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COSER没有坏心思》沈荀

2、第二页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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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恩塔的滴水兽雕像，几乎就是每一个蝙蝠系义警的固定落脚位，蝙蝠侠有他最顺脚的一个，夜翼也有他喜欢的一个。
　　于是，这个世界的大蝙蝠落在了滴水兽上，穆也紧随其后的跟着落下，但他敏锐的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就比如眼前的蝙蝠，起落间，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不是说他笨拙，只是他确实是不够轻盈。
　　大蝙蝠低头看穆，穆也抬头看大蝙蝠。
　　两个人似乎都不打算先开口。
　　“晚上好，B。”穆用那双属于夜翼的、澄澈温柔的蓝眼睛，专注的凝视着眼前的大蝙蝠，然后格外老成的长叹一口气，又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应该是Batman对吧？”
　　“你是谁？”然而黑漆漆的大蝙蝠只是抿着唇，浑身散发着让人格外眼熟的我很不高兴的气息，那气势，比穆所知道的所有蝙蝠侠都要阴郁压抑，但他下撇的嘴角，和其他蝙蝠们如出一辙，“我并不认识你，你所说的蝙蝠侠，又是谁？”
　　这位不熟悉的蝙蝠先生，虽然还是板着脸，语气也是硬邦邦的，但是至少他没有做出戒备的起手式，并且和每一个蝙蝠一样敏锐，轻而易举的抓住重点。
　　穆茫然的眨眨眼，就像布鲁德海文海湾般蔚蓝的眸子，隔着多米诺面具，戏剧化的浮现出几乎要实化的困惑，他看看大蝙蝠，又看看自己的手，尽管早有预料，但依旧让他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首先，我需要确定一下，您是Batman、韦恩集团赞助的那个，对吧？”
　　“……”
　　对面的人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但穆察觉到他本就没有完全放松的肌肉，更加紧绷，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暴起把他暴揍一顿的样子。
　　“嘿，我想你可以先放松点？我可是个好人——或者说，好孩子？这么说真奇怪，但是我还是想问第二个问题，蝙蝠先生——你的名字也是以B开头的吗？”
　　“……”
　　依旧是沉默着的男人，他已经拔出了他的一支配枪，轰鸣枪声中，穆似乎明白了什么。
　　“最后，我发誓，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有你的知更鸟吗？”
　　回答穆的依旧是一声枪响，这一次，子弹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丝血痕。
　　“你这暴躁的脾气，我敢说，你和头罩一定很有共同话题——”穆轻盈的跳起，借助勾枪又把自己拉回，落在另一座滴水兽上，“冷静点先生，很显然我是没有任何恶意的，我手上甚至没有拿任何危险品。”
　　“我大致有了一点可以用来参考的猜想——相信你听说过平行世界这种概念，小说电影又或者动漫之类的里面描述的那种？当然不了解也没什么关系，我可以简单解释一下，就是……”穆双手叉腰，轻巧的跳了跳，正欲解释说明，就被男人低沉的声音打断。
　　“我知道。”
　　“你知道？那再好不过了，那我们长话短说。”穆主动的踏出一步，轻快的模样就像是一只自由的小鸟，“布鲁德海文的夜翼，向您问好，蝙蝠先生。”
　　穆试探性的靠近大蝙蝠，眼见人没有明确拒绝的意思，便顺理成章的抬起手，拍了拍大蝙蝠的腹肌……好吧，拍人腹肌好像确实有点失礼，穆还是悄悄踮起脚，用自己的手掌拍了对方的胳膊，明显的感受到了大蝙蝠一瞬间僵硬的身子，不由得感慨对方的肌肉一如既往的硬邦邦。
　　“在我的世界里，蝙蝠侠是我曾经的监护人、亦兄亦父的指引者、训练我的导师、也是我无可替代的家人——虽然我们通常不会这么直接说出来，毕竟这太肉麻了。”
　　大蝙蝠僵的更厉害了，虽然面罩遮掩住最能表达表情的上半张脸，让人看不出他到底会不会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可以算得上是读蝙蝠情绪与语言的专家（？）的夜翼，还是轻而易举的察觉到了些蝙蝠的情绪变化——穆能感觉到的，虽然眼前这个大蝙蝠，虽然比其他的蝙蝠还要灰扑扑、阴沉沉的，但是那份不敢置信也很明显。
　　“或许，我们应该换一个更隐蔽安全的地方，然后继续后面的情报交流？”夜翼的蓝眼睛永远是多情且温柔的，任何一个与之对视的人，都能感受到的他的真诚和专注，“我有点想尽快回家了，难得我能回哥谭，可不能错过便士一的小甜饼，太迟回去的话，别说小D了，我的B都不会给我留点下来的。”
　　“你！”大蝙蝠的嘴角下沉的十分明显。
　　“嘘，你有很多问题，我也是。或许你也有蝙蝠洞？”
　　虽然不知道“便士一”是谁，但小甜饼和英格兰货币联系起来，所能推测到的人，自然是那位留在韦恩家担任管家一职的前大不列颠特工——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虽然但是，最终穆和大蝙蝠还是回到了蝙蝠洞。
　　这个蝙蝠洞和穆所知道的蝙蝠洞不太一样，一些常见的蝙蝠侠会有的高科技与黑科技看起来还是有所相似的，只不过相对的，这些都有些不够先进，也许是世界的科技树限制所导致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蝙蝠洞内，居然有各种烈酒的瓶子，被随手摆置在了各个触手可及的地方，不同的酒味混在一起，让原本该是浓香醇厚的美酒气息，变成有些令人不适的酒臭，浓烈的酒精味让人感觉仿佛呼吸一下都会直接被熏醉。
　　而大蝙蝠随手拿起了放在桌子边缘的酒瓶，拧开盖子仰头便给自己灌下仅剩的一点酒，然后打算随手把空酒瓶塞到一边去。
　　“我的天蝙蝠洞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阿福会生气的！” 穆被能目光所及的所有地方都堆着的酒瓶子惊呆了，他伸手拿了个离他最近的酒瓶看了看——这个牌子这个年份，穆从夜翼的记忆里翻出了有关韦恩大宅里的藏酒室，世价是七位数，而且全世界仅有三瓶，两瓶在韦恩家。
　　穆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了这样的话，明明他还没能确定蝙蝠面罩下的人究竟是谁，但他下意识的亲昵口吻就那么直接：“布鲁斯你！天哪，你想酗酒到酒精中毒吗！阿福怎么，算了，阿福管不住你的……也不对啊，阿福绝不会就这么放任你酗酒的！”
　　要知道，同样被他们当做是家人、长辈般尊重的老管家，对任何不健康的生活习惯都会投以不赞同目光，并且在一些小小的细节里表达出他的不满
　　“布鲁斯？你知道很多事情，但……”大蝙蝠摘下了面罩，露出了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但遍布岁月的痕迹的悲伤的脸庞，韦恩家历代的老爷们都有相似的钢蓝色的眼眸，其中总是满含哥谭天空上偶尔浮现的碎光，每一次眨眼都仿佛有无声的情感溢出， “我不是布鲁斯，而我的小布鲁斯……已经离世很多年了……”
　　“这不可能！”
　　布鲁斯·韦恩不会轻易死去。
　　夜翼那双蓝色的、与布鲁斯有几分相似的、但更年轻更浅色的眼睛里，燃起一层火光。
　　穆将否定的话语，再一次的脱口而出。
　　即使他的大脑已经做出了最为合理的分析，得出一个确实是很有可能性的真相。
　　他已经将所有他观察到的、已知的线索和细节，全部串联起来了，一切都几乎是明确的摆在他眼前，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而已。
　　眼前人住着韦恩大宅，和布鲁斯一样了解庄园内的每一个角落，拥有一个蝙蝠洞，将布鲁斯·韦恩称呼为“我的小布鲁斯”，露出的脸上带着沧桑和些许颓唐，那双太具有识别率的钢蓝色眼眸。
　　更别说，从面相来看，他其实和布鲁斯有着太多的相似处，只是布鲁斯的眼角唇角都带了些许温柔和多情，夜翼想起韦恩宅的全家福画像，也许那点温柔和多情，正是从玛莎夫人身上继承而来的。
　　对了，全家福画像。
　　迪克、理查德·格雷森、AKA夜翼、曾经的罗宾、蝙蝠侠的黄金男孩小助手——在那场失去父母的事故后，理查德·格雷森被名为布鲁斯·韦恩的男人收养，第一次踏入韦恩庄园的大门的时候、当他彷徨不知所措的站在富丽堂皇的豪宅客厅内时候，那副挂在正中间的一家三口的油画，就那样吸引了他的全部目光，以至于让他短暂的忘记了紧张。
　　“我是，托马斯·韦恩。”
　　“天哪，你是托马斯先生！”
　　摘下面罩的男人将脸埋入双手，肩膀微微颤抖着。
　　穆也摘掉了脸上的多米诺面具，一张稚气、但能看出日后的英俊的脸露了出来，他窜到男人的面前，用手拨开男人的双手，自己用双手托着他的脸。
　　他和那个悲伤的、失去孩子的父亲异口同声的点明了他的身份。
　　他看见了男人泛红的眼眶，还有留着牙印的下唇。
　　油画和照片不一样，但男人的面容和画上的模样相似度高达九成。
　　“这确不是我所熟知的世界，但我想，我应该能帮你什么。以及，我觉得我可以叫你爷爷，对吗？”穆关切的看着他，故作轻松的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虽然你看起来还很年轻。”
　　“你可以叫我托马斯，孩子，你可还没有介绍你自己。”
　　“我是理查德·格雷森，布鲁斯和朋友们都叫我迪克，是布鲁斯的养子之一。”穆比划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高，蹬了蹬小短腿，沉默了一下，他现在的样子可不太有说服力，“年纪最大的那一个——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我（夜翼）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真的是家里最大的大哥！”
　　穆知道的，眼前这个故作冷静的男人，到底想要听一些什么，或许真正的夜翼会有些心口不一，但他可不在乎夜翼的面子——
　　“布鲁斯、哥谭蝙蝠侠，世界的黑暗骑士。我想你和他一样，你们成为蝙蝠侠的理由应该是一样？或许有些差别，但我想应该不大？无论如何，他都会是你的骄傲，对吧托马斯？
　　“他英俊沉稳、身强体壮，半个美国的人迷恋他，另外一半一边妒忌一边迷恋他；他还多才多艺，原谅我用这个词语，毕竟他会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间让我只能想到这个，而且他还是个超级英雄，正义感十足不说，他在保护世界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勋——世界上所有的赞美之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而他本人，总是比起说的好听、更喜欢做的更好更完美。”
　　“我没有他做的那么棒，我只是个一心怒火的复仇者而已。”托马斯摸了摸眼前男孩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温柔的注视着他，隔着孩子稚嫩的脸颊，他还是忍不住会透过他想起自己的小王子。
　　“而我是在他收养我后，发现了他毛茸茸的小秘密，最终在我的猛烈攻势下，我成功应聘成为了蝙蝠侠的助手、代号是罗宾。
　　“以及，我是第一任罗宾，因为布鲁斯变态级别的固执和掌控欲——嘘嘘，我知道在一个父亲面前说他亲爱的小王子的坏话可不好，但我不得不强调一下，那时候的布鲁斯太过分啦！
　　“所以在曾经的一些争执后，我决定'抛弃'黑漆漆的大蝙蝠单飞了，去布鲁文海成为布鲁文海的夜翼。”
　　托马斯看起来虽然还是有些难过，但还是难得的勾了勾唇角，满含期待的看着穆，似乎是期待着他说出更多的孩子们的事情。
　　“小翅膀，就是杰森，他是布鲁斯的第二个养子。小翅膀的脾气有点小暴躁，但还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他也是罗宾，虽然我们那时候关系不太好……要知道，独生子女的占有欲什么的嘛！”
　　穆踢了踢脚，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撑着身子坐到了一张还算整洁的空桌上，垮下了肩语气低沉的继续说道。
　　“后来，小翅膀经历了那些很不好的事情，而我却只能无能为力的到处找他，而且我还没有找到他！后来他自己回来了，变得手段更加暴躁了，甚至他还换了代号——红头罩、这可不是什么好代号，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
　　“我不是个好大哥，我没有保护好他，我甚至找都找不到他，我曾经失去了他。
　　“然后是提宝，我去说服布鲁斯收养他的。提宝的家庭很冷漠，但他很聪明，他是家里最像布鲁斯的，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居然敢大半夜在哥谭乱跑——为了抓拍蝙蝠侠和罗宾，而他可是完全靠自己的能力推理出布鲁斯的身份，我希望他能成为我们的家人，更别说那时候他干了件足够疯狂的事情，让他自己也陷入了危险。
　　“后来他成为了新一任罗宾，现在代号是红罗宾。”
　　“至于小D、达米安，他是现任的罗宾、布鲁斯的亲儿子。他妈妈那里的教育和布鲁斯的主义有很大的矛盾，一开始他们的关系说不上好。但小D他确实是超倾慕布鲁斯的，即使他和布鲁斯一样不善表达，以及我们都在和布鲁斯一起努力的把他掰回来。要知道，他刚回来的时候，可以说一口气得罪了家里的所有人，布鲁斯都差点没被他气坏了。”
　　托马斯眼中酝出了一些泪意，他对着穆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和布鲁斯相似的面容柔和的不得了。
　　穆歪了歪头看着他。
　　随即也笑了笑，然后认真的总结道：
　　“虽然家里总是会有些争论，甚至有时候还会上演全武行，但还过得去啦！”
　　“大家都很爱这个家，爱布鲁斯、爱阿福、爱彼此，即使我们会争吵、会打架、会冷战，但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可以交托一切的家人、爱人、搭档和战友，我们警惕、掌控欲爆表，我们也擅赌博和孤注一掷。”
　　小小只的夜翼双手抱臂，挺挺自己的小胸脯，一脸骄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