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辈子情人》一泓雨烟

28、事实

　　坐在回家的车上，莫桑的表情沉重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了。搞什么嘛，都已经和我登记结婚了还摆出这种表情，难道是想悔婚不成？那怎么行，我好不容易才拐骗到手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让你逃掉呢。

　　为了让他正视这个不可磨灭的事实，我用难得的温柔语调问他：“老公，你有心事吗？说给我听听嘛，为你分忧可是我这个做妻子的应尽的义务哦！”

　　莫桑显然受到的惊吓不小，连看午夜凶铃的时候我都没看到他的表情抽搐的这么厉害。不过他还是强作镇定吱吱唔唔地说：“没。。。没有。。有。。。”

　　“没有吗？有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哦，我们以后可是要做恩恩爱爱的夫妻的，心意相通可是很重要的啊。”我继续甜甜笑着对他说。

　　莫桑最后很是沉重地点了点头，我这才想起来他还是病人呢，难怪脸色会这么难看，看来要回去好好休息才对，我可不想还没过门就当了寡妇耶。

　　莫桑家在我家楼下，所以先把他送到了家门口，看着他打开门我才笑着道别交代说：“老公，晚安啦，记得明天要来我家接我过门啊！”

　　可是在我转生要上楼的时候，莫桑却喊住了我：“小沫，你等一下！”

　　我没有转身，只是站在原地拿背影对着他语重心长地说：“莫桑，我们虽然登记结婚了，可是既没有通知双方家长，也没有摆婚宴，甚至连婚纱照都没有拍！你也知道我外表虽然不怎么时尚，但是内心绝对保守啦。所以，想要我留下来过夜可是绝对不行的哦。”

　　莫桑沉默了一下，语气无奈地说：“什么过夜啊，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那你想说什么？”我转过身看着他，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吃荤腥的猫不成？

　　莫桑的表情意外的严肃，看着我突然说：“小沫，你喜欢的人，是那个叫绍明杰的调酒师吧。”

　　“我。。。”我被莫桑突然丢过来的程咬金狠狠地摆了一道，明明知道应该否认，可是却怎么都没办法把不是说出口，只能傻愣在那里。

　　莫桑自顾自地继续说：“这么多年来，不管我怎么做逗你笑得多么开心，可你眼底却永远都看不到笑意。留给你那些抹不掉的悲伤的人就是他吧。是不是连突然决定结婚也是为了他？”

　　我无言以对，莫桑的心思有多么细腻我不是不知道，可是因为他总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包容我，所以我也装作什么也没有一样安静地生活着。

　　此时我突然有点恨莫桑的坦白起来，为什么不可以一直装作不知道，就算是骗我也继续骗下去，为什么非要揪出真相来让大家都不得安宁。

　　“小沫，你知道吗，上次。。你在酒吧喝醉的时候，并不是我送你去医院的。”莫桑交代供词似的犹犹豫豫地说。

　　“不是你？”我不知道那种情况下，除了莫桑还会有谁愿意把发着酒疯我的送到医院去。
　　莫桑一脸歉疚的表情说：

　　“送你去的其实是绍明杰，可是他将你送到医院以后就匆匆离开了。当时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是他送你去的，所以我没有说。”

　　我对这个事实倒是有点吃惊，疑惑的问莫桑：“为什么你不送我去？”

　　“当时喝的神志不清的你，根本不让任何人碰你。。。除了他。”

　　“我当时不是醉了，是疯了！”我真不知道那晚自己到底做了多少丢人的事情，可是看莫桑无可奈何的表情就知道，就算当时把他我送到神经病院去，估计那里也会接收我的。

　　莫桑继续说：“真的很疯狂，你哭喊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抓着他不撒手，加上当时你胃病犯了，疼得脸都白了，我只好让拜托他抱着你去了医院。”

　　“抱歉，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拿什么话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对莫桑的伤害，或许比我想的要多得多。

　　莫桑沉默了一下苦笑着说：“是啊，当时你真的醉的一塌糊涂。可是即使那样，你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像是本能一样地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你们，才是真正相爱的那一对！”

　　“相爱的一对？！呵呵，你在耍我吗？”我猛地沉下脸看着莫桑冷笑了一下看着他。

　　莫桑没有回避我的眼神，看着我的眼睛严肃地说：“小沫，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我不是你心里那个会让你幸福的人，我当然会觉得不甘心。不过，和你的幸福相比，我那点不甘心也不算什么了。看着你走到你爱的人身边得到幸福，我也就很满足了。”

　　“那你想怎样？把我打包了丢到绍明杰家里去，威胁他如果他敢不要我，你就一口气灭了他全家？”我突然觉得很生气很生气，对于莫桑这样的烂好人性格我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莫桑根本无视我的激动，居然还挤出一个宽仁大度的笑容对我说：“登记的事情反正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而已，明天去取消就是了。你去找他吧！”

　　这时，我真的有跑去找绍明杰的冲动。可是我却什么话也没有说，转生向楼上跑去，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在我走到楼梯转角处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下来偷偷向下看去。

　　莫桑没有进门，只是原地蹲在那里，把他埋在□□以一个标准的无家可归的流浪姿势缩成一团，像极了一只被丢弃的小猫小狗之类的，看的一向同情心过盛的我心里不是个滋味。

　　没想到我的第一段婚姻居然连24个小时都坚持不到，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我咬着牙噔噔噔地又跑下楼去，站在莫桑面前对对他吼道：“莫桑，不想娶我就直说，干嘛找这些借口！”

　　“我不是找借口！我是真的想娶你，但是。。。”莫桑没想到我会折回来，突然被我劈头盖脸地一吼也急起来，梦猛地站起来大声的冲我喊道。

　　我看着他像是急于辩解的小孩子一样脸涨得通红，于是忍不住莞尔道：“没有什么但是的！这次我就放你一马。但是事先说明，我可不是每次都会自己回头的，所以以后记得要把我抓紧了哦。呵呵，明天早上来找我，我们一起去照婚纱照吧，老公。”

　　莫桑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变脸搞得愣在那里，而我已经潇洒地转身上楼去了。

　　可是我却咬着牙才忍住没有哭出来。刚才一瞬间，我在莫桑身上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我知道用这样的方式爱着一个人有多痛，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是那样隐忍地痛着，所以一想到莫桑也为我那样狠狠地痛着，就会因为他而心隐隐地疼，就没有办法那样轻松地走掉。

　　为什么那么傻呢？明明是很想娶我吧，明明是不甘心看着我到别的男人身边去吧，明明看到我爱着别的男人嫉妒的要死吧。那为什么还要在我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以后，还要坚持挑明了真相呢？难道不怕我真的走掉吗？那个大傻瓜，和我一样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