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和他吐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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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生是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进入教室的，他来得有些早，后来的同学路过他时必会回过头来多看他几眼，就连老师也同样没放过他，站到讲台上直往他这边瞥。
江生努力振奋精神听着课，感觉脑袋都不在身体上挂着，困乏感逐渐席卷全身，昏昏沉沉中，脑子里仍是不愿放过那个困扰了他一夜的问题。
关于莫谷。
没有人能保有曾经任何一世的记忆，除了他自己，那是他一世一世面对着不同人群实践出来的。
那莫谷呢？莫谷是怎么回事？
他是记得吗？还是只是因为不熟悉“江里”这个人而凭借着模糊的印象随意应答？
可是莫谷应该和于里纠缠了他所度过的每一世，在现在这个时间点里，真的不会对那个人留下印象吗？
是因为他的最先打破固有吗？
江生想不通，却还是忍不住去想，一遍遍对自己产生怀疑，再一遍遍质疑世界。
如果不是常识足以解释的东西呢？就像他的重生毫无根据一样。
手肘撑住的头骤然点下，江生惊醒，下课铃同时响起，老师收拾东西离开教室，有的同学甚至在老师之前跑出了教室。
教室里逐渐只剩下江生一人，低头盯着面前不知道翻开到哪一页的书本发呆，脑子里空得厉害。
纤细的指节轻轻敲击桌面，拉回了江生的注意力，抬头去看，是班长。班长微微笑着，瞳孔黝深，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依旧渗人。
班长说：“中午有空吗？我还欠你一顿饭，让我请了吧。”
江生歪歪头，没能理解班长说的是什么。
班长看出来，继续说：“就是你送我的画呀。”说着还打开手机翻出来张照片递到他面前给他看，“我放在这里了，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它的位置了。”
照片里是一个房间的一角，两边各有一扇窗户，画被裱起来挂在其中一侧墙上，依稀可见他处也挂有相似的画。照片是夜里拍的，月光透进来洒在画上，洒在画里的月亮上，让那两条相近的交叉化身成为两条路，沿路树影婆娑，黑魆魆犹如江生的眼圈。
江生没忍住打了个寒噤，不是很懂班长的审美，不过这也让他明白了班长为什么会想要请他吃饭——是他自己“答应”的。
班长冲他眨眨眼，等待着他的回话，江生也冲她眨眨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可能不大行。”
班长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拉出凳子坐到江生面前，直视了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不介意可以向我说说。”
江生摇头，“没什么，就是玩起来忘了时间，我要回去补觉了。吃饭什么的也不用，你平时也没少帮我。”
说着就开始把书往包里收，避开了班长的视线。班长却没离开的打算，等到他站起来打算跟她告别才听到她的话。
“你好像很不想跟人接触呢，明明也不是内向社恐的性格。”
江生停住，回头笑道：“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班长看着他，良久才移开视线，看向了江生刚刚坐过的座椅，“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江生僵住，笑意冻结，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没能想到班长的名字，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班长好似没有在意，继续说道：“让你熬出黑眼圈的人应该有着名字，没关系吗？对自己这么不在意。”
江生张张嘴，还是进行了反驳，“真是我自己在玩游戏，遇到的人都是随机的，我都没注意。”
班长没抬头看他，只是缓缓眨了下眼，“好好休息。”说完起身走出了教室，却又在门口停顿，“或许没那么随机。”
江生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个“什么”脱口而出，班长却已经不见了人影，江生抓抓头发，将本就没认真打理的乱发揉得更乱了几分。
班长是个怪人他是知道的，没想到的是都大三了还能跟她有更多一点的接触，加深他对她怪人的理解。
不过班长说得对，随机与偶然，说不定就是这个世界赐予他的真实与必然，不管莫谷是真的保有记忆还是其他的什么，这一世他都是他的对象，他要保护他的对象，和他一起走向不灭的结局。
正如他一开始所想的那样。
江生深深呼出一口气，虽然心里还是会想要探寻真相，却在这样念头的压制下屈居后位。
他也不想去找莫谷问些什么，他自己都不得不捂着一堆秘密，怎么会因此觉得莫谷这样有问题？
搅合了他一晚上的问题到底是会搅合他更久的时间，江生不能急，只能等结果浮出水面，要怪就怪他从未想过要和另一位反派扯上关系，也就因此从未对莫谷关注过一分一毫。
这样想也确实不合理，他那么迫切地想要打破轮回，怎么会没一次想到莫谷？
总不能真的是莫谷曾对他做过什么，让他潜意识里觉得莫谷可怕，致使他一次都没能去做点什么吧！
江生闭着眼想了很久，想到感觉脑子都开始发热，没能在记忆里捕捉到多少关于莫谷的信息，反而每次一出现他的名字，就让蓝色蘑菇头像的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覆盖。
其次便是他收下每一份快递时看到莫谷留下的他的名字，对于里面的东西，能从快递单上看出来的江生都看过，食物类很多，他都拆了，吃到了肚子里。
莫谷的目的很简单，他想让他吃得更好一点，其他东西也旨在提高江生的生活质量，他对他真的很好了。
算了，有问题遇到再解决。
回去的路上，江生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还有心思去逗楼下的小野猫，小野猫身上干干净净，被附近居民喂得油光水滑，也不怕人，一个劲蹭他的手，江生拍下照片给莫谷发过去，看莫谷跟一只猫争风吃醋。
江生回去后就躺到了床上，闭着眼睛酝酿了好一阵，没能成功酝酿出一丝瞌睡，最终还是被打败拿起了手机。
明天是周末，有大把时间供他使用，江生不想为难自己，想想还是打开了微博。
眼熟的ID或多或少给他发了私信，询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出贴纸明信片一类，这是他很久之前的许诺，但是江生忙于单子，没多少自己的画，不足以成套，就一直搁置了。
这些ID里没有“胖头鱼”，江生本不会注意到，但是他先是去看了其他消息，赞、转发、评论里都有“胖头鱼”活跃的痕迹，唯独没有私信，一条都没有。
或许也不奇怪，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给别人发私信的，但是破天荒的，江生点进了“胖头鱼”的主页，然后江生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个小号。
寥寥数十个粉丝里没一个是活人，关注里也只有他一个，微博内容更是简单，全是对他微博的转发，附上极为简单的一两个字。
总不能是因为喜欢他专门开号来看他的吧，反正他自己先不信，自觉没那么大魅力，很少在线下露面不说，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不至于吸引多少粉丝。
江生返回去继续看私信，却忽然发现了异常。
【@迷迷糊糊不想睡：生姜你认识那个胖头鱼吗】
【@迷迷糊糊不想睡：他向我打听你的事诶】
【@迷迷糊糊不想睡：当然我没理，貌似膝盖也收到了】
膝盖是“膝盖中了一箭”，这两人在他评论区玩得热闹，最后似乎成了现实中的好友，消息都是互通着的。
迷糊还发了张截图，是“胖头鱼”发给她的私信内容。
【@胖头鱼：打扰一下，你知道生姜住在哪里吗？或者大致的范围也可以】
【@胖头鱼：我没有别的意思，他好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我想确定一下】
【@胖头鱼：对不起，真的打扰了】
看完后江生的感觉非常不好，甚至觉得生气，如果这个“胖头鱼”不是骗子，那就极有可能确实是他认识的某个人，是谁也不难猜出来，他却不愿意猜。
他回复迷糊说自己并不认识这样一个人，如果可能，请求迷糊和膝盖一并将这个人拉黑，迷糊很快答应了他，又让他注意安全。
之后他给发出类似私信的粉丝回复了同样的内容，然后再次点进“胖头鱼”的主页，直奔着私信过去。
【@生姜姜姜姜：不管你是谁，不许涉足我的生活】
发完就拉黑，不带歇的。
被这件事扰了兴致，江生也不想刷微博了，退出后去微信跟莫谷吐槽了这件事，莫谷有些担心，反复询问江生要不要立刻搬家。
江生当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直接开溜，只能告诉莫谷自己近期会注意，如果有可疑人员立刻报警。
莫谷还是说不放心，去给他寻合适的住处了，让江生想吐槽的事又多了一件。
除过找住处外，莫谷还让刘敛去查了关于“胖头鱼”的信息，本想着等结果出来再想办法应对，可是从刘敛那边拿到的报告着实不算喜人。
他查不到关于“胖头鱼”的任何一点信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和他吐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