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霖枫

2、第 2 章

　　“两位爷，到了。”依旧是那家小小的客栈，依旧是有不少得人，两人就这样走了进去，一前一后，走到了最为边脚的那张桌子，李寻欢掏出了他的木块和他的刀，阿飞也只是静静的吃着他的东西，他吃的非常的慢，嚼的非常仔细，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如今摆着酒壶的那边坐着本就该坐在那里的人。
　　客栈人多，必然口杂，绝大多数得人都在讨论一个人，一个名人、一个英雄，一个使用飞刀的年轻人，那就是叶开，树叶的叶，开心的开。
　　“叶开吗？如今他也闯出了一番事业了。”
　　“一年前见他的时候，他身边有个又可爱又美丽的小女孩说要见你。”
　　之后，他们一个继续他手中的雕刻工作，另一个依旧慢慢的咀嚼他的食物。
　　食客们从谈论叶开转向了另一个人，另一个阿飞绝对没有想到的人，那个人便是应该被假的丁灵中杀死的丁灵中，也就是荆无命的徒弟路小佳！
　　“阿飞，你不是说他死了？”
　　“我离开前，他的確已经被丁灵中的短刀给杀死了。”
　　“离开前？”
　　“对，我想应该是荆无命救了他。”说到荆无命的時候，阿飞的双眼亮了起来。
　　李寻欢放下了刀，开始喝酒，他喝得不快，就像阿飞吃东西一样，慢慢的喝，似在品味个中美妙。
　　“荆无命吗？他和你很像。”肯定的说法。
　　“像？是指我们同样用剑？同样一剑便要人性命？”低低的询问，耳却一直关注着旁桌那些讨论。
　　“是眼睛。”
　　“眼睛？像他那种灰色的？”
　　“好像野兽一样的眼睛。”
　　“是吗？”
　　“但是这又是你们最大的分别。”
　　“怎么说？”
　　“他的眼中只能看见一滩死水，而你不同。”短暂的谈论至此结束，本来两人就并非多话之人。
　　一股阴风袭来，客栈内的不少客人连忙喝酒取暖，只是这目光直射刚刚从外面进来的两个人身上，李寻欢和阿飞也无意中看向了客栈门口，却不经呆愣些许，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两个人分明就是‘碧血双蛇’，然而‘碧血双蛇’明明已死，死在阿飞剑下的白蛇就是在这里送的命，而黑蛇被苗疆‘极乐峒’五毒童子门下的四个黄衣小儿给杀了，并且还做成了雪人堆在路边，那眼前的是谁？
　　一样的鲜红披风，一样的宽边的雪笠，一样的恶毒目光，不是‘碧血双蛇’又会是谁？
　　“‘碧血双蛇’来了，不知诸葛雷会不会也来呢？”阿飞的声音极轻，也只有坐在对面的李寻欢可以听见。
　　“来如何？不来又如何？”李寻欢继续品他的酒，只是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不曾离开‘碧血双蛇’。
　　“来，我便杀了白蛇，不来，我便抓这两条蛇问个明白。”
　　“问什么？”
　　“他们是如何从地府逃了出来，往后我也可以从那里出来。”阿飞开着玩笑，仿佛他已经回到了十几年前，依旧是那个有些冲动，刚刚从山上下来的孩童。
　　“看来你是问不到了。”
　　“哦～大哥，为何如此自信？”阿飞笑了，那张原本孤独、倔强的脸浮现出笑容后变得亲切、可爱并且温柔，从第一次见面起，李寻欢就觉得从来没有任何人的笑容可以像阿飞的笑容一样使人心动。
　　“因为那两条不是真的‘碧血双蛇’，诸葛雷也不会来，杀了白蛇的也不会是你，而是那个人。”手轻轻向门口点了一点，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怀念的笑容。
　　阿飞随着指向看见一个少年，左腰畔处有一柄没有剑鞘的剑，似曾相识的一柄剑，当年阿飞也用一柄类似的剑，他将剑插在腰带中央，剑柄向右，那时候别人都说那不是剑，只是玩具罢了，荆无命也有一把这样的剑，却将剑插在腰带右边，剑柄向左，但严格的来说，阿飞和荆无命的那两把根本不能算作是剑，都是一根三尺的铁片，没有剑锋，没有剑柄，那两块木片便可算作是剑柄，所以那一霎那，阿飞以为他看见了荆无命，又或者是年轻时候的自己？
　　“那不是荆无命的剑。”
　　“我知道。”
　　“那个人是路小佳。”
　　“怪不得那把剑虽然没有剑鞘，却依然是一把剑。”
　　“因为我毁了他的剑。”
　　那位少年确是那被荆无命救起的徒弟—路小佳，许是阿飞和李寻欢的声音太轻，并且两人将头压得低低的，而路小佳的注意力又在那假冒的‘碧血双蛇’的身上，没有察觉到李寻欢和阿飞的存在。
　　“你说他会用多少银子买白蛇的项上人头？”说话的是李寻欢，他指得是路小佳。
　　“这种人一文不值。”多年前李寻欢说得话从阿飞的口中再次吐出。
　　不消一会，李寻欢和阿飞就看见数年前的那一幕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同的是，他们两个成了旁观者，成了这江湖上的陌生人……
　　杀人的是一柄剑，极快的剑，直插咽喉，死的是白蛇，复仇的是黑蛇，救人的是一把刀，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的夺命刀。
　　“小李飞刀？你是李寻欢？”黑蛇惊叫，他没有死，只因那把飞刀并没有射向他的致命处，只是打落了黑蛇手中的刀。
　　“我叫叶开，树叶的叶，开心的开。”坐在那里喝酒的年轻人说道，破旧的衣服上面别着一朵枯萎的花，他的模样却好像那是一件用绫罗绸缎制成的华丽衣裳，那是一朵世界上最美的花朵。
　　“叶开，他比我更合适用飞刀。”
　　“因为他同时救了两个人？”
　　“当初我杀了诸葛雷。”
　　“那种人，死不足惜。”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是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