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仲夏夜之梦》渡望

4、Chapter 4

　　在静静等待伟大航路版爸爸去哪儿上演的时间，我花了点时间好好整理自己两辈子的人生经历。上辈子白胡子只是我喜欢的漫画人物，这辈子我却真实地感受过他对我爱和关怀。当我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 ，半梦半醒之间，我看见他高大的身影坐在我床边，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脸，显得痛苦不堪。他来看我的次数比起二十年的时光，其实很少，我也从未和他一起生活过，但我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孩子。小姨恨他给我母亲带来了杀身之祸，母亲才会难产生下如此孱弱的我。然而我的母亲并不是一个柔弱的痴情女人，从她留下的日记来看，白胡子只占了她人生关于爱情的那一小部分，巫女是能预见命运的人，在她有限的生命里，母亲活得很尽兴。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格外珍惜我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和健康的身体，一万年太久，时不我待，我应该只争朝夕。我堂而皇之地住进了香克斯的房间，拉着他没日没夜地做快乐的事情，香克斯的四十亿的肾真的很顶，但他的脸皮可能只值四百万。当他皱着眉头想说出我不想听的话的时候，我只好关切地问他是不是不行了要我去找船医吗。香克斯马上被我气得牙痒痒，身体力行地教育我什么叫做挑衅四皇红发的代价。我嘴上说着求饶的话，心里笑开了花。在囗囗之间玩弄新世界的皇帝的心灵和囗囗，我来，我见，我征服。

　　察觉到莫比迪克号正在靠近的时候，我正捧着香克斯的脸和他接吻，我突然浑身激灵，一把推开了他，香克斯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我，我却没心情管他。离莫比迪克号到来应该还有几分钟，我火速洗了把脸整理了下衣服，还擦了擦自己略微红肿的嘴唇。等我来到甲板上的时候，红发海贼团的船员和干部都到齐了，我笑着向大家道谢又道别。我抬头向天空望去，青蓝色的不死鸟从莫比迪克号上起飞，尾羽划过天空，宛如流星，伸展着华美的羽翼从天而降。马尔科准确地落到了我的面前，在青金色的火焰中化为人形。我好奇地伸手去触碰火焰，一片蓝色的羽毛悠悠地落在了我的手心。莫比迪克号航行发出的声音宛如白鲸的歌声，我看见白胡子手持从云切站 在船头。
　　“红发，我来接我的女儿。”
　　两船之间架起了临时通道，我听见马尔科对香克斯说这个人情白胡子海贼团记下了。我按捺住雀跃的心情，头也不回地跟着马尔科去了莫比迪克号。

　　论亲爸比你高了三四倍是怎样一种体验，我费力地仰头望着白胡子，觉得脖子有点酸。他身后乌泱泱一群人都在盯着我看，但谁也没开口。僵持了一会儿后我决定打破平静，笑话，亲爹这么粗的大腿摆在我眼前，我怎么可以放过。
　　“爸爸，好久不见。”
　　没有回应......
　　我以为他没听清，大声喊让他靠下来一点，我像只小猫崽一样吭哧吭哧爬到了白胡子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他整个人都僵硬了，一动不动，仿佛怕把我摔碎了。我说爸爸你别装啦，我五岁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我现在没地方去了你不会不要我吧。我的声音越说越小，心里酸酸的，脸上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他缓缓抬起了手，很轻地碰了下我的头发。
　　“欢迎回家，我的女儿。”

　　回到白胡子海贼团之后，我只想高歌一曲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块宝，投进爸爸的怀抱，幸福少不了～虽然红发海贼团对我也不错，但我只是个过客，如今回了自己家，才有肆无忌惮的底气。马尔科带我去了我的新房间，他说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时间不多只简单布置了一下，我还想要什么就跟他说。我开心地抱着枕头在软绵绵的床上打了个滚，说我超级喜欢，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又从床上跳下来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竟然有日常衣物，我才想起来我把换洗衣物落在了香克斯的房间里，不过这样也不错，以后去还不用准备了。马尔科的表情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禁想逗逗他，我眨了眨眼睛，问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尺码。马尔科眼神闪烁了一下，说和贝克曼联系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想到贝克曼那个爱端着的老男人，我忍不住撇了撇嘴。
　　在我连续一周坐上老爹的肩膀看风景之后，他终于不再把我当成一个仿佛吹口气都能倒下的瓷娃娃了。我们像一对世界上最普通的父女一样相处，我叽叽喳喳地说些废话，老爹时不时蹦出几个字回应我。我和他一起吃饭，体会到了有一种饿叫做你爸爸和你所有的哥哥都觉得你饿。船上的大家争着跟我玩，差点打起来。正当我感慨自己这该死的魅力的时候，突然被人拦腰抱住了，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不死鸟的背上。萨奇气得跳脚，大骂马尔科最会耍心机。在空中飞行的感觉太过美妙，我咯咯地笑了起来。柔柔的海风吹在我脸上，从高空往下看，莫比迪克号仿佛都成了海面上的一艘小船。马尔科飞得很稳，但我还是忍不住抓紧了他的羽毛，我很难去描绘这种触感，像云朵一样柔软，丝绸一样顺滑，带着奇妙的温度，我简直爱不释手，心想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不死鸟摸个爽。马尔科怕我着凉，只带我飞了一圈，我有点意犹未尽，他说喜欢的话以后再带我玩yoi，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发现了什么，让马尔科不许动，他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了我。我伸手从他肩膀上拿下一片羽毛，美滋滋地说这个归我了，马尔科失笑，揉了揉我的头。
　　我开启了快乐的啃老生活，决心做全伟大航路最幸福的二世祖。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再也不用痛苦地摁掉闹钟然后在床上打滚五分钟，最后怨气满满的爬起来。我也不用担心不干活就没饭吃，萨奇已经摸清了我的口味，每次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给我开小灶，大家对此毫无异议，一致觉得我应该多吃点。在我试着提出要求之后，萨奇轻松地就做出了我喜欢喝的各色奶茶和肥宅快乐水，妹妹爱喝的饮料一时间风靡全船，连老爹也尝了一下，虽然他们都觉得还是酒好喝。自从那天马尔科揉了我的头之后，各路哥哥们都跑来祸害我的一头金发，一边摸一边傻笑，真是没眼看，但是看见他们那么高兴的样子，我又不好意思拒绝。说实在的，我全身上下最像老爹的地方就是头发了，我严重怀疑他们是不是也觊觎老爹的头发很久了。于是我偷偷地在晚上找老爹，成功摸到了他的头发，虽然感觉好像和我的头发没啥区别，但我还是也傻笑了起来，还趁机偷袭了一下他的胡子。老爹愣住了，我亲昵地蹭了蹭他，说爸爸你不许凶我，撒娇可耻但有用。

　　我没想到人生的噩运来得这么快，马尔科端来一碗药，温声说我的身体还需要再调理一下。我本来以为自己早就不是那个抽抽搭搭吃药的小女孩了，故作豪迈地一口干掉。可能是我太久没喝药了，药一入喉咙我就被苦的想吐，我强忍着恶心吞下，萨奇担忧地递给我一杯果汁，我立刻去接，却被马尔科拦住了。
　　“现在不能喝，会影响药性。”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却透着一股不容我拒绝的严厉。
　　苦涩的药味充斥着整个口腔，我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想起小时候躺在病床上，我扎满针孔的手连药碗都端不住，小姨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喂我，哄我说吃完药病就会好了。我已经吃了无数的药，小姨也不在了，病却还是没有好。
　　“我都吃了二十年了为什么还要吃药。”眼泪夺眶而出，我带着哭腔赌气地说，“生病就生病，大不了死了算了。”
　　我恨恨地打翻了药碗，洁白的陶瓷碎裂，发出清脆的声音。我躲进了房间，背靠着门慢慢蹲下。我听见马尔科和萨奇的争吵，听见老爹自责的叹息，听见大家因为担忧我个个都唉声叹气。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好，良药苦口的道理我已经听了一千遍一万遍，我是个不识好歹的坏孩子。我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轻轻的敲门声，我潦草地拿衣袖擦了擦脸，打开了门，是马尔科。
　　“对不起。”
　　“对不起。”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我们同时开口。马尔科说他把药做的太苦了，不应该那么逼我。我知道他肯定花了很多心思，我说不是的，都是我的错。我小声地说我小时候吃药都很乖的，我只是，只是突然有点难过。马尔科用手抹去我眼角的泪水，他的手很温暖，我却哭的更厉害了。马尔科抱住了我，我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我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