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罪》kowa

1、第 1 章

　　我站在天台上，俯瞰着世界，看见的是一片车水马龙，“冷静，别做傻事”一句话传来，我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我，我回头看着他们，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过了像是有一个世纪这么长的时间，我才回头，看着警察们朝气蓬勃的脸，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就像金色的外衣，神的外衣，这是，我曾经也曾妄想过的，突然的，我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美好的微笑，“警察同志，我只是有点问题，想不明白，您能为我解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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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沈临渊，曾经是个医生，一个曾经妄想过医治苍生的医生，我的老师是个老道士，神神叨叨的，却交给了我很多东西，我医治过的人，最后都能好，不只是因为我的医术有多么的高超，还是因为我天生有一双特殊的眼睛，我能看的见人还有多久的寿命，这也是老道士收我为徒的一个原因，如果是垂危的病人，确定治不好的话，那我会找借口推脱掉，而像剩余的寿命还有很久的人，我才会医治，虽然听上去很没有道德，但是从此我神医的称号却传了出来，然后整天生活在忙碌之中，不过日子过的也挺充实的，当时很多朋友都问我为什么没有对象，我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爱情这种东西吗，就看缘分吧，毕竟爱情这个东西可有可无...直到我遇见了他...他就这么来到我的身边，然后将我的生活卷的一团糟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一直以为这种能力是上天给我的赠礼，后来却发现，这只是一个恶毒的玩笑。

　　我当了很久的医生，很清楚的确定，医院其实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在我当实习医生的时候，常常听到，XXX病床的老人病危却没有子女在身边的消息，这是司空见惯的，我也见过重男轻女的夫妻，狠心将女儿遗弃的故事，当然，有时候这种人遭到了法律的制裁，但有时候没有，我还见过，一位母亲为了生病的儿子而忙忙碌碌的样子，哭泣着咬着牙也要救自己的儿子，即使知道自己孩子的生活机会渺茫，却还是想听他多喊几声妈妈，我甚至还见过，一位男孩病危，他的父母赶不回来，另一个男孩哭的撕心裂肺，却不能在爱人那一栏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不过，我见过最多的，却还是医闹，这并不少见，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又凭什么将错误归结于医生，我看着世俗与市井交印着，爱与恨重叠着，才形成了这个世界，而我在这个夹层里如同蝼蚁一般苟活着，我想要尽力往上爬，就自然要舍弃一些东西，所以，有看不惯我的人说因果报应，我迟早会后悔的，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道德，却也从不信这玩意，只是靠着老天赏的饭碗吃饭，日子过的很不错，可是还是有因果报应了，只是报应没报应在我身上，而是报应在了我最爱的人的身上，可这凭什么呢……我也曾妄想过要救所有人的啊，但是现实狠狠的给了我一刀，显然这不行，你不是神明，你救不了所有人，所以，在他死后，我时常恨着，恨到最后，却也不知恨的是我自己，还是那些人。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问他是谁，对吗？呵呵呵，别急吗，听我慢慢跟你道来...

　　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诊室里，“咚咚”几声很轻的敲门声响起，一个男孩从门外探出头来，苍□□致的面容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沈医生您好……这是我的报告单……”他的声音软软的，奶奶的，让人不自觉地心软，我看着报告单，姓名，容止，性别，男，年龄，22，诶，原来还是个学生吗，唔，病名为慢性胃炎，这是个很普通的小病，我本来想直接给他开点胃药就好了的，但当我看到他头上的数字时，我却感到了惊讶，他头上的数字只有3年，可他的身体明明很健康啊，除了胃病这点小毛病，当时的我自动忽略了其他的死亡可能性，这似乎这是我的潜意识在作怪，觉得这么可爱的小兔子英年早逝会太可惜，也觉得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很久之前认识他一样，于是，我想要找个幌子，去救他，我想让他活着，让他好好的活着，我头一次，想要改命，想要改他的命，然后我撒了个小谎，“唔，这是药，然后一天吃三次，别空腹，还有就是定期来检查一下吧，这是我的名片。”我讲的很认真，他听的也很认真，拼命点头的样子跟小兔子简直一模一样，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纯净无暇，让我想起了森林里的小鹿的双眼，在医院里，我见过很多种眼睛，有的憔悴不堪，有的闪烁着野心的阴狠，有的是盛满了浑浊的失望，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孩子的眼睛是纯净的，可是其实孩子的眼睛里也带着憔悴与不安，就像是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兜兜转转却找不到回到蓝天的路，包括我的眼睛，我知道我的眼睛被世俗早已熏的污浊，可他的眼睛却清澈的像是泉水一样，不含一丝杂质，宛如被贬入人间的天使，要把我的心萌化掉，也让我有注视他的眼睛时有着强烈的负罪感，可是一直到他走了之后，我才突然有些后悔，这样做逆反天命的事，真的可以吗？我承认了我当时有一阵子的退缩，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那种熟悉感真的好熟悉...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像平常一样洗完了澡后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突然手机的提示音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那个小兔子加我微信了，头像是打着哈欠的一只可爱的猫儿，就像他一样，当时，我几乎没有思索就点击了同意加好友，然后看着他秒回的，给我打了个招呼。

　　———你好，沈医生，我是容止，就是今天上午的那个学生

　　———你好啊，容止，我是沈临渊，往后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就好

　　———好！

　　然后我们一晚上就没再发消息，我看着我与他的对话，感觉心里是充满了充实感，与快乐感，这种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整天活在假意里，没什么可以快乐的，我头一次感觉，被依赖的感觉真的很好啊，顿时白天产生的后悔荡然无存，我甚至还想，有我陪着他，就不信改不了他的命，只是那时的我不知道，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了是个死局，从一开始的相识就是错的，每一步，都是安排好的......而我与他就像是两个跳梁小丑...
　　认识他之后，我发现我开始变了，我也居然尝试着去救治着病危的人，好吧，不是我良心发现了，其实我只是想去确认，如果人为因素影响足够大的话，是否能改变人的命运，然后我很开心的发现，是可以做到的，如果人为力量足够大的，唔，听到这里，你可能会有点疑惑，但其实，我也很疑惑这个事，因为我是在拿着神医的名号去赌，赌我能不能改命，如果赌输了的话，将会对我的名誉造成影响，虽然影响不大，可是明明当时只是刚刚认识不久啊，甚至连朋友都不算，后来我觉得这可是我对美好的最后一点守护，想要护住他的纯净？但是我直到现在才知道，他是我的前生今世的爱人，孟婆的汤存着这世间最后的向往，奈何桥边守护着的是坚贞不渝......我自以为是的看透人生，也只是看不透命运的谎言。

　　然后又是忙碌的好几天，我俩也仅仅只是偶尔见面，给他拿点药，说点主意事项，不过，有些病房里的护士甚至还磕起了我俩之间的cp，好吧，后来事实证明，其实也没磕错，但就是感觉莫名的尴尬，况且我无所谓，但是万一人家小兔子有女朋友呢，不知怎的，我一想到小兔子可能会有女朋友，我的心就闷闷的，如果我早点知道是这个结局，我就会再在我意识到我爱他之前，与他断绝关系，生死不相往来，瞧瞧我这嘴，不好意思，又扯远了，刚刚讲到哪里来着？哦对了，我想起来了……

　　在他来拿过几次药之后，他又不见了踪影，我也陷入了忙碌之中，没有给他发消息，而他也没给我发消息，唔，想想还挺不爽的，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件事，但是我是对小兔子一见钟情的，我知道，你肯定要说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我管他是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我就是喜欢上了他，医生喜欢上了病人，这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桥段吧，就像自杀小队里的小丑女毅然爱上了自己的病人小丑，不过我没有小丑女那种精神，况且两个男的，更要双向奔赴，这很难，要熬过世俗的双眼，我当时几乎陷入到了困苦之中，在想怎么能撩到他，唔，还真的是伤脑经呢……我左思右想，编辑好了好几次信息，却最后都按下了删除键。

　　在我又是苦思冥想的时候，特别关心的铃声响起，我拿起手机一看，上面只有一条短短的短信“哥，今天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那句话就好像是融化坚冰的火焰，我在想，那个时候，我们应该眼里都包含着星星吧……

　　————好，地方发给我，我去找你！
　　过了几秒后
　　——————我等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