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其他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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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谷一直忙到了年前才终于放了假，期间江生被贺那奇接走三天，免了贺父贺母一年到头的挂念。贺那奇早早跟莫谷打了招呼，时间一到就把人完整地送了回来，完全没理会江生的意愿。
江生哼哼唧唧半天，也没多不高兴，贺那奇把人轰下车，立马掉头扬长而去，没跟出门迎他的莫谷碰上面。
江生笑得开心，被莫谷拉住手带回屋子。
李阿姨留下来打算陪他们过年，但是两人都不同意，还是希望李阿姨能有一个自己的年，李阿姨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背过他们心不在焉地擦着柜子，“没什么好回去的，家里没人了。”
莫谷跟他对视一眼，江生点点头，莫谷就说：“要是不介意就留下来吧。”
李阿姨当即转过头来，笑说当然不介意。
李阿姨不问二人为什么都不回家，二人也不过问李阿姨的往事，三人待在一起却好像是一家人，其乐融融。
除夕当晚，李阿姨忙前忙后准备东西，江生和莫谷数次想要帮忙，都被李阿姨拦了下来，让他们不要添乱，推着二人到沙发上坐下，又把遥控器塞到他们手里，转身去忙活了。
江生靠着莫谷，电视里放着关于江里的报道，他去拍了新的电影，在山里，过年也不会休息，顶着寒风在冰雪中发光。
好一会莫谷才注意到江生的走神，他的视线早已不在电视屏幕上，转而盯着李阿姨的身影来回地转，莫谷轻声问他怎么了。
江生摇摇头，“没什么。”
我想到我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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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三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三个人里两个是心不在焉的，李阿姨惴惴不安，时不时瞥向手中的屏幕，纵使屏幕没有亮起。而江生失神地看着李阿姨，眼眶渐渐红了。
铃声响起，李阿姨飞快接起，脸上绽开笑容，对着手机应了几声，离开沙发回了自己的房间，江生的目光一直跟着，被砰然合上的门拒之在外。
江生终于重新将目光移回电视，整个人都呆呆的。
莫谷伸手把他搂住，江生看了他一眼，放心窝在他怀里。
“真的不回去吗？”
江生怔了片刻，摇了摇头。
“那如果李阿姨回去呢？”
江生握住他的另一只手，问他：“你使坏了？”
莫谷说没有，江生又问他：“你怎么不回去？”
“老爷子说今年业绩不好，不想看到我们的脸，他生气。”
江生“噗嗤”一下笑出来，“怎么这样？他不想你们吗？”
莫谷歪歪头，“或许吧，但是他只会说不想。”
“所以我提前回去看过他了，在你跟贺那奇出去的时候。”
江生想了想，想起他说的时间来，“然后呢？他怎么说？”
“他让我不要浪费时间，叫我回来加班，但是他让我妈准备了饭菜。”
江生捏了捏莫谷的手指，莫谷继续道：“他们还让我下次带着你回去，不然不让我进门。”
江生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囫囵话来，他感觉莫谷的家人有点可怕，但是又不想让莫谷回不去，最后只说：“你答应了？”
莫谷顺手摸了摸江生的头发，细细软软的，手感很好，“嗯，不过是我自己想，不关他们的事。”
江生感觉老脸一红，没脸面抬头看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外面零星的鞭炮烟花碎在耳边，红火得热闹。
李阿姨出了门，拘谨地摸着衣角，走到二人面前，江生反应快抓起莫谷的胳膊扔到一边，眨眨眼等着李阿姨说话。
李阿姨说她想请个假，家里孩子叫她回去，几天都行，她想回去看看。
江生用胳膊肘戳戳莫谷，听他说：“那就到十八号吧，过了元宵节再回来。”
李阿姨的面上仍有些不安，莫谷只能继续给她喂定心丸，“什么时候走都可以，买不到票的话我可以帮忙。”
李阿姨忙说不用，说孩子已经给她买好了票，明天一早的，然后又是一通道歉。
“没事的，你把时间给我，我明天去送你。”
李阿姨受宠若惊，急得脸都红了，“谢谢莫先生，不用的，我自己打车就好。”
莫谷摆摆手，“过年不好打车，交给我就好。”
李阿姨推脱不过，一边道谢一边告诉了莫谷时间，又犹豫着不肯去收拾东西。
“你安心休假，算你加班的薪酬，我们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去办，留你一个在这里我们反而过意不去。”
再推辞就是不知好歹了，李阿姨又嘱咐了几句，匆匆回了房间整理回家要带的东西。
二人得了空隙，江生问他：“什么事情？”
莫谷没看他，“回你家。”
又说：“我和你一起。”
——
莫谷早早起来送走了李阿姨，回来就进来他的房间，坐到床边拍拍他的被子。
“起来了，该走了。”
江生不愿意，守岁守得耳边幻听似的满是爆竹声，莫谷的声音都浸在爆竹声里，一字一字炸得他头疼。
莫谷实在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干脆把被子拢拢连带着人扛了起来。
江生受惊叫了一声，终于不再装死开始说话：“你干嘛？放我下来。”
“我放下你你就要起床跟我走，要不然我就这样带你回去。”
莫谷说得认真，并不是简单口头上的威胁，他相信莫谷说到做到，只能投降，“行行行，回去就回去，你先放我下来。”
莫谷听话放下了他，江生也只能听话去洗漱，莫谷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一直跟在他身后，他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差点就要跟着他去浴室洗澡，被他一扇门给拍了出去。
给莫谷说了地址，江生开始心慌，巨大的不安席卷而来，他只能通过莫谷分散些注意力，却总是能绕到这件事上来。
“我是不是应该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我妈心脏不是很好，我爸心脏好像也不好，还有我，我心脏也不好……”
“你说我爸妈见到你会不会被吓到，然后要拆散我们什么的，他们还不知道我谈恋爱的事啊，江里应该不知道吧，不然他们就知道了。”
“……”
“小莫你紧张不？小江好紧张啊！”
说实话莫谷本来并不紧张，然后被江生一路气氛给带的生生紧张了起来，又怕江生知道了更紧张，刻意压着没显露出来，江生也确实顾不上他，就没发现，但又意外给了他重重一击。
“这不是见父母吗？我户口本确实还在家里，你说我能问他们要到吗？”
莫谷肩上的担子陡然沉重起来。
不过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江生已经不再那么拒绝他，反而升起了想要跟他结婚的念头？
莫谷挑挑眉，心情反而轻快飞起，两两平衡，一下子感觉就不紧张了，但是江生没找到平衡的点，依然到处找着东西试图转移注意力。
任江生怎么不想面对，他们还是停在了他家的楼下，莫谷停好车，过来给他开门，江生挣扎了一下，咬咬牙下了车。
三层的小楼比不上莫谷家的别墅精致，看着就知道也没有莫谷家大，外墙颜色经历了风吹日晒，褪了好几层下去，浅淡得带着股破旧的味道，只有喜庆的对联让这里升腾起几分人气来。
跟他记忆中变化很大，像是褪了色的老照片，江生看看莫谷，忐忑按下了门铃。
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出现，没人开门，也没人应声，江生不信邪，又按了几次。
十分钟后，江生泄气转身坐到了台阶上，莫谷陪着他一起坐下，问他要不要打个电话。
江生摇摇头，说他等会儿。毕竟要是人都出去旅游了他打电话也没用，要是人只是出去了等下就回来，那他等等就好，他小时候没少坐在台阶上等他爸妈。
不过江生还是有点伤心，也有点气，支着脸盯着前方出神，眼泪几次想要出来，又被他给憋了回去，莫谷向他靠靠，问他说冷不冷。
江生说不冷，又反问他冷不冷，莫谷也说不冷，又问他饿不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基于现实情况的不可控性，别说紧张了，再把他爷爷奶奶都请过来看他他都不觉得紧张。
临近中午，江生肚子开始了咕咕叫，莫谷看看时间，问说要不先找地方吃个饭。
江生不肯，赌气似的，“我都回来了，不吃到我妈做的饭我今天就不吃了。”
莫谷还劝，但是江生倔起来他也劝不动，只好就这样陪着他。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有车轮声从远处接近，目的地似乎就是这里，江生依然蔫蔫的，这几个小时里他可看到太多车经过了。
以至于那辆车停下来他都没有去辨认是不是停在了他家附近，莫谷看了他一眼，没见他反应就也继续坐着。
于是等他爸妈吵着什么出现在院门口时，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了原地。
还是孟玲察觉出不对，也不再争什么，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江苜围手中，扭过头来看。
视线直直落在江生身上，孟玲眨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欣喜异常，叫道：“儿子？”又拍拍江苜围，“快看，儿子回来了！”
孟玲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莫谷站起来，伸手去扶江生，江生没看到，猛地站起喊：“妈——”
然而久坐坐得他腿麻，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歪。
“扑通”一声，江生跪倒在他爸妈面前，痛得他挤出几滴泪掉在地上。
孟玲生生刹住了步子，莫谷的手僵在原地，江生低头看着那两滴泪痕，恨不得直接顺着钻下去。
不管谁都好，扶我一下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其他的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