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物》周冶

5、第 5 章

　　可是……他不敢吃啊！

　　这里是周亦苒家……

　　张富贵犹豫再三，还是放下筷子。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答应过她不再乱跑，不让自己出现危险的状况，所以他绝不能随随便便地就破坏自己的承诺。

　　“不行，我还是去找点儿吃的垫垫肚子吧。”

　　张富贵站起身，朝楼下走去。

　　周亦苒洗漱完毕，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走下楼来，正巧碰见张富贵从外面进来。

　　“娘子。”

　　“哦，你起来啦，“周亦苒笑着说，“我刚才做了早餐，你尝尝吧。”

　　“……”张富贵有些迟疑。

　　周亦苒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嫌弃我做得难吃吗？”

　　“不不不，“张富贵连忙摆手，“没有，怎么会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呀？”

　　“没、没什么！”张富贵连忙摇摇头。

　　“那就好。”周亦苒满意地说，“那就开始吃吧。”

　　“是。”

　　周亦苒盛了碗粥给张富贵，自己则端着另一碗吃起来。

　　张富贵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安慰。

　　虽然她不喜欢他，但至少，她并不排斥他的存在，而且还亲自给他做饭，这样的待遇……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张富贵心中一暖，端着粥吃了一口。

　　周亦苒笑盈盈地看着他。

　　这一刻，张富贵觉得很幸福。

　　吃完早餐之后，周亦苒将剩下的食物全部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把张富贵叫到厨房。

　　“你去洗碗吧。”周亦苒说。

　　“……洗碗？”

　　“对啊。”周亦苒点点头，“你不会连碗都不会刷吧？”

　　“这、这个……”张富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当然不是！”

　　“那就对了。”周亦苒拍了拍手，“快去吧。”

　　“哦，好。”张富贵乖乖地去洗碗了。

　　周亦苒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洗碗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张富贵在厨房里磨蹭了半天才出来。

　　周亦苒看见他手上沾了一些污渍，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脏死了！”她冲着他吼道，“还不快去擦干净！”

　　“哦。”张富贵低着头往卫生间走去。

　　周亦苒瞪了他一眼，又转身回屋拿毛巾，帮他把手洗了个遍。

　　“洗干净了吗？”周亦苒看着他的手，一脸嫌弃。

　　“恩。”

　　“那就走吧。”周亦苒将他拽起来，“快点儿，我要去学校了，不能耽误时间。”

　　“好。”张富贵跟在她身边，乖乖地跟在她身后走出门。

　　走廊里，张富贵偷偷抬头，看了周亦苒一眼。

　　他看见周亦苒脸上挂着一抹笑容，笑容里透露着温馨和甜蜜，这一瞬间，张富贵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初恋时代，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你在想什么呢？”周亦苒停住脚步，扭头看向他，“想什么呢？”

　　“呃……没、没什么。”张富贵急忙回神，摇摇头，“娘子请吧。”

　　“哼！”周亦苒冷哼一声，“快点儿啦。”

　　周亦苒看了看张富贵手上脏兮兮的，皱起眉头：“等下你去超市买一套新衣服吧。”

　　“……哦。”

　　“记得买新的。”

　　“好。”

　　两人一路沉默着进了电梯。

　　周亦苒看见电梯门合拢，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在担心什么？”张富贵突然问道。

　　“什么？”

　　“娘子。”张富贵认真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你明明不喜欢我啊。”

　　周亦苒微微一怔。

　　“娘子……”张富贵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股期盼，“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周亦苒咬了咬唇，“我不知道……”

　　“不知道？”张富贵眼神黯淡下去。

　　“你……不要误会……”周亦苒有些尴尬，“我只是……”

　　“我明白的。”张富贵打断她，“我懂。”

　　周亦苒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解释。”张富贵说，“娘子，你不用骗我，也不必觉得愧疚，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周亦苒咬了咬牙，“张富贵，你不要这么说，我……”

　　“你听我说。”张富贵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不用愧疚，不要内疚，更不需要觉得对不起我，是我自愿的，不关你的事情，是我自作自受。”

　　“……”周亦苒抿唇，“你别这么说……”

　　“我知道我这样说让你为难，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不想失去你。”张富贵认真地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喜欢你，可惜……你从未喜欢过我。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想放弃，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也不想嫁给我，但是，我就是喜欢你……”

　　“……”

　　“我很高兴你对我没有感觉，但是，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因为我而抛弃你的男朋友。我不怪你，我只希望，有机会的话，我能够照顾你一辈子，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孩儿。”

　　“……”

　　“所以，请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让我成为你的依靠，让我陪伴你一辈子。”

　　张富贵一口气说了许多，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期盼。

　　周亦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慌忙躲避了他的视线，低下头，说：“我……我……我不知道……”

　　“那就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周亦苒的脸上飞起一片红云，“那个，其实……我也不讨厌你，但是……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的年龄差距太大了……而且，我们两个家庭根本没办法在一起……”

　　“我不介意！”张富贵立刻说，“我们不需要在一起！我们可以分开生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不，不……”周亦苒摇了摇头，“张富贵，你不明白……”

　　“我明白！”张富贵握紧拳头，“我什么都明白！”

　　“不是的……我……我……”周亦苒的脸涨得通红，结巴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只好垂下头，“对不起，我先走了。”

　　“娘子！”张富贵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才不答应我的求婚。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