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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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脸不高兴的吴棣，高露露疑惑， “ 怎么啦，上次我说他俩很有cp感的时候，你不是还点头来着吗？ ”
吴棣的表情更别扭了， 吞吞吐吐的不敢直视高露露， “ 是、是啊，但是、但是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我觉得、 我觉得青哥非常直男，对，他非常直男！ 根本就不可能喜欢男的。”
高露露遗憾的叹气，“ 这个我也知道啦，而且他们俩都是Alpha，说到底还是AO恋最甜啦。 ”
自己给心上人立flag的吴棣背对着她呸呸呸，透过人群快速瞥了眼还在说话的两个大高个，他悄悄把高露露拉到教室外面去， 那边的徐闻青和周恨商量完体育课打球的事，巡视整个六班， 只看见个吴棣要出门的后脑勺，双手揣着校服口袋跟出去。
“ 那个…你们女孩子都是怎么减肥的…… ”
高露露怜悯的看着吴棣， “ 棣棣，你别想太多啦，你不胖的其实，只是脸看起来胖一点，真的你信我。 ”
“ 可是我想瘦一点啊，瘦一点就更帅了。 ” 吴棣蹲在墙根，食指在走廊地面上画圈圈。
徐闻青站在吴棣后面就看到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声音小的听不清，他踢了下吴棣的屁股，蹲着的人小.钢.炮似的弹开，正欲破口大骂是哪个狗.日子偷袭老子， 一看来人是徐闻青，吓的他拽着高露露往教室钻。
“ 你他妈跑什么……”
差一点就抓到吴棣的后衣领，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起，吴棣把后门关上， 还在玻璃后朝他吐鬼脸，徐闻青皱着英挺的眉毛回了五班。
罗主任在广播里通知数竞赛即将开始报名，鼓励之前参加的学生积极参与，吴棣和班长兴奋的转过头，林屿正埋头做卷子，周恨趴在桌上睡觉。
“ 竞赛啊，恨哥，今年再给咱们拿个冠军回来啊。 ”
林屿跟着吴棣的声音抬头， 有些惊讶的看向周恨 ，被三双眼睛注视的当事人扭了个头，背对着他们我行我素的补觉。
郑磊推推眼镜， 听说今年的难度会变大，但是给保送加的分也多了。 ”
周恨继续沉默，前座两个都习惯他这对种任何事都无动于衷的性子了，吴棣朝林屿摊摊手：
“ 哎，谁让咱们恨哥有本事，他款儿大，等着老罗来请他参加竞赛为校争光呢~ ”
林屿回忆转学第一天，老罗对班长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年级主任赔笑和周恨商量让他参加竞赛的画面。
对于周恨的实力，他还没有完全确定， 通过二十多天的观察，他的校霸同桌听课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要么睡觉要么玩手机。
厉害的是，有那么几次周恨都被老师发现他玩手机了，竟然还没有被没收，林屿在心里表示震惊。
果然没多久， 罗主任就站在六班门口“蹲守”周恨，林屿和周恨一道从小卖部回来，罗主任一见人立刻把周恨带去年级组，脸上竟然洋溢着花一般的笑容 ，着实惊讶到了林屿。
年级组，罗主任给周恨倒水搬凳子，就差自己掏腰包给他点烟了，办公室里唯一的老师见到此情此景，摇着头走出了年级组。
周恨面无表情的对上笑出一脸褶的老罗，听见他用热切的语气关心自己——
“ 小周啊，主任看你们班其他同学参加数学竞赛的报名表都交上来了，怎么没有你的啊？虽然我知道你去年拿了冠军，心里很有压力，但是不参加是不是有点输不起了？毕竟……”
周恨应声打断道：“是的主任，我就是害怕今年拿不了冠军，我输不起。 ”
罗主任一愣，他就是想着周恨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才故意拿激将法怂恿他，怎么还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走了？ 茫然的把办公室看了一圈，紧张的面对周恨。
“ 这怎么行呢？！ 你可是咱一中的王牌选手，竞赛要是没了你，这、这不行啊！ ”
周恨不语，自带一副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大.佬气场。
“ 你这孩子，听不明白老师的话的意思吗？啊？你这么聪明，这么天才，我知道你其实是不屑于参加这种对你来说很简单的竞赛，但它对你将来上大学至关重要，咱们学校的保送名额我是很看好你的，别说那些普通的985、211，在我看来，你去清华北大也不是问题嘛！ ”
罗主任拍着桌子给周恨一通夸，在他看来，学生嘛，无非就是软硬兼施、赏罚并济，他期待周恨听完自己这些话露出个笑脸，那么竞赛的事也就好说了，可惜这个硬茬子没有。
周恨二郎腿一翘，无情拆穿老罗， “ 主任，我才高二，你就不要给我画大饼了，竞赛我不参加， 没时间。 ”
“ 什么没时间？！ ” 老罗急了，“ 你们天天三点一线在学校学习，又不像我们大人上班管学校下班管孩子， 你还不像你们同学节节课都听，我一天上十二个小时班、你恨不得睡一半，你忙什么忙！ ”
周恨依旧淡定， “ 我忙着早晨打扫卫生，您安排的， 语文老师说一日之计在于晨， 我把最宝贵的时间都奉献给操场了，没时间准备竞赛。 ”
他就差直说 “都怪你罚我扫操场，所以我才没办法参加竞赛” ， 一时间，罗主任脸上的色彩变化万千。
被周恨狠狠地噎了一把，待罗主任顺过气来， 拿食指点着他的鼻子， “ 好、 好、 我说不过你！ 从明天开始， 你不用扫操场了，一个小时之内，给我把你的报名表送来！ ”
说完，周恨竟然没动，罗主任就差嗓子眼冒出火来，一瞪眼， “ 你还不满意啊？！ ”
“ 不只有我 ， 您罚的是四个人，如果只有我不去，容易引起民愤， 而且我们之中，还有一个人也有能力参加竞赛。 ”
“ 什么？ ” 罗主任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 吴棣好歹数学还能考个及格，那个徐闻青，我要是考试，我都能比他分高，你想让你们几个都不继续被罚， 还不如直说。 ”
周恨摇摇头， “ 我说的是林屿。 ”
“……”
周恨穿过走廊，想起去年数学竞塞， 一个南方外国语学校的学生代表缺席决赛的事。
决赛前，全国通过网络语音同步考试，每个参赛者没有名字只有学校代号，直到决赛，参加的学校才会到组织竞赛的城市，那时候林屿两个字还只是被打印在无人认领的空座上，没想到今年他就见到了本人。
小哑巴当时应该遇到什么急事，周恨侧目看了眼窗外，心中对林屿身上的疑惑又多了几分。
体育课上，五六两个班的男生组队，热火朝天的打篮球， 一向喜欢凑热闹的吴棣反常的没加入他们，在跑道树下的跳绳，林屿兴趣不在篮球，偷偷揣了手机和吴棣抱团。
他觉得自己被周恨传染的有点学坏了， 明明知道不该带手机上课，却忍不住看新一期的网球赛。
吴棣连续跳了一百二十下，停下来双手杵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北风呼呼的吹，他却浑身发热。
林屿见他艰难的呼吸，忍不住关心道：“你要练、练肌肉吗？ ”
“NO”吴棣瘫坐在地上， “ 我就是、 就是锻炼锻炼身体，强健体魄！ ”
说完，吴棣手撑着站起来， 继续呼哧带喘的跳绳。一分钟后再坐下，如此反复了四五次，终于手脚并用爬到林屿身边坐下， 没骨头似的把脑袋靠在林屿身上。
“ 诶， ” 吴棣猛地睁大眼， “ 我听说你也报名数学竞赛了？ ”
话音刚落，另外一边，抱着本小说的郑磊从林屿身后探出头来， “ 是啊，我也报名了。 ”
吴棣让他别打岔，弹了下林屿的脑门， “ 深藏不露啊林小鱼，我以为你跟我一样学习一般呢，没想到，又是一个学霸！ ” 他懒洋洋的亮出大拇指。
“坦、 坦白讲，我的成绩，不、 不…… ”
“不好。 ” 吴棣接他话茬。
“不差的。” 林屿继续说完。
“ 你别大喘气呀，看来成绩着实不错，这么自信，你有信心超过我们不用学习也能稳坐年级第一的恨哥么？ ” 吴棣问道。
林屿目视球场上三步上篮的周恨，语气自信， “当然。 ”
郑磊双眼放光的看向林屿，吴棣也坐直了身子，“ 呦呵，敢跟咱们恨哥叫板了， 勇气可嘉，林小鱼 ，我支持你！ ”
郑磊笑眯眯的， “ 我也支持你，不过，温馨提示，咱们班有几个学习好爱抱团的，他们小心眼儿，见不得有人成绩超过他们。 如果这次期中考试，你站在成绩单的上面俯视那些人，他们有可能会给你使绊子，你要注意一下。 ”
林屿清澈的眼神不含一丝杂质，并没有为班长口中的顾虑而担忧，利落的表态： “ 兵来、将挡，水来、 土掩。 ”
两人为他这样潇洒的态度哗哗鼓掌 ，一颗由远及近的篮球高弹力地从地面弹起、飞过他们三人的头顶， “咣”的一声，球撞在了头顶的树冠上， 林屿一抬头，球竟然卡住了。
周恨作为导致球卡树上的第一负责人，大步跑过来，抬起长腿，蛮横的踹了一脚这颗水缸粗的杨树，细小的树枝被周恨踹落，唯独那颗球牢牢的卡在树杈之间。
“就你有劲儿，这下好了，唯一的球没得玩了。 ” 跟过来的徐闻青看看操场上等待他们的一干人，数落着周恨。
“ 闭嘴。 ” 周恨跳起来，指尖距离篮球至少还有四十公分。
“你爬上去，够下来。 ”
周恨不听，锐利的双眼一瞥，仰着小脑袋瓜的林屿映入他的眼帘。
目测，最矮最轻的小结巴是帮助他够到球的最佳人选。
林屿正端详着树皮上某一处被人用刀刻的字迹， 忽的脚下一空，周恨竟然托着他的胳肢窝把自己举高了，林屿随着骨子里的基因本能蹬腿 ，惹的周恨他们偷笑几声，林屿又开始耳朵发烫，好丢脸。
周恨笑够了，又把他往上举高些， “ 快把球拿下来，小兔子。 ”
林屿气的恨不能脑袋上冒烟，红着脸把球拿下来，没好气的将球怼进周恨怀里。
调戏兔子的坏蛋哼笑出声，揉乱林屿的头发， “ 谢谢了，小兔子。 ” 转身运球跑回去。
“ 诶， 林屿，你怎么脸这么红啊？ ”
……
原本周恨用自己参加数学竞赛和老罗交换他们四人不必再扫操场的事已经成了，但意外来的非常突然，有人拍下了逃课那天周恨和校外混混打架的照片， 贴在了年级组门口。
老罗看到照片后勃然大怒，一中的红线就是严禁学生打架， 他原以为周恨只是简单的逃课，没成想是在校外鬼混去了。因为照片中林屿三人都没有参与，老罗把周恨单独叫到年级组，厉声教育，从早读一直骂到下午上课。
最后对周恨的处罚是让他一个人继续完成之前扫操场一个月的护校劳动，下周一当众念检讨。
周恨回到班里， 脸上阴冷的面容能冻出冰块来 ， 充满戾气的眼神吓死人，吴棣和郑磊乖乖的扭回头，没敢和面似阎罗的周恨说话。
原本专心听课的林屿拿过自己的便利贴，不一会儿， 把小纸片推到周恨的桌子上。
“ 罗主任要开除你吗？我是新来的，我可以向他解释那天发生的事，你是无辜的。 ”
原本低气压的周恨被贴心的小同桌治愈了 ，进教室前，他想的是有人看自己不顺眼，背地里搞小动作捉弄他，这种小人行为非常讨厌， 不如面对面碰一碰。
盯着便利贴上秀气的字体，周恨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些许弧度，他抬起大手，在上面写写画画。
“有人阴我，好伤心，嘤嘤嘤。”
林屿的脸看着讲台，手上偷偷拿过便利贴，看完上面周恨写的内容，心里持续=口=这样的表情 ，惊讶的他忍不住侧脸，撞见一脸受伤的周恨。
林屿贴心的给周恨的“嘤嘤嘤”做解释，人的心灵都是脆弱的， 即便周恨有一米□□的身高、 一拳一个小混混的身手、 不用学习也能考第一的脑袋，他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未成年。
被年级主任滔滔不绝教训了半天，自尊心绝对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如果换做成自己， 那他肯定都没脸继续上课了。
这样想，即便周恨掉两滴眼泪也属于正常行为，他不能表现的太惊讶，那样会伤害到他同桌此刻非常脆弱的心灵的……
在林屿进行脑补时，周恨已经偷偷用手机打了两把麻将，这时候正给自己的账号充欢乐豆。
良久，当周恨放下手机准备再睡一觉时，后背附上一片温热。
坐直了身子看老师的林屿正一只手轻放在周恨的脊背，从上到下温柔的顺着抚.摸， 他感受到手心游走过的地方绷紧，连忙贴心的拍一拍，殊不知被拍打的地方更加僵硬了。
下课铃响，被顺背顺直了眼的周恨刚想和自己的小同桌说话， 后门趴了个男生喊人，“ 林屿是哪个？贺哲老师找。 ”
林屿快步走到了贺哲的办公室， 班主任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 林屿，换个同桌吧。 ”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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