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低头》疾风劲草

25、第二十五章

　　为什么！小轩忍了又忍，还是把这三个字憋回了肚子！为什么宗吉可以单练，轮到他就是体能？那他怎么能胜出？
　　

　　--***----------------------------------------------------------------------**--

　　做完最后一组369，林瑞轩的练功服已经完全湿透了，他仰面躺倒一阵痛楚迅即传开。他“嘶嘶”的吸气，不由自主的翻个身趴在地上。

　　迷迷糊糊间屁股上猛然挨了一脚，“睡着啦？”张震带着冷笑甚至隐含揶揄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没！”林瑞轩咬咬牙爬起来，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头上，满脸满身的臭汗更让他无比狼狈。

　　“跟我吃饭去。”张震微微含笑，对他刚才的表现甚是满意。

　　“不饿。”小轩淡淡的回答，眼皮也不抬一下，他把护腕撸下来，攥了攥汗水，再抖开了擦汗。

　　张震揽住他的肩，一边往更衣室带，一边笑道：“行了啊！小样你！跟我斗什么气，赶紧换衣服！”

　　“我真不饿——”小轩话没说完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小酒馆很安静，很适合两个人坐下来说说话，菜还没上齐，小轩给张震倒水，可是上午的体能消耗很大，他的手抖得厉害，一不留神茶水就洒了出来。小轩赶忙抓起纸巾擦水，看得出有些紧张。

　　“生我气了?”张震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林瑞轩问的一愣。他看看张震的脸，还好，还没黑。

　　“没有啊。”小轩把湿掉的纸巾团起来扔在一边，乖巧的坐在对面。

　　“呵呵……”他笑，还不如不笑。林瑞轩开始觉得出来吃这顿饭很不安全。

　　“喝点酒吧。”张震启开一瓶啤酒，一边给他倒一边说。

　　“还是不喝吧。”小轩推脱。

　　“又不上课，没事。”满了杯，也不再等菜，张震跟他碰一下自己先干了。此刻的小轩的确是口干舌燥，看到眼前的酒也不再多想，咕咚咕咚的喝掉。

　　张震笑笑，说道：“别人加课，你练体能，心里不舒服了?”

　　林瑞轩直直的盯着又倒满酒的杯子，这个问题他无言以对——当然不舒服，舒服就怪了！不过他还是笑了，笑的张震摸不着头脑，笑完又将一杯酒倒了进去。

　　横手擦干嘴角的啤酒沫，他选了很中立的措辞，“震哥怎么安排肯定有道理，小轩没意见。”

　　“哈！”张震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失声嗤笑。他点根烟，示意林瑞轩也来一支。林瑞轩摇摇头，看得出拒绝的很不甘心，张震又点了一支塞在他嘴里。

　　“跟我装屁！”张震恶狠狠的甩过来一句话，恰好小轩这口烟吸进去被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咳——没！”

　　“没什么没！不知道自己的优势劣势!我看你是白练了这些年！”林瑞轩脸一热，他知道自己的劣势——力量欠缺！从跟着张震以来就有这个问题，近一年来时常三餐不定，胃病闹的更凶，哪里来的力气啊？

　　他给张震夹菜，堆出讨好的笑容，“哥，小轩知道的，您不是已经在……”

　　“知道就好，你跟宗吉不一样，他的力量好但是技术上有欠缺，我给他加课也是要给比赛多点保障。”

　　“我懂，震哥。”

　　“另外你也不是单为了一场比赛在练，震哥把你放什么位置你自己清楚吧。”

　　“嘿嘿。”林瑞轩干笑两声，他当然明白，尤其了解张震的臭脾气，越是管得紧的人越是他的心头肉，他看不上的根本连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

　　“功课怎么样了？”张震的思维很跳，一句话又把林瑞轩的笑给说了回去，他“啊”了一声没敢言语。张震在吞吐之间看着他，继续说“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光练功也没用。”

　　“小轩记着呢，前八！”

　　“舞社规矩不会为任何人破，你自己心里有数！”

　　“嗯。”一层冷汗浮起——前八啊，他心里还真没底。

　　“你爸才把你弄回家，怎么这么快就让你回来？”张震打探林总的虚实，这才是他最想要知道的。

　　林瑞轩心头发紧，就怕震哥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偏偏就总是问，本就不会撒谎的小轩支吾起来，“没，反对倒不反对，那个……”

　　张震慢条斯理的吃菜喝酒，看小轩窘得脸红，眼神直逼的他更紧张了。

　　“……不是告诉哥了么，我爸给了半学期时间，比赛结束看两边的成绩再定。”

　　“什么叫两边的成绩？”张震问。

　　“比赛成绩和功课。”林瑞轩低着头，声音小的可怜，那烟倒是抽的狠。

　　张震刚要开口，电话响了起来。

　　——“张震？”他看着来电人的姓名，眉头皱紧了。
　　——“是我，您等一下。”张震起身，走到背人处接听
　　——“林总。”
　　——“小轩在你那儿吧？”电话那端林总的语气生冷，张震隐约觉得不妙。
　　——“是，您找他吗？”
　　——“我不找他！你让他半小时之内给我滚回来！”那边几乎是在咆哮，张震捂着话筒推门来到路边。
　　——“林总怎么了？”林瑞轩透过玻璃窗看着面带焦急的张震，并不知道电话那头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他更不会想到从自己进入威舞堂的那一天起，父亲就跟张震签了一纸协约，每年不低于五万元的经费保障，要林瑞轩学的开心、要他做台柱。

　　这件事小轩不知道，张震跟林总也始终保持着距离。本以为林瑞轩只是叶公好龙凑热闹，没想到几年下来小轩却成了舞社里练的最刻苦最用心的学员，去年几场国内和亚洲四国赛更让林瑞轩的名字在圈内逐渐叫响了，张震自然就在他身上放了更多的心思。

　　而让林总不能接受的是，本来就是一爱好，不求出彩，哪怕只是锻炼身体也好。可是这孩子入了魔，竟然为了跳舞私自转学，弄得一身伤不说，先来乖顺知礼的小轩竟然离家出走！这在林总看来简直就是不能原谅，而这些完全拜张震所赐！

　　——“怎么了？我正式通知你，我们的协约即日起终止，林瑞轩不会再跳舞了。”
　　——“林总，您给我个理由行么？”张震有些懵。
　　——“理由？！理由就是林瑞轩为了跳舞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私自转学！离家出走！这些都是拜你所教吧！”盛怒！
　　——“您在哪？我这就赶过去！”张震一脸冰霜。

　　回到房间，小轩并没觉察到他的异常。给续了水、续了酒，吃的津津有味。

　　“我有事先走，你自己结账。”他掏出钱搁在桌子上。

　　“这么急啊？还没吃什么呢。”

　　“吃不下！”张震抓起车钥匙，两手撑在桌子上，问道：“你老子真的同意你参赛了？”

　　“嗯，同意。”小轩嘴里塞满了东西，乌鲁乌鲁的回话。

　　张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咬着牙根说道：“吃完饭回去，清洗场地！用抹布抹五遍！”

　　“啊？哥……”小轩张大嘴，清洗场地？那可是篮球场！

　　“抹完了——就在原地——站着——等我！”张震一字一顿，挤出这些字，转身就走。

　　“震哥……”林瑞轩丈二和尚了。

　　“你少他妈废话！听不懂还是没记住！”张震终于咆哮了。

　　“哥，为什么又罚？”小轩不服！

　　张震满眼划拉看着他眼前的酒瓶烟蒂，气哼哼的说：“因为你抽烟！喝酒！”

　　“哥——这、这都您让的。”林瑞轩也来气了。，什么事啊，喜怒无常！

　　“我让你抽你都敢抽！自己没数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