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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静女其姝】 ...

  •   每个剩女都在不断的相亲中挣扎,但总有一个终结者会结束她的挣扎。——林亮亮

      依依不舍地离开Fate咖啡馆,林亮亮失了魂似的回到家,有种被人扶上天又瞬间扔下地的落魄感。她可是林家大小姐,她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心情自然是跌倒了谷底。谁知道一进门,不识相的姨妈已经侯在家中等着领赏。
      面对施书画喋喋不休的询问,林亮亮发了火:“你跟杨康那么熟,你不会去问他?”说完跑回自己房间反锁了门。
      林施书仪刚好下班回家,见此阵仗质问妹妹道:“书画,你搞什么把亮亮都惹火了?”
      施书画也是万分委屈,停下脚步与姐姐一番解释,从她的角度出发,她可是费了口舌和脚力才把林亮亮和杨家公子凑上一张桌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林亮亮怎么可以黑着脸对她。
      施书画是交际天才,作为她姐姐的林施书仪自然更不会弱,她掐头去尾地听完施书画的描述,头一侧,疑惑地问:“杨家那位公子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施书画一愣:“没有啊,Judy明明说杨康才27,还没结婚……”
      “Judy?你是说,你是通过许Judy介绍的?”
      “是啊……”施书画越听越糊涂:“怎么了?”
      下一刻,林施书仪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没权没势的二公子,有什么好介绍的?也不嫌查查。难怪亮亮不高兴。”
      施书画脸色也暗了下来,碰上林家这对难伺候的母女,她这种级别的人物也要撞墙。顿时,姐妹二人相对无语。
      林亮亮自然不知道母亲正在关心她的遭遇,她自己回了房间,一静下来又是满脑子杨康的音容笑貌,仿佛都可以看到他千秋作古之后的灵堂相,还是一如现在这么帅气这么迷人,也许那个时候,她林亮亮还在不断地应付母亲和姨妈安排的约会——不,不行!林亮亮心中一阵翻滚,随即意识到,她以后再也不用相亲了,再相,她会吐,一定会。
      对林亮亮来说,杨康就是她相亲血泪史的终结者。如果他们能成的话,她自然再也不用相亲,即使不能成,看过他,她也已再无心情去看其他的歪瓜裂枣。她相信相亲遇到绝色的几率很小很小,她能遇到这么一个,已经是奇迹。
      林亮亮记得,母亲林施书仪常在家中放的《三世因缘歌》里说,今生容貌端庄,是因为前世在插花献佛。他究竟要在佛前侍奉几生几世,才能修来这一张绝世容颜和这一身的倜傥之气?
      林亮亮很清醒的明白一棵树和一片森林的差别,可是,她就是放不下那棵树,那棵漂亮潇洒的银杏树。她知道,自己是彻彻底底地栽倒在杨康的银杏牌西装裤下了。
      一个人躲房间里哀悼她将得而未得的爱情,本以为可以与世隔绝,谁知道那么难,在现代社会,连与世隔绝也成了一种奢侈的行为,因为手机分分钟可能响起。这不,手机又响了,电话里那个柔柔的声音叫起“亮亮”二字的时候,有一股特别的甜味,但有时会让她觉得腻味:“怎么了何仙姑,您这个大忙人不是在省城蹦跶得正欢吗?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用得着这样挖讽人吗?林大小姐!”电话另一头的何苾叱了林亮亮一声,“我想你想得茶饭不思,所以就跑回来了,赶紧出来让我瞧瞧吧?”
      其实,林亮亮并不想去见何苾,但是抹不开面子,因为随后燕仔、秋凉也各来了通电话说要小聚一下,于是她抹了把脸,打扮一番,开上坐骑去赴了约。
      何苾、燕仔、秋凉与林亮亮,是高中的同学,多年来一直维持着闺蜜的友谊,四人的大学在天南地北四个不同的城市念的,但这并不妨碍她们的友情,逢年过节,她们总会想办法聚上一二。都说一个女人是矜持,一群女人就只剩下起哄了。这四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尽办法互相“出卖”,七嘴八舌把彼此、周围的八卦统统亮上一番。
      说林亮亮多嘴多舌,那绝对是冤枉她了,家里有个搬弄是非的高手姨妈坐镇,她可是小心谨慎得很,常年以来用“静女其姝”勉励自己,分分钟不敢怠慢。但她嘴巴再严,碰上燕仔这个八卦女王,就好像秃子捡梳子,白搭。燕仔个头小小,嘴巴可不小,几个话题扯过,十万八千里地扯回到林亮亮的相亲大计上,问她有没有再和内增高秃头男约会,问得林亮亮心中直犯呕。
      何苾拍了燕仔一把:“你少幸灾乐祸,当心报应。”
      “报应?”燕仔大笑,“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报应,我还真想看看到底报应是长什么样子的呢!”
      何苾摇摇头,转向林亮亮笑道:“别理她。净抽风。”
      林亮亮看着何苾那清澈而又高高在上的笑容,心中一阵堵,挤了挤笑容,说:“也没什么,有比较才有落差嘛。没有去过地狱,又怎么知道天堂长什么样子。”
      “那,你的天堂长什么样子,说来听听吧?”何苾的笑容悠悠然,保持着脱俗的风采,但在林亮亮眼中,那笑容仿佛写着“不信”二字。她心一横,把她心目中的杨康天花乱坠地描绘了一番。
      从她口中出来的杨康,完美无瑕,随便一个笑容都是春风化雨的,听得连燕仔都走了神,急着问:“那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林亮亮腼腆地卖了个关子:“他没说,我也就没问。慢慢来吧。”
      何苾浅浅一笑,用粤语说了句:“男人闪烁,注定喝粥。”——林亮亮听完,脸色便暗了几分。燕仔瞧了瞧猜谜似的两人,问林亮亮:“怎么了,听不懂?”
      林亮亮在广州好歹也待过四五年,怎么会听不懂。何苾是在提醒她,像杨康那样言行闪烁的主,必然不是她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可是,关于理智与情感相互转移的千古难题,无数先哲前仆后继地死在探索途中,她小小的林亮亮,又哪里挣得脱命运的摆弄。
      林亮亮知道何苾聪明,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何苾能在她一番粉饰太平的赞叹声中找到杨康与她之间的问题所在。面对何苾,她本就心中有刺,再被她刺中要害,不免有点恼羞成怒。
      她们是一个班出来的,念中学的时候,最多只是成绩上的高低,彼此都是普通不过的学生一枚,谁会想到毕业之后各分东西,几年下来高低立判。燕仔是林亮亮三岁时候便认识的,彼此的家族企业之间有业务往来,也就不用多说了;至于何苾,林亮亮认识她是在高中时候,那时候她还叫何香香,高中毕业后她进了一所极好的大学,连带着名字也上了一个台阶,然后便成了如今的何苾。
      如今的何苾是省报Kyushu Journal ,《九州日报》的财经记者,年纪轻轻年薪十几万,名字日日见报,要多风光有多风光,飞黄腾达的光辉形象已经摆进了母校七中的“菁英阁”。而她林亮亮,十年前刚认识何苾的时候是林家大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只是林家大小姐,没半点进步……当然,她与何苾之间的芥蒂,远不止于此。
      都说能破坏男人与男人之间友谊的只有两样事物,女人和钱,女人很幸运占据了一席之地。能破坏女人友谊的事物显然不止两样,但男人很不幸地首当其冲。
      很多年前,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林亮亮面前,在她差点沉迷其中的时候,赫然发现,那是别人的爱情,她只是错坐了女主角的座位而已。当时的林亮亮几乎恼羞成怒,为了自己的形象,硬是隐忍不发。而那个女主角,就是何苾。更气人的是,林亮亮望尘莫及的爱情,却被何苾弃如敝履……
      所以,每次何苾回S城,与她,与燕仔等人聚会的时候,就是林亮亮受刑的时候,这种聚会,对她来说无异是场煎熬。
      都说人比人,气死人,面对何苾,林亮亮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悲愤感,但理智又在一旁提醒她,即使何苾是诸葛亮,她林亮亮也爬不上周瑜的级别,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连比都没得比,如同乞丐与皇帝的距离。
      林亮亮忍着满腔悲愤转移话题,关心起何苾来了:“我们的大记者、何仙姑,听说你现在是九州日报的金笔啊,听说你忙得连周末都快没啦?怎么你们领导舍得放你假啊?”
      “哪里是放假。”何苾不轻不重地说,“我是领了任务过来的。最近要做几个专题报道,谁叫咱们S城经济发达,名声在外呢,改革开放试验区啊……这儿素材多,只好往这跑了。”
      “得!你就继续得瑟吧!”燕仔白了何苾一眼,“又没有好东西关照,还摆什么大记者架子。”
      何苾握拳朝燕仔打揖:“我错了,我真不该这么不谦虚,您老人家千万要包涵,千万要口下留德,再说下去,我可要真要找地洞钻了!”
      燕仔嘿嘿干笑两声,说:“那你告诉我,做什么专题?是这下面有人贪污腐败还是上面有新政策要推行下来?”
      何苾把脸一别:“佛曰,不可说。不过,可以跟你们提个建议,最近可以关注关注基金,比如华夏大盘精选、中邮核心优选、博时主题行业、易方达深圳等等,正热着,有闲钱不妨买点。”
      “基金是什么东西我都还没搞清楚呢,你说的那些精选、优选的又是什么呀?”燕仔抓了抓脑袋。
      林亮亮终于忍不住敲了燕仔一把:“让你这小脑袋装那么多东西,装的都是垃圾!正经的东西都装不进去!”
      ……
      聚会在她们一贯的起哄笑声中结束,接着,何苾去执行她的采访任务,其她人作鸟兽散。
      林亮亮在喧闹之后感觉更加的烦闷,回到家中无视母亲的关心,一句话不答,到房间闷头睡觉。
      梦里的杨康朝她微笑地走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静女其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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