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背叛 ...
-
42
小暖是被一个电话惊醒的，她半睁着眼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号码，估计是装修工人或者物业的人。“喂？”
“我是裴世杰。”
小暖一下子坐起来，本来就没得到高质量睡眠的大脑一时停滞，“裴……？是你！”她终于把电话里面温文尔雅的声音跟印象中恶声恶气蓬头垢面的蛋糕店老板联系起来。
“我从旅店拿到了你的号码，有很重要的事情，是关于我们之间的合作，我想你最好尽快赶过来。”
小暖立刻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好。我马上过去。”
她匆匆留下一张字条给霓夏，一边庆幸还没把钥匙交回奶奶那里。虽然裴世杰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有种掩不住的兴奋，这让小暖既期待又害怕。正值下班高峰期，去海边的路上堵了十几分钟的车，小暖焦急难耐，盯着移动电视右上角的时间一秒一跳，看新闻每天都有人死，灾害，车祸，病毒，爆炸，避不了的天灾人祸；仍有人选择自我结束生命，不肯等上百年平静地往生。就是这样，有人想活，有人想死，有人求生无望，有人求死无门；对有些人来说，只能选择拼尽全力放手一搏，拼死来让自己和另一个人活下去。
远远看到蛋糕店，很醒目，因为是周遭灯火通明的店铺中唯一一块漆黑的所在。在小暖的视野里，只有一个黑黑的房子的轮廓，如同一副被烧焦的残骸，甚为扎眼。在没有灯光的蛋糕店里，小暖留下了不太好的记忆，她抬起手敲门，一下，两下，三下……小暖甚至期待没人应门，这样自己能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同样的海边，同样的山，小暖站在蛋糕店门前，对面就是她们初来停留的旅馆；只一条街就隔开了心中的地狱和天堂。
店老板并没如小暖的心愿，在一阵索索的脚步声后，门猛地被打开了。眼前的人换上了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帖服，越过他的肩膀，看到柜台上点着烛火，甚至还有一瓶香槟。所以看着眼前这个人，小暖开口招呼了一声：“裴先生。”裴世杰侧身，让小暖进去。
“是什么庆祝日么？”小暖示意了一下眼前的种种。
“算是吧。”他拖过一把椅子，示意小暖坐下。自己走过去挑了挑蜡芯。再度转过身，他笑着对小暖说：“你看看我。”
“你把我叫过来不是只为了展示你的新形象吧？”跟一个疯子合作，早该有这种意识，小暖几乎要起身走人了。
裴世杰摇头：“你看看我，看我有多么高兴！等了这么久终于有复仇的机会了，这是注定的！我终于可以除掉魏平这个畜生了！”
“你说什么？”
“我说过这事关系到我们两人的合作，你没忘记这个约定吧，”他等着小暖点头，方又压抑着兴奋继续，“我知道了他藏的地方，我也想好了办法！只要我们把他引到这里，就这里！他就能灰飞烟灭！等着吧，代价！我等了十几年的代价，这次我一定能够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知道他住在哪儿了？”小暖大惊。裴世杰双眼放光，西装之下浑身激动地微微发抖，流露出已经按耐不住的极度亢奋的感情。他还是克制了自己，走近小暖，压低声音：“只要能把他引到店里，那他就死定了，只要把他引过来就好。”
小暖冷笑道：“他凭什么听你的？”
“no，no，no，”裴世杰摇摇手指，“不是我，我没有够大的钓饵，但是你可以。”
小暖抬头，“你要我去找他？”
裴世杰点头，盯着小暖如同催眠一样跟她讲话。“你不用担心，我知道魏平暂时不敢动你们，你的那位honey，”他说那个单词的时候气息落在小暖的耳畔，小暖很不舒服地躲开，“她定然是有用处，或者是把柄，你拿这个去找他，告诉他你会回来忠于他，装作你背叛了你的爱人，他必然信你。让他来这里，他就能死在这里，我们，”他指指小暖和自己，“就统统解脱了。”
“你要我背叛霓夏？她会恨死我的。”
裴世杰一挑眉毛，反问道：“你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她吗？”
小暖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中，裴世杰拿过两个杯子，倒上香槟，淡金色的液体带着细细的泡沫，发出浓郁的甜香气味。黑暗中，烛火摇曳，光点在杯子间闪烁，也时不时落进人的眸子，折射出或激昂或迷茫的神色。小暖机械地接过酒杯，清脆的碰杯声拉回思绪。
该怎么办呢，她一口喝尽不知味的美酒，心好像落进了无底洞。
憧憬的希望和救赎呢？为什么机会就在眼前，看到的却只有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绝望。小暖慢慢踏上回家的路，家里该是有个人在等，那是个小暖愿意付之性命的人，如今要去骗她吗？要背叛她吗？傍晚的霓虹太刺眼，小暖遮住眼，有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背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