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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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在门外再次看到幸村因为手心的汗水而扶不稳抚杆要摔倒时，又反射性地大步冲过去扶住他，却像之前无数次一般，支持不住他的重量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流小声地呻吟了声，一旁的护士急急忙忙地把他们两人扯了起来。
“精市，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小流……”幸村皱着眉，那表情分明就是以前小时候经常出现的，名为“无奈”的表情，他才喊了她的名字，就被身后的护士打断。
“川悦小姐！跟你说了多少遍！这里有我们照顾完全没有问题！你不要再来添乱了！”
“可……可是我真的……真的……”
结结巴巴地吐着字，她鼻头一酸眼眶瞬间就载满了泪水，她是真的太担心了。
“别担心了。”
幸村的手还在微微地颤抖，她看到他下臂向上举了举，又无力地垂下，流及时的捕捉到他稍稍皱眉的小动作。
温柔的竹马，一定是想像以往一样揉乱她的发吧。
不行！她咬了咬牙，知道不能让幸村担心不能成为他的心理负担。狠狠地睁大了双眼企图让眼眶中的液体回流，有点艰难地扯起嘴角。
“那我在外面等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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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流！你发什么呆！比赛马上要开始了！程序，程序！”
听到川悦涟的呼喊声，她一个激灵从回忆中脱出，启动了网球作弊程序。
这里是全国大赛的现场，幸村就在她的隔壁场，不管怎么样，把比赛打完再说。
凝神注视着对手，川悦流的心却早就飞向了隔壁的男单打决赛。
流一直在发呆。
是的，她只需要在程序控制下不停地动作就好，她的思想一直属于放空状态。
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觉得有点可笑，在科技面前，所有的努力都是无用的，她完全不会打网球，她的身体素质很差，但是她和涟马上就要到台上领奖了，哦是的，她坚信这次也不会太久。
没有努力，没有梦想，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劳而获，她们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和隔壁场的最终之战比起来，现场同样精彩，她们却只能在场上感觉到空洞和无谓。只有在这种时候，川悦流才会感觉到，幸村精市离她是多么的遥远。
她到现在仍然清晰地记得，他在复健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处细节，甚至每一次落汗每一次咬牙，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心疼，她不甘。
即使她现在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努力和梦想的无用，她还是心疼，还是不甘。
黄色的小球向着她快速飞来，她眼神暗了暗，觉得自己应该停止这么深沉和严肃的思考了。
“某涟，”她一个翻身猛力地回击了一个吊高球，带着具现化的猛烈得让人咋舌的恐怖气压，她的喘息声有点粗重，问的话却该死的日常，“你是不是在想今天晚上给手冢褒什么汤？”
“噢亲爱的，”涟在后方快速地再向后退了好几步，左手在地上一撑，在滞空且倒立的情况下轻松而准确地把球回击在对方的出界线上，“虽然你问得有点不合时宜，但我确实在想这个严肃的问题，”她一边跑位一边苦恼地皱起了眉，“猪排炖海带？牛肉炖西红柿？还是鸡骨架炖香菇？都是补钙的，亲爱的你觉得呢？”
“槽糕，我要流口水了。”流快速向前踏出了几步，轻盈地给了对方一个网前截击。“如果是我，我想我会希望它们同时出现在我的餐桌上。”
“你真贪心，手冢一直都是我做什么他就吃什么。”啪的一声脆响，刚接触到网面的黄色小球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对方的场地，不过很可惜，被对方回击了。
“那他真的太容易知足了。”流举起球拍往网球上狠狠一劈，黄色小球如闪电一般在对方的场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如果是我，我天天都想吃满汉全席。”
“满汉全席？”涟一边跑还不忘赏个白眼给她，“如果你不想因为浪费食物而让我敲你的话，你最好先安装一个异次元空间袋比较好。”
“如果我有异次元空间袋，我一定不会成为一个吃货，而是多啦A梦二代。”流看了看一旁的计分板，发现比分是“4-2”，又补了一句：“话说全国大赛果然很强啊。”
“是啊，仍然是吃货的川悦流小妹妹。”涟明了地也瞥了旁边的计分板一眼，竟然能在电脑的技术下抢到两局。“我也觉得她们……很厉害。”她一边回击一边调侃道：“亲爱的，看来不能如你所愿的提前结束比赛了。”
流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恩，没有关系，那集我看过很多次了。”咬了咬唇，她又感叹了一句：“真的很厉害啊……”能在电脑操纵的她们手中拿下两局，她觉得既讽刺，又佩服。
如果没有她们，对面的那两个女生早就该上去领奖了吧。
哗——
隔壁的男单打场突然沸腾了起来，人群的惊呼声甚至连这个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明白，她们是赶不上最精彩的部分了。
“亲爱的，回去后让你家幸村吃吃你的嫩豆腐，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吧。”
“你们家手冢也不要喝什么汤了，直接吃了你吧。”
“你三俗！”
“你就不三俗？！”
男单打轰轰烈烈，女双打打打闹闹，全国大赛竟然就这样完结了。
川悦流虽然从来没有和幸村精市约定过什么，但是当她和川悦涟两人拿着奖杯和青学网球部的人分别站在两边拍照，而幸村站在不远处对着她笑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为什么站在一旁和她一起拍照的，不是幸村呢？为什么，赢的不是立海大呢？
果然，还是在替他不甘心。
她从来都没有比较过谁的梦想比较大，谁的天赋比较好，谁的努力比较多，谁对网球的爱比较深。川悦流的眼中，从来就只有幸村精市一个人而已。
但是她觉得，足矣。
“等一下！！”流跑上去拉住摄影师，笑着对他说：“能帮我再拍一张吗？”
摄影师吃惊地望着这个刚赢得了女双打冠军的少女，顺着她的眼神望去，那个披着外套的俊秀少年，朝她笑得温柔。
“好。”摄影师马上笑着答应了。
“精市！”她轻快地跑过去一把搂住了幸村。
“小流……”幸村吃惊于她从来没有过的主动，随即明悟地笑了，“比赛，很开心呢。”
她愣一愣，放松地勾起了唇角：“精市觉得开心就好，我刚才本来想在那个矮子出去后狠狠地暴打他一顿的。”
“噗呲……”幸村难得地大笑出来，“其实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我也不会反对。唔，最好给我一个安全的位置，我远远地观摩观摩就好。”说罢他伸手反搂住流，不停地笑着。
流感受着贴着自己身体的，另一个人的轻颤，闭了闭干涩的眼睛，觉得安心。她朝一旁好笑地看着他们的摄影师说：“叔叔，帮我和他照一张吧！”
看到摄影师大叔举起手中的单反，流刚想调整一下两人的姿势，就被大叔阻止了。
“就这样吧，这样很好。”他说。
就这样？幸村看着脸红着把下巴抵在他手腕上的流，笑眯眯地又搂紧了点，突然觉得这个摄影师还挺不错的。
照相的时候，流突然记起刚才涟的那句“回去后让你家幸村吃吃你的嫩豆腐，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吧”，脸微微发热。
单反中，记录下了的这个瞬间，少女绯红的脸颊状似晚霞，她羞涩地笑着，带着淡淡的让人安心的感觉；少年稍稍弯腰搂住身前的少女，明明没有赢得冠军，笑容却满足得让人觉得，搂着少女照一张照片，这件事本身就足够了。
之后收到照片的流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她看着照片里笑得满足的幸村。他那天笑着对她说“小流……比赛，很开心呢。”
所有的不甘都化作了一抹释怀的笑容。
他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