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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张泽扶着墙缓缓坐起来,躺了好几天了,骨头都快僵了,他想了整整一晚上,毫无头绪。

      他是知道了些信息,可也没用呀,他从那些信息中根本提不出半点有用的,要有那头脑也不会还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他有些燥了,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伤没有得到处理,就算他再怎么好好休息,没有药他一样会感染、会死,只不过晚死几天罢了。

      看了眼隔壁的丁几何,可舒服了,那呼噜声打得,他更烦躁了,真心无语。

      “砰”
      一股阴风刮进来,地牢大门扑得声打开,力道大得门一阵阵扇动,似乎快要倒下。

      一群穿着铁甲的士兵走了进来,边上跟着放饭的狱卒王二。

      王二腰身放得低,都快过了膝盖,手提着灯柄,满脸的殷勤引着那么士兵,不敢有丝毫怠慢。

      平时他王二是横,可那也得看人,对着些地牢里的犯人犯犯嘴瘾可以,这些可都是些杀人的,他可不敢得罪,哪有命得罪呀,这地牢可不缺狱卒。

      声音明明很响,却没有人探头出来看,丁几何更是连动都没动,照样鼾声如雷。

      张泽心里一紧,他有种直觉,冲他来的。

      果然他们一行人听在了他的牢门口。

      王二躬身挤着脸皮笑着道,“各位大人,这,这就是那个户部的崔泽了,大人您看,都按大人吩咐的,好好的,没死,我跟各位大人说啊他命可硬了,我是真”

      “开门。”
      霍青冰凉的话打断王二的话语,他穿得与其他士兵不太一样,一看是他们的领头。

      “诶,好好,开门,我马上开门,马上,都怪我多嘴。”
      王二死命扇了自己两大嘴巴子,双手颤巍巍的掏衣袖里的口袋,钥匙系在衣服上,可能太着急反而扣不下来。

      “砍开。”
      将军还在等他可没时间浪费在这。

      霍青说完往旁边挪了几步,立刻就有个士兵上前拔刀直接砍向铁链。

      铁链受不住应声断成好几截。

      王二就离这刀半米,看这连铁链子都看断了,一下腿就软了,跪在地上,只给他们磕头。
      “大人饶命,饶命啊,别杀我,我,我家里还有十几两银子,只要你们不杀我都给你们,都给你们啊。”

      众人目不斜视,丝毫不理跪在地上的王二,踢开牢门,直接架起张泽就往外走。王二直接被那踢门动作吓得昏了过去,留下一滩水渍。

      等没声了,地牢里暗了下来,不过一双双眼睛亮了起来,这牢里突然像活过来了,所有人都扑在牢门上伸长脖子往外瞧,似乎黑暗中还残留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如此好奇。

      有个一把年纪、胡子拉碴的大爷,摇头晃脑叹息了,“可怜咯,看着也不大,就要有祸了,真可惜了,明明都活下来了。”

      另一个牢里传来声音,“切,可怜什么,该死的还不是要死,不过早晚的事。”

      “就是,就是,我看那小子那样也是个犟脾气,难活咯。”其他人附和道。

      “你们说什么呢,大人怎么可能会死,你们别乱猜。”
      丁几何见众人都猜张泽会死,不服了。

      他其实早就醒了,但这种时候就得睡,不管是谁,是谁谁倒霉罢了,但真没想到会是张泽,好歹这么谈得来,别就死了呀,他还没跟他说说当时送行的细节呢。

      “哟,老丁,我看你俩也就说过几句话,也没啥交际呀,干嘛这么护着他,老子说的明明是事实。”对面牢里穿来疑惑声。

      “那是你胡说,什么事实,像大人那样的,整整七天鞭子都没死这回也一样。”
      丁几何对张泽还是很有好感的,人挺实在又愿意听他唠叨。

      “一样?能一样吗,知道刚刚进来的是什么兵吗,那是南梁的鬼尸营,鬼面的兵,别说你不知道,落他们手上就没听说有能喘的,还是算了吧。”

      丁几何就算再想为张泽辩解,也没用,他说的是事实,鬼尸营从不留生口,按他们来说那里就不是活人该待的地方,除非你是死人。

      这边的张泽还不知道地牢里众人都在猜他的死局,连丁几何都担心。
      他被蒙着眼睛,由着两个士兵架着他一路出了地牢,七拐八拐一通,居然还听见河水的波澜声,他妈就是想跑他都记不住路呀,这是天要亡他。

      他不知道要被带去哪,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谁的人,他的命运会走向哪,这种未知太让人恐惧。

      明明在地牢还一阵阵疼的伤口现在都被扯开了好几道口子,血顺着衣服留下来,却半点没感觉到疼。

      都到这时候了,他想的居然是大概得麻烦这些人给他清理这一路留下的血迹,也不知道这些大老爷们会不会,会不会落下,会不会有个人刚好发现,然后找来,会不会他能活下来。

      似乎进了扇门,屋里很热,张泽被人扔在地上,撞在伤口上疼得直抽搐,呜呜着蜷缩在角落

      不知过来多久,感觉进来了几个人,周围更加寂静了。

      张泽眼睛上的布被人拿下,两个士兵从背后擒住他后颈脖子,迫使他抬起头来对向这个屋子的主人。

      眨巴眨巴眼睛适应这屋里的光线,便对上一个男人。

      一个带着面具,遮住全脸,黑衣黑靴,就像黑夜里恶鬼的男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冰凉阴冷,没有温度,似乎所以的事都无法令它动容,张泽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他只知道被那双眼睛盯着,就只有一个念头,逃,不论如何,快逃。

      他挣扎但是被人按着根本动不了,就只能被迫望着那个男人。

      顾长风看了几眼就没了兴趣,那老家伙的儿子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一样是个懦弱胆小之辈,转过身随意道,“绑上去。”

      那两个士兵将张泽架起来绑在十子木架子上,绑得很死,他挣扎了好几下都纹丝不动。

      “老东西,当真不说说狗皇帝的藏身地,要知道,你是能受苦,就是不知道你儿子能不能了。”顾长风走上前靠近崔远宁,玩味道。

      张泽这时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个木架子,上面绑着个男人,披散着头发看不清面容,一身破破烂烂,一看就是受了大刑。

      儿子?
      这是原身父亲,崔远宁!

      张泽心里顿时激灵,他还没想过这么快就见到原身的家人,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心扑通扑通的跳得飞快,感觉快要从口里跳出来,直盯着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了。

      崔远宁一直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一丝缝,肿胀的眼皮稍抬,没有转头去看张泽,反而直盯着顾长风,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

      很久过后,崔远宁开口了。
      “你拿他威胁老夫,可笑,哈哈。”说着笑出声了

      崔远宁嘶哑的声音如刀割在铁板上一样刺耳,笑得如癫如狂,张泽听到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我去,什么意思,原主爹是舍弃他了,不是吧,用不用这么恨啊。

      张泽真的是绝望,有没有搞错,这是认出他不是崔泽了?他可啥都没干,就怕出错,还是原主爹就这样。

      “既然如此,崔大人的伤得养几日,那就让你儿子替你好了。”

      “来人。”
      顾长风见次也不失望,他原本就没想过这老家伙会为了个儿子就松口,十年都等了,这几日又何尝不行,他有得是性子陪他慢慢熬。

      张泽看着个士兵从一旁的火堆里取出把火钳,红通通的铁头被火烤得鲜活,死命挣扎。

      怎么办,他妈要怎么啊,他还不如在地牢里病死呢。

      “等等,等一下,我不是崔泽,我不是崔泽,你们抓错人了,我叫张泽,我真的叫张泽,呜呜。”

      他急得也不管其他了,直接就报出他的身份,可惜这时候可没人会信。

      “啧,看来你教子无方啊,这祖宗给的姓都不要了,难怪你如此了。”
      顾长风听得好笑,不是崔泽,真是个笑话,难道他还会认错仇人的儿子吗,果然是蛇鼠一窝,令人作呕。

      崔远宁早已闭上眼,似乎什么也不关心,也不在乎这般嘲讽。

      铁块离张泽越来越近。
      他快哭了,他不是,他不是,他叫张泽,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终于铁块直接贴上了他裸露的前胸,发出“呲呲”的响声,一股子烤肉味铺面传来,却刺鼻得让人发呕。

      张泽牙齿紧绷,痛得青筋暴起,全身痉挛,被绑的手脚不停抽搐,连声都发不出,只剩着声带震动似幼崽般呜呜。

      太疼了,就他一身的伤,那也是在他穿来前打的,他就一普通人,平时磕着碰着都疼半天,哪受得了这个。

      如果给他把刀他能立马自杀,是真疼啊,他就是死都不想受这罪。

      不过这屋里可没人关心他有多疼,所有人看着,有无视,有不屑,有戏谑,可就是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铁块拿下来带走了一整块皮肉,剩下块焦黑留在张泽身上。

      他手脚颤动,总有种铁块还在的感觉,一抽一抽的疼,脑袋发懵。

      顾长风眸光冷清,坐在椅子上目睹这场刑法。才这点苦就受不了了,他会让所有背叛他们顾家的人都尝尝他所受之苦。

      这烙刑过后可还没完,士兵手持带倒钩刺的黑色蟒鞭不断抽在张泽身上,啪啦作响。

      张泽还没从刚刚的疼中缓过来就又陷入新的痛。

      每打一鞭子倒刺就钩进皮肉,可以说是真正的皮开肉绽,还没十鞭张泽就昏过去了。

      执行的士兵上前探探张泽鼻息,还活着,见次转身向顾长风请示。

      顾长风靠着椅子,手指敲击桌面,眼里尽是轻蔑。真是够废物的,连十鞭都受不住。

      “继续,既然说了是代受,自然是崔大人受几鞭,就打几鞭了。”

      冰冷的话直插张泽心窝窝,他有种吐血的感觉,太艹泥马,连晕过去的都不放过。

      刚刚那瞬间他是真的快晕过去了,但失力一刹咬到了舌头又硬生生疼醒过来,不过这晕都晕了,十分聪明的选择顺势继续晕着,没想到遇到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一鞭子直接叫出了。

      十几鞭之后,张泽是真的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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