鞭梢涂蜡，由十二位臂力最强的皇家侍卫各站一方。齐齐三鞭，如同夏雷，震响声能透过宫墙传至宫外。

　　这时，宫内大臣乃至皇城中的百姓都会静声，这是女皇即将驾到的警示。

　　等女皇缓步行至大殿门口落座，便会开始武国的第二道礼——抹彩。

　　女皇会给当时所有参礼的王公贵族以及朝中重臣抹彩。男抹蓝彩，女抹红，炫彩的颜色涂抹在额头或者脸颊意为驱逐灾祸、迎接新生。

　　女皇路霁沅看见路锡枫跪在面前时，手顿了一下。无论是大皇子路汀白、还是三皇女路杉桐。他们都是拖家带口跪在她面前接礼。

　　只有路锡枫孤单单一人跪在那里，不用多问，她的夫君没来。

　　“母上，是儿臣与跖笃闹了脾气，他才不来的。母上莫要迁怒于他，也莫要怪罪到东昌。”路锡枫说得极为诚恳，站在下面的东昌使节听到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路霁沅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两指各沾了一色，齐齐抹在她右侧的脸颊上，语重心长地说：“两厢情愿才是好，这礼你替他受了。”

　　“谢母上宽容。”路锡枫重重地磕了一头，抬起时眼圈已红。

　　路霁沅拍了拍路锡枫的肩膀，将她搀扶起来说道：“礼已成，下去吧。”

　　韩傓站得虽远，也能瞧见她面上的泪水顺着眼角划过蓝红的粉末，将一侧的下巴染成紫色。韩傓此刻真想把百里跖笃拉到她面前，冲着他的耳朵狠狠地问：这样一个钟情至深的皇女，他怎么忍心扔了就跑。

　　韩傓盯着四皇女落泪，心中将百里跖笃骂了千遍万遍，以至于都忘了自己也要登台抹彩。

　　萧烨城拽着他快步走了过去，将使节横放在地上，齐齐跪于女皇跟前。

　　女皇路霁沅大概是老眼昏花，记性又不太好了，看见二人跪在她面前错将他们认作成了一对夫妇，给萧烨城抹完蓝彩后竟去沾了红粉抹在韩傓额顶。

　　韩傓自然是没注意，萧烨城注意到了又不敢抬手制止。一旁的宫人想要俯身却被站在一侧的新任女皇扯住。

　　新任女皇路屹迢冲着宫人狠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大典即便有错，也要顺下去。

　　待二人磕完头后，老女皇慈祥一笑，牵起二人的手，将韩傓的手递入萧烨城的掌中，缓缓地说：“礼成，下去吧。”

　　韩傓刚想收回便被萧烨城握得紧紧，仿佛他是春日里飞舞的红蝶，稍有不慎就飞跑了。韩傓扯出一抹苦笑，怪只怪自己男生女相又被武国女皇认错了。

　　待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份尊享后，新一任的女皇便会等台，由自己的母上给自己两目抹金，祝愿新的女皇可以在未来识能臣、辨奸忠，睹天下疾苦、望黎明之患。

　　这第三道礼，则是由新女皇进行慷慨陈词。

　　简单的来说，便是发表登基感言。此处是最让韩傓啧啧称奇的，因为新一任女皇不仅要言说自己的治国理想，还要带着众人歌唱。

　　于是陡然间，大殿外便响起来几千人的大合唱。

　　他们各个声音嘹亮，说不上有多整齐却听得人心潮澎湃。

　　三道礼毕之后便开始摆宫宴，皇城内的百姓也会跟着欢呼喝彩。举国上下都会效仿宫内的抹彩礼，在女皇登基多这天给自己脸上抹彩。

　　韩傓和萧烨城被留下来参加宫宴，自然没机会看到宫外人人红蓝一片的景致。

　　“听闻齐国的使节韩大人乃是齐国最年轻的探花郎，今日一见真是让人神采焕发。在下仰慕文人，倒想与韩大人做个游戏。”

　　“任使节但说无妨。”

　　“由在下点名，韩大人做解。如若是名字的主人无异议，则算作韩大人赢，一人罚三杯。可否？”

　　“任使节请点。”

　　“韩大人，这第一人任某选一位您熟悉的，便是这位萧世子，敢问齐国世子名作何解？”

　　“我大齐的世子，名烨城，烨烨紫云巅，洮洮墨香城。世子爷，我此解可否？”

　　“可。”

　　“果然文采斐然，不知韩大人对武国的三凤一凰又做何解？”

　　韩傓心中一惊，任使节胆子也忒大了，在武国的地盘上让他对武国皇室的名字做点评，其中一位还是新任女皇，这说不好罚酒是小，破了两国的友谊他们这趟可就白跑了。

　　萧烨城望向任使节的眼神寒冷似冰，他自然也明白此人打着何种算盘。

　　韩傓抬手拽了拽自己的眉毛，良晌说道：

　　“安凤主，名锡枫，可以解释为枫林尽染，永锡不匮。

　　元凤主，名杉桐，释为凤栖梧桐，一品白杉。

　　领凰君，名汀白，自有一派白衣卿相，岸芷汀兰的气魄。

　　武皇陛下的名字乃是“屹屹烽火明，迢迢帝王路”的吉瑞之意。”

　　韩傓面上笑得温良，声音簌簌，好听得仿若春风拂面。殿内众人听完均是一派赞赏之词。三凤一凰看起来也极为满意。就在众人以为任使节又输了四局时，当听殿中有一老妇朗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笑声来自路霁沅，她现在是武国的太上皇了，她有些颤巍巍地从椅子上坐其身，抬手点了点任使节笑道：“小衣，旧坑重挖新人跳。你不厚道！”

　　任使节拱手作揖，稍稍低下的面颊上浮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