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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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宿傩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舞台上的主角是禅院瑾，以及面容模糊的咒术师们。
就像过去他第一次见到那人祓除咒灵的模样一样，巨蛇绞紧诅咒硕大的躯体，由玉犬扑上去撕咬吞噬掉血肉。
一把短刀从禅院瑾的后心捅入，禅院瑾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她试图回过头，想要看清那人模样。
画面定格于此，两面宿傩在台下看着这场无声的默剧，过了不知多久，舞台轰然崩塌，台上的角色如同失去支撑的沙粒般溃散，诅咒之王闭上眼，从这个梦中醒来。
两面宿傩没有刻意去查禅院瑾的死因，他也不打算深入去探究她的死因。
兜兜转转，她的尸骨还是被他拿到手中，她的安眠之所只有他才知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
在那群咒术师群聚起来妄图讨伐他前，诅咒之王是这么想的。
禅院瑾的身影伫立在那群咒术师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对于两面宿傩来讲醒目又刺眼。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啊——原来是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用术式把她召唤出来了啊，看样子灵魂没有被一起带出来，但这群渣滓胆敢打扰她的安眠，真不愉快。
啧，不管是咒术师还是人类，都十分碍眼啊。
那场声势浩大的讨伐战，最终以参战人员全灭为代价，失败告终。
两面宿傩掐住“禅院瑾”的脖子，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因缺氧大张着嘴，妄图汲取氧气，他突然感到厌倦，指节用力收紧直接折断“禅院瑾”的脖子。
随着凭依者的死亡，“禅院瑾”像细沙一样从头溃散，露出底下原本的模样。
他离开这片尸骨堆叠而成的平原，换下那身被血液浸染的白色和服，把自己清理干净后，两面宿傩回到了那处地方。
地面已经堆积上一层薄灰，草鞋在上面留下清晰的印记，两面宿傩坐在椅上，把双手揣起收拢进袖中，余光瞥一眼放置在桌上的木盒，诅咒之王闭上眼，长舒一口气。
“除了你以外的咒术师，都是烦人的存在啊。”
“他们又聚集起来了，想要祓除掉我，哼，他们想得倒是很美。”
“不论蝼蚁再聚拢起来多少次，不论他们尝试多少回，不过是浪费他们自己的时间与性命罢了。”
“…………我看到了你。”
这句话落在毫无人息的房内，尾音桌面打了个转，像是什么用作暂停的信号，让此处陷入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房内才响起一声叹息，被凝固的时间再度流动起来。
两面宿傩站起身，轻车熟路在房内翻找出用作清扫的工具，像是过去做了无数次一样，他把这处屋子，从里到外，清理到干干净净。
他站在院中，雪花从天而降落在发梢，就像那人离开的那一日般。
诅咒之王将下半张脸埋入围巾，抬眸望向那扇紧闭的大门，目光妄图穿越匆匆流逝的岁月，落在那日对他挥手道别的人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