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世子后我真香了（穿书）》湫咪

54、月女祭天

　　“是吗？”小太监不以为然地说：“可是我看郡主平日里都只和小婵姐姐在一处。”

　　“你不懂，她喜欢挑模样好的小太监放在院子里远远看着。看他们互相打闹嬉戏，这样她便开心了。”小宫女摘了摘自己手上的面干，将它们包进面团里重新揉。

　　小太监将手中刚洗完的芹菜用力甩了甩，放进感觉都竹筐中，剜了小宫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才不信，你就是想编谎骗我不去宜妃娘娘哪儿当差！”

　　小宫女白了他一眼，掐着手指将自己脖子上的红绳拎出来冲着小太监甩了甩：“瞧见没，这是小婵姐姐送我的，我和她关系可好了，她可是郡主的贴身宫女，整日都跟着景文郡主，她的话你也不信？”

　　小太监还未瞧清楚那小玉佩的样子，小宫女就将玉佩丢进来脖子里，衣领上弄得全是面粉。

　　小太监伸手帮她掸了掸，嘴里啧啧称奇：“这真是个奇怪的癖好。”

　　他一面想着，一面蹲下去又去洗新的一筐白萝卜，手上的动作慢了几分，似乎是在思考为什么郡主会喜欢看别人玩。

　　——难道是郡主孤单没有朋友吗？

　　他正想着出奇，晓怜姑姑就带着两个大太监将他拖了出去。

　　揉面的小宫女惊呆了，她刚眼神触及到晓怜姑姑便被她呵斥：“看什么看！娘娘入口的东西，御膳房的人若再不仔细着，下回就直接杖毙！”

　　十月十五日，下元节，献舞的“月女”如仙娥聚蟠桃宴一般等候在后院中，为首的萧嘉淑穿着五色的霓裳羽衣，额头点着梅花妆。其余的舞|女与她妆面相同，脸上也带着黑色的暗纱，只是身上穿的是金色的蝉翼罗裙。她们刚刚将即将登台的祭天舞又练习了一遍，现在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讨论着如何在舞步上更精进几分。

　　她们这些“月女”早在一个月前就集中训练，头一日萧嘉淑就因为舞姿出众被选做“月神”，这些普通“月女”每日里勤加苦练也没能赶上萧嘉淑的功力。

　　她总是能很轻松的将最难的姿势做到位。浮腾累跪，跗蹋摩跌，对她来说就如轻皱眉头一样简单。

　　每每排练完后，总有一棒子月女簇拥着萧嘉淑向她取经。

　　刚刚的排练是最后一场，也是如此。只有两三个“不求上进”的姑娘歇在廊下闲聊。

　　不一会儿，一位小侍女急急地跑了过来，与其中一位月女说两句话便带着她要走。

　　“申姐姐，你去哪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月女见申家姑娘要走，连忙捉住她的手，脆生生地说。

　　申岸芷眉毛高疏淡秀，与沈家姑娘都是淡颜美人，今日化了浓妆十分艳丽夺目，方才排练小月女就偷瞄过好几回，现在结束了她想近距离的将申岸芷从头到脚看个遍。

　　“沈家姑娘来了，我要去见见她。”申岸芷是一众月女中个子最高的一位，她揉了揉小月女的头，像是照顾小妹妹一般。

　　“申姐姐，你刚刚好几步都跳错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你应该再同我多复习几次。”小月女嘟着嘴不太开心。

　　“不必了，我去去就来。”申岸芷将小月女的小手掰开，示意她跟着大部队走，自己则转身随小侍女离开。

　　自从上回郡主生辰后，申岸芷与沈家姑娘的逐渐热络起来。申岸芷刚从嘉州搬过来，一年下来，两人将安州跑了个遍。

　　大寒她们在潜江上冰嬉，

　　腊八去了唐夙庄赏雪，

　　春日在后衡山草场上蹴鞠，

　　到了时夏，二人就在府上投壶、射覆。

　　日子过得飞快，申岸芷几乎把她要在下元节上献舞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只想着下元节后就要与沈汀兰去东淑昂池泡温泉。

　　绕过层层叠叠的假山，申岸芷在柳树前遇见了沈家姑娘。

　　沈汀兰着一身青蓝色束衣，挺身立在绿翠的柳条下倒像是个清隽的少年。

　　“汀兰！”申岸芷一见到沈汀兰就想起“柳暗花明”四个字。

　　沈汀兰也是眼前一亮。

　　金粉覆眼，梅花点点下是两处映红飞扬的眼线，申岸芷从没打扮得这么艳丽过。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沈汀兰忍不住赞赏道。

　　申家姑娘掩嘴一笑，大大方方地说：“汀兰是在夸我，还是自夸？说吧，什么事？”

　　沈汀兰慢慢从怀中掏出一物：“没什么，我新绣了个手绢，送给你。”

　　“什么样的手绢，让汀兰这么着急给我看？”

　　申岸芷好奇地又上前一步，伸长了脖子看，两人挨得极近，沈汀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帕子上，未曾注意到身后叶多了一道丽影。

　　一只白肉的手带着湿帕捂住了申岸芷的口鼻，帕子浸了迷|药。申家姑娘没挣扎两下就晕了过去。

　　沈汀兰连忙接住她倒下的身躯，忧心忡忡地看着申家姑娘，对着那身高与申姑娘相仿，同样穿着月女裙的丽影说道：“韩公子，这迷|药不伤身吧”

　　只见那人和申家姑娘装扮得无二，戴着面纱又化着浓妆，细看也有六七分相似，只不过美得更加惊心动魄，别说是千秋，哪怕万载也不出第二个。

　　韩傓站在一边，他本想搭把手，后来想想这里是古代，别再唐突了两位姑娘才好，于是安慰道：“没事，一个时辰就能醒过来，沈姑娘放心。”

　　申家姑娘个子几乎与韩家公子一般无二了，沈汀兰扶着已经迷晕的申岸芝有些吃力，但她还是站得稳稳的。

　　她想了想方才她让小婢女探的路，然后说道“那如此，韩公子拜托的事情就算结束了。月女的房间都在催云阁的二楼，韩公子从这假山这边绕过去，行过一棵大槐树，右拐便能找到楼梯。”

　　韩傓躬身做了一个大礼：“沈姑娘，谢谢你。”

　　“韩公子您先行吧，我慢慢再将申家姑娘挪到别院客房去。”沈汀兰冲着韩傓点了点头，示意他从速。

　　“那韩某告辞。”韩傓抱拳，而后一掀衣裙就朝着沈汀兰指的方向走去。

　　韩傓本就是个路痴，晚上视力又不好，绕过假山半天没找到沈汀兰说的大槐树。

　　正当他急得团团转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小姑娘，牵过他的手，瞪圆了眼睛问道：“申姐姐怎么了？”

　　韩傓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个小月女，他重重的咳了咳嗓子，憋了一口气，慢慢调高自己的音调：“咳咳，嗓子……痛，我得……回去休息。”

　　韩傓的声音又细又怪，可小月女却没听出端倪：“啊，那你快回去歇着，姐姐该不会是突发风寒了吧，怎么那么严重，还好只是跳舞。”

　　小月女牵着韩傓的手就往催云阁走，楼梯口还有侍卫把手，一见是两个穿着舞裙的月女，就向两边撤让开来。

　　小月女将韩傓带到申姑娘的房间里，又给她倒了热茶。

　　“申姐姐，喝口茶吧！”小月女可爱又善良。

　　韩傓连忙翘着莲花指，矫揉造作地往榻上躺：“咳咳，我想……一个人……歇会。”

　　小月女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十分懂事地说：“哦，哦，那申姐姐先休息，我去楼下院子与其他姐姐再把动作过一遍。临上场了，再来寻你。”

　　韩傓点了点头，目送小月女离去。

　　——干得漂亮！

　　韩傓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灌了一口，自己刚刚掐着嗓子说话实在不舒服，谁知道水还有些热，烫着他舌尖疼。

　　韩傓撩开面纱，对着嘴里扇了扇，然后开门去寻萧嘉淑的房间。

　　月女们几乎都在院子里排练，二楼空空荡荡，韩傓找了半天终于摸进了萧嘉淑休息的地方。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泻药，将折好的纸包打开，褐色的粉末从油纸里颠落进茶壶，韩傓注视着那粉末在茶水中散开的模样，似乎一切都要大功告成……

　　“世子殿下，这里是……”

　　“我来找庶女，你们让开。”

　　“是。”

　　他依稀听到楼下守卫的说话声，好像是萧烨城来了，他的步伐极快，由远至近似乎马上就要走到门口。突然那脚步声又顿住了，韩傓来不及想赶紧把剩下的粉末也倒进茶杯里。越是慌张越是手抖，粉末撒到了桌上，韩傓来不及回头看萧烨城是否已经立在门口，连忙用手将桌上的粉末擦掉，将茶杯盖上。

　　门被“啪”的一声打开，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双眼，将他捞出了房间。

　　紧接着又是一系列开门闭门的动机，韩傓晕晕乎乎中大约知道自己是被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他被猛地一推，韩傓踉跄两步，靠在桌子上。

　　脸上的黑纱被粗鲁的扯去，他听到头顶传来萧烨城熟悉的磁性嗓音：“你在她的房间里做什么？还穿成这样？”

　　韩傓抬起头，脚下刚刚站稳，他摸索着向窗边躲，希望和萧烨城在房里兜半个圈子离门口跟近些，他笑得有些尴尬：“我……呵呵，我，好玩，图新鲜。”

　　方才在萧嘉淑的房间里，萧烨城光看清是个舞|女在桌前摆弄，似乎在下毒，并没发现是韩傓。这下扯了面纱，他才将人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他一身舞|女装扮，脸面上的妆也是丝毫不落，被他折腾这两下发髻有些凌乱，看起来像一只飞升途中落了难的金凤凰。

　　金凤凰抵在窗边，似乎想越窗飞走，一只白嫩嫩的小爪子缩在身后，摆明了在说：我手上藏着东西。

　　“至笙，你手里藏着什么？”萧烨城一个箭步上前，困住他的去路。

　　“没什么。”韩傓将双手背在身后，他手里还捏着空药包。他在自己腰间背后摸索了许久，也找不到可以直接藏匿的地方。总不能当着萧烨城的面将裙子撩起来，塞进裤子里。

　　萧烨城单手撑着窗边，结合着微微低压的身躯制作出半边鸟笼，阻碍了金凤凰逃匿的去路。

　　他摊开另外一只手，挑眉说道：“拿出来。”

　　韩傓暗暗将药包捏成一个小纸团，脸上扯出一抹讨好地笑：“没有没有，哪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