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仲夏夜之梦》渡望

12、Chapter 12

　　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想起漫画里各路角色打架动不动就是几天，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废柴了。
　　房门被推开了，我有点不适应突然变亮的光线，用手背护住了眼睛。马上被拥入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我的心立刻踏实了起来。
　　是马尔科。
　　我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抽抽嗒嗒地哭起来，他像哄婴儿入睡一样，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我偷偷地瞟了一眼马尔科的表情，忧虑，心疼，无奈，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我们本该有很多事要谈论，关于这突如其来的阴谋，但此刻我却什么都不想问。
　　我微微仰头看着他，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仿佛满池的睡莲都在这一瞬间绽放，胸口充满着细密的欣喜。
　　马尔科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又弯起食指了刮一下我的鼻尖。
　　力度却轻得像一个吻。
　　我搂着他的腰，贪婪地呼吸他的味道。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拉基·路咬着鸡腿，含糊地说。
　　蒂奇的事情之后，马尔科就一直随身携带我的生命卡，这次发现异样之后，不死鸟飞了两天两夜才找到我。
　　“马尔科，要不这次别走了怎么样？”
　　香克斯挂着招牌傻笑开始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失败挖墙脚。
　　“加入我们吧！”
　　马尔科刚做好我今天的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香克斯，更不用说面子了。马尔科倒了一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再送到我嘴边。
　　“小的们，庆祝马尔科加入，开宴会喽！”
　　香克斯乐呵呵地举起了酒杯欢呼，马尔科忍无可忍地回了他一个白眼。
　　“别瞎说！”
　　然而没有人在意马尔科的严正声明和严词拒绝，雷德·佛斯号上有一万个宴会的理由。
　　我扯了扯贝克曼的衣袖，没好气地让他管管香克斯。贝克曼不以为意，甚至看起来心情还挺不错，我吐槽他是不是很开心香克斯去祸害别人了。贝克曼轻笑一声，抓住我的手递到唇边，作势要亲上去。不远处正在和香克斯打闹的马尔科瞥到了这一幕，深沉的目光落在我和贝克曼纠缠的双手上。
　　在这诡异的氛围里，我想抽回手，却根本挣不脱。贝克曼带着薄茧的手指牢牢地禁锢着我，大拇指隔着手腕细腻的皮肤触碰着我的脉搏。眼看马尔科要甩开香克斯过来了，贝克曼不疾不徐地把我的手放了下来，松开之前顺势勾了一下我的手心。
　　我小跑到马尔科身边，指责香克斯。
　　“不许欺负我哥哥！”
　　“不然把你藏酒的地方都告诉贝克曼！”

　　因为不想让老爹担心，我决定在雷德·佛斯号养好伤再回家。
　　马尔科和贝克曼联手，在两个四皇势力的情报网之下，艾尔豪斯岛的真相很快浮出水面。
　　因为今年进贡的药酒不合世界贵族的口味，被怀疑下毒谋害天龙人。
　　没有任何正式的调查，CP组织轻而易举地血洗了整座岛。
　　优美的田园诗变成了血色的祭文。
　　我好巧不巧地出现，背上了这口屠杀的黑锅，悬赏金又涨了五千万。
　　一想起岛上的惨状，我就感觉要透不过气来了。雷德·佛斯号靠岸补充物资的时候，马尔科带我去岸上散散心，顺便挑选一下给老爹的生日礼物。
　　一番纠结之后，我买了一个漂亮的银质方型酒壶，打算回去刻上白胡子海贼团的标记。相对于老爹的身材，酒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小，但是在马尔科的关注下，我真的已经尽力选最大的型号了。
　　到时候装满好酒送给老爹。
　　回程的路上，我挽着马尔科的胳膊一晃一晃的。柔和的海风吹散了些许阴霾，我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然而我的好心情却没能持续多久。
　　眼前的这几个海军很普通，像电视剧里数不清数量也没有名字的群众演员。他们只是这座岛上最普通不过的驻军，面对的却是新世界赫赫有名的大海贼。明明端着枪的手都在颤抖，却还说着正义的傻话。马尔科当然毫不费力地就把他们打晕了，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回到船上，我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对红发海贼团的半永久宴会也兴致缺缺，随便吃了两口就回房间了。马尔科拎着瓶酒敲开了我的房门，我有一点惊讶，我受伤之后为了避免影响药性，马尔科都不让我喝酒了。
　　端着药或者饭过来才像是鸟妈妈的风格啊！
　　马尔科眼里露出戏谑又无奈的笑意，揉了揉我的头顶。
　　“别把我当个老古板。”
　　谈话间他已经坐在了我的身侧，双手搂着我的腰。
　　我想起马尔科少时的“活泼”，不禁开始怀疑他的成熟稳重说不定是被不靠谱的家人们逼出来的。
　　我软着嗓音要马尔科喂给我喝，他湿润的嘴唇吻上我的唇瓣，清甜的果酒香气让我沉迷。我像个刚刚长出尖牙的小兽，莽撞又大胆地探索着，一颗成熟的果实耐心又纵容地引诱着我。
　　突然的响声打断了我的意乱情迷，我不满地循声望去，一颗漂亮的珍珠骨碌碌地从门口滚进来。
　　虚虚掩着的门口，香克斯呆呆地站着，他张了张嘴，但最终却没有说话。我起了坏心思，很想欺负他。我对香克斯笑了一下，随即伸手勾住马尔科的脖子，马尔科低笑了一声，顺势继续了我们意犹未尽的那个吻。
　　等到马尔科一边抱着我一边去关门的时候，门前只剩下寂静的月光。

　　“珍珠我很喜欢，谢谢啦。”
　　香克斯路过的时候，贝克曼正在我的监工下把珍珠串成一条条珠链。我斜靠在贝克曼肩上，歪着头跟香克斯打招呼。他的步伐可疑地踉跄了一下，哈哈了两声就不见人影了。我想到刚认识的时候香克斯也躲着我，顿时乐不可支，笑倒在贝克曼怀里。
　　晚饭的时候，我做作地喂贝克曼吃烤肉，好哥哥马尔科时不时给我夹点菜。香克斯的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切换，一脸菜色地戴上了痛苦面具。我掐了一把贝克曼的腰，贝克曼淡定地举起酒杯和香克斯干了一杯。说真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香克斯喝酒都不开心。

　　我找到香克斯的时候，他背对着我坐在一块礁石上，黑色的披风裹住了宽阔的背。月光把他和海浪都镀了一层银，看起来竟然有些寂寥。香克斯转过头来看我，立起来的衣领衬得他侧脸的线条更加硬朗，我的心跳都慢了一拍，好像又回到了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我是无依无靠的孤女，被当作礼物送给他，只能紧紧地抓住他这跟救命稻草。
　　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白手起家的皇帝会在功成名就后杀了落魄时的老朋友。
　　——谁会愿意有个人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你过去狼狈的样子。
　　但我还是很大度，我只是想小小地欺负一下香克斯，谁让他最开始不理我呢。
　　我把拎着的酒扔向他，香克斯伸手接住，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毫不客气地扯过他的披风当坐垫。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坏女人？”
　　“我没那样想过，”香克斯顿了一下又说，“但你不应该那样对贝克曼。”
　　他的眼神很认真，认真地在为我伤害他的伙伴这件事而思索。
　　这下可把我给逗笑了，我盯着他这张四十亿的帅脸笑出了声。
　　我用耐心地目光扫视着香克斯的脸庞，从他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粗糙又柔软的嘴唇一直到带着胡茬的下巴。
　　“你和贝克曼、马尔科认识很久了吧。”我诱哄着猎物进入陷阱，“他们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不知廉耻三心二意的坏女人呢？”
　　我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里面有我的倒影。
　　“香克斯，我们都是海贼，你在跟我讲道德，不觉得可笑吗？”
　　他皱眉的样子也是很好看的，苦恼得十分可爱。
　　“我只是想要爱，他们都愿意爱我，我也爱他们，仅此而已。”
　　“况且，”我拉长了语调话锋一转，“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
　　“香克斯，你在用什么身份来跟我计较这件事？
　　或者说——
　　你到底为了谁？”

　　一直到离开之前，我没有再跟香克斯说过一句话。我好好地在莫比迪克号当了一阵子乖女儿，再次来到雷德佛斯号，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贝克曼不在，我在他的房间看无聊地看漫画，床垫早就被我换成了软绵绵的棉花，趴着看书很是方便。推开房门的竟然是满身酒气的香克斯，他拎着一瓶酒，看见我便低低地笑了起来，说要请我喝酒。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口腔里就被送进了冰凉的伏特加。我分不清疼痛是因为烈酒的火辣，还是我嘴唇上的伤口。
　　香克斯把我圈在他的胸膛上，一口一口地把我灌醉。我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了起来，酒精和情/yu的刺激让我的意识兴奋又迷离。贝克曼出现的时候，我在和香克斯接吻的喘息间隙，小声地唤着贝克曼的名字。我想此刻我的眼睛一定是亮晶晶湿漉漉的，直勾勾地邀请着他们。
　　贝克曼的手抚上了我囗感的腰间，我听见他说，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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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诈尸一下:因为最近请了病假正好有空休养心情顺便码字，这篇本来就篇幅不长，到这里其实已经过了大半了，后面是斯摩格（也许会被砍）和艾斯的主场啦，我进度条一向拉的很快，也没几章估计就完结了，以后缘更。
这章是之前写了一半，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写完另一半，本来想写完这章再更新。今天想了想，近期或者长期，也很难有时间和精力写完了，先放出来吧。
由于某些关乎人生选择的原因，接下来的好几年都会非常忙碌。我也不清楚下一次更新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未知的旅途中能不能抵抗住风雨，在疲惫的间隙还有没有创作的时间和热情。
如果有一直追下来的读者，也会发现，其实我更文的时间精力都很有限。过去的这些年，我疲于生活的奔波，甚至被人评价为生存焦虑很大。未来的几年，又即将因为我自己决绝的选择，继续奔波流离。
但我不后悔。
我曾经整整五年没有写一个字，去年大概10月份左右才开始重新拿起笔。
谢谢陪伴。
希望可以再次相遇在这片大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