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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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凌繁在房里给海盗洗了个香香澡又玩了会，想到是时候睡了她才记起林子聪……
大院里林子聪一时难消心头之气，她来回在院前走动，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聪儿弟弟，奶奶让你过去一趟！”
林子聪朝声音处望，但见柳宛君一身白衣立在远处，烛光照耀下她晃如谪仙仙子，实在太美了！林子聪眼一眨不眨，就怕一眨眼错过这惊鸿一瞥……
同一时间，凌繁推开门正想叫林子聪入房，就看到这一幕！
“我还蒜儿呢！聪儿！”凌繁心里一阵妒忌，一时忍不住大叫了声：“林子蒜！”
林子聪显然不知凌繁是在叫她，柳宛君面对这样的注视有些微微低头，这时林子聪才意识自己有些失态，就刚才的话立即答道：“宛君姐姐这么晚还没睡？”
柳宛君刚从老太太房过来，老太太让她顺便看到林子聪叫她过去，她也是背，一出老太太房就看到林子聪在大院里……于是鼓足勇气叫出口，现在也没她什么事，对林子聪的问话也不搭理，翩然而去。
“美人就是美人！连走路都是这般勾人！”林子聪面对柳宛君离去的方向轻叹，直至那道倩影入房她还痴痴望着。
“林子聪！——”凌繁像是火山喷发，她听到林子聪的赞叹心里极度不快，不顾一切的大叫出声。
这个暴吼把痴呆中的林子聪吓醒，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对于母老虎的呼唤她哪敢不应，一边应着一边朝凌繁处奔。
凌繁怒视那已经跑到自己跟前的主，心里想不到什么理由质问，一时情急就道：“我的香帕呢？本小姐现在要检查你是否丢了。”
林子聪吁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
“香帕在哪？”
“在这！”林子聪从杯里掏出香帕，幸亏她早上随身带了。
凌繁一看怒意全无，一丝红润滑过脸上，心里低语：“原来他……竟随身带着……”
“还有别的事吗？若没有我要见奶奶了。”
凌繁含情脉脉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失神。
林子聪用香帕在凌繁面前晃晃，见凌繁毫无反应，便一转身朝老奶奶房行去。
“你……今晚……睡哪？”凌繁猛然羞声问道，幸好林子聪已经转身，否则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红霞那可羞死了。
这突然温柔的语气让林子聪有些不适，第一次从凌繁的话里感受到有选择的余地……
林子聪沉吟一下，话没出口就又听到凌繁那霸道的女高音：
“今晚你要回房检查我给你那床棉被！若被猫儿狗儿咬烂弄脏……你就死定了！”
林子聪全身发冷，母老虎果然是母老虎，原本刚才那温柔的声音是幻觉！此时身后传来震天响的关门声，隔着门听到房里海盗的吼叫……林子聪脑海里映了一幅画：海盗在那小棉被上拉尿……乱扯……
林子聪心有余悸地到了老太太房里，老太太正和施灵儿有说有笑，施灵儿看到少爷进门就欲退下。
“灵儿你勿需回避！”老太太叫住施灵儿。
施灵儿有些受宠若惊，老太太却已拉住她的手，道：“你虽是个丫头，但我早把你当成自家人，往后你不需回避。”
施灵儿乖巧应道：“是！”
林子聪找了张离老太太很近的凳子坐定，道：“奶奶，您叫孙儿来有何事？”
老太太把眼一转，看着林子聪，道：“聪儿你生意上忙这我知道，奶奶只盼你能抽空带宛君出门逛逛，这事不难吧？”
“奶奶您吩咐的事孙儿哪敢不放在心上！今日孙儿疏忽了，明早我就带宛君姐姐去逛逛。”
林老太太满意点头，道：“你不能把这事当成是任务，你要打心里把她当成姐姐！宛君刚来府上，她一个姑娘家出门多有不便，你就多陪陪她，顺便让繁儿也一起，你们年轻人总比我这老太婆有话说吧？”
“孙儿知道了。”
“行了，你下去早歇息，忙了一天也辛苦你了。”
“是。”林子聪给老太太行了跪安礼便退下，她刚出门就看到寿伯立在门外，想是等了很久。
林子聪不等寿伯开口，淡淡道：“去书房。”
寿伯会意，只字不提跟着林子聪去了书房。
书房门一关上，寿伯敢赶拿出一本厚帐簿，道：“少爷，今日收粮的帐在此。一共是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两纹银，收谷一千五百二十三担，收米一千三百五十担。”
林子聪接过帐簿翻了翻，道：“这么少？你派了多少人？去了多少个村？方圆百里以外的地方去人没？”
一连窜的问题让寿伯脸露惭愧，道：“少爷……其实您不提价也有人卖粮上门，您这样主动升价……太不值了！再说了，这粮食若按现价卖出去恐怕没人买……”
“我就知道你……”林子聪停顿一下，猛拍桌子，道：“上百个县一天才二千担粮食？去年的陈谷陈米也不止吧！我要让你掏空他们所有的存粮！包括今年的产粮！不许别人的库里有超过半年的粮，即使出五倍十倍的价钱，你都要给我收！”
寿伯双腿颤抖，他从未见少爷发过这么大火，可是他就是不懂，这明显就是桩亏本的买卖！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让少爷犯这样的错，于是道：“少爷您想过没？我们这样掏血本收粮食，本钱何时赚回？还有，金铺照这样提钱下去，总会空的！万一有人煽动事非，说我们拿金铺的钱去买粮，到时候恐怕有许许多多的人要取回在咱们金铺的存银……”
“我林家百年商号，若仅凭别人几句煽动之词就有人提存银，那也未免太没实力。金铺之事你不必担心，我早有对策，你只管按我说的做！想办法命人放话出去，让别人尽早知道我林府在高价收购粮食，不管是农民还是富户，这粮食我买定了！”
寿伯知道少爷一但主意拿定从不再改，他无法劝说，又听少爷说得成竹在胸，也只好在心里祈求老天保佑金铺别出事……
林子聪丢掉手中的帐本，道：“你也操劳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寿伯应声退下。
林子聪脸上划过一抹奸笑，口中喃喃道：“我就怕金铺不出事！”
城西一处宅子，窗户开启，烛火照得室内通明。室内陈设简单又不失清雅，一张圆桌正对着窗口。
一阵悦耳的琴声自那窗口处传出，室内那圆桌上坐着一位佳公子，只见他所坐之处侧对窗口，举杯浅饮，这人就是李恒瑞。
窗外的小凤看着里面的一切立即朝林府奔去……
不出一会，黑夜中二条影子朝宅子奔来……
房内琴声依旧，李恒瑞目不离弹琴之人，他们没有查觉外面的动静。
一曲结束，一个倩影行至李恒瑞对面，缓缓坐下。
“好一幕郎情妾意！原来她一直都心系姓李的身上，我倒成了棒打鸳鸯的坏人！”林子聪心里狠狠骂道，她听到房里二人的绵绵情话醋意大发。
房间里，李恒瑞倒了一杯酒给夏如雪，道：“昨日的信收到了吗？”
夏如雪接过酒手停在半空，一脸不解道：“什么信？”
“就是我昨日派人送信给你，约你去我们的老地方见面！哪知我在那里从早等到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如雪连忙摇头，道：“我并未收到信，若是收到……我……我也不会让你等……”说到这里她的头已经深深埋下。
李恒瑞一把抓住夏如雪的手，道：“我还以为你不想来！”
其实一直以来，这二个人来往的书信都被林子聪拦劫了，只是他们不知情，今天被说破了。
房中的一对人，时而情话绵绵，时而沉默不语，李恒瑞一杯一杯的灌夏如雪，此时的夏如雪已经有些醉意。李恒瑞见好就收，他立即起身走到夏如雪身旁，道：“雪儿你醉了，不如我扶你去休息？”
夏如雪醉眼含情，双颊泛红，她轻轻点了下头……
伴随着夏如雪的一声惊呼，李恒瑞已经把她整个身子抱起，二人对视着，李恒瑞步向床前。
“少爷！你快去……”窗外的小凤看到激动处立即提醒还在发呆的林子聪。
眼看夏如雪小鸟依人般偎在李恒瑞怀中，分明是两情相悦！她林子聪哪有脸去阻止？房里面周渝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床帘缓缓放下……男女衣衫一件件掉下床……一阵销魂的呻吟声传出……
呻吟的人陶醉，窗外的人心碎！
小凤在窗外虽看不到床上一切，可是她还是明白这一切的，她已经低下头捂住耳。
床开始晃动了，有节奏性的！每动一次林子聪的心就抽空一次！
本来林子聪可以阻止，可是她能阻止一世吗？不爱就是不爱！不该得到的偏不小心得到，想得到的被不该得到的人得到……林子聪很恨，她看李恒瑞抱夏如雪上床那一刻，她想报复！她知道夏如雪总有一天会明白李恒瑞对她的情是虚假的！这一刻心痛大过天，一切正在发生，她并没有报复的快乐，有的只是无尽的痛！
床上晃动越来越小，直到停止！呜呜的风声吹不去林子聪耳边的呻吟声……
小凤看到林子聪呆滞地离开，立即跟上，她不敢放声大叫，因为她还在房外，这样很容易惊动屋内的二人。
二人行了很久，宅子的光亮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
“少爷……”
小凤呼唤了无数次，林子聪才回神，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你……回去伺候她吧。”
“少爷！我……我想跟你回府！”小凤知道少爷被夏如雪伤了。
林子聪听得出小凤是心疼自己，她突然放声大笑一阵
“哈哈哈…………还不知是谁伤谁！小凤你回去伺候她，以后他们每幽会一次，你都要向我禀报！”
林子聪想记住夏如雪和李恒瑞到底以后还会幽会多少次，她要狠狠记住这一切……然，小凤并不懂她为何要这样，只是小凤还是听了少爷的话回去了。
这一夜，林子聪没有回府。
次日清晨，林子聪失魂落魄地回来，她一进门，眼一黑，倒下去……
林子聪一卧床就是三天，林府上下急坏了。
凌繁一天来二回探望林子聪，她是想常来可又怕来多了别人看出明堂。
柳元庆昨日去了朝安书院，柳宛君也不时来探望过林子聪。
在林子聪卧床三天的日子里，洗身喂药的事情全是施灵儿一个人做，其它下人连房都不准进，老太太前二日连续陪着，直到第三日才去睡了一会。
第四日，林子聪房间，她仍然昏睡未醒。
林老太太坐在床前一脸焦急，她不时抚摸着孙儿的头，轻轻道：“你这又是何苦哇，家里有那么几个你不要，偏偏对外面那个……”
施灵儿道：“老夫人，少爷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聪儿是心事过多，用脑过度，加上严重的创伤令她……再躺下去我怕她心力衰竭……”
“有这么严重吗？少爷一定会没事的！”施灵儿一脸担忧。
林老太太很有深意地看了眼施灵儿，道：“灵儿呀，我老了！往后这少爷就交给你了。”
“老夫人如此信任灵儿，灵儿定不负所托！少爷对灵儿有恩，灵儿会伺候她一辈子！”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至于聪儿的身份我一直担心……她隐藏这么多年够辛苦了，府上没有一个下人知情。”林老太太说到这里已经老泪纵横。
有钱的公子哪个不是三五个丫头从小伺候着，林子聪从来没让哪个丫头伺候她穿衣，更别说帮沐浴了！这一切都因她那特殊的身份。
“灵儿呀，我就担心哪天我要是去了，聪儿生病怎么办？这往后呀你要跟我学怎么把脉看病了。”林老太太了却一桩心事，这么多年她为了聪儿自学医书，聪儿生病从来不请大夫。老太太就怕大夫知道聪儿的身份，她力所能及的事都做了，这张保护伞终要找个人接手。
施灵儿点点头，道：“老夫人，这么多年来您为了少爷辛苦了！”
林老太太握住施灵儿的人手，感激道：“我已是一把老骨头了！往后就靠你扶持聪儿了，老太太我在这给你磕头了！感谢你对林家的大恩大德！”说完老太太就要下跪。
施灵儿连忙扶住老太太，大声道：“老夫人您何必如此！就算您不说，灵儿我一样会照顾少爷！你们就算赶我也不会走的！我一直在想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可惜我什么也不会，只能做点小事！如今老夫人给灵儿这个机会……灵儿可是求之不得！”
老太太被施灵儿扶起身，她又深深看了眼施儿灵，道：“你年纪不小了，早晚要嫁人………灵儿你还是考虑清楚，别早早答应此事。有关少爷身份的秘密，我相信你一定会保守！可是我们林家不能自私的留你一辈子哇，若你哪天后悔了可以随时离去！我这里有一块镯子就作为你的嫁妆送给你吧！”说完，老太太掏出一个金镯子就往施灵儿手上套……
施灵儿避开老太太送镯子，坚定道：“灵儿愿留在少爷身边！一辈子不嫁！老夫人您这……是拿我当外人了！”
林老太太眼睛一红，激动得不能说话，一双老手捧着那金镯颤抖着。
施灵儿捧住她的双手，动情道：“灵儿无母，父亲是个烂赌鬼！若不是少爷……灵儿想也不敢再想了……能一生伺候少爷，灵儿知足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林家这辈子欠你的……来世我给你做牛做马吧！”老太太已经热泪盈眶。
“恩恩相报何时了！老夫人再说这种话，我就……我就……生气了！”施灵儿佯装生气。
“我不说了，不说了！那你以后也别叫我老夫人了，和聪儿一同叫我奶奶吧，我认你做干孙女！”
施灵儿惊讶道：“灵儿不敢！少爷永远是少爷！老夫人永远是老夫人！”
老太太也佯装生气，道：“你若不应……我就不许你当丫头！也不让你伺候聪儿！总之以后什么事都不许你做……”
面对老太太的一番话，施灵儿终于跪拜在地，叫了声：“奶奶！”
老太太展开笑容，她终于找到能替代自己的人。这个人以后会扶持聪儿，能帮聪儿掩饰身份……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