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对照组》醉客寒州

23、第23章 做客

　　方澈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徐潜甚至没有发邮件，而是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哈哈，老方啊，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做这个研究？虽然这个软件只能识别人像，功能有点单一啊，但是这个结构特别具有参考价值啊，给了我不少灵感呢，是你哪个学生做的，让他来我实验室待几天呗。”
　　徐潜的语气特别高兴，他做的项目中有一个关于智能监控的已经接近了尾声，但是因为成本问题导致造价过高所以一直被搁置着，虽然他把优化的问题丢给了下面的学生去尝试，但他自己其实也有放心思在上面。
　　方澈给他发程序的时候他本来也没太在意，但是方澈既然问了他是如何提高的速率，他也就专门看了看，这一看就发现了意外之喜。
　　“是结构，是结构啊。”虽然说在计算机界，结构就像是代码风格一样带着浓郁的个人色彩，所以某种程度上也被称为玄学，同样的东西不同的人做出来，差别很大。越复杂的程序差别越大，有的擅长结构的学生，常被认为是有灵气的。
　　在徐潜看来，方澈的这个学生就特别有灵气。虽然东西很简单，但也可能只是一时的练手之作。
　　给方澈解释了一下之后，徐潜再次提起要学生去他实验室的事情。
　　“不是我的学生做的。”方澈甚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紧不慢。
　　“那是谁？我找他老师去。”
　　“你找不到的。”方澈就是不急着说。
　　“谁啊，这么神秘。”
　　“我侄子的同学，一个叫褚清浅的小朋友，好像今年才十四岁。上高一，是竞赛生。我侄子比较好奇她的水平，就给我发了程序让我看看。结果这么大惊喜。”
　　“我突然很期待她来锦大集训。”
　　“我也是。”
　　*
　　方澈最开始是准备让方晚舟带着褚清浅一起在外面吃顿饭，鼓励鼓励这个有点天赋的小朋友，再后来是准备让褚清浅直接来自己在海市的实验室参观。
　　最后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被方子涵知道了。
　　“啊啊啊，你们要见我女神竟然不带我！太过分了。”
　　然后就在方子涵的胡搅蛮缠和方老爷子的大手一挥中拍板决定了，请褚小同学来方家做客，他老人家也很想见见那位，让他孙女开始上进的小朋友呢。
　　方晚吟知道褚清浅要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上午了。
　　“什么？你是说和哥哥同班的一位褚同学要来？”褚清浅竟然要来方家？她是故意的吗？偏偏她最近忙于学习都没有关注这些事。
　　王阿姨以为她没听清，又特意重复了一遍。
　　方晚吟有点头疼，她知道的太晚了。这时候再找借口出门就太刻意了，反而容易让老爷子不喜，虽然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她。
　　想到学校里那么多人都没看出来，方晚吟心中存有一丝侥幸。
　　她连忙翻出网上关于褚清浅的照片，对着镜子开始调整。
　　褚清浅好像有点营养不良，骨感很强，她今天绝对不能修容。
　　褚清浅个子比较矮，她准备在拖鞋里悄悄加点增高。
　　还有还有，方晚吟甚至画了个裸妆，悄悄地改一下自己的五官，这样就不像了吧。
　　*
　　楼下
　　褚清浅、方子涵、方晚舟还有方澈四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其实主要是褚清浅和方澈在交流褚清浅遇到的一点问题，方晚舟在旁边勉强听得懂一些名词，方子涵努力地听懂，但是随后褚清浅甚至开始夹杂着一些有点复杂的英文名词。
　　方子涵：我觉得我可以。脑子：你不可以。
　　方老爷子只待了一会就去楼上和朋友下棋了，因为刚好他的一个老朋友也来看他了。
　　方晚吟刚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这看起来其乐融融的一幕。方子涵：不，我完全没有参与进去。
　　方子涵和方晚舟都不是有什么耐心的人，但是他们却能配在客厅里，免得褚清浅一个人面对方澈会尴尬。心情莫名的复杂。
　　方子涵虽然和方晚吟关系一般，但是好歹出现了一个人让她能够缓解自己的学渣尴尬症。虽然方晚吟不是学渣，但是肯定也听不懂那边的外星语言。
　　“咦，在家你都化妆啊。”方子涵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她就是想找点话题。殊不知，她让方晚吟更尴尬了。
　　“啊，我下午正好要出去一下，不是很明显吧。”方晚吟觉得自己找了个好借口，正好下午也不用和褚清浅一起呆在方家了。
　　“还好了，只是我和你比较熟了，所以看出来了。”
　　然后两个人就着这个话题展开，虽然其实就是很多女孩子都会讨论的小话题，但是方晚吟还是觉得好尴尬啊。
　　她平时和别的大小姐相处的时候也是聊这些话题，也没觉得有什么，她总能把无聊的话题合理地进行下去，让对方不感到枯燥。
　　她看了眼能和方澈侃侃而谈各种学术名词的褚清浅，突然觉得一阵羞耻，对比太强烈了。
　　方晚舟也这么觉得，他看着这对互不相识的孪生姐妹，就算现在坐在一个屋子里，他也不是很感觉他们相似。无论是气质还是身形。
　　褚清浅，她太瘦，也太小了点。坐在沙发上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去了一样。
　　不知不觉，他盯着褚清浅的时间有点久了，连方澈都发现了，欧吼？
　　“褚同学将来到锦大的话，可以来我的参观参观哦，这是我的工作邮箱，有计算机方面的问题可以发邮件来问我。你们年轻人比较有共同话题，我去厨房看看。”
　　方澈站起来，经过方晚舟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弯下身，在他耳边悄悄说，“别看了，眼睛都直了。”
　　方晚舟一把拍开方澈的手，小声反驳，“你瞎说什么呢。”他只是觉得褚清浅瘦的有点可怜。
　　吃饭的时候，方老爷子是和蒋老爷子一起下楼的。
　　“难得看到小澈也在呢。哦，还有个没见过的小家伙。”蒋老爷子开了个玩笑。
　　“这是褚清浅，她在计算机上很有天赋，又和晚舟、子涵都是朋友，周末来家里玩的。”方澈简单介绍了一下。既然老爷子问了。
　　“啊，是信息竞赛的吗？我家穗岁好像提过，是冬令营的第一名吧。是你辅导过穗岁吧。”意外的，蒋老爷子还真认识褚清浅。
　　“您是蒋穗岁的爷爷吗？”褚清浅想了下说。
　　蒋穗岁的名字出来，差不多就破案了。
　　“哈哈哈，这世界真小啊，真是太有缘分了。”方老爷子拍了拍手，“我这老朋友难得来看我一次，真的是太巧了。”
　　因为有着这一重关系，吃饭的时候，原本对褚清浅有点好感的方老爷子，就格外喜欢关心她。从学习成绩到生活起居，关心了个遍。
　　方晚吟也是才知道褚清浅是一个人在海市生活的，她原以为褚清浅会有一对很爱她的父母的，就像小说里那样没有金钱但会有感情那样，没想到实际上竟然不是。
　　关于褚父的失踪，褚清浅没有提及，只是说父母离婚，她基本上是一个人生活。父亲在南市，母亲压根没有联系。
　　简单提了几句，褚清浅就把话题引到了蒋老爷子更关心的信息竞赛上，她说了好几个冬令营里的趣事，惹得蒋老爷子哈哈大笑。
　　方晚舟若有所思地看着褚清浅。
　　褚清浅没有刻意卖惨，甚至可以说，她对自己的独居生活非常满意，她的奖学金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她脸上的轻松自如没有一点假象，她是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
　　所以，还是不要拿方晚吟这个大麻烦去打扰她了吧。
　　方澈早就注意到了自家小侄子的小动作，他总是看看褚清浅之后又会瞟一眼方晚吟，他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个养女吗？
　　等等，方澈突然看向坐在斜对面的褚清浅，他不常在方家，所以上次见到方晚吟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两三年前的事情。
　　难怪他总觉得褚清浅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原来以为是自己对优秀后辈的好感，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褚清浅乖乖坐在那里的样子竟然莫名地和方晚吟重叠起来，整个就像是缩小版的方晚吟。
　　话说虽然褚清浅是阿舟的同学，但好像其实和方晚吟同岁吧。
　　啊，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不过这是他大哥家的事，和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他还指望褚清浅专心学习将来去他实验室呢。
　　下午的时候褚清浅就和方家人告辞，在门口的时候意外地遇上了方母，她没有在意，轻轻点头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方母回头看了褚清浅好久才走进方家，刚刚那个女孩......
　　“妈妈，你回来了！”方晚吟特别积极地迎上去，方母是她在方家立足的唯一依靠，她一直扮演着方母理想中的女儿，乖巧懂事。
　　“是吟吟啊，今天没有出去玩啊？”方母回应的有些心不在焉。“啊，爸爸你也在呢。”
　　她这话问的突兀。
　　“怎么，老爷子我不在方家，是要在谁家啊？你李家吗？”方老爷子一向不待见这个拎不清的儿媳妇。
　　想到十年前他那个可怜的没能出生的孙女，他就恨不得让她和儿子早点离婚算了。
　　“爸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母呐呐了一句，然后直接上了楼。
　　十年前的事情本来就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