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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在徐府的阴差阳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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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念念的徐小少爷崴了脚,倾国顾不上与斯锦明斗气,一心背着徐晴恣去医馆,走了没多远,就听到熟悉声音。
“这不是徐公子吗?”
这声音叫徐晴恣想起了原主记忆里永远在一起的三个人,常公子、秦公子和周公子。
记忆里,三人平日就爱捧着原主一起玩乐,尤其是那个秦公子,尤其爱带原主去看个斗鸡摔角,赏个花会。
原主家风严,平日里不准天黑以后回家,也不能经常出来玩乐,秦公子每次都能找到原主没看过的新热闹,斗鸡走狗看了个遍,上次才能带去戏园子。
说是原主这么大个男人,很多人家都开始议亲了,他还没见识过几个女人,应该去见识见识。
原主平日只与母亲一起听戏,从未去过名声不好的丽园春,他是个别扭懦弱的主,自己想去不敢去,被人拉着顺理成章的去“长见识”。
因着以往他们同原主的交情和花钱捧倾国的情分,徐晴恣此时不能不理会他们,拍拍倾国,滑下他的背。“三位又一起逛灯会?”
“我们三个孤家寡人,没有娇妻美眷陪着,可是羡慕徐公子,有美人服侍,享尽齐人之福。”
秦公子话里话外泛着酸意,乍听上去,还以为他艳羡徐晴恣有倾国的陪伴,可美人就在他面前,他连瞧都不瞧一眼。
徐晴恣知道他什么意思,那日戏园选秀,这三个纨绔花了不少钱捧倾国,那天在戏园里三个人没得手,肯定是气个半死,今日见到了必然没有好话。
三个人虽心术不正,可没有越矩行为,他自然不想与三人多交往,但捧倾国花的钱还没给他们,想着还得与他们说清楚银子肯定是要还的。
“哪里,哪里。”既然讲话这么不顾及面子,徐晴恣敷衍客气。
“听说徐公子除了倾国,还偷偷娶了其他姨娘也不告诉我们。”周公子的眼神总有些歪,可能是眼睛有些歪的缘故。
“莫不是徐家偌大个家业,还缺请我们吃顿酒的银子?”
“都是奉家母之命娶进门的,她一直伤寒未愈,就没摆酒席。”
徐晴恣早知他们这回讲话难听,倾国听不得挤兑,要出头骂这周公子一顿,被他紧紧拉住。
秦公子瞧都不瞧倾国,他眼里只有花灯映照下颜色姣好的徐小公子,少年俊秀挺拔,神色中还有少年人的单纯。
“当日在戏园,我们捧倾国也是为了给徐公子长面子,怎么这几日过去,才得了佳人,便忘了我们三个?”
幻想眼前这少年在红帐明灯之下,汗湿了乌云一般的黑发,贴着泛红的后颈,不知是什么样诱人的颜色。
灯光昏暗,徐晴恣看不见秦公子目光渐渐变味,他只觉脚踝胀痛,又嫌他们讲话难听,想尽快打发了三人,日后再说还他们银子的事。
“哪里能忘了三位公子的帮忙,改日我做东,再请三位公子喝茶。”
“就是喝茶?”周公子不高兴。“我白花花的上千两银子就值一碗茶?”
他看出来徐晴恣与之前不同,已经不是不同他们一起玩这么简单,分明是有了防备。
一直以来眼前这少年懦弱无知得很,怕是谁提点过了,才对哥们几个有了防备,还没得手,可惜了。不过那么多银子花在他身上,这事就没那么容易过去。
“喝茶也行。”秦公子按住同伴。“听闻南郊新开张了家茶庄,不仅茶好,更请了省城的戏班子来唱昆曲,这几日极为热闹,不如我们去凑个热闹?”
看他们揪住不放,徐晴恣有点生气。“改日我做东,将你们捧倾国花的银子还你们就是。”
“呦,徐小公子生气了?”一直未讲话的常公子调笑。
“行啊,徐公子怕被我们看轻,打算还钱,当然欢迎。我们三个,只想给徐公子花钱,旁人是不行的。”
“那就约半月后。”徐晴恣指着自己的脚。“刚刚人多没看清楚地上有坑,崴脚了,等我养好伤势。”
“伤的重不重?”秦公子像是刚刚才看到他不利于行,紧张的问道。
徐晴恣忍不住心里吐槽:刚刚被倾国背着的时候你不问,现在来装什么关心啊?
“小伤,等会儿去医馆瞧瞧便可。”他躲开对方过来搀扶的手,向倾国靠了靠。
倾国装着娇羞,实则把秦公子隔开。既然约定好了,徐晴恣没多废话就告辞,被倾国扶到医馆。
往日医馆天黑歇业,今日有灯会歇的更早,两人吃了闭门羹,倾国又敲了敲门,药童打着哈欠出来,就给大门欠了个缝,脸都不露出来,口气很冲。
“谁啊?是爹得了肺痨还是娘要咽气,这个时候来敲门!人都不在,谁来了都救不活。”
就没听过这么缺德的话,倾国一把将门拍合上,里面“诶呦”一声,没了动静。
“不会讲人话就闭嘴!”他背起徐晴恣。“少爷,我们回家,我房里有些跌打药。”
“走小路吧。”徐晴恣可不想再见到江门三少,索性躲着走。
倾国刚刚一直刻意甩开斯锦明跟着,只是他背着人,视线受阻,没发现自己一直想甩开的人从未跟过来。
见徐晴恣似是忘记还有斯锦明跟着了,不动声色背着他进了小巷子。
小巷子里太黑,他拎着的灯笼光线有限,走得特别慢。
不过绕过这条街,街尾有徐家的马车在等,一共也没多远。
两人默默的走,倾国问出刚刚的疑问:“那天是他们主动要替少爷花钱捧我的,又不是少爷求他们,现在还这副嘴脸为难您,少爷,为何对那三人那样客气,他们语气尖酸,对少爷不是对待朋友的态度。”
“当天我没带够钱,他们也算解了燃眉之急,毕竟是他们花了银子办成我的事情,左右都是我占便宜,受几句酸话也无妨。”
他没继续解释,日后恐怕就没机会再见到他们了。
倾国叹息。“是倾国的缘故,日后不知要怎么报答少爷才好。”
“等你回到外公家还要给我报酬,这些算是投资吧,无须觉得欠我人情。”
徐晴恣打心眼里不愿与倾国有太多瓜葛,说着有些困倦了,他这几日习惯古人的作息,往日这个时间已经睡了。
“嘘~”倾国没有回话,小声说:“少爷,别讲话。”倾国弯下腰,贴着墙面躲在屋檐底下,徐晴恣感觉他全身都肌肉都绷起来。
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见两个黑衣人抬着个巨大的袋子顺着屋脊跑了小段,落在地上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那袋子隐隐在动,大小与人相似。
他想起原文里男主躲进原主家中修养,期间高烧不醒,原主找过郎中来开药。
后覃川王家中妾室生病,城中的郎中给妾室看病,随侍在侧的药童与丫鬟八卦徐家的姨娘长的像男人,覃川王无意中听到,便深夜抓走药童盘问,得知形似皇帝,便将药童灭了口,抛尸江中。
后又派人夜探徐家,找到了皇帝。刺客此时也得到了消息,与覃川王的人一起在徐家打了起来。覃川王捉了刺客,迎回皇帝,把原主一起带进了覃川王府。
也不知是不是这段剧情,无论这俩黑衣人到底是不是覃川王派来的人,或是江湖中人还是哪些大人物家中密辛,都不是他和倾国招惹得起的。
两人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才悄悄离开。
两人走得躲躲藏藏,找到马车的时候,灯会已经快要结束了。
倾国扶他回房,斯锦明不在。
原本打洗脚水是小虎的工作,她倒是有眼力见,不打扰自己少爷和姨娘的情趣,把热水放门口就回房睡觉了。
倾国把水兑好适当的温度,捏着徐晴恣的脚轻柔的清洗,小心不碰到伤处。
徐晴恣瞧他的手细腻干净,没有老茧觉得奇怪。
就是身为皇帝的斯锦明,也因为习武的关系手上有老茧。
他一个男的竟然一点茧子都没有,若不是骨骼比女子大,还以为是女子的手。
果然是个富家公子,觉得同为家里宝贝的少爷,来给自己洗脚,这种折辱也受得,着实是能屈能伸。
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徐晴恣缩回脚。“我自己来就好,你早些回去睡觉吧。”
手里纤白的脚缩回去,倾国空落落的。“伤药自己涂抹不方便。”
从第一次见到他,自己就惦记这个小少爷,惦记他的身子,惦记他的人。
自己出身在污秽的家族里,越是身陷泥潭,越是向往干净的灵魂,想把这个干净的人染成自己一样的颜色。
“少爷不肯与我亲近,现在连伺候你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徐晴恣解释:“你只是暂时躲在府中,又不真的府中杂役,我干嘛要折辱你,叫你帮我洗脚?你心好愿意照顾我,背回来就够了,不需要再帮我洗脚。”
倾国心中一暖。
自己躲在徐府里,徐晴恣容下自己冒充姨娘,是个大大的人情,借机叫自己伺候一二也说不出什么,何况小少爷今日受伤,自己也觊觎他,想与他肌肤相亲。
不想小少爷怕折辱自己,真是耿直的可爱。
嘴角一弯,他又握上纤白的脚。“做姨娘的给夫君洗脚,不是忍辱,是应该的,或者说是——情趣。”
徐晴恣滚起满身鸡皮疙瘩,迅速抽回脚。
“你能别捉弄我了吗?我困了,今天不想闹,你回去睡吧!”他倒回床上装死。
瞧他也真是累了,倾国不忍再逗他,留下药,带走洗脚水,回去了。