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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七海番外】越界 ...


  •   “我再说一遍……就算你这样抱着我乱蹭,我也没有信息素能安抚你。”
      金发的Beta额头微微汗湿,绷紧了下巴,故作镇静道。
      “所以能从我身上下去吗?执政官小姐?”

      “不能。”我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闷闷道:“我觉得有用……七海前辈身上……有一股……香味。”

      “普通的男士香水而已。”他感到Omega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叹了口气,纠正道,“没有那种作用……下去。”

      “不要。”我固执道,“我忍不住——不然就让我注射抑制剂。”

      “不行。”七海果断道,“你不能注射抑制剂,至少现在不行。”

      “那我去找别人。”我提出了一个他绝对不可能同意的提议。

      “……不行。”果不其然,他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还有,不准再说这种话。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吧?平时就要和Alpha保持安全距离,发情期更不可以——”

      我猜到了他的回答,志得意满地继续赖在了他的身上:“那就让我这么待着。”

      而七海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只能就这么抱着我坐在沙发里,身体绷得紧紧的。
      原本只要打两针抑制剂就能解决的发情期问题,在我提出“解放Omega性羞耻,停止滥用抑制剂”的倡议的情况下,突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
      在Omega逐渐得到了更多发言权的现在,许多Omega在论坛里交流自己的经历,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提到了关于性的认知。
      性羞耻也是压抑Omega性格的一部分,抑制剂原本只是用来防止Omega在工作时发情影响正常生活,却被很多地方的保护协会用于日常压抑Omega的正常□□。长老院一边催着Omega结婚生子,一边又让他们觉得有□□是不堪而肮脏的,用抑制剂控制他们。
      即使到了现在、我们大谈Omega解放,也依旧有许多Omega谈性色变,排斥着接受自己的一切,滥用抑制剂,以至于伤害了身体。
      这部分算是我的知识盲区,毕竟我那时候就差被摆在实验台上□□了,没有“性羞耻”这种概念。但确实有许多Omega因为各种原因经历过来自丈夫或者别的Alpha的羞辱,比如因为衣着大胆而被羞辱为勾引人,也比如发情期丈夫力不从心失了面子便辱骂Omega“放荡”的这种情况。
      在大众的偏见下,甚至连许多Omega自己都觉得□□是肮脏的。其中的许多人,不但用抑制剂压抑自己,还加入了言语加害其他同性的行列,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我察觉到自己也有滥用抑制剂压抑□□的倾向——毕竟我不打算放任自己过于依赖某个Alpha,信息素交合的失控令我很没安全感。
      但我也并不打算放任自己这样下去,这的确不利于健康,会导致内分泌紊乱。其他Omega可不能像我一样自主改变基因,他们的身体状况更成问题。
      也因此,作为执政官,我先停用了抑制剂,开始试图研究如何平稳度过发情期,并研究了一下Alpha信息素的替代物用以代替Alpha在Omega发情期中扮演的角色。

      但显然,这样的研究短时间内是无法完成的,我在研究出替代物之前就迎来了发情期。
      在这次发情期之前,我已经很久经历过没有抑制剂的发情期了,一时间相当不习惯。由于我的处境比较复杂,我总习惯于随身携带抑制剂,一有苗头就给自己扎一针,基本连发情的感觉都不会有,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直到这次,我才被迫重新回忆起了真实的发情期的感觉。发情期的Omega敏感、焦虑又脆弱,除了情欲外,我感到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渴求。
      渴望亲密接触,渴望诉说,缺乏安全感,渴望陪伴。
      头一天晚上我就没睡好,幸好最近工作不太繁忙,效率稍微低一点也没关系。

      真正令我烦躁的是我做的梦。
      我做了一整夜混乱无序的梦,梦到监狱星,梦到有人拥抱我、吻我,湿热的触感从嘴唇向下,一直停留在心脏的位置。这种感觉分明很陌生,我却并不感到害怕或是抗拒——就好像如果是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关系。我只感到满足,满足于这个几乎为零的距离,甚至想要更接近他、再靠近一点。
      可那个人身上的温度逐渐消失,最后在我惊慌的眼神中倒在地上。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睁开了眼,看到了那张总是出现在我噩梦里的,被烧焦了大半的脸。
      我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

      这也是我现在死死抱着七海前辈不撒手的原因。

      Beta没有信息素,无法通过注入信息素的方式安抚发情期Omega躁动不安的身体。但他的存在和身体的温度却让我感到安心——至少我的焦虑的确缓解了一些。

      而七海大概察觉到了我异样的源头。他微微拧眉,最终还是伸手放在我的背脊,安抚似的拍了拍。
      “即使你松开手,我也不会消失。”他掌心的温度穿过制服的布料,贴着我的背脊,“所以你没必要这么……焦躁。”

      Omega抓着他衣襟的手指收得更紧了,依旧一声不吭。

      不太擅长说软话的金发Beta有些踯躅地抱着怀里的Omega,眉心紧蹙,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而事实上……七海也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立场说出那些宽慰的话。他知道安慰她最好的方式是做出承诺,但有些承诺一旦说出口,就像越过了那条不该越过的线似的。
      “亲密关系”,他们的确是亲密的朋友、同伴,但有些话却是再亲密的友人也不会说出口的。那样的话应该由更亲密一些的人说……

      七海建人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成年人的交往需要有边界感,也需要符合这种关系的定义。就比如他对虎杖的定义是后辈,就会好好照顾对方,尽力而为扮演好前辈的角色,而不会做出干涉对方的恋爱关系之类超出界限的闲事。
      在这种人际交往的处理上他向来游刃有余、从未出错,显得成熟可靠、精通人情世故。但只在一个人身上他犯了错误,超出了自己应该停留的范围,越过了不该越过的边界。
      而他甚至没有纠正自己的错误,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就像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强硬地推开怀抱里的Omega,可他却一动不动一样。

      “……为什么这么焦躁?”他想这么问,“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离开你。”
      但这不理智,不成熟,他无法放任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他只能缓慢地顺着怀中Omega的背脊安抚对方,咽下那些不想说出口的话:“实在很难受就早点休息,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抿着唇,闷闷道,“我没有难受,我只是有点……”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在平时,如果我做了这样的噩梦,我只要看到他就能安心。现在拥抱着他本该也让我得到心灵的安宁,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在安定之余,却觉得有些……空虚而不知满足。

      只是这样完全不够。
      我想。
      理智告诉我,这样的撒娇实在有点过分任性了,还会令七海前辈为我担心。但此时的我完全不想松手,只想把自己挂在他身上。
      没办法满足……发情期的Omega焦虑地想。没有信息素被注入腺体,我在这样的拥抱下注定永远都不知满足。

      “怎么了?”七海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这种近距离传来的声音取悦了我,让我感到了微妙的满足感。
      不,或许根本不是因为身体,我的不满足感来源于……

      我陷入了困惑,再次把脸埋进他的肩头,含糊不清道:“没事。”

      但七海显然因为我的回避更担心我的身体状况了。
      他强硬地把我拎了起来,不让我再像个鸵鸟似的埋着脑袋,而是面对着他的脸。
      这么一看,他眉心的皱褶愈发明显了:Omega的脸上泛着有些病态的潮红,漂亮的眼睛上也覆着一层混乱的水光,看起来神思不属,和往日里相差甚远。
      哪怕是他和我相识了这么久,也第一次看到我露出这样的表情,一时间越发觉得我大概是真的很难受,皱着眉伸手摸向我的额头。
      不出所料,入手处有些烫,比正常体温高了许多,显然是发烧。

      “……我没事……”被他这么按猫似的按着,我终于找回了一点仅存的羞耻心,歪了歪头,试图避开他的手,“发情期体温高一点很正常,我没有不舒服……”

      “如果你没有一直扒在我身上,像平时一样装作那副成熟的样子,我或许还会假装相信你的话。”七海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我,并且残忍地揭穿了平时他纵容我的真相,“应该不只是发情期的缘故,你真的病了,发了烧,脸也很红。”
      而且病得还不轻,烧到了脑子都有点混乱的程度——至少在平时我不会这么和他说话,还把自己的依赖暴露得这么明显……是的,虽然平时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我很依赖他,但我至少有假装一下,可以让大家配合我的表演,礼节性地认为我并不依赖他。

      “……我才没生病,我很注意身体的。”我嘟囔着反驳,“都怪七海前辈……是你的错……靠近前辈就热起来了……脑袋也是……乱七八糟的……”

      七海的手微微一顿,更加确信怀里的Omega大概是烧得厉害,以至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不舒服就别说话了。”他一手托着我的腰,站起身,把我抱在怀里,“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你……”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抓着他的衣摆,感觉热度从身体被触碰到的地方开始一路蔓延,扩张到全身,越来越热。他的手掌平稳有力,握着我的腰,明明紧贴着,却又让我感觉他分外克制。
      ……完全不够。
      我呼出一口气,紧紧抓着他的大衣:“好热……”

      七海感觉自己大概是被传染了。
      Omega白皙纤细的手指抓着他的衣服,陷入布料。在来自胸口的热度里,他感到那条界限愈发模糊,连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一起热了起来。
      他垂下眼,移开视线,就看到Omega柔软的黑发微微散乱,露出一截微微发红的脖颈。微微凸起的腺体磨蹭着衣领,而后者还不自觉地伸出了手,自己按上了腺体。

      他骤然加快了速度,敞开大衣把怀里的Omega罩住,不再看这样的景象。

      而Omega趴在他胸前,自己揉着后颈,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前辈……帮我一下……”

      ……这显然已经完全超出“朋友”应该有的界限了。

      当七海建人把发情的Omega带回家的时候,他金色的额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狼狈地贴在额头上了。
      而这个Omega依旧不知满足地紧紧抱着他,说些迷迷糊糊的梦话。

      “想和前辈……再贴得更近一点……一直……”
      “最喜欢前辈了……七海前辈……”
      “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能满足于现在的距离……还想再近一点……”

      七海建人一边告诉自己这只是Omega发烧烧糊涂了说的梦话,一边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你果然还是对异性完全没有一点防备心理……”他把我放在沙发上,皱着眉道,“之前明明已经教训过你这么多次了,你还是没有听进去。”

      我枕在他膝盖上,嘟囔道:“因为是前辈……所以不需要防备……倒不如说我在期待前辈对我做点什么呢……摸摸腺体……就像上次那样……”

      七海感到自己的理智摇摇欲坠。
      他的手搭在Omega的脖颈上,他膝头的Omega依旧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情,不知死活地说些胡话:“想和前辈一直在一起……和前辈结婚的话前辈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只是前后辈的话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如果前辈是Alpha就好了,我就可以用信息素把前辈迷晕……”

      “反正前辈也没有女朋友,不如考虑一下我?”看着那双锐利的绿眼睛,我撑起身子,贴着他的鼻梁,在他唇齿间,带着笑意问,“前辈的初吻已经是我的了,初次我也可以……唔。”

      不管七海再如何冷静自持,在面前的Omega面前,他的理智也总是不堪一击。
      他按着Omega 的后颈吻了上去,把那些挑衅的胡话全部堵在了彼此的唇舌间。

      我被按在了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金发Beta的脸。他的面孔上同样覆着淡淡的红晕,瞳孔中倒映着我的脸。
      如我所愿,Beta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上了我的后颈,极大程度上缓解了那股痒意。可我依旧不知满足,紧紧拥抱着他,催促他给予我更多。在他面前我总是如此贪婪又任性,像是永远都不知满足一样。
      而他也总愿意满足我的所有心愿。
      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唇畔,声线相较于往日显得有些低哑:“不知道你清醒以后会不会后悔……不过人总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关于这个,我会好好教你。”

      ………………………………

      一切都完全失控了。
      腺体被咬得发肿,触碰一下就会有微微的胀痛感。我靠在他的臂弯里,有些失神地仰头看着他的侧脸。
      没有Alpha信息素的干预,我的身体一直无法完全满足。他便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用唇舌和爱抚安抚我的身体,直到我感到心满意足为止。

      七海的金发贴在额上,看起来难得带了几分倦怠和或许是羞赧的情绪。
      “先去洗澡吧。”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微微咳嗽了一声,把我扶了起来,“要清洗一下……”

      “一起去。”我蹭了蹭他的肩膀,抱着他的腰不松手。

      “……不行。”他微微皱眉,面上浮现出一点红晕,“一起去只会……把接下来的时间都浪费在里面。你应该早点休息。”

      “……那就在外面等我。”我勉强让步,退而求其次,“就在门口,不准走。”

      金发Beta按了按眉心:“你还是小孩子吗。”

      “这是命令。”在这种时候我毫不介意以权谋私,“总之不准走!”

      “知道了,快去。”他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推进浴室、关好门,自己则靠在了门外,“我不走。”

      门关上后我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开始准备洗浴。

      七海建人靠在墙边,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叹了一口气。
      发情期的Omega比他想象中还要孩子气……他几乎有点招架不住了。
      但是……这样也好。
      他听到浴室里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然后是赤裸的脚踏在地面上的声响。淋浴头被打开后,水声就把这些细碎的声音盖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浴室的门被推开,那个Omega裹着浴巾,跳下台阶,带着湿热的水汽扑进他的怀抱里,把头发上的水全蹭在了他的衬衣上。
      而这一次他不用再思考界限问题,而是熟练地接住了那具扑过来的身体,一如既往,就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接住坠落的她。

      “说过多少次了,至少先擦干头发,还要把睡衣换好,这样很容易着凉。”他轻叹道,“算了,反正你也记不住——坐好,我帮你擦。”

      我窝在他的怀里,还着他的脖子,露出了大概是我有生以来最傻的笑容。
      ——发情期后,我看着监控拍下的高清照片,冷静地删除了自己的黑历史,并且把那一分钟的我开除了久川飞鸟籍。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七海番外】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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