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盗帅踏月留香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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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扬了扬眉：“这么说倒也没错。”
然而司徒静在这件事上却另有看法。
“我觉得，我爹爹就是那个凤毛麟角。”司徒静遥望远处，好似那里有一个身形瘦削、背影修长的男子负手而立，长长久久地等待与她相见。
谈起自己的爹爹，司徒静沉静的眼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的声音是如此坚定，如此果决：“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好男人，那个人必是他！如果这世上没有好男人，那他就是坏男人中最好的那个！”
司徒月和司徒静同样姓司徒，但这只是一个没有姓氏的小姑娘随了要好妹妹的姓氏而已。
她们以姐妹相称，其实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只是两个年幼的孩子在互相取暖。
原主司徒月确实和月月一样没爹没娘，但司徒静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她是有爹爹的人。
身为神水宫宫主的水母阴姬是这件事的知情人，她甚至还允许司徒静每五年能与她的爹爹在宫外见一次面。
司徒静十岁生日当天，也就是月月接手原主司徒月身体第五年的时候，司徒静消失了一天一夜，前往宫外与爹爹团聚。
其中流程，和司徒静五岁与她爹爹相见时一模一样。
区别仅是五岁的司徒静是水母阴姬派人抱去与她爹爹相见的，十岁的司徒静已可以独自前往。
十岁的司徒静知道自己即将要与爹爹见面，提前几日便兴奋不已地将此事告知月月。
但是五岁的司徒静没有这个意识。
所以，七岁的原主司徒月半夜醒来面临的场景就是：一直同榻而眠的妹妹不见了踪影！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找人，结果在寻找途中意外落水，早早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在这个世界，除了月月和系统，无人知晓司徒月早已换了芯子。
原主司徒月也无意让司徒静发现此事。这除了徒增司徒静的伤心，并无别的意义。
毕竟这是个纯纯的意外。
司徒静十五岁的生辰已在秋日度过，当日她与她的爹爹拥有了难得的第三次相处。
司徒静的爹爹在极为短暂的三次相处中，给司徒静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这使得她无比坚信自己的爹爹就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月月没有附和司徒静，径直走到门边，把放在墙边的行李拎到桌上整理。
她没和司徒静的爹爹有过接触，不评价自己不了解的事。
司徒静凑到月月身边，拆开一只包袱帮着整理。
“这是什么？”司徒静从包袱里取出一只竹筒，放在耳边摇晃，试图听出里面究竟存放了何物。
月月随意瞥过去，身子定住，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名字：“楚、留、香！”
这只竹筒她瞧着十分眼熟，打开査看，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里面存放得当的普洱茶，
这正是无花与她在苏州城初见时，无花准备赠予她，作为赔礼的普洱茶。
此物最终被楚留香得去，月月也以为这事早已翻篇，没想到这只竹筒最终还是落在了她手里。
［宿主不要生气，楚留香可是盗帅，趁你不注意把竹筒塞到你的行李中，对他来说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系统出声安抚月月的情绪。
月月冷哼一声：“我察觉不到，你这个系统还察觉不到吗？”
系统讷讷无言，“妙僧”无花珍藏的茶叶，它当然想要了解。
“姐姐？”见月月沉默着立在原地，司徒静伸出手，在她眼前轻摇。
月月捉住司徒静的手，取走她拿在另一只手中的竹筒，打开塞子，取出存放在里面的小小茶饼。
［嘀，扫描开始。］
扫描，分析，分解，重构。
随着月月的手指与茶饼相触，茶饼的所有信息都被系统掌握。
［“无花珍藏的普洱茶”扫描完成，恭喜宿主获得1000积分！］系统在月月脑中撒花。
“这么多？”看着自己的积分余额从1160变成2160，月月直接破功，失去了继续维持对楚留香不满的情绪。
［这是陈年的普洱茶，一只竹筒中仅有七片，金贵得很。］系统解释道。
对茶之一道可以说一无所知的月月直接照搬系统的话，解答司徒静的疑问。
司徒静闻言，拿过月月手中的茶饼，放在鼻间轻嗅，顿觉茶香扑鼻。
“好茶！”她忍不住赞叹道，“姐姐，这茶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像傻子一样被无花遛了两个月，月月对他产生了诸多负面情绪。此时的她认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与他见面，于是搁下了对他的所有负面情绪。
她以一种极为客观的态度，向司徒静叙述了这筒茶落到自己手中的经过，期间没带丝毫个人情绪。
月月看到竹筒时的惊讶，已随着她的叙述慢慢消减。
回忆种种前事，月月大致估算出楚留香把竹筒塞到她包袱的时间。
“是我与他道别的时候吗？”月月想起那时自己背在身上、挂在马上的大包小包，这给楚留香发挥的机会不要太多。
系统没有回答，但月月心知自己猜对了！
司徒静握着竹筒，轻轻敲打掌心，沉吟道：“他们两个听起来都是不错的人。”
“错和不错都与我们无关，”月月从司徒静手中抽回竹筒，把茶饼原样收入其中，点了点司徒静的脑袋，才将竹筒塞给她，“夜深了，小孩子早点休息才能长高。”
司徒静张张口，到底没有反驳，乖乖地去床上躺好。
她将被子整齐地盖在身上，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露在外面，盯着月月，等着她与自己同榻而眠。
［宿主，在司徒静面前，你真的没什么资格提‘长高’二字。］吹灯前，系统精准戳中月月痛处。
*
自司徒静开启每日接送无花的任务，月月的任务进度迅速增涨到70%，之后又再次进入停滞不前的状态。
在这个世界待了十年，月月对任务进度进展缓慢这件事，早就习以为常。
她虽不懂这个养妹任务为什么能拖拉这么久，但她既是依托司徒月的身体在这个世界行走，就应该努力达成她的心愿。
思绪飘飞间，月月人已停在将两间茅舍围起的竹篱前，曲起食指敲响柴门。
“大忙人今天有空过来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屋中走出，茅舍主人的一双美眸瞪向月月，眼含嗔怒。她正是月月返回神水宫那日，在尼庵值守的中年美妇。
月月笑着答道：“我来找三姐讨一碗水饺吃。今天是年初一，你肯定煮了饺子。”
“整个山谷也就只有你贪我这一碗饺子。”白衣美妇从里面打开柴门，放月月进来。
水饺热腾腾的蒸汽润湿了月月的睫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虔诚地将一只饺子放入口中。
芹菜猪肉馅。她的最爱！
白衣美妇瞧着她一副满足至极的模样，也夹了一只饺子，咬下一小口，笑道：“味道还是老味道，怎么看你吃就这么香呢？”
月月三下五除二把满满一碗饺子吃个干净，叹息道：“谁让我就好这么一口饺子呢？除了过年，寻常日子也见不到三姐你包饺子，我不得抓住今天的机会多吃一些？”
“冲你这句话，今天可以多吃一碗。”白衣美妇听了高兴，又给月月盛了一碗。
第二碗月月没有再囫囵吃。她慢悠悠地细品一只饺子的滋味，对白衣美妇道：“三姐，我这次出门遇见了一个人。”
“出门遇不见人才稀奇，”白衣美妇催促道，“别神神秘秘的，有话直说！”
“行吧，”月月抬眸看向她，道，“我遇见的是楚留香。”
白衣美妇表情一顿：“楚留香行踪诡秘，你确定你遇到的就是楚留香本人？”
月月微翕鼻孔，答道：“这人我此前确实从未见过，但是他身上的郁金香香气，明显是三姐你的手笔。”
盗帅爱销魂，月夜暗留香。①
江湖中有关盗帅楚留香的传言众说纷纭，但他周身萦绕的郁金香香气，是所有传言中不变的那一部分。
谁能想到，作为楚留香标志物的郁金香香气，竟是一位隐居神水宫的妇人的作品？
白衣美妇叹了口气，赞道：“你能凭此认出楚留香，总算没浪费你这只生来就灵敏的鼻子。”
“也是你这位教我调香的师父厉害！”月月伸展双手，将白衣美妇丰腴滑嫩的右手用双手握住。
她这十年间，除了学到神水宫的武功，也在机缘巧合下被白衣美妇相中，学了些调香的本事。种种际遇，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觉得楚留香这个人如何？”白衣美妇问道。她提问的时候，眼睛始终停留在月月身上。
月月仔细回忆一遍自己与楚留香的相处，才道：“是一个好奇心偏重的人，心眼倒是不坏。”
如果楚留香没有这么重的好奇心，他就不会在松江城的迎宾楼主动和月月搭话了。
白衣美妇见月月提到楚留香，脸上不见少女怀春之色，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下：“他自然是好人，不然我也不能任蓉蓉跟在他身边这么久。”
白衣美妇隐居在神水宫不出已有二十年多年。只是她的情况与大多数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的宫人不同，她还有个亲人仍在人世。
这就涉及到江湖中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楚留香真正的住处是一艘随海波飘荡的三桅帆船，与他同住船上的，还有他收养的三个妹妹。
白衣美妇的堂侄女苏蓉蓉，就是楚留香三个妹妹中的一个。
这就是为什么楚留香身上的郁金香香气出自白衣美妇之手的原因。
白衣美妇本人亦是姓苏，不过在神水宫，人人皆称她为“三姐”。
“临别前，我把一瓶仿着你的手法做的郁金香香露丢给他，若是他嗅觉还凑合，应该能猜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月月道。
苏三姐对此事并不看好：“男人多数没有女人细心，你若是指望他自己发现，不如指望他某天突发奇想，把那瓶香露交给蓉蓉。”
月月哈哈一笑：“我这是埋了个小彩蛋，他发现不了就是他的事了！”
“又在说胡话。”苏三姐摇头道，脸上的笑容却暴露了她愉悦的心情。
两碗水饺下肚，月月从怀中取出一块拳头大老山檀放到桌上：“吃得开心，这块香料就当作这顿饺子的费用啦！”
苏三姐拿起这块老山檀，细嗅其味，嗔道：“你从哪得来的这块檀香？你可知这一块足够你十八辈子顿顿吃肉馅饺子！”
月月嘿嘿一笑：“三姐没去听无花大师讲佛吗？”
她双手合十，学僧人般摇头晃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②
她一个清贫女子哪来的钱财购买老山檀？
自然是花积分从系统商店兑换的。
*
月月心情愉快地拎着装饺子的食盒往家走，就听系统咦了一声。
月月脚步一顿，看着近在眼前的竹楼大门，听系统道：[宿主，你的任务进度一下子跳到了75%！]
一听此话，月月霍地一下推开家门，只见司徒静独坐桌边，脸颊微红，神思不属地望着窗外，手中握着一只眼熟的竹筒。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盗帅踏月留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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