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S城之后,林亮亮既然长期考不上公务员,别的工作又都是亲戚们口中“掉身价”的活儿,留在家中则只招来了媒婆造访,她只好任由母亲往她的日程里安排各种活动。 随着年龄渐长,又长期无所事事,母亲和其他亲戚们在众媒婆熏陶下,自然将她的终生大事提上了日程。 在S城,媒婆是个专业化程度很高的职业。话说,S城位于东南沿海,因为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头班车,造就了众多私营企业家,三十年的春风吹得当地到处都是卓有效益的中小企业甚至上市集团,作为富二代生力军的80后开始步入适婚年龄的时候,当地部分妇女眼明手快的操起了媒婆这一传统职业,并且发扬光大。 新时代的媒婆准则是“钱,还是权,这是个问题。”大有哈姆雷特“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a question.”的困惑,理论高度拔得怪高,实际操作倒是简单,男女双方,就是以钱或者权作为衡量,男方聘金越多,女方嫁妆越多,媒婆的红包也越厚。换句话说,提成也就越高。 所以,S城的媒婆们,每个人都是一台出色的人肉搜索引擎机,还是流油的那种。甚至有人说,在S城,千万富婆,抵不过巧嘴媒婆。 林家的门槛早在林亮亮大学毕业前一年,就已经被踩平了。 幸亏,林亮亮还有个兼职媒婆的姨妈,自告奋勇操办林家大小姐的终身大事。 自营出口毕竟比代理外销可靠得多,林施书仪是个惯于掌握主动权的人,一看施书画的提议可行,就把林亮亮的头等大事全权委托给了自家姐妹。 刚开始的时候,林亮亮是极不情愿去相亲的,摆出一副抵死不从的态度,仿佛不是叫她去看人,而是已经把她卖了要叫她去帮忙数钞票。结果,对外总摆着张严谨凌厉的武则天脸色的林施书仪,居然在家里玩起了泼妇的伎俩,又哭又闹又求。最后,林亮亮妥协了。所以,相亲,慢慢地成为了她的主要活动。 好在,她是林家大小姐,她是出色的林家大小姐,她可以挑,她可以尽情地挑,一个,两个……一年,两年……就这样一直挑下去,挑到她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