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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都是秘密 ...

  •   韩卫从没觉得邬文成的眼神有如此可怕,他眨了眨眼再次解释道:“可我是男子,而且我喜欢的是兰儿。”

      “我不管,是我先遇到的你。凭什么要被她抢去!”邬文成伸手困住韩卫的手腕,韩卫这时才注意到他的手背上已经被烫红了一片,可邬文成好像一点都不疼,他还从怀里拿出一朵已经干瘪的花:“你看,这是你摘与我的紫叶桃,我一直都留着!我们才是最相配的!华舒兰她算什么?!”

      韩卫想要抽回手,他想起身去给邬文成拿点烫伤的药膏,而邬文成却死死地捏着他。他没有接过邬文成手中的紫叶桃,锁着眉无奈地说:“这不好相互比较的。我与你,和我与兰儿,这……这并不一样。文成,你不要魔怔了……”

      “我没有,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邬文成双手紧握住韩卫的手,像是一只濒死的困兽在苦苦挣扎,“你看看我,我除了样貌,我哪点不如她,我比她懂你。你的那些诗词歌赋,你的那些高谈阔论,她又能理解多少?在她出现之前,我们也有风花雪月。你若是需要女子纾解,我们可以去花楼……”

      邬文成说到后面反而惹怒了韩卫,他突然觉得邬文成在亵渎他与华舒兰的感情,于是十分气愤地说:“我喜欢兰儿并不是只是因为她的美貌,也许一开始是,但她给我的感觉是无人能及的,所以我要娶她。退一万步说,纵使没有她。我们也不可能。文成,你回去吧,我当做你今夜没来过。”

      韩卫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不再给邬文成好脸色看。

      屋外陡然一道惊天雷,劈开这黑夜,消散后便是哗啦啦的暴雨倾盆而泻。

      韩卫冷峻的脸好似一把闪着银光的剑,卡在邬文成的脖颈处,只要他再敢上前一步,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会直接被凌时处死。邬文成双手抓着自己的头,低吼着,他的热泪滴在桌前与那凉透了的茶水混做一片,倒映出他满是血丝的眼眸:“韩卫!!!我好恨啊!!!你为什么不是女子!!!我为什么又是男子!!!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

      韩卫见邬文成为自己发了狂,心中不忍,抬起手顺着他的背给他找台阶:“文成,你喝醉了,又耍酒疯了。”

      邬文成甩开他的手,猛地站了起来,低头俯视着韩卫,嘴里的话似有千金重,一个字一个字压在他的头顶:“韩卫,我等你,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你就来邬家找我。无论是你嫁我,还是你娶我,我都愿意。”

      邬文成说完就走,韩卫都来不及去拦。明明是他先下的逐客令,韩卫此刻却实在不愿他现在就走。他想邬文成能明白,可邬文成听了他的话并没有要放弃,反而更加坚定了。邬文成才多大,他若是一直这样错下去,只会蹉跎了岁月。

      韩卫开口时,邬文成已经冲了出去:“文成,你别闹了,大齐没有男子娶男子的说法。”

      十七岁的邬文成站在雨夜中,像一根被冲刷干净的新竹,刚劲而坚毅。

      他转身望着韩卫,吐出三个字。

      “会有的!”

      外面的暴雨淹没了邬文成的声音,他不知韩卫听见没有,只看到他拿着油纸伞要往自己这边冲来,嘴里还不停地喊:“文成,文成,外面雨这么大,你稍把伞回去啊!”

      邬文成没有再回头,他从没这么快的在雨中跑过。

      他将那朵紫叶桃藏在衣服最里侧,不让半点雨水浸透。

      那是唯一属于他的东西。

      如今,大齐没有探花宴,三位拔得头筹的进士只是游街便结束了这一届的科考。韩傓被皇上授予翰林院编修一职,为了适应政务、加强对国家事务的熟悉,韩傓自请  负责先皇实录的编修,皇帝应允。

      韩傓慢慢发现了一些线索,比如先皇驾崩乃是被人刺杀所致。据资料显示,平佑二十三年,先皇在游街时遇刺,一众歹人服罪后说自己是来自己密汕国的神秘组织,名为“睽斑教”。密汕国与齐国战事不断,睽斑教想要通过刺杀先皇达到搅乱齐国政局的目的。

      ——密汕国?险些让良吉丧命的橘星菇不就产自密汕国?会不会也是暌斑教做的手脚?

      韩傓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之前的三件事情可能都和睽斑教有关。坠马、中毒、秋猎。桩桩件件都冲着大齐的公子王孙。

      如此一来,调查睽斑教便显得尤为重要。于是,接连两个多月,韩傓都在致力于从翰林院的古书中找出与之相关的记录。

      不日,如芸那里从教中得到了调查玉簪的结果。宜妃玉簪上的这块白玉,乃是齐国的龙玉。

      齐国的龙玉产自南岭山,玉质温润白皙,光泽比之其他玉石更加细腻,因这种玉石在光照下会泛幽蓝色的荧光,又称这种玉为蓝灵玉。大齐只有皇室才可佩戴拥有此玉。

      龙玉有两种,老龙玉在丰荣年间已被全数开采尽,老龙玉需浸没油脂后才能在光线下泛蓝色的荧光,新龙玉则不用。所以在一般旁人的眼中老龙玉只是一块平白无奇的白玉,这其中的奥秘知之者甚少。现在大齐的天潢贵胄,大多只知新龙玉,不知老龙玉。

      “如此说来,皇帝是担心萧亲王是皇族,所以对宜妃忌惮。”萧嘉淑从锦盒中取出玉簪,将簪头的玉花放入盛满油的碗中,在放在灯下相看。

      果不其然,这玉花泛着淡淡的幽蓝色的光芒,不细看亦不能察觉。

      她拖着脑袋,手指转动着玉簪,细细欣赏:“父亲怎么会是皇族呢?老龙玉的说法是教主告诉你的?”

      萧嘉淑有些怀疑,这事换了别人,也会怀疑。萧亲王的父亲是已故萧皇后的堂兄,萧氏在永立年间也不过是个不足挂齿的小族,与大齐皇族是不可能有半点关系的。

      如芸将:“是的,至于老爷有可能是皇族,教主说倒是真有可能,我们在云莨楼里的线人说萧亲王的父亲萧故安来京城时去过他们那里,看着就是个妥妥的断袖,对女人也是厌恶至极。当时与他夫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据说还是个赘婿。而他的夫人曹氏就更稀奇,整日里喜欢参加各家小姐举办的花宴,与年轻的姑娘聚在一起,甚至还扮过男子逛花楼。两人过了一年就和离,后来说是因为曹氏有了萧亲王所以又复了婚。驻在傧城的教中老人说,曹氏对萧亲王的态度也不好,哪怕后来萧故安的堂妹做了大齐的皇后,一家三口也是面和心不和。若说萧亲王是抱来的,也不无可能。”

      萧嘉淑挑眉,她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萧亲王还有这一段故事。

      ……

      父亲比皇帝还要虚长几岁,大齐的先皇总共又只有两个儿子,没道理将自己的儿子藏着掖着。

      又是老龙玉,嗯……

      所以父亲有可能是于冥夷的皇嗣?

      不对,于冥夷当时已经垂垂老矣,救不回来才驾崩的,已经没有让妃子怀孕的能力了。

      那么,父亲应该是于冥夷的某个皇子生的。

      先皇于珉知道吗?是知道安排在萧家,还是萧家自己窝藏?

      哼,大齐的故事还真是密啊!

      ……

      萧嘉淑感慨了一下,然后又问道:“教主怎么确定浸油泛蓝光便是老龙玉?”

      “我们教中有老龙玉,只要比对一下就能知晓。”如芸又搬出一个锦盒,将它放在桌子上,只是那锦盒四四方方十分巨大,里面大概能装下一只兔子。

      萧嘉淑打开铁扣,她已然知晓盒中是何东西,只不过看到那块未经雕琢的玉石时,还是吃了一惊:“老龙玉不是早就被挖完了?教中怎会有此物?”

      “教主说,这是圣主留下的遗物。天下仅存的几块。教主说,小姐可借此玉破解皇帝疑心的困境。”如芸回答道。

      萧嘉淑细细打量这块玉石原石,深橘色的石皮光滑细腻附着着天然打磨的痕迹,茶壶般大小,半切的椭圆形状,外部线条流畅,切处可见其内部不透明的白润玉料,与一般的和田玉原石十分相似,只是没有少了份油腻的质感,多了点涧中映月的清雅。

      “教主总能先我一步想到法子。”萧嘉淑将盖子合上,吩咐道:“你去找个普通匠人,将这块料打成手镯、玉佩、玉扳指、金钗镶玉。尽可能多的做,大件、小件、零碎的,越多越好。至于宜妃的玉簪,让她怎么挖出来的再怎么埋回去。”

      萧嘉淑的想法很简单,将这块玉料做成成品散出去,等到自己进宫成为妃子时再带一两件在身上,明晃晃给皇帝看。让皇帝调查发现,他以为的“老龙玉”不过是那个匠人的无稽之谈。玉石罕见却并不是萧嘉宜独有。如此一来,萧亲王是皇嗣的定论就不攻自破了。

      至于父亲究竟是前朝哪位亲王留下的皇嗣,与她又有何关系。她只要将皇帝拿下,就能顺理成章的把齐国掌握在手中。

      关于这个秘密,既然有人要刻意埋藏,那就让它跟随父亲和两位哥哥的尸骨一起埋入坟墓便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主任:都不说话,抱紧可怜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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