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临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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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临战
苏维在整理档案，随手拨开从护士帽中溜下来的碎发，无意发现魏平正要出门。“魏老师？”她起身招呼，“下午会降温起风，还要出门啊。”
“哦，没关系，我出门走走，看看老朋友、学生们。”
“那早点回来吧，小心身体。”
苏维对三楼的病人们的纵容，多少也有点凄凉的意味。开始倒数的生命，每一秒都应该有肆意狂欢的自由。以前也有过病人出了医院后，在餐厅里，影院里、马路上甚至是难以启齿的花街小店，无声无息地就停止呼吸，就此往生。苏维接到这种电话后，心情总是很复杂，一方面为生命的消逝伤心，另一方面反而为他们庆幸，至少享受了较为欢愉的片刻。苏维摇摇头，视线一转，却发现边童倚在病房门前，神情复杂地看着魏平的背影。
“嘿，想什么呢？”苏维轻声问道。
“没什么，”边童慢吞吞地挪近护士站，捞起桌子上一块奶糖塞到嘴里，“老头这是要去哪儿啊？”
“诶诶诶，对长辈要尊敬好吧，”苏维佯装生气，斜睨边童。“同在一个房间的要多多交流，跟着多学点知识，魏老师很有学问的，今天还有学生来拜访呢。”
“什么学生？”边童随口问到。“女孩子，跟你差不多大，长得还蛮可爱的。”苏维笑笑，眼疾手快地拍了一下边童向第二块奶糖伸出的手。边童手僵在那里，苏维有些担心，问：“你怎么了？”边童摇摇头，若有所思。苏维注意到他青紫的的指尖，觉得难过，干脆把糖递到边童眼前。“喏，拿着吧。”
边童回过神，看着近在眼前的奶糖啼笑皆非。“姐，你对我这么好，等我死了不如就飘在你身边给你解闷吧。”
“别胡说。”苏维讨厌太现实的玩笑，听起来一点也不好笑。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可笑，拍拍边童消瘦的脸颊，“你长得一张俊俏的脸，到了天堂会很受欢迎的，到那时你早就把姐姐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去天堂啊。”边童跟着苏维一起笑出声来。
小暖坐在蛋糕店内，出神地盯着面前的桌子上林林总总十几样的新鲜糕点，屋里弥漫着甜味和热气。裴世杰正在柜台后面忙碌，仿佛在操办一场盛大的筵席。他红光满面，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小暖想老古还真说对了，自己不正是被他拖进黑洞里了吗？她想老大什么时候会出现，会不会出现，自己手里的数据够不够钓他这条鱼精。
小暖还在想，霓夏，霓夏……她摸摸手腕的链子，想她现在会做什么，何种心情。算了，她甩甩头，逼自己回到现实情况中来，想霓夏让自己觉得更难过。小暖抓起一块蛋糕咬下去，表情如嚼蜡般木然。她现在甚至想，不管成功与否，快点结束了吧，自己像个傻子在这里傻等，听一个疯子的话，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魏平在路口停下脚步。越近海边风越是大，他竖起领子挡住寒气，眯起眼睛观望近在咫尺的小房子。海边虽说空旷，还是有很多生活建筑区，何况这里是一条商业街道，并不适合藏匿搞伏击。魏平的呼吸在冰凉的眼镜片上留下一团一团转瞬即消的白雾，他猜测过小暖的目的，一是投靠自己，二是杀自己。他首先排除掉第一条，然后思索小暖会如何设计除掉自己的方法。眼前的环境让他皱起眉头，他决定冒险向前走走看。
魏平来到蛋糕店门口，闻到甜香的鲜奶味道，玻璃上水汽凝结，看不到屋内的情形。他莫名惶恐，一丝不安涌上心头。这间店面虽然很破旧，但显然还一直在使用中。屋内有光，有声音。窗户已被三两层的半透明塑胶封死。窗台上有盆仙人指，尖刺处已经发黄，枝条却很茂盛，长长短短拖了半米长，根部明明白白有新结的冰晶，像是主人刚浇过水还没来得及移盆入室内，就被什么重要事项耽搁遗忘了。
他从门口退开，拿出电话。
“是我，记住这个地址……马上到，不许进门，不许自作主张。”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临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