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辈子情人》一泓雨烟

44、暴走

　　“ 小沫，怎么样？”莫桑立马蹲下来，把我抱在怀里查看伤势。这下好了，我们两个都是肿着可笑的脸，还真是般配地不行。

　　“你居然还敢提那个小子！七年前你还没有闹够吗？！”爸爸指着我大骂道：“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现在不是你说了不嫁就不嫁，你们已经登记结婚了！”

　　“老肖，你先冷静一下，不要打孩子。”莫伯伯看到现场版的家庭暴力估计也是忍不住了，虽然我觉得他也该给我来那么以一下的，但是他还是拉住我老爸劝道。

　　我感觉好像有星星冒出来了，果然挨打很疼。大吼大叫的老爸，一旁劝架的公公婆婆，还有把我护在怀里的莫桑，好混乱。可是，我心里却还是在想着，这下破相了可怎么办啊，绍明杰看到我丑丑的样子要是不要我了，那我可就白挨打了耶。

　　妈妈看到我嘴角居然还留了血，当然也是护女心切了，挡在我面前对老爸喊道：“肖宇天，你给我住手！”

　　我对老妈可是感动得不行了，想妈妈一向是很顺着老爸的大男子主义的，简直是贤妻良母的精装版，连对老爸说话一向都是温温柔柔的，这下子能够对老爸发火是多么难得啊。

　　“你还惯着她，没看到她现在都想造反了吗？！”老爸打是没办法打我了，可是骂人的力气还是足得很，而且还有着愈演愈烈的架势。

　　只有我自己很清楚，我不是想造反，我只是没办法再忍下去了。熬过这一次就好了，不管还要面对什么，我都会坚持到底的，因为，没有绍明杰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

　　莫桑看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像个木偶一样静静地任他抱在怀里，突然一把把我拉起来冲老爸大吼道：“不要骂她！她已经是我老婆了，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来解决！”

　　这下子可真是精彩了，所有的人好像都被剥夺了发言权，连火爆的老爸也愣在了那里。也对，莫桑的意思摆明了就是，我肖小沫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别的人没那个权利来骂我。

　　可是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我最不想要的就是莫桑来帮我解围，我更宁愿他落井下石来着。但是我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莫桑当着所有呆如木鸡的大人们的面，扛进了我的卧室，然后是极其有气势的关门声，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最可怕的不是脾气火爆的人发火，而是像莫桑这样一直不温不火的兔子突然咬人，那可是玩命的，所以被他扛着的我胆战心惊地想着，自己肯定会被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狠狠摔在床上。来不知道莫桑打算怎么收拾我呢。

　　但是，一回到我的卧室，莫桑马上从暴走状态回到了小白兔水平，轻轻地把我放到床上，蹲在了我的面前，我只能傻傻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现在我们两个都是肿着半张脸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互望着，气氛怪异极了。

　　“莫桑，不要这样。。。”我不知道可以对莫桑说些什么，他这样安静地看着我让我觉得好可怕，没有笑容的莫桑此时就像是破烂的布娃娃一样，毫无生气。

　　莫桑根本没有回答我，好像根本听不到我说话一样，只是伸手轻轻触碰着我肿着的半边脸，皱着眉柔声问我：“疼不疼？”

　　“不疼。”

　　“可是，我很疼。”莫桑突然伸手抱住我，把头埋进我怀里，轻轻颤抖着好像是在哭。

　　小时候他就喜欢这样，记得爸爸教我防身术以后，第一次试身手就是替他揍了欺负他的小混混，他看着我被划破流着血的手臂时，就是这样抱着我把头埋进我怀里哭。那时我还小，很鄙视他不像个男孩子，又不是他受伤了还好意思哭。

　　现在我没办法鄙视他哭的不像个男人，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他抱着我，什么也不能做。直到感觉好像有湿湿的液体浸到我的衣服上，我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现在怎么办，老爸不会放过我的，绍明杰的事情原本是禁忌，但是我还是以那样毫无回旋余地的方式打破了。而且，就算莫桑那样说了，估计莫叔叔也不敢要我这样随时会为了别的男人逃跑的儿媳妇了吧。

　　“莫桑，欠你的我还不了。”我看着窗外空白的天空淡淡地说，那么小小的一块天空，到底要怎么逃跑才能找到所谓的自由呢？

　　“我不会让你欠的。”莫桑抬起头看着我冷冷地说：“我不会同意离婚的，婚礼一样要举行，我都会打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我担心的就是你都打理好啊！我实在是被他打败了，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昨天晚上我背着你对别的男人欲行不轨，还要你从别的男人手里把睡得一塌糊涂的我接回来，今天又当着你老爸老妈的连悔婚，这些事情怎么可以原谅呢？怎么可以原谅？！

　　“莫桑，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指着自己的心脏认真地说：“这里，已经是空的了，你要的东西，这辈子我都没办法给你！”

　　“没关系，我把我的放进去填满它就好了。”莫桑更加认真地指着自己的心脏，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看着抬起头来的莫桑，感觉那么陌生，那样的眼神明明还带着泪光，明明还藏满了悲伤，可是却比什么时候都还要坚定。他到底想干什么？已经都这样了，他难道还想着说服大人们不成，又没办法时光倒流当作没有发生过。

　　当时大家好像都疯了，虽然我料想过每个人的反应，唯唯没有猜对莫桑的。也许，莫桑是把我从那场混乱里带出来了，但其实，只是让我陷进了另一场更难爬出来的混乱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