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在意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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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九点过十六分，江生按照计划站定在莫谷小区外，计划外的被门卫拦住，不得已打了电话向莫谷求救。
现在正眼巴巴盯着小区内光是看着外表就觉得夸张的小别墅们，猜测莫谷会从哪条路出来接他。
别墅区远离闹市，除了门卫正在播放的收音机，就是不时鸣起的鸟雀声，好一会才听到拖鞋踩到地上的踢踏声。
江生闻声抬头，见到了穿着睡衣一路跑来的莫谷，头发就着水往后抹了一把，勉强有些造型，但是没在跑动中撑住，凌乱得飘起好些根呆毛。
打电话时莫谷的声音就不大对劲，像是从睡梦中被人叫醒，倒是好脾气地问他有什么事。
这让江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上前几步扒到了门边，咧开嘴笑跟莫谷道早。
莫谷缓下步子，门卫见他走到门前，不等莫谷伸手拿卡就连忙打开了门，莫谷走出来，拉过江生的手走到门卫窗前，“下次他来找我直接让他进来。”
门卫不自觉挺直腰杆，反应倒是跟他初次见到莫谷时一模一样，江生忍着笑，看门卫在他脸上扫了几圈记下，接着应了是。
莫谷拉着他转身就走，握住他的手心温暖干燥，有着细细的茧子。江生轻轻捏捏他，等他回头时拉着他往下拽了拽，靠近莫谷耳边说：“谢谢。”
莫谷的耳朵红得很快，就连走路都不自在起来，“谢什么。”
江生也跟着不自在起来，“还有对不起，打扰到你睡觉了。”
莫谷握得更紧了几分，“不打扰，我正打算起床。”
江生就笑，又觉得有些心虚不敢笑出声来，莫谷又说：“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提前去接你。”
江生拉拉衣角，“不惊喜吗？”
莫谷点头，“很开心。”
莫谷的房子离其他别墅都远些，也更大些，莫谷出来得急，门都没带上，牵着江生进了门，终于找到机会把他的手松开。
拉起来时什么都没想，走到路上才愈发觉得尴尬，江生或许也尴尬，让两个人始终没好意思松手。
他接到电话时还没睁开眼，冲出去前差点忘记去洗把脸，好歹脸是抹了一把，衣服却没了时间换。
莫谷问他有没有吃饭，江生点点头说自己在楼下买了早点吃过了，莫谷想了想说等下陪着他再吃些。被引着坐到沙发上，就让莫谷先去换衣洗漱。
莫谷打开电视把遥控器放到江生手边，说让他稍等，回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江生也没管电视里放着什么，一点点挪动视线看别墅的布局。
进来时他就注意到，整栋房子黑白灰三色交叠，干净也冷清。大是真的大，亮也是真的亮，他左边的一整面墙都是玻璃门，可以全部打开也可以只拉开一扇，延伸出去一部分木质地板，放着一套白色桌椅，下几个台阶就是草坪，花木红红绿绿修剪得整齐。
破坏冷清的是他身上的橘色卫衣，江生拉着衣服和沙发颜色对比了一下，最终放下衣服放远了视线。
整理好自己的莫谷顺着台阶走下来，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江生摇头，抬眼看莫谷依旧是白衬衫，好歹是换了驼色裤子，没跟平时一个样。
“你好喜欢衬衫的样子。”
莫谷的步子滞了一瞬，“不好看吗？”一副江生敢说不就立马冲上楼不下来的架势。
江生当然不敢说不，也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不，只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帅的。”
莫谷去了厨房，说阿姨马上会来帮忙做饭，又问他吃不吃罐头，江生一时嘴快问是什么罐头，莫谷说是橘子罐头。
没忍住笑出声，他确实没想到这样的家里还会有这样普通的罐头，紧张感都消淡了几分。莫谷听到他笑，又说还有其他的，江生问都有些什么，莫谷就让他过去。
江生循着记忆过去，却在几个相似的门中晕了方向，喊他：“在哪儿啊！”
嗤笑声从背后传来，莫谷拍拍他的肩，“你身后。”
江生转身，没从莫谷脸上找到一丝笑意，那声笑仿佛是他的错觉，又不甘心地问他：“你笑了对不对？”
莫谷别过视线，拉着江生去厨房，“没笑，来看罐头。”
冰箱里满满当当摆着一层的罐头，每一列都是不同的口味，也确实是常见的牌子，江生看看罐头又看看莫谷，“你喜欢收集罐头？”
莫谷否认了，“凑巧买的而已。”
江生对着罐头层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拿了橘子的，见莫谷没拿的打算，干脆把自己手里的放到他手里，又拿了个一样的。
莫谷放下罐头去找开罐器，想帮他开盖，但是江生手劲并不小，不等莫谷找到，“砰”“砰”两个直接开好了。莫谷听到声音回头，见他正拿着一个递给他一个，眼神里还带着些得意。
二人抱着罐头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地看电视，气氛有些尴尬也有几分融洽。
江生问：“这么大的房子就你自己住吗？”
莫谷回他：“以前会有阿姨在。”
江生又问：“那阿姨今天怎么不在？”
莫谷说阿姨已经离职了，今天的是临时请的，也不会住在这里。
也就是说莫谷还是一个人住，空荡荡的也怪不得莫谷更愿意加班，江生心里了然，又问他公司里的事。
莫谷的员工大都还是放了七天假的，少部分工作需要放了五天，数到最后还是莫谷的假最少，然而莫谷话里的意思是他本来不放，因为江生问了他，让他升起找他的念头，才给了自己几天假期。
要不是江生一声不吭找上门来，中午之后莫谷就会驱车前往他家。
江生挠着头笑笑，觉得选择自己过来真是明智之举，比起他的蜗居，还是莫谷的房子更适合多个人。
说着说着，有人敲响了门，应该是阿姨到了，莫谷起身去开，江生想起他说这个阿姨是新来的，怕莫谷突然出现在人家面前吓着人，连忙跟上去凑到了他身边。
来的确实是阿姨，开门先是见了满面笑意的江生，阿姨的微笑还没来得及展现，就见了江生边上的莫谷，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亏得阿姨职业素养良好，硬是没丢下职业性的微笑。
江生只感觉毫不意外，伸手接过了阿姨手中的大包小包，阿姨谢过，在门口取出一次性鞋套就打算上脚，莫谷跟她说不用，转身蹲到鞋柜从抽屉里翻出了新的拖鞋。
看着应该是一次性的，江生低下头看看自己脚上的，完全不一样，比较起来倒像是专给他准备的。
递给阿姨后莫谷又从他手里拿走了东西，引着阿姨去往厨房，江生也跟着，力求给阿姨一个良好的体验。
阿姨熟悉了厨房设施后二人就从那里退出来，江生小声问莫谷什么时候给他准备了拖鞋。
莫谷说是上次从他家回来后，说着又想到些什么，让江生跟他走一趟。
莫谷带江生上了楼，第一个房间是他自己的，莫谷推开给江生看了一眼，简单摆着一张床，床边放着张小方桌，方桌旁是盏立式的台灯，颜色也如楼下一般单调。
整个房间还铺了一层厚实的地毯，江生沿着墙看过去，见床对面还藏着一扇几乎和墙面融为一体的门，门后大概是个衣帽间，也可能是个淋浴间。
这一个卧室就比得上他整个家，江生终于开始去想这样一栋房子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到，脑子还没转过来，莫谷就招招手让他继续跟他走。
显然莫谷想给江生看的并不是他自己的房间，再走几步，也就是莫谷房间的边上，莫谷推开了门。
和莫谷房间相似的配置，床边却多了书桌和配套的椅子，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恐龙抱枕，歪歪斜斜躺着。
江生想起自己的恐龙睡衣，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是留给你的房间。”
江生笑意骤止，惊得下巴都要合不上，看着莫谷指了指房间又指了指自己，莫谷点头，目光坚定。
莫谷又说：“你想来随时可以来。”
江生还是懵，又感觉头大，“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只是忽然想起，我的房子就是大房子。”
江生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一时又想不到该说些什么，结结巴巴找着借口，“可、可是，这里离我家那么远……”
莫谷打断了他，“你放假我就去接你，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每天接送你上下学。”
“啊？那多麻烦。”
莫谷拿出曾出现在江生面前的门禁卡，“或者你搬去这里。”
“不用……”
“有用，这里离你学校近，也更安全，你可以不用移开沙发就能架起画板。”莫谷的话里带着几分乞求，“搬过去吧，你住那里我不放心。”
江生愣在原地，看着莫谷的脸怀疑自己的耳朵，好一会才回魂，“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画画的？”
莫谷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浅浅的瞳色在光线下发出金色的光泽，“地板上有划痕，沙发底下还压着半滴干掉的颜料。”
江生一口气差点没吸上来，恍然大悟。
他就说莫谷怎么老是盯着地板看，原来是在看这个！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在意他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