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公子[GL]》无事就无事

24、第 24 章

　　夜深人静，林府大院里烛光灭了，众人都进入梦乡。
　　凌繁的房中静悄悄一阵，林子聪蜷缩在角落里发抖，今晚吹起大风。

　　“笨死了！有被子不盖！”凌繁在床上听到角落处某人牙碰牙的声音心里骂道，她想了一会还是下床，黑暗中她抄起床上一床薄棉被扔向角落……
　　“干嘛？”林子聪机警出声，她摸了摸来物才明白过来。

　　“真不识好歹！”凌繁低低说了句又躺回床上。
　　半晌床上的她又按奈不住，细声问道：“你还冷么？”
　　“不冷！”
　　“那把棉被还给我！”

　　黑暗中，林子聪双手紧抓棉被，干笑二声，道：“今晚这风……好大。”
　　凌繁在床上捂嘴轻笑。
　　林子聪不见回应，还以为凌繁想收回棉被，又立刻道：“这被子是什么料子？怎么会如此暖和？”
　　床上的凌繁笑得更甜，她大气不出一口继续看林子聪脸皮有多厚。
　　“喂！？”林子聪仍不见凌繁回应，她提高嗓门道，“你不会是……真要收回吧？”
　　“算了！你碰过的东西本小姐不要。”
　　“那就好！”林子聪终于等到凌繁的话，舒了口气。

　　“不过……”
　　“不过什么？”林子聪听到有下文立刻抢断问道，她怕凌繁反悔。

　　“不过本小姐现在睡不着，所以……你也不能睡。”凌繁心情大好，睡意全无。

　　“不会吧？……”林子聪有些不满，到嘴的话又不敢说只能在腹里暗骂：“你不睡凭什么也不许我睡？”

　　“看在我送你棉被的份上，你也不能睡。”凌繁强调着加重“棉被”二字的音。
　　“早知如此，我宁可不要这棉被！”林子聪有点上了贼船的感觉。

　　“现在想后悔晚了！你记住，以后凡是我给你的东西，你都必须接受！不准扔也别想退还！”凌繁加强语气，她心里想到刚才香帕的事。
　　“什么？！”林子聪惊讶道，“天理何在？”

　　“还有！本小姐会定期检查所赠之物，你可要好好留着。现在开始除了香帕还有那棉被，你若是弄丢，小心我剁你狗腿！到时候杭州就有了一位缺腿恶少……”

　　“我知道，我会小心保管的。”林子聪全身打了个冷颤，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她自己也是女人，非常清楚女人的报复心理。

　　“什么？”这下轮到凌繁惊讶了，同时她语气里还有不满道，“只是保管？”
　　“我一定好好珍藏，这样总行了吧？”林子聪心里在出汗，深怕说错一句话就要挨揍。

　　“光珍藏还不行！你得每天看三遍！”
　　面对凌繁的得寸进尺，林子聪彻底无语，心里狠狠骂道：“她若明天一个，后天一个，给上一大堆，这不非把我搞死？我一一珍藏，还要每天看三回？”林了聪的脑海里想到一个可怕的画面……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最后一条规定，我给你的东西不准转送人，借也不行，只能你用！”凌繁霸道无比。

　　林子聪陷入无比哀怨中，这莫明其妙的麻烦使她有些震惊，但她心里并不嫌烦，还有点喜欢听凌繁这番话。

　　“你有没有听我说？”凌繁见林子聪不回答。
　　“有！”
　　“那好，你把我刚才说的确话重复说一次。”
　　“这……”

　　“我再说一遍，你要不记住这些话呆会我让你睡大院！”凌繁高声道，“第一，凡是我所赠之东西，你不许借人、送人，更不许弃之、损坏！第二，你要每天检查三次，东西若丢了一件唯你是问！第三，你要一心一意珍藏它们，永不反悔，凡是我给之物你必须高兴接受。今晚就定这三条规矩，往后有不足之处我再补上。”

　　“什么？往后还要补？”黑暗中的林子聪脸上扭曲，不时伸出双手做出想掐死某人的动作……

　　“你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
　　“那好，你给我背一下这三条规矩！”

　　林子聪停下挥舞的双手，脸部因扭曲过度而抽筋，她立即用手扯了扯脸部肌肉，道：“第一，你送我的东西我不借人，不送人，不扔掉，不弄坏。第二，我每天都得数数你送的宝贝少了没，若是弄丢一件……”
　　凌繁听林子聪称自己送的东西为宝贝，心里甚是满足，她再听到停顿处便道：“若是你无心弄丢一件，我会从轻处罚。”
　　“说来说去还是要处罚！”林子聪轻轻自语道。

　　“你在嘀咕什么？还不快背完！”

　　林子聪清清嗓子，道：“第三，我要一心一意珍藏你送的宝贝，不能反悔，还要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很好！我现在又想到第四条，你不准把东西退还给我！”

　　“第四我不把东西退还给你。”林子聪跟着念了遍。

　　床上的人此时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黑暗中她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四条规矩我全记下了，现在我能否就寝？”林子聪半天才开口弱弱地问。
　　凌繁根本没料到林子聪还记得自己刚才不准睡的话，听到这话差点就想笑出声，她尽可能忍住笑，道：“你困了就睡吧。”
　　突然间凌繁温柔的语气令林子聪有些晃神，她小心地盖上凌繁所赠之棉被，淡淡清香入鼻……棉被上有凌繁的体香，林子聪情不自禁又多闻几下……

　　床上的凌繁也躺下，她想着刚才那四条规矩不时在被窝里偷笑，突然她又想到自己这么做有些失常！林子聪平时的表现包括诗会上……没有哪一点附合自己所要夫君之条件！想到这凌繁又心里骂自己：“该死！我为何拿他跟未来夫君作比较？”

　　一阵沉默后，屋里寂静得能听到二人心跳。

　　“你有什么爱好？”凌繁有意无意出声问一句，她刚躺下不久料想到床下的人也没这么快入睡。
　　林子聪迷糊中听到凌繁的问话，心里一震，从小到大没人问过她爱好，她在别人眼中是个坏蛋！想到这她回答道：“其实我也没什么爱好，我喜欢与动物为伴多过与人。”
　　“这也算是爱好？爱好是指你喜欢什么事情，比如听曲，喝酒，作诗，练武等等。”
　　“你有些奇怪吧？我不会文不会武，除了祖上留下的产业基本上算是游手好闲！”

　　“我听说你会玩色子，这难道不算爱好？”凌繁想到当日在朝安山下赵龙的话。
　　“算是吧！”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凌繁突然问一句：
　　“我们算不算朋友？”
　　“若你当我是朋友，我自然也拿你当朋友。”林子聪有些惊讶，她一直认为凌繁对自己有成见，现在听到这么一句话心里一阵温暖
　　“那好！我们现在开始就是朋友。”

　　林子聪听到这话心里一股热流，随即涌遍全身……

　　二人聊了一会各自睡去……

　　清晨的阳光没射出前，浓雾一片。凌繁起了个早床，她一下床就往角落处望。只见角落的棉被叠放整齐，她所送的那小棉被放在最上面，至于床上的人却不知所踪。
　　凌繁惊讶于自己一时大意，林子聪何时起床她也不知道，“万一那恶少对自己……”凌繁心里想到这里又打住，她记起昨晚和林子聪的某些谈话后又有些惭愧。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事实在眼前，林子聪并没趁人之危。凌繁高兴之余又有些失落，是不是自己没有魅力？“我这是往哪想！”凌繁的脸上一阵通红，她猛拍自己的脑子……凌繁匆匆洗漱完便出了房，迎面就碰上小环端着个小盆而来。这盆是为凌繁接漱口水的，只是今天凌繁自己处理掉了。

　　“小姐你醒了？”

　　“小环，我房里的那个……他何时起的身？”
　　“天未亮，鸡未啼，当时我正打瞌睡，姑爷刚好就出门……”小环一边说一边像做了什么错事，声音越来越小。
　　“知道了，你把东西放屋里吧，从明日起你不用为了守夜门了。”
　　凌繁从嫁入林府起，小环夜夜为其守门，林子聪进房后就更要警惕，小环得随时听房里动静，深怕小姐会一时大意受欺负。眼下听到小姐这样一说，她还以为小姐怪罪自己打瞌睡，于是忙道：
　　“小姐小环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打瞌睡了！”
　　“你想哪去了，我没责备你的意思！我不想你太辛苦，你以后不用守夜了，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你放心吧。”凌繁温柔的看着小环，这些日子熬夜，小环脸上明显精神不振。
　　小环还想说什么就被凌繁赶去睡了。

　　不远处林老太太独自一人拄着根拐杖正缓缓朝大厅走。
　　凌繁一眼瞧见，又看四下里除了老太太竟没有丫头跟随，于是跑过去大叫道：“奶奶，您怎么一个人出门？丫头们都去哪了？”

　　林老太太笑得灿烂，道：“小声点，我不想吵醒她们！昨晚大伙为了我这老太婆忙坏了吧？”

　　“奶奶您身子没事就好了。”凌繁舒了口气，她已经跑到老太太跟前一把扶住。
　　一老一小有说有笑往大厅走，她们一进门就看到大厅左侧的角落里，林子聪正抱着海盗在那自己言自语，海盗不时用舌头舔着林子聪那一张一合的嘴……

　　“唉~”看到这一幕的老太太轻声叹气，道，“这孩子从小爱和猫呀狗呀说话，性子孤僻，到是委屈繁儿你了！”
　　“繁儿不委屈！”

　　“其实聪儿她生性善良，小时候常遭人欺负，那些比她小一二岁的孩子也会打她。”林老太太说到里顿了顿又道，“那时候聪儿的爹病重，她娘在她刚出生就过世。我一个老婆子要打理这一家子的事，我一时忙不过来也没管聪儿，聪儿每回出去玩，一回来就向我哭诉。我一气之下说了一句话，我说：‘他们打你你不会还手吗？’也就从那以后，聪儿这孩子变得爱打架……都是我一句话改变了她，等我再想教她时，她已经进了书院读书。”

　　凌繁心中有些震撼，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用手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以示安慰。

　　“聪儿虽顽劣但大凶大恶之事不敢为之，她也知事不少，小小年纪顶起林家的家业。小时候别人笑她是没娘养的孩子！我当年失去丈夫儿子悲痛欲绝，若不是聪儿我也撑不到现在……如今聪儿长大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该享清福了，繁儿这往后就靠你多照顾她了，她若负你，奶奶为你出头！”

　　凌繁小脸一红，羞声道：“奶奶你说什么呐……”
　　林老太太欢喜地看着凌繁，拉着她入大厅，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