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对照组》醉客寒州

9、第9章 开学

　　短暂的寒假，就在无数学生的哀嚎中结束了。
　　虽然褚清浅是已经下定决心了要走竞赛的路，但是按照学校的规定她还是要坐在高一九班的教室里学习半年。
　　教导主任张主任对褚清浅的名字已经很熟悉，“希望你能理解老师的用意。”
　　虽然当初确实是随便把褚清浅塞进了最差的班级，但现在九班的散漫却成了最好的理由。
　　“我们通过张教练那边了解到，你是一名自学能力很强的学生，如果放到普通班级可能会耽误了你的潜力。九班的师资力量和一班其实相差不大，而且你也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学习......”
　　“最后，学校在张教练的办公室多置办了一台电脑，如果有需要可以去那边学习。”
　　张主任拿出一把钥匙递给褚清浅，虽然当初程老师的说法很诱人，但是褚清浅确实还没有拿出任何实质性的成绩，过于投资不仅可能血本无归，还容易让崇德沦为笑柄。
　　不如直接推说是张教练的个人行为，更为保险。
　　褚清浅接过钥匙，“我知道了。”
　　虽然不一定会去就是了，褚清浅和大多数黑客一样，有着奇怪的洁癖，对于一台学校配置的不知道有多少前任的电脑，她不是很想用其实。
　　冬令营那是机房组机没有选择，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比如翘课回家用自己的电脑，她还是宁愿选择翘课。
　　褚清浅的班主任姓李，是个特别温柔的女老师，她带着褚清浅去了九班，给她安排在了中间靠后的一个位置上。
　　她知道学校差不多给了这个学生和后面那些二代一样的特权，就干脆给他们安排到了一起。
　　*
　　秦古月来的时候就看到前面的空桌上坐了个人。
　　是个女生啊，还长得挺好看的来着。
　　她拍拍前桌的肩膀，“同学，你寒假作业写了没？”
　　她问完又觉得自己傻了，新同学转学来的，就算写了应该也和他们不一样吧。
　　出乎她意料的是，褚清浅说，“写了，但是只有答案。”
　　然后递过来一份整整齐齐的崇德寒假作业。
　　秦古月赶紧接过来，翻了翻，好家伙，还真的是只有答案，选择填空都写满了，大题就只有答案，证明题只有略，语文写的比她还空，好家伙，行家啊，嘴上说着，“有就行啊。”
　　抄着的时候还不忘吐槽，“新同学你这抄的也太不走心了吧，我怀疑答案都比你写的多。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字挺好看的哈。”
　　鬼知道她是怎么在解和略以及零碎的字母数字中，看出褚清浅的字好看的。
　　这时候，秦古月的同桌吕顺也来了，“抄答案吗？带我一个呗。”
　　然后，以褚清浅为分界线，后面的同学开始了每学期初的保留节目——奋笔疾书补作业。
　　褚清浅注意了一下前面的同学，他们几乎都戴着眼镜，而且他们大多神色冷淡，除了褚清浅来的时候他们扫了一眼之外，其他时间都在看书或者做题。
　　褚清浅自觉地没有打扰他们，但也没有拿出书本加入他们的想法。
　　她想了想，拿出一本没有封皮的英文书，书里是一些论文的合集，杰奎琳专门从国外带给她的，里面有一些理论虽然不一定正确，但是很能开拓视野。
　　后面的秦古月看到褚清浅在看英文书，下意识就以为褚清浅和她们一样，高中三年结束了就直接出国的。
　　“同学，你是准备出国了吗？准备考雅思还是托福啊？”
　　看在作业的份儿上，秦古月决定稍微关心一下新同学。
　　褚清浅抬起头，转过身，这才让秦古月看到她的样貌，斜飞的眉毛，上挑的眼尾，褚清浅侧着身，看着秦古月的神色有点困惑，“还没决定好呢，反正还有两年。”她考虑过本科就出国，但是到底还没下定决心。
　　秦古月觉得自己的这个前桌真的好看极了，是那种非常飒非常张扬的美，秦古月觉得她不该乖乖地坐在教室里看书，而是应该抱着头盔倚着摩托，长发在风中张扬。
　　“下次和我一起去赛车吧！我可以把我的爱车借给你骑！”
　　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偏到赛车上了，不过褚清浅还是好脾气地点点头，“好啊。”
　　意外的，还有点乖？
　　旁边的吕顺吓得抬头，胡哥那赛车不是宝贝的跟她亲儿子似的，谁都不让碰的吗？
　　褚清浅没有同桌，开学第一天，老师讲的东西也不复杂，褚清浅偶尔抬头听一下课，大多数时候还是低着头看自己的书。
　　殊不知她这幅样子更是坐实了同学对她的猜测，绝对是学渣，看她试图听课但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就低头看书走神的样子，真的和他们一模一样。
　　晚自习的时候，后排的同学看着中间那个空出来的座位，在教室的正中间，分外显眼。
　　他们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开学第一天就翘晚自习，新同学真有点猛啊。
　　秦古月：妈的，乖什么的，果然是她的错觉，大佬就和她长得一样飒。
　　时间倒回到晚饭时间，褚清浅也没特意找“小门”，就在离她公寓最近的那个方向找了个墙，几步助跑，轻松一踩，助力翻墙，完美落地，姿势满分。
　　然后完美地落到了小巷子的正中间，也就是正准备打架的两拨人的正中间。
　　嗯？褚清浅看看自己左右两边气势汹汹的两拨人，轻轻地抓了一缕自己的碎发在手指尖转了个圈。
　　好像崇德的初中部好像也是在这个方向不远，所以她这是赶上了别人约架的时候了？
　　“我只是路过哦，要不我先走，你们继续。”褚清浅看了眼方向，右边是她回家的路，扭头就往右边走。
　　“方晚吟！你还算不算我们崇德的人了！”
　　褚清浅脚步都没停，快走到右边领头人面前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崇德的？”江岳风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她声音有点熟悉。
　　“你走错了，我们这边是一中。”说着又指了指对面，“那边才是崇德，你的朋友再叫你。”
　　江岳风觉得这人好歹是个女孩子，要是搞不清楚状况就从这边走了好像不太好，他有心提醒她。
　　褚清浅奇怪地看了眼江岳风，指了指刚刚翻出来的墙，“我刚刚从这里翻出来的。”又指了指自己的校牌，“高中部的哦，弟弟。”
　　言下之意，你们初中部的小屁孩打架管我什么事？
　　江岳风楞了一下，都怪崇德那群傻蛋认错了人，还害得他被叫弟弟嘲讽，放下了拦人的手。
　　褚清浅抬脚就准备走，那边崇德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直接冲到了巷子中间，指着褚清浅喊道，“方晚吟，你还讲不讲义气，平时韬哥对你多好，你就在这种时候打他的脸？”
　　“你要是就这么从那边走了，就别再当我是朋友！”
　　冲出来的是个女生，很瘦，脸上骨感明显，衬的人有些刻薄，她自顾自地说完一通，就梗着脖子。一脸被背叛的愤怒样子站在那里。之前让江岳风以为她们认识的那句话也是她喊得。
　　褚清浅有些不耐烦地回头，“我早就想说了，你是有病吗？”
　　不同于在教室里无所谓而显得清冷有余、冷艳不足的样子，出校后的褚清浅就像放下了什么负担一样，整个人犹如出鞘了的利刃，眼里的戾气一点都没收敛，配着那张半阖的厌世脸，妖的惊人。
　　褚清浅的美从来都是极具攻击性的，就像一丛野玫瑰，从不顾及的路人的眼光，自由地盛放，自由地舒展，不顾你意愿地闯进你的鼻腔，极具倾略性地让你记住她的味道，又随随便便地就那么走掉，去下一个地方盛放。
　　吴梦是直面这股压力的人，容色逼人，原来是可以真实存在的啊。
　　早在褚清浅回头的时候，吴梦就觉得自己可能认错人了，但她当时真的太想抓住方晚吟的马脚了，她是那么地喜欢韬哥，可是韬哥的眼里却只有方晚吟。韬哥对方晚吟那么好，方晚吟却只把韬哥当备胎，是的，同为女生，她早就看出来了，方晚吟那个绿茶，分明就是吊着韬哥，更别说她还和好几个男生保持着暧昧关系，说是只是朋友，也就韬哥那个恋爱中的傻子才信。
　　方晚吟平时的形象太好了，无论她说什么别人都不信。
　　当时褚清浅从那里跳下来的时候，她只看到了侧脸，加上距离又远，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是她太想抓住方晚吟的错处了，她就不信有人能够事事完美。她冲动了。
　　那边褚清浅扯下自己的校牌直接扔到吴梦面前，“我叫褚清浅，高中部的。”
　　这动作可以说是相当不客气了。
　　被耽误了这么久，还被人指着鼻子骂，是个人都有点火气了。
　　“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我听不见。”她不经意地抬起手，却吓得吴梦差点后退半步。
　　褚清浅本来就不是个性格多好的人，甚至算的上是性格恶劣，从她打游戏时的屠杀风格就可见一斑，更别提她对某俱乐部的瑕疵必报了。褚清浅对女性，特别是幼崽有着前所未有的宽容度，这也让很多人容易误会她脾气不错。
　　今天也是难得的被激起了点火气，或许是因为那个叫方晚吟的人？
　　当初的那个影子好像还是给自己带来了点影响。
　　那边的吴梦都快被她吓哭了，大声地喊了声“对不起！”，就连忙跑回了另一边。
　　褚清浅啧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到巷子中间，脚轻轻一踢，那个校牌就以一个完美地弧线，落进了她的手里。
　　莫名的有点帅。
　　褚清浅再次向着江岳风的方向走，从她拿到校牌之后，她整个人的戾气就收敛起来了，就像上一次刚翻墙过来时一样安静向他们走来，不过这次，一中的人自觉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拜了，你们继续。”褚清浅走了。
　　“江哥，我们还打吗？”某小弟提问。
　　江岳风看了眼对面，和韩韬对视了一眼，心中有数，估计这架是打不起来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